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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信任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怀疑他,要站在他的身边,无条件的支持他。可短短时日,我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幻想的状态,真正做到,谈何容易。我想相信他跟王婉之间没有什么,可时间一长,我心下难免生疑。我想无条件的支持他,但我却没有办法认同他的一些行事做法。
六月心儿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好不容易饭后下了一场雷雨,到傍晚间添了几分凉意。镜黎一直十分嗜睡,跟我一道用完午饭,早早便下去躺着了,一直到这会儿也没人来请我,估摸着是她还没睡醒。我一个人无聊,在后花园里逛到湖心的回廊里,坐在廊下,无聊的喂鱼。
“一个人干什么呢?”我的师叔一身白衣,周身粘着无数道丫头宫女们灼热的目光,飘飘欲仙的过来了。
他这个御医做得十分舒坦,作为王后娘娘的私人医生,白叶每日请了平安脉便几乎无事可干,起先他还会走一走,看看王宫里的奇珍异草,做些研究什么的。不过他才寥寥去了几个能随意走动的地方,就在宫里荡起了春心一片,让需要安胎的后宫之主镜黎王后很不省心。无奈之下,我的师叔只好缩小活动范围,除了凤朝宫他哪儿都不去了。
他手里拿着药膏,进了湖心回廊:“看看,你这丫头从来就让人不省心,给你做药就算了,还要我亲自给你上药!”
“……我忘了。”
我现在精神不济,容貌什么的对我来说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师叔叫宫人们都下去,等湖心的亭子里就剩下我二人之后,方才帮我取下银丝面纱,左右看了看:“唔,好像有点儿用,感觉好像好那么一点点了。”言毕用指尖挑了一些药膏,敷到我脸上的伤疤上。
“周景上次跟我吵架,将面纱给揭了。”我闭着眼睛告诉他。
他嗯一声,说:“不过我想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我有些颓唐。
我师叔轻笑一声,指尖在我脸上停顿一下:“又是你那什么创伤综合症?”
我皱眉:“你以为我开玩笑?”
“不是。”白叶替我上好药,又帮我将面纱戴好,然后单膝屈了半蹲在我跟前,我正坐在廊边,他的身子正好比我矮了一点点。我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
他极自然的将我的手握住,用十分恳切的语气开解我:“如果他真心爱你,必不会介意你的容貌,如果他对你的真心不够,那你即便是用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师叔……”我有些不自然。
“你是我的小九徒弟,以前是,以后也会是。”我的手被他恰到好处的握住,不带任何杂质,清清爽爽明明白白的关心,没有一点暧昧尴尬的气氛。我被他这种坦然所感染,再纠结下去就显得自己想太多了。
就好比人家只是普通的想对你关心一下,你却用力过猛义正言辞的用正宗台词腔拒绝他,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所有的前男友们都会收到前女朋友们的一把伞作为分手礼物的,也有“分手快乐祝你快乐”这一类型儿的,比如我师叔就很好的践行了“再见亦是朋友”这样矫情的观点。
而事实证明,我们两确实比较适合以现在这样的关系相处,有些人,注定只能做亲人却做不了情人。
我又絮絮叨叨的跟白叶坦白了我的困惑和纠结:“我知道周景一个人要面对所有事情很辛苦,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他身处其中不用些非常手段是难以达成的,具体而言,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如此保护镜黎的孩子究竟是对是错。我不想给周景带去麻烦,但是不管镜黎我又做不到……”
“对错都是相对的,看事情的立场不同,得到的结论便不同,你顾念着镜黎当年的相救之情,又碍于晏王荀漠的托付之义,最后嘛……又有着一个大夫最基本的自律,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都不奇怪。”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维护周景,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想了想,然后伸手替我抚了抚耳边被风吹乱的鬓发:“因为你水平太差,我怕你丢了医仙白叶的脸。”
我:“……”
难道他不应该煽情的说一番支持我之类的话么,我果然还是想多了……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我玻璃心了。
师叔也不反驳,开始如数家珍的说出当年我给八位师兄开错药让他们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黑暗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镜黎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沿着湖面上九曲的回廊走过来,“好像很好笑的样子。”
我跟白叶起身给她行礼。
“这么见外做什么?这里又没旁人。”
白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清冷惯了,除了私下跟我两个人的时候能开几句玩笑之外,跟其他人一直是不多话的,此刻镜黎来了,他见完礼就起身告辞了。
镜黎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对我道:“难怪叫他医仙了,医术像神仙,人也像神仙。”
我赞同。
“到现在也没婚配真是可惜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年来他心里就没有意中人。”她想了想:“他这么帮我,我是该给他张罗一门好亲事作为回报。”
……
我俩又坐了会儿,她嫌湖心亭里的风大,要我陪着去前头的竹林那边走一走。
镜黎腹中的胎儿已经差不多足月,预产期就在近期,是以肚子看上去很大,我一路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彼此聊着闲话。天色渐渐暗了,宫里头已经开始掌灯,这小竹林里不知何时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挑着一个个小巧的红灯笼,看上去很是可爱,配着这些嫩嫩葱葱的节节绿竹,倒也有点意思。
“这是谁挂的?”镜黎边走边看,“本宫怎么不知道?”
