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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看着素娘,还是有些担心,问道:“你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素娘声音大了一些,有些没好气,这家伙什么不好想,非要说自己病了,难道还真希望自己病倒不成?
楚李氏这才松开气道:“没事就好。”又道:“素娘啊,咱们如今住在府城,水土不适,你可要多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她与素娘相依为命两年,互相照顾,心中对素娘那是十分的关爱。
用过晚饭,服侍楚李氏睡下,素娘这才回屋洗了澡,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衣裳,美滋滋地去找立铜镜。
她这屋里有一面立在地上的大铜镜,可以照全身,穿着一身雪白的新棉袄,站在铜镜前面,只见铜镜里面,一个俊俏的小媳妇显在其中,含羞带俏,美艳无比。
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素娘长相本就不差,身材又好,她的皮肤虽然比不得琳琅那般白皙娇嫩,却也是白白净净,这雪白的锦袄穿在身上,非但不会将她的脸庞白皙遮掩下去,反倒是衬托出一张如花似玉的白皙脸庞来。
特别是她唇下那颗殷红小痣,让她本显朴实的俏脸多出几分妩媚娇艳。
这是上等的锦缎棉袄,看起来不厚,却十分暖和,也正因为不厚,穿在身上,却是将素娘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几分来,虽不至于像夏日纱裙那边将起伏曲线完全展现,但是至少不想那青色厚棉袄,将素娘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完全遮掩住。
灯光照在铜镜上,灼灼生辉,镜里的佳人娇艳似花,素娘也没有想到穿上这身衣裳之后,自己竟也是这般美,有些错愕,随即欢喜起来,想道:“今日街上看到的那些女人,也没几个比我漂亮吧?”顿时心中十分舒坦,可是瞧着镜中人似乎有些不对,很快就发现是发髻有些不符,她的发髻都是乡下的挽髻,随便插根簪子稳住,虽然看上去自然朴实,但是与这上等的锦袄还是不匹配。
她想了想,抬起手,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摘下来,一头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下去,这一刻当真就如同花儿绽放,乃是最美的一刻。
只可惜只有她自己一人瞧见这番景象,否则旁边若是有男人,定会被这突然而来的美艳风姿所惊呆。
……
……
楚欢回到屋中,便要脱衣休息,他一直保持很好的生活习惯,若不是迫不得已,他都会早睡早起,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支撑一个人的所有信念。
他将怀中东西都取出来,摸到陈栋送的那个铜盒子,心里也有些好奇,微微打开,灯火之下看去,只见那是一颗一颗小珠子,闪闪发亮,无数的小珠子又似乎是被丝线串起来,也不知道是何物,只觉得有些贵重,也不好拿出来,心中想着送给素娘,可是又觉得这样的东西一旦送给素娘,却似乎有些不妥。
楚欢希望素娘过得好,却并不希望素娘变得奢贵起来,对他来说,更希望素娘清雅自然,依然保持从前的纯朴。
这样的东西送给素娘,太过招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楚欢并不希望素娘陡然间变得太过奢华起来。
忽地想到琳琅,她是大家闺秀,虽然说是用工钱抵债,但实际上是变通着送了自己一所宅子,自己回头将这珍珠送给琳琅,也算是一番心意。
他将铜盒子收好,瞧见桌上的红木梳子,这才记得是要送给素娘的,觉着这个时候素娘应该还没有歇息,拿了红木梳子来到素娘门前,只见房门紧闭,轻轻敲门。
素娘正在屋里孤芳自赏,听到敲门声,顿时慌了手脚,急忙问道:“谁啊?”
“素娘姐,是我,你还没睡吧!”楚欢声音传来。
“唔……还没!”素娘回道,心中泛起古怪感觉,暗想:“他这时候过来做什么?”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到自己的梳妆台上放着吕道长赠送的姻缘符,急忙过去拿起塞到枕头下面,耳边却已经传来楚欢的声音:“今天给你买的梳子忘记给你,现在送过来!”
素娘“噢”了一声,急忙挽起头发,用簪子插上,此时她也不好脱掉外面的棉袄,过去打开了门,露出一条缝隙,见到楚欢正含笑站在门外,心跳微微加速,道:“天寒,早些歇息吧!”
楚欢已经递过梳子,素娘这才将房门敞开了些,道:“家里有梳子,还要花银子买这个做什么?你就会胡乱花银子。”
楚欢见素娘身着白色锦袄,洗过澡后的素娘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幽香,看上去如花似玉,清香醉人,笑道:“家里有事家里的,这是我给你买的,你不喜欢吗?那我拿走了!”
