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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凭空跳出的温柔的声音把林林吓了一跳。
“没什么。”
林林扭过头不去理他,却被霸道的扳过身子,一只胳膊绕了过来,然后是柔软温润的嘴唇。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面颊上。林林咬着嘴唇使劲推开那只胳膊,却又在对方没有反应后有些失望的偷偷转过头去看,在他眼前的是嘴角微翘但眼睛仍然紧闭的秦海清的脸。
秦海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会睁开眼睛发现昨天晚上全是做梦吧?”
昨天晚上。这四个字有魔力般让林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部,脑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是要炸掉,偏偏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历历在目,宛若眼前。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倒在床上,秦海清认真虔诚的捧起自己的脸,第一个吻落在额头,然后是两边的面颊,下巴,鼻子,最后是那句,“林林,我喜欢你。”
不好意思听这样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自己的眼神是飘开了吧,可是不管自己看到哪里,他都会出现在正前方。一直到他叹了口气,慢慢凑向自己。闭了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嘴唇触碰到他的颤抖。就在林林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有人给了他条生路。覆着的唇换成了描绘自己唇型的手指,身边的声音轻轻呢喃,“林林,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对你的嘴好奇了呢。”
林林小声哼,“好奇什么?” 紧密挨上来的气息急促而热烈,“好奇它是不是很软,很温暖。”
林林刚想再问,唇已被再度覆上,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吻是深入而辗转的,虽然因为两方都没有丝毫经验,时不时牙齿碰到一起,鼻子挤到一块。嘴被堵住,鼻子忘记呼吸功能,“咚咚”的心跳一下更比一下激烈,林林几乎丧失所有意识的大脑,用最后一点理智警告自己,这样会窒息而死。可是,为什么他仍然觉着甜蜜,满足甚至幸福呢?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秦海清的声音响在耳边,“林林,林林,林林。”
反复反复的呼唤,好像隔了几万年的追寻一旦找到却始终难以确信。林林先开始还应着,渐渐难以忍受,睁开眼瞪那个没完没了的家伙,没有用。伸手去捂那个家伙的嘴,手指被拨开,然后被含到嘴里亲一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又被那个家伙扑上来,再次被亲吻,再次,再次……
林林心头逐渐升起异样的感觉,睁开眼发现那个家伙也好像与刚才不一样。忽然,秦海清像痛下决心似的握拳,然后用前额顶着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终于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飞速的离开房间,顺手还拿了一条毛巾。几分钟后,一身清凉的他重新回到房间,微笑着看林林,“睡吧,明天还要回勐海呢,”
说着自己钻进被子,远远的眼睛亮亮的向林林笑。林林如释重负般轻轻嘘气,却在心的很深很深处有丝丝失望,那是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微妙情绪。
现在,听秦海清又提起昨天晚上,那样的迷惑迷乱,林林“哼”了一声,把头埋到被子里,赌气似的说,“没错,全是做梦,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睁眼。”
秦海清好笑的看林林化身为大鸵鸟,隔着被子揉林林的头,“喂,不回家了?也好,这里山清水秀,索性找个酒吧打工,一辈子藏起来好了。”
说完,悠然自得的看林林“腾”的掀开被子,恶狠狠的瞪自己。从所未有的可爱,秦海清在心里赞叹一声,又想林林要知道自己的腹诽非跟自己拼命不可。想象着林林红着脸跟自己拼命的样子,秦海清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被林林一掌击到肩头,“哎呦”一声顺势倒在林林身上。
回勐海的路不知为什么那么短,秦海清只觉得和林林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虽然,好像他的嗓子已经干的冒烟儿了。不过,能听林林讲那么多,能和林林讲那么多,哪怕嗓子毁掉呢。
车子一开动,秦海清就和林林十指紧扣,头埋在一起低低说话。
“林林,我都喜欢你好久了,一直没敢说。”
秦海清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之酸,说起这些话面不改色心不跳,想起那首“爱情症候群”,病患之一立刻肉麻的很安然。
林林白他一眼,“那为什么不说?”
秦海清想了想,没找出堂皇理由,只好声东击西反将一军,“那你呢?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我的?”
