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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檀香的味道。”
颜路隐耸肩而笑道:“是我的味道吧。”他喜欢檀香,从喜欢上这个味道后,他便命人拿白檀熏衣服,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味道,从未变过。而她也喜欢这种味道,令他更为欢喜。
宋琬的脸更红了,羞怯的想要甩开颜路隐的手,却又被抓的紧了一些:“你也不怕将我的手捏断了。”颜路隐并没有松手,说:“轻重我知。”宋琬别了他一眼,安静不说话。
颜路隐也转过头,嘴角含笑前行,口里说着:“前面那棵柳树看到了吗?”宋琬顺着颜路隐所指看去,一棵形态有些怪异的柳树,说是两棵树,却又不是:根部中央到树干半米处是空的,不是人工所凿,似乎是它自己就这么长的,上面却紧紧相连,约摸二米处,两树有果断的分开了来,树杈各自往两边垂倒。
“这……怎么长成这样?”宋琬走至柳树边,伸手触摸那树干。颜路隐笑说:“这曾经是两棵树,听说有一对有情人因世人阻挠,而在这里投湖双双殉情,之后这树就相连在一起,永不分开。”
宋琬看向平静的湖面,心中惋惜,有情人却死后才能在一起。就连这两棵树都为他们不值,要双双相靠相依相守。宋琬叹息一声道:“若受阻,可以到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去,让情终。”
颜路隐轻轻点头:“去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二人就能在一起,可是他们走不了。”
“是家族阻止吧。走不了,唯有一死。”宋琬心说:他们值得敬佩。“这个传说与我说吧。”颜路隐摇头:“很凄凉,莫知为好。”宋琬从颜路隐的手中挣扎出自己的手,坐到了树下道:“你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传说吧。”颜路隐尴尬一笑:“二弟只是随口与我说了个大概,你若想听,到时找一个资深的老儿来说与你听。”
宋琬点头:“嗯。坐下吧,这里很美。”颜路隐坐到宋琬身边,而宋琬却往边上挪了一点:“平常,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颜路隐道:“我明白,待绣坊稳定后,就解决武家和你的关系。”
宋琬笑了笑:“不管以后怎样,武林依旧是我的弟弟。”颜路隐点头:“你别把他当相公就是。”
“噗嗤”宋琬失笑:“对付某种不老实的人,只能抬出我的武林小相公啊。”颜路隐黑了脸:“谁人不老实?”
“某人。”宋琬红着脸说。这就是奇妙的男女关系吗?前两日,二人可以怒目而对,现在又可以含情相视。
颜路隐故作调笑的说:“是啊,某人就是不老实呢。”说着伸手捏宋琬的下巴,抬起她的红脸,似是调戏的模样看着她。宋琬一把打开了颜路隐的手道:“老实点坐着休息。”颜路隐凑过脸来,在宋琬耳边呵气说:“听未来娘子的。”说完,背就靠在了柳树干上,满足的看着宋琬的侧脸。
端坐着的宋琬心里恨恨的,他一男子想干嘛干嘛而她就得端端的坐着,挺累。莫名的心里不平衡了,起身对刚躺下的颜路隐说:“起来,回府。”
颜路隐跳起来追上:“现在还早。”宋琬没好气道:“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你留下啊。”毫不犹豫的前走往马车方向去。
颜路隐无奈,只能跟上:“随你吧。”二人走至马车边,颜路隐利索的不顾宋琬挣扎将她抱至马车上,之后开了窗户对着外面吹了一声口哨。家丁很快出现,赶着马车回去。
马车上颜路隐道:“还需睡吗?小猪。”宋琬瞪了眼颜路隐,不理会他。颜路隐笑道:“睡吧,到家还远。”不给宋琬说话的机会,将她搂在了怀里,哄孩子一般,要她睡。宋琬窝在颜路隐怀里,扬起嘴角,美美的享受着这样被宠爱的待遇,缓慢闭眼睡去。
二少过往
这日回府,孟凡心情不好,与颜路隐形成反差。颜路隐暂未将宋琬应允之事告诉孟凡,而是应了孟凡去酒楼喝几盅,再看情况而说。
浩然居,俞镇数一数二的酒楼。颜路隐和孟凡双人正在浩然居二楼雅间,点了一壶竹叶青和几个下酒菜。
这雅间的古朴素雅,他们正在月牙门如纱一般的帷帐后面:一个颓然而坐,酒未下肚,人已醉似得;一个端正而坐,手中捏着酒杯,淡然的看着颓然的人。“今儿你没有带着我去宜春楼,真是奇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感情的话语,出自颜路隐之口。
孟凡垂着脑袋给自己倒了一杯:“女人,是浮云。”颜路隐听到女人,这心里就美了,宋琬啊,他的女人!“浮云如何?你还不是浮云所生。”
孟凡一愣,抬头瞪了眼颜路隐,又喝了一杯:“跟我挑杠呢?”颜路隐笑了:“天上的浮云比比皆是,何必拉着这朵浮云不放?”
