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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衫飘动,手中握着笛子,虽然是在闪躲,但是看上去却十分潇洒,如同跳舞一般。
楚欢连连攻击,蓝衫公子却没有出手,只是一味闪躲,乍一看去,倒似乎蓝衫公子处于下风,但是楚欢心中明白,此人要么是等待时机,要么就是另有图谋,所以心中仔细。
那蓝衫公子虽然闪躲,但是楚欢在每次进攻之时,都是封在蓝衫公子与瀛仁之间,他只担心这蓝衫公子趁机会向瀛仁打出暗器。
瀛仁看上去虽然有几分武功底子,脚下不虚浮,但是楚欢也看得出瀛仁实际上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蓝衫公子若真要向瀛仁打出暗器,瀛仁未必能闪躲开去。
蓝衫公子见楚欢一直封在自己与瀛仁之间,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似乎也已经看破了楚欢的心意。
楚欢又一刀砍下,蓝衫公子整个人却已经轻飘飘地向后跃动,就如同一只蓝色的蝴蝶,闪开了一段极大的距离。
在他后跃之时,却见他双手已经横握笛子,放在嘴边,一阵古怪的乐声顿时在石室之中飘散开来。
那笛声传入耳中,楚欢猛然间感觉到自己的两边太阳穴就似乎有细针刺入一般,一阵生疼。
他在转瞬间就反应过来,这突然而来的刺疼,恐怕与蓝衫公子吹奏出的笛音有关系。
冯午马刀光匹练,与虎纹公子对战已经是大占上风,若非虎纹公子的刀法怪异,时不时地使出诡异招数应对,或许冯午马早一刻已经胜了。
当那笛音响起之时,不但楚欢感觉脑袋一阵刺疼,冯午马、瀛仁和元羽竟然都感觉到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疼的感觉。
而且这种刺疼的感觉竟是在瞬间弥漫,整个大脑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
楚欢本想出刀阻止蓝衫公子吹笛,但是脑子发疼之间,却发现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止一个蓝衫公子,双眸之中,竟是出现了虚影,前面的石壁下,一字排开五六名蓝衫公子,虚虚实实,竟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楚欢没有想到蓝衫公子竟然有这等邪魔外道的本事,他忍住脑袋的疼痛,怒喝一声,欺身上前,手中的血饮刀对准一道身影砍下去,却见到那五六道虚实相间的身影都是闪动,自己的刀虽然看似劈中了一人,但明显是虚影,劈了个空。
蓝衫公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颇有几分得意,而他那怪异的笛声连续不断,瀛仁手中的刀已经落地,痛苦道:“好疼……!”抱着脑袋,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冯午马亦是感觉脑袋一阵昏沉,看到虎纹公子的身体也已经幻化出五六道身影,而且能够清晰地看到虎纹公子脸上带着狞笑。
“早已经说过,你不该来。”虎纹公子嘿嘿笑道:“神衣卫……也不过如此……!”狞笑之间,身体前欺,一刀砍过来。
冯午马此时看到的却是五六道身影同时挥刀向他砍过来,他心中吃惊,此时他却也无法分辨出这五六道身影哪个是真,这五六把刀哪个是假。
他只能挥刀迎上,碰上一把刀,却无阻力,心知不妙,而虎纹公子一刀已经砍在了冯午马的肩头,鲜血喷出,冯午马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强忍着疼痛,亦是一刀砍过去,而虎纹公子身形闪动,冯午马。眼前身形如麻,感觉到大腿上又是一阵剧痛,却又被虎纹公子在腿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虎纹公子就如同洗刷老鼠的猫,在冯午马四周游动,时不时地出刀,只是在冯午马身上左一刀右一刀地拉开一道道伤痕,却并不急于击杀。
他发出嘿嘿的笑声,得意无比,堂堂神衣卫百户任他戏耍,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你想知道我是谁?”虎纹公子嘿嘿笑道:“本公子还真不怕告诉你……!”
冯午马虽然知道闪躲无用,但还是一面闪躲,一面徒劳出刀,连连劈空,怒声道:“你到底是谁?”
虎纹公子笑道:“你脚下踏住的,乃是本公子的故土。汉阳国虽然已经被灭,但是汉阳国却没有绝种……!”
冯午马一刀劈下,冷声道:“你……你是汉阳国的遗寇?”
虎纹公子又是一刀砍出,在冯午马背上砍了一刀,刀痕极深,鲜血溢出,此时冯午马全身上下竟然有了十多道伤口,都在泊泊流血,这些伤口都不致命,但是都迅速向外流血,冯午马全身上下的衣裳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冯午马便是铁打的身体,若是如此任由鲜血流淌,用不了多久,必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楚欢虽然极力想找出蓝衫公子的真身,一刀接着一刀攻出,却始终不能伤那蓝衫公子分毫。
那蓝衫公子身法轻灵,每一次闪动,楚欢就看到五六道身形同时游动,而那怪异的低吟自始至终不歇。
楚欢知道,如果任由这笛声一直吹奏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包括自己在内,都要被这两人一点点地戏弄而死。
他们一吹笛,一出刀,完美组合,虽然冯午马和自己都并非不堪一击之辈,但是面对着对方这等诡异的本事,却是有力也用不上。
蓝衫公子吹奏的,是一首死亡曲。
这古怪的曲调,就像之前操控赤练蛇的调子一样,是楚欢从来不曾听过,蓝衫公子一面吹笛,一面用戏谑地眼神看着连连出招的楚欢,眼眸子中不无得意之色。
他或许对自己这样的本事十分的满意。
瀛仁的意志力比不上楚欢和冯午马,对笛声的抵抗力极差,所以脑袋头疼欲裂,紧抱着头,一脸痛苦,元羽也是头疼欲裂,但是他心中明白,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几人定要被蓝衫公子二人尽数杀光,他忍着脑袋的疼痛,抓住瀛仁的手,吃力道:“殿下……咱们先走……离开这里……!”
