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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止,公主为韦家都平反,说明了安陵国的气度,余下的那一半人,会好好思量思量。”王大人摸着三根老鼠胡子。
钱大人则眼珠子乱转:“我说三位,这立嗣的事,是不是我们联名先提?”
先到者有奖,先从龙者肯定有好处。
三位有了这样的共识,不管以前归着谁,全力以赴为公主殿下出现铺路。韦明德去了三回,韦老大人入都中。八月中秋后的一天,桂花香遍大理寺,这是最后的一次开堂。
纪沉鱼在宫中,头一天让人宫中请见过,云齐国君让她上午来。
幽暗永远飘着胭脂香的宫殿里,年老衰弱的国君坐在宝座上,身后散发出来的珠光宝气,更衬出来他的老人味道。行来行去的宫女身上,带着无尽的浓厚香味和妖娆。
看上去,似一个老枯枝,和无数俏花枝儿。
这场景,让人会有深深的悲哀,花季的少女衬上暗无天日的深宫,总似花瓶中栽的花,虽然花瓶好,却不如土壤中。
国君缓缓道:“当年的我,对韦公朴很是欣赏。”纪沉鱼生怕他说出来后面不好与安陵有关,待他停顿的时候,截住他的话头:“当年旧事,过去吧。”
少女明快的话语,激得年老的人眼中泛起血光,他死死的盯着纪沉鱼:“当年……。”忽然一阵猛咳,咳得他压在椅子扶手上,一只手扶着过来的宫女,半天直不起身子,也停不住咳。
这猛咳声,提醒纪沉鱼眼前这个人老了,又有着一国的权力。往宫殿深处看,纪沉鱼生怕这事情有变,毕竟这事牵扯到的人太多。韦明德压抑太久,他只想猛然一击。纪沉鱼站起来,翠金衣角闪在殿中金砖上,一步一步走到国君面前,国君还没有止咳,只抬起眸子,还是血红一片。
纪沉鱼沉声道:“当年旧事,可以过去?”云齐国君死死的咬住牙,看得他旁边的宫女惊吓得坐到地上。殿中,只有纪沉鱼的声音和国君的粗粗喘气声,纪沉鱼放缓语声,笑容也加深子,柔声道:“多谢父王,那我去了。”
就此行了三个礼,后退出去。
脚步退到门槛处时,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完整的话:“当年的我,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纪沉鱼装没听到,这算是讨好?
身后多了一点儿什么,回身看,见许王殿下来到身后,他没有听到里面的话,狐疑地问:“父王对你说了什么?”
“说佳儿佳媳。”纪沉鱼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许王摇头:“不是,一定是别的。”
纪沉鱼再笑:“那就是佳媳。”挥挥手:“我让你不要来,你一定要来。这不,我还要去大理寺,你要来吗?”
快步走开。
许王不放心的又对宫殿里看了一眼,这一看,见里面似有眼光出来。两个人眼光胶着在一处,一个人是不甘心,而另一个人则是坦然自若。
许王也是大步离开这宫室的,他脑海中全是刚才的眼光。那眼光里的不甘心让他想明白刚才那句话大概是什么。他对空中飘浮的无形桂香抬起头,忽然明白一件事情,也许当年那个人入宫,父王就知道她和自己的事。
不然怎么这么巧,就偏偏选中了她!
好在是往事,还是已逝的往事。殿下出宫时,问公主已经去往大理寺,殿下赶去为公主护驾。马蹄声轻快的敲打在地面上,许王心情也不错。韦家的事,是个明眼人都会明白。不过是许王殿下水更涨船更高,以前对许王有犹豫有徘徊的人,经此一事后,也会大为改观。
他赶到时,公主殿下正在陈词。安陵公主是飞扬,又跋扈的。因为飞扬的她一来到,不听审讯,不听最后结果,往公堂上一坐,就开始说话。
她又是跋扈的,把一堆状词拿在手上,摇一摇,大声道:“才进宫中回过陛下,韦公朴大人堪称英雄。陛下说,当年旧事,就此过去吧。因为这状词嘛,”她对离得最近的书办示意:“烧了吧。”
“这怎么可以?”
“烧了……。”
“白审了……”
“没天没夜的不睡觉……。”
昭王也在这里,对均王悄声道:“六哥,这一招一箭几雕,我们就不会。”均王皮笑肉不笑:“不会就学呗。”
他心里痒痒的,这么样一个人,七弟哪里找来的?
同时心中隐隐作痛,又把小乔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还不把真公主送回来!这狗才,以前白对他好了!
安陵公主就在人群中,公主亲审大理寺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会听不到。她凝眸看着那个自己,离得远,但气势张扬,和自己很是相似。她低声喃喃:“你扮的倒也不错。”要是自己在,也许也是这么做。不过,她再看往许王守礼,要自己这么做,得自己和他一心才行。
这么说,这个西贝货,是和那个风流俊俏的人一心了?