“浮云比比皆是,可她这样的浮云只有一朵。”孟凡叹息:“就像你,非要一个已为人妇的宋琬,你还不是只求这朵浮云。”
“我所求之人,并非真已为人妇,也不像你的那朵浮云,是别国之人。”墨辰,一直与香宛国敌对的国家。孟凡因游历经过墨辰国,遇到了一个令他倾心之女。可他们之间的故事,孟凡却没有想说。
孟凡叹摸了摸胸襟处,取出一个帕子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来,是一枚精致的金桃花宝顶簪,道:“今日是她生辰。当时,她说她喜欢桃花,我送与她金桃花宝顶簪一枚……而现在,只能看着她退回来的金桃花宝顶簪喝闷酒。”
颜路隐夺过孟凡手中的金桃花宝顶簪说:“这个质地不错,就给我了吧,回头送给琬儿去。”孟凡捏起酒杯,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敲,站起身大声道:“大哥,还我。”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想起她的物件了,他怎可能送与别人,即使那人是颜路隐也不行。
颜路隐捏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说:“不过琬儿喜欢素雅,这种金灿灿的发饰她不喜。”说着递还给孟凡,孟凡准备接手之时,颜路隐又将金簪抽了回去。
“大哥,你!”孟凡怒了,想要再次拍桌子的时候,听颜路隐说:“这金簪的簪头……有些不一样。”说着蹙眉拧了下发簪的簪头,果然尖尖的簪头被取下,而呈圆柱型的簪杆中有白而泛黄的东西。颜路隐轻轻捏住那东西,看了眼孟凡,见他点头,这才将东西抽出来。放下簪子打开那张已经泛黄的纸,看了起来。片刻,眉头是越皱越紧,抬眉撇了眼孟凡,将东西递给他道:“看看。”
孟凡接过那张仅仅三个指头大小的纸张,闭了闭眼,终于狠下心看了。
看完后,那种纸从孟凡的手滑落,飘在桌子上。颜路隐满是疑惑的眸子看向孟凡道:“当初她不离开你,你只有死路一条。”她的身份,足够亮眼,而孟凡的运气也足够令人惊讶。
孟凡一脸的震惊,她、她竟然是……
“若你被扣上勾引太子妃的罪名,孟家毁了,或许还会勾起香宛、墨辰国两国的又一次战争。”墨辰国的军力,并不是想象就能断定强弱的,若再一次跟墨辰国刀兵相见,遭殃的是百姓。
孟凡颓然的坐了下去,她竟是有这样的身份。可是,她为何不与他说,若早日说,他们不会陷的如此深,更不会深深伤害对方而永不相见。
“我只知道她是官家闺秀,她不愿说,我便不勉强。可没有想到,她……她……会成为后来的太子妃。”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为何他只认为,是她水性杨花,是她弃信而去?
“可能她出于无奈。你知道,这宫门深似海,且官家女子皆是政治棋子,而她只不过履行了她的义务。”
孟凡听颜路隐这话,怒打心底蔓延开来:“为何,为何她要履行那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弱不禁风需要男人保护的弱质女子,为何要嫁入皇宫,要成为家族的一枚棋子。”
颜路隐倒了杯酒,叹息道:“权利,地位,威望皆是一个世家重视的,攀附更高的权利,而女人这种被认为是附属品的生物,自然是世家中,最好的攀附权贵的筹码。”而自己也差点娶了被他们认为的附属品来,一个并不认识也不了解的女人,然而,他的逃婚,解救她了吧?
孟凡怒的捶打了桌子:“别跟我说这些!”他知道,身为世家子弟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只是他不愿成为这其中腌臜的人,不愿踏入官场,不愿走爷爷那一辈走的路。父母淡薄名利,所以他也如此。可是,他们毕竟是世家,他不愿走的路,只能孟方来走。
无奈,他们身在世家,身在与朝廷有关联的家庭。
游历异国的那两年,他以为他得到自由,找到心爱之人,却不料带着一身伤回来,知道真相后,还是跟官家世家有关!
“最后一句诗,我想你会明白。”颜路隐叹息,那女子是个才情不错的女子,只可惜,嫁入皇宫,才情不可太显,而德才是至关重要的。
“此生勿负君,往生随君翔。”孟凡轻念出了那纸上的最后十四个字,心中一阵抽痛。颜路隐静默不语,只是回想起了他这几月所认识的孟凡。风花雪月无处不在,宜春楼的头牌整日整夜与他欢守于房。也许为了让外人看到他这放荡的样子,以至于别人不敢来说亲,他能够自由。也许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忘却那个女人的存在。
“她希望你记住她,但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所爱,不必为她而吊死一棵树上。”颜路隐喝了一口酒,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对哪个女人动心,也许是缘分没来,也许真的是等待宋琬的出现,总之他庆幸,不必为殇情而困扰。
孟凡失神的看着颜路隐,苦笑了下:“是啊,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可是心已经为她而死,他还能活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