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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虫捧着野菊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然后道:“要很多……要这么这么多……”他两只手抡在胸前,划了一个圆,表示要这么多的野菊花。
“好,就摘这么多……”少城主捏捏可怜虫的脸蛋,也笑了。
连华走进院子的时候,少城主和可怜虫,已经几乎把墙根处的一丛野菊花全部摘光,可怜虫坐着的那块布上,铺上了厚厚一层金黄|色,可怜虫正玩到高兴处,伸手捧起一大把野菊花,往空中一洒,金黄|色的花朵飘飘扬扬,落得少城主满头满身。
“小东西,你真淘气……”
少城主哈哈大笑,玩心大起,也捧起一把野菊花,从可怜虫头上洒下去,缤纷的花雨妆点了男孩儿,比起那个平时只会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不动的可怜模样,现在的可怜虫越来越打动少城主的心,除去了会唱那曲乡谣的外在因素,少城主知道,他是真真正正喜欢上可怜虫,与任何人不相干,他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会笑、会哭、会撒娇、会讨酒喝、讨不着还会生闷气的男孩儿。
连华站在院门口,望着跟可怜虫玩得不亦悦乎并且忘形的哈哈大笑的少城主,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这个人,是少城主?不可能……不可能……他后退着,眼神渐渐狂乱起来,不……不……为什么会这样,少城主不可能真的喜欢上这个不起眼的娈童,绝对不可能,他知道的,少城主只是一时迷恋,他知道的,一定是这个娈童无耻地利用为少城主解毒的恩情,利用少城主对他的歉疚,勾引了少城主。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没有多久,可怜虫便因为酒劲涌上来,手里抓了一把花正要洒出去,身子突然一歪倒在野菊花里呼呼大睡,把少城主吓了一跳,连忙把可怜虫抱到怀里,只见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睡得正香,少城主放下心来,忍不住一阵失笑,捏捏可怜虫的鼻尖。
“可恶的小东西,还学会吓人了……”
把可怜虫抱回房间,盖上被子,少城主叹了一口气,想到等小东西醒来,就又变回畏畏缩缩的呆傻样,少城主就感到头疼,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可怜虫不那么害怕他,能在他面前表露出真正的性情来。
新鲜的野菊花要晒干才能用,然而第二天少城主又忙起来,每天带着连华在城里东奔西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城里几家商行突然闹着要涨价,把整个城里的物价都哄抬起来,几乎要引起民变,少城主忙着跟这几个商行协商,没有时间再陪可怜虫晒野菊花,只得吩咐金哥儿好好照看着。
少城主不在,自然就没有人灌可怜虫喝酒,他一个人待在屋里不动也不说话,金哥儿也不敢随便离开可怜虫,唯恐出了差错又挨罚,所以现在可怜虫独处的时间极少,尽管金哥儿看天气好,带到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那天摘下来的野菊花就铺在他身边,可怜虫也没有什么反应。
此时少城主正周旋在几个商行大贾之间,心里挂念着可怜虫,然而他却不知道,城里突然多出的这些事,竟然都是紧跟在身边的连华搞出来,故意要将他与可怜虫分开。
连华,从六岁起,就被城主派到少城主的身边,名为伴读,跟少城主同吃同住同读,谁都明白,将来少城主继承了城主的位置,连华就是少城主最亲密的心腹,而且,在少城主没有正式娶亲之前,连华,也是少城主的侍寝。
从懂事起,连华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少城主的身上,他知道自己长相清丽,整个城主府里,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少有比得上他的。连华一直都相信,有一天他会真正得到少城主的全部信任以及宠爱,为此他努力地学习,努力地表现自己,就连城主也对他满意得不得了。
然而少城主却一直都表现得很冷漠,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冷漠,有时候,连华甚至无法在少城主身上感觉到半分人气。可是,连华就是爱上了这样冷漠无情的少城主,他认为,只有像少城主这样没有感情、理智冷静的人,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城主,才能使城中的人们过上平稳安定幸福的生活。连华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少城主。
当少城主决定将可怜虫收为侍寝时,连华没有反对,甚至连吃味也没有,因为他认为,这是少城主对救了自己一命的可怜虫的些许补偿,连华是同情可怜虫的,小小年纪,听说在西院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如今又瞎了眼,如果少城主不收留可怜虫,这个小孩儿只怕活不下去了。
然而,连华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他没当回事的、不起眼的小孩儿,在短短几个月里,让少城主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只是在人前,少城主的冷漠一如往昔,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错看了少城主对可怜虫的怜惜,那不是出于对可怜虫小小年纪便眼瞎的歉疚,而是真正的喜欢。
