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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啊啊……妙啊妙啊……」
幽幽山林,悠悠碧水,本来是大好湖光山色,遗憾的是不时传来奇怪的叹息,平白破坏了这清幽的美景。
沿着碧水下游而行,河水的冲刷中分开了两片小平原。流水清孱,鲜草芳菲,在水雾中渐渐透出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让人不禁联想起,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居住的地方?那刚才奇怪的叹息是来自……
顺流而下,在平原比较宽广的地方,确实住了一对「神仙」,可惜他们并非「眷侣」。草木丛中有一座简陋的山间小筑,小筑门前有一男子在轻轻拨动琴弦,传出一阵古韵悠扬的曲调。每弹一曲就要轻叹一声,不为什么,只为自己指尖拨弄的美好音律。
「天籁之音,不过如此矣……」双眼含泪,男子轻轻摇头叹息道,言语间不是哀怨,不是忧愁,只是自我陶醉而已。
与那让人抽搐的音律和叹息声不同,男子的容貌可谓赏心悦目。发如青丝,面如冠玉,眉宇间还透露出淡淡的哀愁(他是沉浸于陶醉之中好不好),宽松随意的一袭布衣掩盖不住其下修长飘逸的骨架。尽管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的姿态稍嫌不够雅观,尽管他十只青葱玉指弹出的音律稍嫌破坏雅兴,尽管……但如此清丽灵秀之貌出现在湖光山色之中,怎能不让人误以为是天上的神仙降临凡间呢?
「就是这个音律,就是这种感觉!」他拍腿称道,对身后的侍童说,「小顺,快点,笔墨侍侯,本王要当即记录下来!」
那侍童也不是泛泛之辈,年岁虽不大,但气度已存,且玉质天成,也是个陶瓷娃娃般的天仙。但与他那自恋得欲罢不能的主人形成鲜明对比,小顺则镇静自若多了,尽管他听那扰人神经的琴音已经超过大半天了。习惯成自然,他的栓耳现在大概已经百毒不侵了。
「王爷,你不肯蒙皇上召唤回京师,就是为了在此研究乐曲吗?」丝毫没有把笔墨递过去的意思,还说出了「王爷」最不想听的话。
「小顺,」终于收起了陶醉得泫然欲泣的神情,王爷站了起来,举目远眺,正色道,「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本王还以为你是了解的,本王的一生心血都放在研究乐曲之上,这可是跟治国按邦同样重要的伟大抱负啊!」
你这都叫做把一生心血都放在乐曲之上?有没有搞错!浪费了那么多心血还弹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肯放弃,也不得不赞叹一下他的坚强意志!
「可问题是皇上已经三番四次下诏书公开催促了呀,你再不回去就是不给他面子,这个后果咱们可负担不起!」小顺不敢直接说他弹得不好听,只好拐弯抹角地规劝道。
可惜,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他也应该知道跟王爷说话,就像牛跟马说话一样是说不过来的。「小顺啊,说话怎么这么无情,这样想皇上呢?那个人是绝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的。即使不惦念我跟他的叔侄情分,也会想念你从前跟他共处的少年时光的,不是吗?」说完还给了他暧昧一笑。
别怀疑,王爷所说的「叔侄」可是事实,虽然看他的年纪好像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但却是当今皇帝的十七皇叔,也就是当朝「镶王」——赵文姬。
虽然拥有「镶王」之名,却实在是有辱于这个名分。身位一个王爷应该为江山社稷办的事他一样也没办成过,但王公贵族的坏习性他没学个十足也有个八九成了。从懂事开始就过尽了金玉满堂的奢侈生活,到了一定年纪反倒对此感到厌倦,逐渐看破红尘,转而萌发归隐深林的念头,终日与虫鱼鸟兽吟风弄月,过着他神仙一般逍遥的生活。
「你……你不听劝告,以后与什么冬瓜豆腐可别后悔!」被说中了藏在心底的秘密,小顺满脸通红,气得直跳脚,连忙走进屋子里头去了。
「唉,真不坦白。」摇了摇头,王爷叹息。
抚琴抚得手有点酸了,王爷终于放下琴筝,不再为难小顺的耳朵,转而将心思放到小筑前的荷花池上。刚下过雨,经过雨露洗礼的荷花在碧水中显得分外娇媚。
「碧波无边莲映雪。荷花啊荷花,你清艳无瑕,芬芳盖天,问天下除却本王的美貌,还有谁可与你争风呢?」自哀地叹息着,王爷只差没有拿袖子擦去因感慨而落下的泪罢了。
然而,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降。
正在自家门前赏荷的王爷突然间几乎被一块暗器击中!只差之毫厘,他捡回一条小命!
东西是从荷花池的彼岸飞来的,眼望过去,只见平静如镜的池中突然「轰——」一声响,如被巨石砸中一般击起千层浪!
浪花间,有数条黑影疾驰于水面,池中无辜的鱼儿、娇嫩如玉的荷花都惨遭劫难,无一幸免地在别人狂奔的脚下壮烈牺牲。
「我不是眼花了吧?」受惊过度,王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人可以在荷叶上飞驰,在水面上奔跑耶!不得了了,天兵神将下凡了!
