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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毫无愧色。
我抖着手越过他宽阔的肩膀,指着隐在后面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颤声道:“奸夫……j□j?”
先前鄙视我的丫头再次嗤一声,更加蔑视:“你嘴巴放干净些,自诩侯爷夫人,摆这么大排场,真是没羞没臊的,谁不知道小侯爷理都不理你,你还好意思在这儿……”
“碧玉。”马车里的绝色女子一声柔声娇喝。
这种事被这样一个丫头在这种环境之下三番四次的挑出来说,再大度的人都会生气吧,更何况我这个人还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于是我扬手给了那小丫头一巴掌,周围我们这边的人和他们那边的人皆倒抽冷气,我对大家的反应表示满意。
我看着自己的手,学了一个经典桥段,装逼的讶然道:“呀,手滑了。”
周围又是一阵抽气。
车里的二位神速下来,小丫头碧玉伏在她主子肩头捂着脸委屈抽泣:“小姐,难道碧玉说错了么,若不是她不知羞耻的把小侯爷灌醉自己贴上门去……”
我再度扬手,王婉一下挡在碧玉身前,我的动作才不会有迟疑,因为打谁都一样,而且偷偷说一句,我还挺想打王婉的。
不过我第二个巴掌没能落下,我的好相公堪堪抓住我的手腕,冷声道:“够了。”
他的力气挺大,我手腕吃痛,抬眼看他:“相公当真爱屋及乌,打你小情人的丫头都能让你如此心疼。”
“都是我的不是。”白莲花王婉缓缓开口,摸了摸碧玉被我打肿的脸,开始落泪,主仆二人哭成一团,愈发衬托得我成了悍妇一枚,尼玛以后谁也别跟我说外表不重要,重在心灵美,这外形的优势太明显了,跟王婉面对面往这儿一杵我顿时就没了让人怜香惜玉的立场。
我手腕的吃痛一阵紧过一阵,只能拿眼瞪周景:“被我当场抓奸你还对我家庭暴力?!”
“景哥哥只是陪我一同前往白马寺上香,夫人你误会了。”白莲花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解释。
“你不陪你夫人上香,反而有空陪你的小情人?”我代入感很强的变成了怨妇一枚,我不想做那种抓奸在床还能潇洒转身,淡然若清风的飘逸女子,我一直认为一个女人若是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博取男人另眼相看的好感,我现在只想驳斥数个月来外界那些人给我投来的同情目光,而这种驳斥之法最好就是狠狠的教训小三,最最好是扇耳光,掐脖子,撕头发,让众人心中都跟着出一口恶气,自此再不会同情我这个悍妇。众人同情的幽怨弃妇和拳打小三的彪悍大房,我毅然决然的选择做后者。
我自作多情的打定了发飙的主意,周景却没给我发飙的机会,他拉住我,我回过去的两招被他轻松制住,他下手的力道还真重,疼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景将我丢回马车,冷声吩咐:“送夫人回府。”
看热闹的下人们这才回神,麻利的赶车拉马。
我爬起来掀开车帘子,不服气的喊:“你不坐车跟我一起回去啊?”
尼玛,这家伙头也不回。
周景扶着娇弱的王婉上了车,丫头碧玉飞给我一个胜利炫耀的眼神。
我把帘子猛然拉上,此刻又明白淡定女子们也许并不是真想要淡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愿自取其辱罢了。
好好的一次上香踏青活动就这样郁闷而颓废的告终。
穆清清属于先上车后补票那一类型,婚前*再成亲,这身份一下就降了好几个档次,今日上午我头脑一热又自取其辱了一番,自然又成了侯府那些闲的发慌的三姑六婆们取笑的对象,于是我在午后心情烦躁之际,毫不手软的痛扁了周侯府那群碎嘴的七大姑八大姨。
我肯定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拿我说事儿,至少不敢在我面前说。并非本姑娘暴力,乃是尔等奚落我的时间没挑好。
我觉得自己应该终于可以华丽转型,不再是那个连烧火丫头看着我都一脸怜悯的弃妇。
晚间我的小侯爷相公推门而入,我早料到他今晚要来,已经认真的回忆了一番自己白天的恶行,除了为难他的心头肉白莲花,扇了白莲花的丫头一巴掌把白莲花吓哭之外,我还打了我相公的大姨一掌,推了她三姑倒地,扯了他三婶的头发,拧断了他五娘的发钗……
越回忆越冷汗涔涔,问题有点儿严重,我做了这么些蠢事无非就想重塑一个悍妇的形象?!现在想来,不排除弯子绕的太大的可能。
我暗自思量一番,如今打也打不打过他,于是只能坐在梳妆台前,做懊恼悔恨状,听闻身后不急不缓越来越近的步子,心下愈发忐忑。突然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请允许我抽空形容一下这双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我以为他要用这双美手将我掐死,然后告诉我老爹是我突染顽疾不幸暴毙,于是不得不防备的想站起来,却被他按住,铜镜中,惊恐的我分明看到他如玉的俊脸并无恼怒之色。
我的相公突然对我说:“让你受委屈了。”
这个剧本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词儿。
他没提上午白马寺的事情,避重就轻:“我都听下人说了,错不在你,是姑姑她们言辞过分了些,那些闲言……唉……”他叹了一声:“从今晚开始,我搬回来住。”
我一悚,回头:“真的?”
