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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邦波斯国近来出使卫国,呈了不少的贡品,卫显公又赏了不少给文昌侯府,我平日里对这些珍宝首饰之类也没什么兴趣,而且周景已经富可敌国了,我根本算不清账,当时谢过恩之后就直接让下人们搬去仓库了,对这个镯子有印象是因为它太鲜红了,搞得像在里头灌的人血似的。
王婉顺着我的目光也落在镯子上,脸上飞了两片红晕,伸手将袖子垂下,挡住血玉镯。这时候她的丫头流光跑了过来,给她拿了件锦缎披风:“娘娘,当心风大。”
面对这丫头的周到照顾,王婉却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照看着火么。”
流光替她加好披风,期间不停拿眼睛瞄了我数次,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姑娘虽长得好看,但动作神情实在有些猥琐。
流光道:“娘娘,莲子汤照您的吩咐已经兑好蜂蜜冰糖了,现在用小火煨着。”
“是半勺么?”
“嗯。”
“已经多久时辰了?”
“调了半个时辰了。娘娘咱们日日都要炖这莲子汤,流光怎么会弄错。”
“多嘴。”王婉嗔了她一口,转身对我说:“不好意思了周夫人,本宫宫里头的炉火里正熬着莲子羹,本宫要亲自回去看着火,怕是不能作陪了。”
“恭送娘娘。”我蹲下来送她。
周景喜欢吃莲子羹,要煨熟四个半时辰,只能加用蜂蜜冰制而成的冰糖,并且要从半个时辰开始,每隔一个时辰一勺子蜂蜜冰糖,一勺一勺的加进去,一共加五次。
“你跪这儿干嘛呢?”镜黎惊讶的伸手过来拉我起来,我方才回过神来,刚才想得入神都忘记起身了。
镜黎看着王婉远远的背影问:“是不是她又给你找不痛快了?”
“那倒没有。”
“她若是给你找不痛快,你就来告诉本宫。”镜黎说得很仗义。
年度好闺蜜,我笑了:“是了是了,知道王后娘娘你现在正得宠。”当年吊炸天的二皇子爱王婉爱得死去活来,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坨坨翔,如今他倒了霉,也收了心,倒是与这个王后更亲近些。
镜黎道:“别看她以前得意,那都是仗着王上宠她,要知道男人最讨厌什么?”
“什么?”我诚恳讨教。
她边走边给我兴致勃勃的普及知识:“最讨厌恃宠而骄嘛!她是漂亮,但是那又如何呢?再漂亮的脸,天天对着不也就那样?看多了还不是腻歪。”
我沉思一番:“您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每个绝色美女的背后,都有一个睡她睡得想吐的男人?”
镜黎一下停住,用看非人类物种的那般惊异眼神看我,然后一点点溢出相当崇拜的表情,非常激动的说:“你说得太对了!清清,我真喜欢你!”
“好说好说。”我们继续往凤朝宫走。
“认不清事实还就算了,她也不掂着自己有多少分量,竟然做那出让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我问。
镜黎一愣,转而道:“哎呀,反正王上就是突然厌恶她,碰都不想碰她了,如今她在王上眼里,还不如个粗使宫婢呢,要不是仗着有个儿子和王上顾念以往的情分,她以为她还能住在昭宸宫?”
“她做了什么让王上突然厌恶成这样了?我记得当年王上对她可是一心一意的宠着。”
镜黎想了想,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跟后面跟着宫人拉开些距离,附身过来,以手遮面神神秘秘道:“本宫告诉你哦,王上曾跟我说过,他碰到婉妃的身子就犯恶心。”她说完,“噗嗤”一声,自己先红着脸笑了。
我也跟着她一笑,故意揶揄道:“我看王上病得不轻,还能那个啥啊?看来王上真是雄风不减啊!”
“什么嘛!”镜黎的脸更红了,掩着面:“哎呀,清清你真讨厌。”
我哈哈笑了两声,其实镜黎公主是个可爱的姑娘,男人们通常都喜欢瞎眼的看上白莲花,殊不知这样的姑娘相处起来才更有意思。
***
晚上我趴在桌案上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周景回来的声音,睁开眼睛。
他成日里都要忙到深夜,卫显公一副退居二线的模样,卫国大小事宜基本上都要周景操心,宫里甚至给了安排行宫容他歇息,不过他从来不宿在那里,哪怕再晚他都会回来。
他进屋见我还没睡,却趴在桌案上,有些责备:“怎么不听话,往后不用等我,宫里头事情多,我掐不准时候的。”
我没说什么,揉了揉眼睛,唤了个婢女,叫她把我准备的莲子汤盛上来。
“我今天给你煨了莲子汤,兑的蜂蜜冰糖熬的,五勺,四个半时辰。”我递到他跟前,“喝吧。”
“贤妻。”他笑着隔了银纱捏了捏我的脸,接过碗喝了一口:“唔……不错。”然后将碗放下,拉我到床边替我宽衣:“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站在他跟前容他替我解扣子:“我熬夜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第二天不用早起,不像你,睡得比鸡晚,起得比鸡早。”
“……”周景想了想,没明白。他对我间歇性的胡言乱语已经习以为常了。
***
一晃又是月余。宫里头喜讯,王后娘娘怀孕了。
自从镜黎怀了孕,我去宫里便更加勤了,一来她比较听我的话,二来,我是个技术过硬的大夫,御医给她开的方子,她非要我过目了才肯吃,而事实上,除了跟师叔学的几下三脚猫的中医之外,我擅长的只是外科手术。
今日,宫中的老太医照例来请平安脉,我便问了两句:“大殿下进来身子如何?”