忽然杀气涌来,来得那么忽然,自人流中如一道乌箭,黑衣又黑巾蒙面,他笔直对着公主全身一击,口中大喝道:“安陵强贼,当我国中无人!怎容你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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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也在下午两点,见谅。
☆、第九十一,章,真假公主
喊声正义无比,带着他多么的对,多么的正确。剑光横指,直对着场中那高华清贵的人。
顿时乱成一团,张大人“出溜”一下就奔到椅子下去。王大人直奔公案下面,而钱大人一歪出去,在地上往外爬。
护卫还是有的,拔剑的,张弓的……。
而那个人直奔而来,毫不犹豫。
纪沉鱼只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江大公子,殿下想还你兵权,总算找到了你!”
**水的长子江公堂摔到地上!
均王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安陵公主和小乔坐在牛车上出了城门。两边翠色中,公主颦眉若失,小乔见到,讽刺的道:“你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再不后悔,小乔快受不了。这位公主人极挑剔,就说身下的这牛车吧,只是一个车而已,每天要擦,亮得可以闪人眼睛。
“侍候您,不容易啊。”小乔赶着牛车这样说,公主撇嘴骂他:“不是快没有钱。”小乔“唰”地回身:“没钱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又要去当江洋大盗。”
公主“嗤”地一声笑。
“玩了这一年多,也该够了。你们安陵皇族可是身负一统他国的大愿。你到处存的私房钱全光了,你逼着我也当了几回大盗,至今几处衙门里全有名。殿下,你现成有丈夫养着,不过是同我玩玩,你回去拿钱,我们再出来。”小乔说得大大咧咧。
背后被捶了一下,公主笑起来:“我同你玩,也是你愿意同我玩不是吗?”小乔脸色黑一黑:“我倒是不想同你玩,不过你倒是肯?”他冷笑:“我们一路上你打听过那个人多少回?你当我不知道!”
公主好笑:“我一开始怕嫁个不中用如你的,再说不是你也乐意出来!”小乔松一口气:“你愿意回去了?太好了,不过你刚才也看到均王殿下,怎么就不喜欢他呢?”他很有遗憾。
“你怕他说你力事不得力?你随我去许王府,再告诉他我们两个人是内应,愿意和他合作!”
公主说过,小乔大喜,回身牛车也不管了:“真的,你真的肯接纳均王殿下!”
老牛没有了约束,见道边青草鲜嫩,拉着车就过去了。
车行出官道,离青草中还有一个小坑,老牛是没有什么,牛蹄子一甩就过去。舌头快卷到青草时,身后轰地响了,车歪了。
正说话的两个人又笑又骂跳下车,也沾了不少草叶汁水。远处青山隐隐,近处青草飘扬。小乔含笑脉脉含情:“如何,你真的不会抛弃我?”
“我抛弃你,你也不会在乎。”安陵公主笑眯眯,目光对着远山:“那个许王生得还不错,我不要他,他居然找了一个假的来?”
小乔苦笑:“不是我不在乎你,在乎你的人你不会要。这不,不在乎你的人,你倒上了心。还有,那假公主一定是许王找的,没准儿是皇叔……”
“住口!”安陵公主眯着眼睛有寒光:“就是为了他,我才不嫁!”眼前闪过那轩昂强壮的人,安陵公主冷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对我母后一往情深,从来不能自拔。我小的时候,”说到这里不太愿意说下去。小乔太了解她,虽然心里痒得难搔很想听,也静静等着。
公主面上掠过阴沉:“我小的时候,才不过两岁,有一回他抱着我去御花园,哄着我喊他父王。哼,我全记得清清楚楚。”
“那国君知不知道?”小乔惊骇万分。
公主昂起头:“谁管他知不知道,当时就那么一回,我后来就不记得。又大了几岁,父王天天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告诉我要嫁给他国人。我第一个喜欢的,是孟相国的远亲,他到宫里来当侍卫,他生得,”在小乔面上扫一眼,小乔莫明的有了寒意,手摸摸脸强笑:“生得像我?”
“是你生得只有三分像他,你的鼻子不像,你的嘴也不像,但是你无奈时,比如我让你一起去当强盗,你苦笑,就有几分像他了。”
公主说过,小乔更苦笑了:“原来只有这么一点儿像!”
忽然摸摸头:“许王殿下有几分像?”
“哪里都像,”公主阴沉沉:“他往那里一站,不像的地方也像了!”小乔生出醋意:“我就知道你愿意回去,其实是你相中了他!”
公主仰头一声尖锐的笑:“是吗?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小乔只看她神色就明白几分:“我还是不听了吧,我去赶车。”他到这一会儿,才去把倒了车和虽然挣扎还在拼命吃草的老牛弄起来。
重新坐上车回住处,公主慢慢地道:“我父王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说是,我要说嫁给他。父王第二天,派人送了他的人皮面具来,说这是我喜欢的人,以后我可以天天带在身边,天天看到他。但是嫁人,要嫁他要的人!”
小乔手一抖,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