原来,少城主也是一个会大笑、会兴奋、会皱眉、会叹气、会烦忧的人。
连华没有走进那个充满了欢乐的院子,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躲在一处假山里面,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他要失去少城主了,不,他已经失去少城主了,可是,他不认输,这次是他大意了,没有把可怜虫这个小孩儿放在眼里,从现在起,他要运用手中所有的力量,放手一搏。如果还是输了,他也认了,可是现在,他不甘心。
于是,城中开始大事小事不断,看上去都很严重,其实全在连华的掌握之中,伤不了根本,却能让少城主整天在城中奔波,顾不上去陪可怜虫,而连华,也能整天跟少城主在一起,协助他解决一件又一件事情,他要让少城主看到他的重要,让少城主知道,没有可怜虫可以,但不能没有他连华。
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得到,连华为了自己而努力分开少城主和可怜虫的举动,却给已经暗中观察良久的二公子,制造了破坏的机会。
二公子早就想把可怜虫从少城主手里要回来,其实隔了这么久,他对可怜虫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看不得少城主每天开开心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可怜虫弄回来。这件事他跟少城主提过一次,话没有说完,就被少城主一记冷眼盯得全身都是冷汗。
“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不打你,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否则,哼……”
少城主的一声冷哼,让二公子顿时毛骨悚然。在城主府里,少城主的话,有时候比城主还要管用,极为疼爱长子的城主,对少城主的任何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相比之下,二公子在城主面前,就像可有可无的一根草,二公子平日的残暴行为中,多少也夹杂了些许自暴自弃。被少城主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二公子并没有就此死心,始终打着主意要把可怜虫从少城主的手里弄出来。为此,他求到了自己的母亲城主夫人面前。
城主夫人对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是恨铁不成钢,但对儿子的要求,却从来都百依百顺,这也是二公子作恶多端,城主却从来只能责骂而不能管教的原因,有城主夫人在背后撑腰,难怪二公子不招城主待见却还敢如此嚣张。
听了儿子的哭诉,自然,二公子是不会说实话,他只说是少城主夺了他的娈童,怎么咽不下这口气,城主夫人听了,只是阴冷一笑,道:“琪儿,你先回去,娘自有主意。”
城主夫人自然不同于二公子这个绣花枕头,心狠手辣,当年少城主的亲娘最得宠的时候,她都敢下毒手,何况是区区一个可怜虫,只是自从她毒杀了少城主的亲娘之后,城主就防她防得厉害,只怕她把少城主也害了,这些年来,竟然一点机会也没有给她。
连华这一手,弄得少城主焦头烂额,东院的防卫自然松懈下来,而城主的保护只针对少城主,谁也没想到城主夫人会对无辜的可怜虫下手。于是,在某个夜晚,少城主不在东院的时候,两个潜进东院的黑影,轻而易举的把熟睡中的可怜虫带出了东院。
夫人,我们把人带出来了。”
两个黑影将肩上的麻袋放下来,解开绳子,被绑着手脚堵着嘴的可怜虫露出了上半身,已经被惊醒的他既不能动弹,也喊不出声,睁着一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茫然而恐惧地直视前方。
二公子在旁边伸头一看,道:“不错,就是这个小可怜,娘,让我把他带回西院,儿子会好好‘照料’他的。”
可怜虫突然听到二公子的声音,顿时吓得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几乎要晕过去。
一只灯笼在可怜虫头顶上方晃了晃,城主夫人打量了一阵,突然眼里闪过一抹怨毒,道:“原来如此,还真有几分像那个狐狸精,哼,你们两个,找块石头绑上,把他沉塘了。”
“啊,娘,你不是说要把可怜虫给我的吗?”
“闭嘴!按我的吩咐做。”城主夫人脸色阴毒无比,与少城主一样,她在可怜虫的身上,看到了少城主亲娘的影子,多年积压下来的怨恨一下子爆发出来,非置可怜虫于死地不可。
两个下人吃了一惊,也不敢多问,把可怜虫按回麻袋里,迅速抬了出去,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大石头,绑在麻袋上,往后花园的莲花池走去。
夜色掩映下,一声水响显得分外刺耳和清晰,突然一声猫叫,把两个做贼心虚的下人吓得魂飞魄散,对视一眼,看四下无人,赶紧跑了。片刻后,猫叫声传来的花丛里,钻出一个身影来,淡淡的月色照在他脸上,却是水哥儿。
只见他飞快地跳下水,一阵摸索后,解开了系着麻袋的绳子,连拖带拉,把可怜虫救上岸来。此时可怜虫已经没有了呼吸,水哥儿急了,压着他的肚子乱按一通,终于可怜虫吐出几口水,咳嗽着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醒来,可怜虫一时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身上湿衣被风一吹,就冷得直发抖,被水哥儿误以为他在后怕。
“可怜虫,可怜虫,别怕,是我。”水哥儿一边帮可怜虫解开缚住手脚的绳子,一边低声道。
“水、水哥儿……”可怜虫迷茫地重复了一句,渐渐想起来,在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