成亲那天,他房也没洞,直接长身玉立的站在侯府的房檐上吹了一晚上的笛子,我实在不明白吹个笛子而已,何苦站在屋顶,难道这样方能显出“哥的寂寞你们这些俗人永远不懂”?
晚间雷声大作,似要下雨,于是我很好心的撑了把伞跑到院子里仰着脖子问他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睡觉。他十分轻蔑的瞥我一眼,衣袂一飞,翩然而去,自此以后从未踏进我浮欢阁半步,还连累我成了一个拖自己相公洞房,却被相公嫌弃的笑柄。
往事于我而言,说起来都是泪。
还以为今晚必是因着我为难他小情人和殴打他老姨之事前来责罚,熟料突然提出搬回来和我一屋子睡,让我不得不惊悚了一下。
可是我的惊悚似乎被他误解了。
☆、第3章我们还是睡吧
我相公面有愧色,双手沉痛的在我的肩膀握了握,搞得我也瞬间沉重了,他说:“可你要明白,你要的我终究不能给你,婉儿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存在,我心中再无法空出一块位子给任何一个人。”
我的肩膀抖了一抖,小侯爷,您当真不是写小言的作者?
他把我前后的惊悚反应理解成了惊喜,于是为了让我不至于乐极生悲,不得不做出上述解释,意在让我不要想太多,他回来只是假装跟我睡觉而已。
我立刻正了颜色,刚想表示其实你理解错了,我没有吃醋、没有喜欢你、更没有因为你突然要跟我睡一屋而欣喜若狂,我由始至终对你这个人都无半点想法!
却被他温柔的牵起手,拉着坐到床边。
真的都无半点想法?
我咽下口水的同时,咽下了我要说的话。
跟他在床沿对坐一阵,屋中红烛影影,我觉得气氛诡异,猛地起身,抱住一床被子,诚恳道:“我知道您得让您的婉儿安心嫁给二殿下,我也理解您一心守护女神的心,您别太委屈,从今儿开始,您睡床,我打地铺。”
王婉对周景一直心有愧疚,正如圣母般的白莲花总会希望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该幸福的生活,于是她对于周景糊涂的娶了我这件事情一直不能释怀,认为周景婚姻生活的不幸纯粹是因为娶了我,而他不幸娶我纯粹是因为那夜的酒后乱性,那夜酒后乱性则又完全因为她伤了他的心而使得他贪了杯,所以她觉得对不起他,她不能光顾着自己快活而不管周景的痛苦,于是她迟迟不愿嫁给二皇子,她要周景也得到幸福她才能去追寻她的幸福。
我被白莲花的神推理绕晕了,对于这种扯淡的逻辑,姐只想比出一个中指聊表心情。
对我主动要求打地铺的反应,周景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我美男投怀送抱都能岿然不动高尚节操打动,赶紧下来跟我抢被子,表示这样不妥。我二人拉扯一番,终于以我的让步告终,约定一同睡床,不过中间会横一条锦被。
于是我们各自洗漱,然后一前一后的宽好衣,规规矩矩的躺下,习惯满床飞舞的我此刻颇感十分受拘束,旁边突然睡了个跟自己没什么实质关系的男人,这感觉十分诡异,让我有如僵尸般的挺着不敢动。终于他不好意思的往外头挪了挪:“这样可宽松些。”
我客气的谢了他一声。
“清清?”我们俩“挺尸”许久,他唤我一声。
“嗯。”我硬着头皮答应。
周围很安静,静到只有我二人的呼吸声,我听见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婉儿是个单纯的姑娘。”
“……”尼玛,求你不要恶心我。
可惜他没听到我内心的呐喊,仍旧娓娓道来:“我还记得她小时候……”
我相公今晚又琼瑶奶奶上身的跟我回忆了他那段青梅竹马的小爱情,从他第一次舞给她看的那剑术第一章节是什么名字以及最后一章节的收剑要点,到她第一次学会绣花给他绣的那个荷包用的是苏州哪个绸店的锦缎,什么颜色,用了什么针脚手法,这些小往事他讲得津津有味,我听得恹恹欲睡。
这种困意弥天漫地,直到我真的撑不住了,却听他突然问我:“可是为何婉儿的心中只有他呢?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声音里透出的浓浓受伤之感让我觉得再打瞌睡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于是我于黑暗中极认真的思索一番,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告诉他:“根据我多年浸淫小言的经验,所有故事的男主必是邪魅狂狷狠霸酷炫吊炸天,你不该温柔的守护,那是男配才干的事儿,要做你的婉儿命中注定的男主,你就不该在十五岁见她那次只摘了朵小花儿给她戴,你必须霸道的将她拖入怀中,在她惊恐的小眼神儿之下,毫不犹豫的狠狠吻下去,当你发现她心有他属之时,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