“去爬那个大火把之前。” 林林说的斩钉截铁,理直气壮。
秦海清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然后您就立刻付之于行动了?” 想想林林接受自己一点好意还要推三阻四,这样大的事居然如此爽利。
没想到反而是林林感到奇怪,“不对么?当年我阿爸三月三的时候偶然遇到我阿妈,立刻‘走姑娘’到阿妈的寨子,去向阿妈泼水。第二天一早扔包,阿妈就答应阿爸了。”
秦海清这才想起不同于含蓄的汉族,傣族姑娘小伙们在爱情面前从来是大胆奔放直截了当的。谢天谢地,他的林林不是迂腐的汉族。可是转念一想,忽然有些害怕的发现林林直接把他们的关系类比于他阿爸和阿妈,却忘记两者是迥乎不同的性质了。苦笑着摇摇头,秦海清心想这样也好,林林起码能多享受几天没有阻力的爱情。
再次站到林林家的竹楼前,两个人心情与离开的时候却是迥乎不同。秦海清小声儿对林林说,“林林,又回咱们家了。”
林林没理他,唇边却不由自主地漾出一个甜蜜的笑。一个星期过得飞快,就在每天早晨秦海清央求林林带他下田的念叨和林林百般无奈的答应中,以及每天晚上两个人偷偷的亲吻中,他们等到了离开勐海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很久以后,秦海清在东升乡校园里看到天上的月亮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晚上,勐海的月亮。
那天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林林家吃饭。林林刚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村长就过来说临走的时候一定要到我们家来吃饭。所以那个晚上,林林一家三口以及秦海清就去了村长家的竹楼。
村长家的竹楼比林林家的要高也要大,林林告诉秦海清这是因为村长家的辈分要比自己家高很多的缘故。进了主楼,堂屋里早就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饭。村长笑呵呵的招呼大家坐下,用不太纯熟的普通话对秦海清说,“欢迎来我们这个小村子。”
秦海清有些惊讶得说,“啊呀,您的普通话很不错啊。” 林林笑着给他解释,“村长可是在外面工作过,见过世面的。”
村长于是“呵呵”的笑,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欢迎加欢送我们村子最有出息最争脸的林林,还有初次来这里的北京大学生,小秦。”
一杯酒喝下,饭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村长不停的问林林一些问题,有时候是林林阿爸阿妈回答,有时候是林林自己回答。他们的交谈都用当地方言,秦海清有些尴尬的保持笑容,大家笑他也就跟着笑,尽管什么都听不懂。好在林林总会一句句翻给他听,总算不是百分之百的失聪。当然,谈话也会涉及到秦海清身上,不过问题不外乎家里是干什么的,云南好不好玩之类的。秦海清在他们问完问题之后,忽然自作主张地说林林在学校成绩很突出,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林林瞪他一眼,不想翻,那边村长已经笑着给林阿爸林阿妈说了,林阿妈惊喜地摸林林的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个大人一起会心的笑。除了林林。
秦海清有些奇怪,因为林林没有给他翻译刚才阿妈的话。他看向林林,而林林只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那边村长和林阿妈林阿爸的讨论逐渐热烈起来,他们边说还边问林林话,尽管林林表现出明显的不愿回答的情绪,三个人还是哈哈笑着拍林林的肩膀。
看林林半天没有给秦海清翻译,等那边谈笑告一段落,村长把身子挪向被冷落许久的秦海清,“小秦哪,听不懂了吧?呵呵,林林这孩子,这有什么啊,还害羞。林林阿妈刚才问林林有没有要好的姑娘了。这不,林林就开始害臊。小伙子大了,中意好姑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对吧,小秦?”
秦海清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成拳头,有些抖的放在腿上,挤出一个笑,他勉强说,“嗯。”
谁想到这个声音像一把针一样扎到林林耳中,他急速转身看向秦海清,却不知怎么没有控制好力道,从凳子上滑了一下,差点摔到地板上。
此情此景让秦海清心痛得说不出话,那边林阿妈把林林扶回座位,林阿爸却笑着接着说了些什么,然后林阿妈带着笑容却用嗔怪的口气回了林阿爸几句,林林低着头喝掉一杯酒。村长先是跟林阿妈林阿爸开玩笑,然后回来给秦海清翻译,“看林林这个害羞,还是到北京见过大世面的孩子呢。刚才林林他阿爸又跟林林炫耀自己当年怎么追上他阿妈的了。我们傣家最大的节日就是三月三泼水节,二十来年前的三月三,林林他阿爸上街赶场,恰好就碰到路过的林林他阿妈,一下子就相中。然后硬是跟着人家一队姑娘走了大老远,回到人家的寨子,向林林他阿妈泼水表示喜欢。刚才啊,林林阿爸就是让林林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也千万别犹豫,喜欢了就跟姑娘说,别学汉人想这想那的。”
看村长翻译完,林阿妈笑着冲秦海清说了几句,村长于是接着翻译,“小秦啊,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没有?林林阿妈说你和林林是好朋友,林林害羞,如果他喜欢上哪个姑娘不好意思说,请你帮着点儿他。”
秦海清担心地看着林林,自己是早有心理准备了,但他知道此时的林林一定很难过。他想带着林林逃离这里,他想一把抱住林林轻轻安慰他,他想亲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