她身后一个小婢女赶紧上来答道:“回娘娘,据说是文昌侯命人布置的。”
“哦?”镜黎不解:“文昌侯在这竹林里头挂灯笼是要做什么……”走了两步,她忽然抿嘴一笑,对我道:“真是难为文昌侯了,为国事操劳不说,还要费尽心思的讨好妻子。”
“……你想太多了吧。”
镜黎故意挖我一眼:“那夜你巴巴跑来我宫里,我便猜到你俩估计十有*是闹别扭了,我的凤朝宫你爱住多久都没问题,但夫妻哪有隔夜仇呢,何况你都不理他那么久了。今日看来他对你还是挺有心思的,若是我,便不跟他生气了。”
我没说话,边走边看灯笼,远远看见卫显公迎面而来。
虽然依旧是被小太监搀扶着,但此刻他的步伐倒是走得够快。等他走近,我跟镜黎给他行礼。卫显公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便走了,连对镜黎问候一声都没有。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见卫显公病态苍白的脸上又添了满满的铁青。
“王上好像生气了。”等卫显公走后,镜黎拉了我起来,边走边小声说。
“嗯,我也看出来了,貌似气得还不轻。”
我们满腹疑惑的继续往前走。
“等等。”镜黎突然一把拉住我,我刚要说话,又被她一下捂住嘴巴。
她将我拖到一处假山的后面,方才指着远处一个方向小声道:“你快看,那是不是婉贵妃和……文昌侯?!”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
周景依旧金冠半束墨发,加一身玄底绣金蟒袍,挺拔轩昂,俊美无双。他对面站着王婉,王婉今日穿得很漂亮,正红撒金牡丹纹的宫装,头戴万星追月金步摇,闪闪流金下,一张俏脸明艳动人,粉色含羞。她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玄色锦缎披风,是周景的。
王婉面对着我们站的方向,于是我跟镜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头半仰着,看向周景的目光里含着多少的婉转情深。
王婉环顾着四周,表情欣喜,跟周景说着什么。
因隔得太远,我们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周景背对着我们,我们只能看见王婉一直颇为兴奋的在说着什么,表情十分丰富,时而娇羞、时而动情。
镜黎抓住我的手:“走吧,别看了。”
我点点头,和她一道离开。
我们一路沉默。
最后还是镜黎先开口:“你知道王上为什么不想再碰婉贵妃了么?”
“不知道。”
镜黎笑一声:“你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对一个曾经自己深爱的女人的身体感到恶心么?”
“不知道。”
“你知道方才王上为什么气成那样了么?”
“不……”
“你知道!”她打断我,“你跟我一样,都是喜欢自欺欺人罢了,可是这世上的事情,不会因为我们不愿意承认,它们就可以被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清清!”
***
接下来连着几日都是阴雨天气,让人的心情也无跟着闷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我竟然收到了荀漠的信,这小子不老实的待在宫里头做皇帝,居然说因为太想我,所以已经决定偷偷跑来卫国要看我。
而且,他已经跑到了。
我只好安排时间到宫外会他,甫一见面,这家伙便给了我一个荀式见面礼,他每次见我都要眼泪加熊抱,搞得我非常不能适应,被他勒着脖子勉强说:“你好歹是一国之主,麻烦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儿形象问题!”
“清清~我好想你!”
荀漠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委屈。
你是皇帝啊皇帝,你难道不该高贵冷艳,腹黑霸气?!如果实在不能酷炫霸拽吊炸天的话,至少请不要这么的受啊喂!
“清清。”他抱了我好久,好不容易肯放开我:“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啦。”
“有什么事不能写信说?劳您皇帝的大驾亲自跑这么一趟?”我走到桌边。提了茶壶给自己倒茶喝。
“当然不能!”他凑过来,“我查到是谁刮伤了你的脸丢你下悬崖了!”
我的手一抖,内心很澎湃。
“我就说哈克族要找穆家报仇划你脸这么多此一举是要干嘛!你又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对吧?”
“……请说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