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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黄秋水有办法。他和一家出版社负责人是至交,但这位负责人贪财好色,一是喜欢钱,起码要5000元审稿费,二是喜欢泡妞。
露露满口应承,她说:“谈判时带着新颖,酒过三巡,递上个信封就行了。”
露露找到新颖,请请他在天伦王朝饭店吃西餐自助餐,然后把来意说了,新颖听了,有些为难。
“我去参加谈判可以,但是让我跟他上床,我可不干。”新颖尽管腼腆,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决不含糊。
露露一听就火了,“知道你是金枝玉叶,谁让你跟他上床,就是去吃顿饭,在卡拉OK厅唱唱歌,跳跳舞。”
“你请个三陪小姐不行吗?”
“人家歌厅玩够了,对那些骚货不感兴趣,他喜欢良家妇女,而且要有品味的。你要不愿意,我就去找银铃,不过她就是古板点。”
新颖见露露生气了,于是说:“好,我舍命陪君子,看你和洪强的面子,就是鸿门宴,我也去!”
露露一听,露出笑脸,说道:“这就对了,不会让你尴尬的。”
这一席谈判真是成功,想不到新颖有张有驰,喝酒喝得尽兴,唱歌唱得动情,跳舞跳得潇洒,那出版社负责人喜上眉稍,满口答应,最后一抹嘴,将信封掖好,美滋滋打道回府。
露露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也是十分欢喜,立即差阿毛将5部诗稿找人用电脑打印,然后差阿毛送到出版社交给那负责人。
可是过了六七天,出版社毫无消息。露露打电话给那位负责人黄某,黄某不在办公室;她又打到出版社总编室,总编室的人说他没有出差。
于是露露打电话呼他,黄某回了电话,电话里他支支吾吾,一会儿说诗稿还有些问题,有的作品质量不行;一会儿又说责任编辑的孩子病了,责任编辑把诗稿带回家去了。
露露明知他心中有鬼,又不便发作,只得耐心等待。又过了10天,出版社还是没消息。
她沉不住气了,又呼那位黄某,黄某回电话问道:“新颖小姐最近怎么样了?能不能让她到我家里来一躺,我家住在方庄城园……”
露露再也忍不住了,压低噪门道:“我认识反贪局的人。”
对方说:“受贿有罪,行贿也有罪,何况是用美人计勾引国家干部。更何况两个人的事,说也说不清楚,千古之谜,烛影齐声啊!……”“
“你……你他妈混蛋!你还是人吗?!……”露露急得一口痰涌上来,塞住了嗓眼儿,一险些背过气去。
回到书屋,阿毛见她一脸怒气,脸色苍白,关切地问:“谁欺负你了?”
露露也不回答,来到自己房中,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愿动弹了。
她深知新颖就是被打死也不会干那种事。这个黄某真可恶,得寸进尺,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新颖打来的。
“书号下来了吗?”
“还没有,出版社有三审制,我想很快就会批下来的。”露露不想告诉她真情。
“出版了送了一套,我要好好拜读,听说老庆还为我写了一首长诗。”
露露在看稿时,见过老庆这首诗,虽然语感差一点,也是情真意切,看得露露险些落泪。
打完电话,露露躺在床上发呆。
近来,她一直忙于书屋业务和《中国当代天才诗人丛书》的出版发行,已有5天没有回家了,她的美国丈夫每晚10时都要和她通一次电话,每次都要通话1小时以上。这个美国鬼子可不像朝鲜战场和越南战场上的那些凶神,他是贵族出身,家住芝加哥,很有绅士风度。他的和蔼和耐心使人吃惊,汉语也说得很好,还会做沙拉和牛排。他在北京有许多女学生,但露露发现他01互相尊重。每逢圣诞节,汤姆的学生们总会带来一堆贺卡和一串笑声。贺卡上总是写着英文,她们亲妮地称他为“亲爱的大鼻子!’,还有的称他“亲爱的红鼻子大叔”,因为他是红界头。汤姆比露露大20多岁,露露也总是戏谑地称他“汤姆大叔”。汤姆大叔除了打字就是看书,每到晚上总是趴在书房里的写字台上,就像一只大白熊。
汤姆现在干什么呢?露露想。他一定又趴在那昏暗的台灯下看着厚厚的外文书,或是在电脑桌前熟练地敲着按键……
他的旁边一定放着那个印着鸳鸯图案的景泰蓝磁盘,盘内人着弯弯的黑黑的大菱角,他特别喜欢吃中国的大菱角。冰箱里不知还有没有羊肉串了,汤姆还特别喜欢吃中国的羊肉串。可惜他不会炸,每次炸羊肉串时,油都要溅到他的衣服上。露露喜欢吃美国的巧克力,汤姆总是从商厦给她买来许多巧克力,当他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总是露出愉快的笑容。
