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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象力还是那么丰富。光凭想像,就把我和大嫂扯在一块儿了?〃
〃正是如此。〃岛田毫不畏怯,继续说:〃假定青司是凶手,那么,究竟什么缘故,逼使他陷入那 种精神状态呢?阿红,你曾经说过,令兄虽然热爱和枝,却是一种不寻常的爱法。他正值英年便隐居岛上,就是想把和枝留在自己身边,也就是把'她'软禁岛上。他能狠心杀害心爱的妻子,动机只有一个,就是嫉妒。〃
〃你非以嫉妒为名,丑化我和大嫂的关系?〃
〃从吉川妻子那边听来,青司好像不怎么疼爱自己的女儿。他既然热爱和枝,不可能不疼两人爱情的结晶,更何况是人见人爱的娇娇女干织……太矛盾了。这不就证明青司怀疑自己不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我哥哥是个怪人。〃
〃但是,他是个爱妻子的人。他之所以不疼爱妻子生的女儿,其中必定有缘故。
〃倘若我的假设成立,那么千织的亲生父亲是谁?若干状况暗示那个人就是你,阿红。幽禁岛上的和枝夫人,有可能和地接触的年轻男人,千织诞生前后你们兄弟的感情恶化……〃
〃不像话!够了吧,岛田?我只能否定,那些都不是事实。〃红次郎生气地拿掉玳瑁边眼镜。〃我说过好几次,大哥死了,绝不可能还活着。我和那件命案毫无瓜葛。〃
他的语气虽然坚定,眼睛却不敢正视岛田。无可掩饰地,搁在膝上的手一直微微发抖。
〃那么,阿红,再问一件事。〃岛田开口说道。〃去年九月十九日、蓝屋失火的前一夭,记得吗?平常很少喝酒的你,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那时,我们一连光顾好几家店,你喝得烂醉。依我看,你根本是借酒消愁。〃
〃那又怎么样?〃
〃烂醉如泥的结果,你开始哭了。记得吗?然后我送你回家,两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当时你一面哭,一面喃喃反覆着,和枝,原谅我,原谅我……〃
〃那又如何……〃红次郎的脸色骤然大变。岛田接着说:
〃当时我也喝得差不多,所以没有进一步去想。案发后,因为正好有事缠身,无法深思那夜的事。但是,现在重新思索〃岛田深深叹口大气。〃十九日晚上,你已经知道角岛的事,对不对?〃
〃我怎么……〃红次郎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我怎么会知道?〃
〃凶手青司告诉你的。〃岛田锐利的眼光审视红次郎。〃和枝的尸体缺了左手腕,是青司切下来的。阿红,他是不是把切下的手腕送到你这儿来了?十九日收到手腕后,你担心发生丑闻,所以不敢报警。为了抒发内心的冲击,只好喝酒……〃
〃我……我……〃
〃至于你和和枝的关系及详情,我不知道也不想问。即使青司因此发狂,谁也没有权利责备你。只不过十九日那天,如果你及时报警,或许能免除北村夫妻和吉川的死。你那天的沈默,毕竟也是一种罪孽吧?〃
〃罪孽〃蓦地,红次郎站了起来。
〃阿红?〃
〃好了,这就够了。〃说着,红次郎将脸移开岛田的视线,以沮丧而迟钝的步伐踱向阳台。
〃那〃他指着院子里的紫藤架,说道。〃那是千织出世那年种的。〃
2
江南可能还没有回来,屋里并未开灯。
看看手表,晚上十点十分。该不会已经睡了……。
把摩托车停在公寓附近,守须恭一走进马路对面一家咖啡屋。
这家咖啡屋营业到午夜十二点,平常这个时候多半挤满住宿附近的学生。可能受到春假的影响,店中客人稀稀落落。
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守须点了杯咖啡。很快地,厚实的杯子盛满香浓可口的混合咖啡送上桌来。
叹着咖啡,守须心想喝完这杯就该走了,并不是非见面不可,回头打通电话也可以。
(那家伙应该改不了三分钟热度的毛病,现在恐怕已经厌倦侦探游戏了吧)
叼着烟,守须暗自思忖。
最初,煽起江南好奇心的是那封信。死者的来信的确,仅仅如此便已足够刺激他的心。况且又同时得知研究社那些人同赴角岛,当然更加使他蠢蠢欲动。所以才会专程到别府拜访红次郎,并且找自己商量……。但使江南的个性,热度升到这儿就差不多该减退了,难道……。
脑海里浮现岛田洁的脸庞。
那是个头脑灵活的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好奇心。无论如何,守须仍然无法接受他那种不像成人的探索心。
对怪信发生兴趣是意料中事,因而探查去年那件命案也无可厚非。对推理小说迷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
对于自己建议走访吉川诚一之妻这件事,如今想来,依然懊悔不已。当时是怎么了,没有慎重考虑就脱口而出。乍见陌生人来访,针对背负杀人犯污名的失踪丈夫问长问短,吉川政子当时的心情又是如何?…….