冯午马虽然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感觉自己身上的精力和体力迅速消耗,却也大声叫道:“殿下,你们……你们快走……!”
虎纹公子嘿嘿笑道:“走?一个都走不了。”
他又是一刀砍下,这次是在冯午马的小腹处拉开了一条口子,冯午马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
楚欢懂的音律,他一面连连出刀,想要阻止蓝衫公子的笛声,一面却又是忍着脑袋的疼痛,想要听出蓝衫公子音律中的破绽来。
连续出刀无法取得一点效果,这让楚欢明白一个道理,对方用笛音迷惑人脑,想要破解,只怕还要从音律方面出手。
第二六三章 破律
楚欢自然也看到冯午马浑身是血,那虎纹公子肆意的笑声传入耳朵,让楚欢感觉说不出的刺耳,他猛地往后一跃,这一次却没有向蓝衫公子发起攻击,却是纵身到了石室的一面墙壁处,手中的血饮刀猛地挥出,却不是砍向任何人,而是以扁平的刀身撞击墙壁。
“啪!”
“啪啪!”
石室中,陡然响起清脆的声音。
血饮刀与坚硬的石壁撞击在一起,发出极为清脆的动静,蓝衫公子笛音不息,脸上先是显出疑惑之色,但是很快就豁然变色。
不通音律者,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是蓝衫公子乃是音律高手,他的地位,就是建立在他对于音律的精通。
别人不知,蓝衫公子对自己的实力一清二楚,他硬碰硬的功夫实在不成,只能算是三流高手,但是在音律之上,他却绝对是一等一的行家。
他自幼学习音律,更是以音律为本,习练音功,这也算是旁门左道的功夫,但是其威力却是十分的惊人,非但可以随心所欲操控训练的禽兽蛇虫,而且还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对敌人的肉体造成意识上的伤害。
与他对敌者,鲜有活命之人。
他凭借着一根笛子,当真是如鱼得水,无往不利。
但是此刻他却头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危险袭来,只因为楚欢每一次在墙壁上敲打发出的声音,却都卡在了音符转换之间。
音律之道,宫商角徵羽,五音轮转。
楚欢对古律的精通虽然远远比不上蓝衫公子,但是对于古律的基础音符却是十分明白,蓝衫公子笛音的旋律虽然古怪,但是却也脱不开五律,而楚欢正是抓住这一点,能够清晰辩明五律转换的节奏,他每一次出刀敲打墙壁,正好卡在这五律之中。
他这也是被逼无奈,他即知蓝衫公子的音律有迷人心智的作用,想要对付此人,就必须先将此人的音律破除。
可是他连连出刀,眼前虚实之影混杂,根本无法对蓝衫公子造成伤害,也就谈不上断了对方的音律,好在他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无法断了声音,大可以打乱他的音律,虽然未必能起到效果,但是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只能一试。
楚欢也知道,想要扰乱这样的笛音,可不是叫喊两声便可以,也不是用其他的声音将对方的笛音压下去便可以。
要扰乱,便要将对方的五律音符打乱。
楚欢更是明白,打乱五律,就只能在五律转换之间,利用其它的声音进行扰乱,他血饮刀击打石壁,十分有节奏,而且清脆响亮,每一次响声,都会卡在蓝衫公子的音律转换之间。
开始两下,蓝衫公子还保持着镇定,想要相抗,但是“啪啪啪”之音一旦恰到好处卡在音律之中,实际上也就变成了死亡曲中间的一道音符。
死亡曲吹奏出来,每一个音符的长短高地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律,否则根本无法达到迷惑人脑的作用,饮血刀拍打石壁的声音混在死亡曲之中,死亡曲也就顿时被破了它的作用。
那边虎纹公子虽然看到楚欢做出怪异的举动,却并不知道楚欢是在利用奇特的方法在破坏蓝衫公子的音律,还以为楚欢是因为被死亡曲迷住大脑,所以做出反常的动作。
他性情残忍,看到冯午马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只觉得异常的刺激,他只觉得大局已经完全在掌握之中,悠然地享受着杀人的乐趣,只想看到冯午马身上的鲜血流干,看着冯午马失血过多死去。
他甚至想好,等到冯午马死后,待会儿对付楚欢,必须在楚欢身上划出九九八十一道口子,那样看起来会更加的刺激。
感觉到元羽正抱着瀛仁向外拖,似乎想要离开,虎纹公子嘴角泛起冷笑,反手一刀,便往瀛仁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