老太医道:“许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之症,无论我们用什么进补药材,都不太管用。”
镜黎道;“澈儿那孩子身子一直不大好,自从本宫有了身孕,近来也很少去看了,妹妹的医术过人,不如你去帮着看看也是好的,虽然他母妃跟咱们不对付,但孩子是孩子,更何况,都是王上的血脉。本宫自是要多加关心。”
镜黎说的话,句句在理。况且我也很想去看看南宫晴的孩子,一直知道那孩子的身子不太好,奈何碍着王婉,我也不太好过去昭宸宫探望。如今镜黎正好开了这个口,我便答应了:“既然王后娘娘这么吩咐,那我便去替您瞧瞧吧。”
宫里一片紫蓝,到处栽着前些时日葡国进贡的紫浗花,周景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他昨夜几乎在宫里熬了个通宵,到了早间才回,几乎是合衣眯了一会儿就去上朝了,紫浗花的香味很浓郁,我早上特地给他换了身衣裳才让他去上朝,不然让别人闻着他一身的香多不好。
我一路往王婉的昭宸宫走,一路想着等会儿让下人给周景备些醒脑的汤水送过去。到了昭宸宫,听婢女说他们娘娘还未起身,我便打算候在外殿,那宫女进去回了话又转出来说:“咱们娘娘叫周夫人不必拘礼,到内殿说话就好。”
“这不大好吧,我还是候着娘娘起身吧。”
宫婢道:“咱们娘娘昨晚儿没睡好,这会子依旧乏着没起身,请夫人到后头去说话呢。”
我想了想,反正澈儿的小床也在内殿,便跟着她进去。婉妃的寝宫里也弥散着紫浗花粉的味道,因为是在室内,花香远比屋外的园子里浓郁许多。
紫浗花是舶来品,并非土生土长在中原,葡族进贡之后,因其长得好看,味道好闻,王宫里便也学着栽种。此花较之寻常花来说香味异常浓郁,但很少人知道,这玩意儿若是兑了酒精,便是上好的催情药物,我也是当年跟白叶翻阅药草典籍,很偶然的看到。
王婉慵懒的斜靠在榻上,右手支着额头,摆出一副春困美人图的模样:“听王后娘娘说,她请你来帮我看看澈儿。”
客观而言,她的确是个美人儿,现在做了少妇,穿着这样性感的纱质睡衣,一切凹凸玲珑,若隐若现,摆出这样的动作的确还蛮有味道的。
我走到澈儿的小床边,小家伙醒着,很乖的样子,不哭不闹,粉白粉白的一张肉肉的小脸,双手向上举着,握着两只肉呼呼的小拳头。见我探过身子望他,一双黑如葡萄的眼睛立刻向我这边望过来,我伸过手去碰碰他的小手,他的小拳头一下握住我的小拇指,不过不是很有力气。
这是个漂亮的孩子,正如他的生母一样。
想到南宫晴,我有些感慨。
王婉没挽发,也没换衣服,倾国倾城的慵懒美人状,也走过来看着小儿:“他很可爱是不是?”
“是。”
“侯爷也很喜欢,他每天都要来探望一次。”
“那是应该的。”我说,继续拉着澈儿的小手逗他。
“……,以后我们母子,都要倚仗文昌侯了。”
我正俯着身子逗澈儿,转头微笑同她讲:“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王上的宠妃,澈儿是王上的皇子,王室血脉,你们母子倚仗的自然是王上,我家侯爷不过是鞠躬尽瘁的匡扶一下卫国的社稷罢了。”
“是么……”王婉那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我,如果说之前她是朵让我不太喜欢的小白莲,那也是个高贵冷艳的存在,如今她那双曾经装X冷淡的眼里,已经不自觉的带了慢慢勾引的媚意,浑身上下也不复当年的清高,变化之大,让人唏嘘。
我的眼光落在她脖颈处的几抹红痕上,她穿着开襟的衫子,白瓷般光洁的肌肤由修长的脖颈一直延伸到深V的睡衣领底,高低起伏的两座诱人山峦间,隐隐约约的青紫红痕。
流光走过来递给她一个玉佩,是周景腰间的饰物。
她伸手给我:“侯爷昨儿来瞧澈儿,落在我这里了。”
我接过来,叫下人收好,继续逗着小澈儿,乍一看他像是个健康的孩子,但是时间一长会发现,他的精神不好。
王婉在身边说:“夫人可别误会,侯爷终日里为国事操劳,只是趁着看澈儿的功夫,在本宫的宫里头小憩了片刻。”
一个外臣,在后妃的宫里小憩,这简直是一桩后宫桃色新闻吧。
“这没什么好误会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