听了两人的报告后,守须提出自拟的青司生存说其实,自己几乎不相信这种说法的可能性。所有的看法只是为了替这个畸形的推理侦探游戏打上休止符,所做的一种假设而已。
不料提到动机时,岛田开始谈起和枝夫人和红次郎的关系,终于怀疑千织可能是红次郎的女儿。并且表示,打算找红次郎证实这一点……。
烟刺痛了喉咙,守须难受地啜饮着咖啡。
大约经过二十分钟,正想离开时,有辆车子停在江南的公寓门口。瞥见下车的人影,守须连忙起身。
〃江南!〃他走出店门叫喊着,江南立刻挥手说道:〃果然是你,我就觉得那辆摩托车好眼熟。我们公寓里头,没人骑二五零越野摩托车。〃
停在路边沾了点污泥的摩托车,正是山叶XT二五零。
〃你特地来找我?〃
〃不,路过这儿。〃守须答着,拍拍挽在臂上的背包,然后努努下巴朝向绑在机车后架的画具袋〃今天也去了国东,现在正要回去。〃
〃画得怎么样?〃
〃明天大概可以画好,完成后再请你来看。〃
〃嗨,守须。〃岛田下了驾驶座,一见守须使笑着打招呼。守须声音有点不自然,说道:〃今晚今天上那儿去了?〃
〃哦,到阿红不,到别府兜风。唔,我和江南很投缘。今晚想到他屋里喝一杯……〃
在江南邀请下,岛田和守须一起进屋。七手八脚地收拾好凌乱的被褥,江南拿出摺叠式小桌子,开始准备威士忌酒。
〃守须,你喝不喝?〃
〃不了,我骑摩托车。〃
岛田一进来就站在书架前,逐一审视成列的书名。守须盯着江南把冰块放入杯中的手,说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哦……〃江南回答的声音透着诧异与踌躇。
〃昨天到S区去了一趟,只是看看角岛,并且听到一些奇怪的鬼故事而已。〃
〃鬼?〃
〃还不是青司的鬼魂出现之类的普通传说。〃
〃哦,那么,今天不只是兜风罗?〃
江南困窘地撇着嘴唇。〃其实……〃
〃你们果然去找红次郎了?〃
〃是的,很抱歉没听你的忠告。〃停下放冰块的手,江南低头说道。守须偏着头,探视他的表情,问了声:〃结果呢?〃
〃去年那件命案.差不多都明白了。红次郎告诉我们的岛田?酒好了。〃
〃你是说,已经水落石出了?〃守须有些讶异,连忙追问。
江南支吾一声,喝下杯中加了冰块的酒。
〃到底是……〃
〃总之,那是青司谋画的'强迫殉死案'。〃于是,江南开始叙述。
3
〃那是千织出世那年种的。〃红次郎的声音颤抖着。
〃紫藤……?〃岛田迸出声音。
〃那又怎么样……〃说着,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见江南疑惑的表情,便解释道:〃江南,就是'源氏物语'的故事。〃
〃'源氏'?〃
〃嗯。没错吧?阿红。
「光源氏深深爱慕父亲的妻子藤壶,成年后终于成为一夜夫妻,藤壶因而怀了身孕。此后,二人继续欺瞒丈夫及父亲……〃
无疑的,红次郎将兄嫂和枝视为藤壶的化身。而罪孽之子千织的诞生,促使近在眼前的恋人同时远在天边,在这种矛盾心理下,他在自家庭院栽下了紫藤。藤壶一辈子忘不了自己和源氏所犯的罪,更不能原谅自己。同样地,红次郎的恋人有如藤壶……。
江南总觉得仿佛触摸了不可碰触之物,心底微微一颤,不禁缩起身子。
〃果然不出所料。〃岛田轻轻从沙发站起,走到红次郎背后问道:〃青司注意到你们了?〃
〃我想他只是怀疑。〃红次郎依旧面向庭院,答道:〃他半信半疑,拚命想要否定这件事……。
〃大哥是个绝顶优秀的才子,然而站在'人'的立场,却是个有缺陷的男人。他深爱大嫂,而这种爱,该怎么说呢已经成为疯狂的独占欲,只会无止境地要求对方的爱情。大哥本身,恐怕也很了解这一点。对她来说,自己绝对不是个好丈夫。因此他一直怀疑大嫂。对于千织,可能也怀有类似恐惧的感情。但是另一方面,又想相信千织是自己的孩子相信的程度只有一半……。这一半感情成为二十年来他与妻子之间的牵系,也是勉强保持心理平衡的唯一依据。
〃可是千织死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系,既担忧又相信的女儿死了……。于是,大哥陷入完全的怀疑中。妻子不爱自己,却爱别人此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亲兄弟。这是真的吗?他苦恼、痛苦,乃至于疯狂……最后,大哥终于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红次郎始终动也不动地背对二人,凝神注视紫藤架上的初生嫩叶。〃角岛的命案、是大哥策划的强迫殉死。〃
〃强迫殉死?〃
〃是的。那天九月十九日下午,岛田,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收到大哥寄来的包里。里面是只血淋淋的左手腕,密封在塑胶袋里。我知道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主人是谁,立刻了解事态严重……。
〃我马上打电话到蓝屋,大哥迫不及待似的接了电话。他以分不出是哭是笑的声音说:和枝是我的,我要带着北村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