素娘却已经一把抢过来,不等楚欢多说,“啪”的一声,房门已经关上,楚欢一怔,随即摇头笑了笑,转身而去。
素娘此时背靠房门,心儿扑通扑通跳,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他说这是他给我买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外面脚步声走远,素娘这才转身插上门闩,脱衣上床,想到吕道士的嘱咐,便将那姻缘符拿起来,塞进自己的怀中,贴着丰满的酥胸放置。
吕道长说要贴身捂一捂,素娘正想知道这姻缘签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天相,便放在胸口捂着。
这一夜她一直睡不着,脑中胡思乱想,每隔一小会就将姻缘签拿出来看一看,上面空空如也,并无什么变化,更没有什么天相出现,
如是再三,素娘忍不住自语道:“是个老骗子,那里有什么天相?果真是骗人的。”便要将姻缘签扔掉,但是又一想,还是塞回了胸口,迷迷糊糊中,便即睡着。
次日一大早,听到后院传来响声,那是楚欢一早起来用木棍当做大刀在练习,素娘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丰满浑圆的酥胸高高挺起,柔软丰硕,结实挺翘,将身上白色小衣高高撑起,破衣欲裂,素娘忽地想到什么,急忙从胸口取出那姻缘签,仔细一看,脸色大变,满是吃惊之色,表情说不出的丰富,自语道:“完了,老道士没骗人!”
第一百章 挑衅
顺风馆是云山府城比较有名的大酒楼,说起云山府的特色佳肴,人们第一个便是说到酱闷烧鹅,而说到酱闷烧鹅,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往往就是顺风馆,顺风馆的酱闷烧鹅地地道道,色香味俱全,若是到了云山府,不能尝一尝顺风馆的烧鹅,实在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楚欢是在正午时分来到了顺风馆,他不好早来,免得卫天青没到,自己还要在这边傻等着,而若是晚来,那更是失礼了。
顺风馆在云山府城很有名,所以要找到这里并不困难。
他刚下马,就从里面酒楼内迎出一人来,正是昨日见过的潘阜,笑眯眯地道:“楚兄弟是算准了时辰啊。卫大人正在楼上等候!”吩咐店伙计将楚欢的黑马牵了下去,领着楚欢上了三楼。
这顺风馆共有三楼,装潢的十分雅致,食客众多,热闹非凡,倒是三楼显得十分清净,潘阜上了楼,便大声道:“大人,楚兄弟来了!”
楚欢上楼来,便瞧见三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卫天青,潘阜叫出声后,卫天青已经起身迎过来,哈哈笑道:“楚兄弟,若不是做大哥的下帖子请你,你是不是就不见我这个大哥了!”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楚欢拱手笑道:“卫大哥知道的,我刚来府城,还没来得及去拜会,你可莫见怪。”
卫天青拍了拍楚欢肩膀,显得十分亲昵,此时另一人也上前来,笑呵呵地道:“这便是统制大人常说的楚欢吗?”
楚欢瞧那人身形不高,脸儿圆乎乎胖嘟嘟的,有些黝黑,眉毛极粗,嘴巴也大,两只耳朵比之常人似乎也要大一些,宛若一尊弥勒佛一般,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卫天青已经道:“楚兄弟,这是乔殷,如今在禁卫军担任郎将之职……这一位你昨日已经见过,也是禁卫军郎将!”
楚欢向那弥勒佛般的乔殷拱手道:“乔郎将,在下楚欢,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乔殷呵呵笑道:“楚兄弟,统制大人时常提起你,我一直想见见让统制大人如此夸赞之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你或许不知统制大人可是极少夸赞人的,今日一见,夙愿得偿啊!”
楚欢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双拳双脚,一个鼻子两只眼,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卫大哥是谬赞了。”
乔殷哈哈笑着,向卫天青道:“大人,这位楚兄弟可是有些意思!”
卫天青也是哈哈一笑,当下几人到的窗口桌边落座,楚欢随意扫了一眼,才发现这三楼之上虽然有七八张桌子,却并无宾客。
潘阜似乎瞧出楚欢的疑惑,笑道:“楚兄弟,这顺风馆一天到晚都是顾客不断,虽然热闹,却也喧哗,大人求个安静,所以将这三楼都包了下来,也好让咱们吃着舒心。”
楚欢忙道:“有劳卫大哥了。”
“自家兄弟,不说这见外话。”卫天青摆摆手,随即让伙计将酒菜送上来,酒菜那都是早已经备好,一声令下,十几道大菜便送上来。
乔殷笑眯眯道:“楚兄弟,当日夫人遇险,你和大人联手救出夫人,这事儿我们已经知道。大人对楚兄弟的身手和胆识可是赞不绝口啊!”
楚欢立刻道:“其实都是侥幸而已,现在说起来,实在汗颜!”
卫天青摆手道:“楚兄弟,有本事就是有本事,倒也不用遮遮掩掩。他二人跟了我许多年,都是生死弟兄,在他们面前,不用拘束。”
楚欢微微一笑,随即问道:“卫大哥事后可曾调查过?那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卫天青神色凝重道:“也是派人往那边调查过的,也找到了那座古庙,但是贼人早已经走脱,没有留下丝毫线索。这帮人敢打夫人的主意,那便不是普通的贼寇,或许是背后有极大的背景也未可知。”顿了顿,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才道:“神衣卫已经插手此事,他们已经派人继续调查,以他们的调查手段,不久之后应该能够查出一些端倪。”
潘阜冷笑道:“如今的乱党还真是猖狂的很,连夫人也敢打主意。他们难不成想挟持夫人,好勒索一笔银子!”
卫天青摇头道:“这事儿我们也议过,这帮乱党不是突发奇想,他们是打一开始就盯上了夫人,在太原府的时候,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