他们的小别墅有一间房子,露露完全仿照美国的居室装修和布置,好让丈夫住得更舒适一些。汤姆业余爱好油画,露露就做他的人体模特,有时她一丝不挂在屋内走来走去,让他捕捉女人体的线条和感觉。每当画作完成,汤姆总是把她揽在怀里。露露想到这里,竟淌出了眼泪。
书屋这间只有12平方米的小屋,成为露露的临时栖身之所。一张单人床,一个组合柜,几把椅子,一个小写字台。壁上是淡蓝色喷漆装饰,吸顶灯呈花瓣形,泛出金黄的光彩,壁上有幅飞天写的字:读书破万卷,下笔如神。
“笃、笃、笃……”有人敲门,是阿毛。
露露熟悉阿毛的气味、阿毛的声音。阿毛的喘息是粗重,他喜欢出汗,天生腋臭,却有一副佛爷心肠。他干活利落,手脚麻利,别看瘦小,双手像钳子一样,很有力气。
“有事吗?阿毛。”她问。
“卫生间收拾好了。”阿毛说。
露露要到卫生间冲个澡,阿毛便把卫生间收拾干净。平时书屋的两个女服务员也使用这卫生间,阿毛生怕委屈了露露,清扫卫生间时多用一了些洗涤剂。
阿毛离去后,露露依旧躺在床上。
钱已付了,书一定要出,可是书号难求。那个出版社的黄某真是贪得无厌,他想占新颖的便宜,怎么办呢?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黄某的嘴脸:五十多岁,过早的秃顶,双眼挤成一条细缝,一身贼肉,肥得流油。
她记起黄某给他的那个地址。
蓦地,她翻身下床。她已下了决心,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就是火坑,她也要跳!万事俱备,就差这一哆嗦了。
露露走进卫生间,卫生间狭小,只有几平方米,马桶旁边挂了一个西门子牌电淋浴器,对面有一排挂衣勾,洋灰地被阿毛拖得净光。露露褪了衣服,扭开开关,温热的水柱倾射而下,像细小的瀑布,顺着她乌黑的头发,沿着身上那些沟沟坎坎泪泪地滑淌而下……
露露来到方庄那位黄某的家时,已是晚上10点多了,她在18层楼的3号房门前,颤抖着按了门铃。
门开了,黄某穿着睡衣出现了。
“哦,是你?新颖小姐呢?”他不禁喜形于色。
新颖小姐身体不舒服,我一个人来了。”
“这么老远,让你跑一趟,快进来,进来”,他把露露领进房间。
他住三室一厅的房间,房内富丽堂皇,论装修、摆设在京城都是上乘:客厅内光彩璀璨,紫红色罗马尼亚组合柜顶上,一只老鹰标本怒目而视,展翅欲下。35寸的彩色电视机屏幕上正放映着VCD影碟片《脱衣舞娘》。
黄某没有坐下,“你家里人呢?”
“唉,独身苦哟,老婆离婚了,女儿出国了,高处不胜寒哟。”
露露声音有点打颤儿,“我来替代新颖,可是你要说话算数,不然我会让黑社会的哥们卸下你一条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还是有缘份的,先跳个舞吧。”他打开了音响,播放靡靡之音,又放暗了灯光。
“不用跳了。”露露淡淡地说。
于是黄某紧紧抱住她,在她脸上乱吻,“那就难为你了……”他把她抱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别弄坏了我的衣服……”露露说这话时简直要哭出声来。
这时,门猛地被撞开,一个人旋风般冲进来,一柄冷森森的尖刀抵住黄某的脖颈,这个人是阿毛。原来,阿毛见露露神色惊惶,又见她不辞而出,便不放心地悄悄跟随她来到这里。
“阿毛,别胡来!”露露认出了阿毛,尖声叫道。
黄某吓呆了,一道黄黄的浊流湿了裤子……
阿毛怒目而视,不吭一声。
“我明天就去办,你们派人来社里取好了……”黄某绝望地说完,瘫软地地上。
第二天,阿毛到那家出版社取到了书号和诗稿。
露露办事果然麻利,10天后,《中国当代天才诗人丛书》的5部诗集样书摆在了名流书屋的办公桌上。
雨亭看到自己的诗集问世,十分欢喜。两年前一家出版社出版过他的诗集,可是诗歌不好卖,5个月后,全国的新华书店只征订160本,出版社不愿出版了。这可急坏了雨亭,最后与出版社商定,自己包销2000册,那部诗集才没流产。露露出版的这部诗集,塑料压膜,封面上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画面恬淡疏雅,茫茫大雪之中,“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老翁安坐江岩,悠然垂钓,旁若无人。左上角有一行隶书:中国当代天才诗人丛书,右侧一行竖排行书:雨亭诗集,右下侧有“雨亭著”的字样;再往下是雨亭龙飞凤舞的签名,左下侧印着出版社的名字,勒口印着雨亭的头像彩照,彩照下是雨亭的简历。
丛书的前言是风格特色;《黄秋水诗集》的封面是澳大亚利的风光,由电脑制作。《飞天诗集》的封面是一幅敦煌壁画,风姿各异的飞天飘飘而落;《牧牧诗集》的封面是一片彩纹,有些印象派色彩;《老庆诗集》的封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