在我们文姬王爷的眼中,只有古籍中记载的天兵神将才与在水中如履平地的本事。他长年深居简出,稍有一点大惊小怪大家就原谅他吧。
「天兵神将」们正热衷于激烈的砍杀中,当然没空理会在这边看热闹的镶王,因此他也获得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观看顶级武林高手搏杀的机会。他们的刀光剑影来去太快了,仔细观察了很久才看得出他们不是在玩耍,而是真刀真枪的你死我活。而且是一群人围殴一个人,真不知廉耻!
被围殴的那位「神将」的本事肯定非常了得,一个人跟这么多个人周旋,一点也不见得很吃亏。他头戴斗笠,肩披蓑衣,手持利剑,一个转身横扫就把其中两名追杀他的黑衣人砍倒池中,为身心饱受创伤的鱼儿提供了一顿大餐。
另外两个见同伴被害,气不过来,一涌而上欲直捣蓑衣人咽喉。后者从容地横剑一扫,击起水面千层浪花,遮盖住杀手的视线,恃机反击。
……厉害!
这一边的赵文姬躲在草丛中看得心驰神往,心里赞叹不断!
妙啊妙啊!从来没见过这么轻灵绝妙的剑法!那蓑衣人太厉害了,这场打斗实在太绝了!赏荷花有观赏性上不知多少倍!
由于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任蓑衣人有再大的本事,长时间纠缠下来体力还是消耗得非常厉害。而那群杀手的老爹老娘又肯定没教过他们什么叫英雄好汉,丝毫不为以多欺少感到羞耻,趁他的气势弱下来,都如饿狗抢屎般扑上去撕咬。蓑衣人挡住了眼前一剑,后面却遭人暗算,被重重踹了一脚,眼看就要倒下……
不好,蓑衣人有危险!
赵文姬一时惊慌,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就仍过去!
他不是在关心那蓑衣人,他只是怕打斗太早结束会很无聊而已。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被他蒙中了,正中那偷袭者的脑袋!
被石头打痛了的黑衣人猛一回头,发现彼岸有人,顿时大喊:「不好了,有人埋伏在那边!」
「妈的,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有同党!」说着一个黑衣人便朝赵文姬的方向杀去!
奇人哪奇人哪!居然真的可以在水面上行走!赵文姬还在拍手称奇,转念才想到,他拿着剑朝我飞过来是想要干什么?难道要劫持本王?不好!王爷这才想到要逃跑,内河杀手早已经逼近眼前,来不及了!眼看刀剑就要往人肉砍下……
「慢!」
用尽全身力气,王爷大喝一声,那黑衣人以为他要耍花招,倒也真的停了下来。「你什么人?」
现在即使所他跟那蓑衣人毫无关系,恐怕也不足以使这些杀手放开他吧?只好故弄玄虚:「这你甭管。我会及早地埋伏在这里等你,你以为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杀掉我吗?」使出当王爷时摆惯了的架子,文姬兄尽量昂首挺胸,骄傲地说。「那家伙之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原因何在你不知道吗?」
那杀手一惊,顿时觉得很有道理,「想不到萧靖那小子居然还有这么多靠山!你的背后还有谁?全都把他们叫唤出来,咱们今天一决胜负!」
噢,原来那蓑衣神将名叫「萧靖」!这么轻易就领教了,还真得多谢这位好心肠的杀手大哥。
而这杀手看来也是个长肉不长脑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像萧靖那么厉害的人,面对众人的袭击还是招架不住,我后面是千军万马,你能行吗?」出言威胁道,王爷美得摄人的脸璀笑如花。
「你!……」凭这黑衣人的智慧还真难判别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慌张地张望着周围,看还有没有敌人出没。
「不用看了,你找不到的,」王爷仍旧一脸淫笑……不对,是一脸璀笑地,跟杀手大哥闲话家常,「来个交易怎么样?我放了你,你们放了他?」小命悬在别人剑尖上的人居然敢口出狂言,看来赵文姬大爷他的胆子是用铜做的。
「你……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对呀,杀手大哥,你怎么能相信他,横着看竖着看他都手无缚鸡自力,肯定打不过你的嘛!
「哈,就凭你还想要活命!」
这两个人就在这边谈天说地,风流快活了。可怜的蓑衣人大哥的处境就比较惨,身负重伤了还被两只章鱼死死纠缠,眼看就无力招架任何攻击了。
眼角看到他这情景,赵文姬知道不能再拖了,神色变得严厉起来,瞪着黑衣人,问,「如何?」
「……」黑衣人深知自己已经没多少力气了,两个兄弟大抵也没好得了多少,如果真如这白脸书生所说,附近还有敌人在埋伏的话,他们准逃不掉。只好委曲求全,咬牙道:「好,我这就叫他们放手。你最好不要被我发觉你是在骗我,否则……」
「当然当然。」知道鱼已经上钩了,王爷的笑容继续扩大。
杀手转身没两步,就发觉不对呀!如果真有敌人埋伏在这里,那他们干吗不早点出现,那萧靖也句不必遭受这么多伤痛了!为什么直到他快支持不了的时候才有个文弱书生出现?难道……
终于发现上当了,黑衣人恼羞成怒,猛然转头朝赵文姬攻击过去!「混帐!他奶奶的,敢骗你大爷?」
这时赵文姬早已经缩手缩脚地准备钻回小筑里去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