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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什么好样的”?
阿:我知道他们是这么做的。苏:就象健康状况不好的身体,只要遇到一点儿外邪便会生病,有的时候甚至没有外邪,也会病倒,一个整体的人就是一场内战。 一个国家同样,只要稍有机会,这一党就从寡头国家引进盟友,那一党从民主国家引进盟友,这样这个国家便病了,内战就起了。 时而没有外人插手,党争也会发生。 不是吗?
阿:绝对是如此。苏:党争结果,假如贫民得到胜利,把敌党一些人处死,一些人流放国外,其余的公民都有同等的公民权及做官的机会——官职通常抽签决定。 我想,一个民主制度,便是这样产生的。阿:对。 这是民主制度,不管是通过武装斗争,或是通过恐吓手段建立起来的,最后结果反正一样,反对党被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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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苏:那么在这种制度下人民如何生活?这种制度的性质怎样?因为,十分明显,这种性质的人将表明自己是民主的人。阿:很是显然。苏:他们首先不是自由吗?城邦不确确实实充满了行动自由与言论自由吗?不是每个人全被准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阿:据说是如此的。苏:既然可这样随心所欲,显然便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过日子的计划,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啦。阿:肯定是这样。苏:于是这个城邦里便会有最为多样的人物性格。阿:这是必定的。苏:可能这样。这就是政治制度中最美的一种人物性格,有如锦绣衣裳,各色各样,五彩缤纷,看上去确实很美。 而一般群众也许会因为这个缘故而断定,它是最美的,就如女人小孩只要一见色彩鲜艳的东西便觉得美是一样的。阿:确实是这样。苏:对,我的好友,这里是寻找一种制度的最恰当的地方。阿:为什么呢?
苏:这里因为容许有广泛的自由,所以它包括有一切类型的制度。 很可能凡希望组织一个国家的人,象我们刚才所说过的,必须去一个民主城邦,在那里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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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作为模式,以确定自己的制度,如同到一个市场上去选购自己喜欢的东西似的。阿:无论怎么说,在这个市场上大概他是不会选不到合适的模式的。苏:对,在这种国家里,假如你有资格掌权,你也完全可以不去掌权;如果你不愿意服从命令,你也完全可以不服从,没有什么可以勉强你的。 别人在作战,你可以不上战场;别人要和平,如果你不喜欢,你也可以要求战争;有什么法令假如阻止你得到行政的或审判的职位,只要机缘凑巧,你也一样可以得到它们。 就目前而论,这不是妙不可言的赏心乐事吗?
阿:就目前而言也许是的。苏:那些判了刑的罪犯,那毫不在乎的神气,不有点让人觉得可爱吗?你一定看到过,在这种国家里,那些被判了死罪的或要流放国外的,竟然好象没事人一样,依旧在人民中间来来往往,也竟仿佛来去无踪的精灵似的没人注意他们。阿:我可看见过不少。苏:其次,这种制度是很宽容的,它对我们那些琐碎的要求是不屑一顾的,对我们建立理想国家时所宣布的庄严原则是蔑视的。 我们说过除非天分极高的人,从小就不在一个好的环境里游戏、学习受到好的教养,是不能成长为一个善人的。 民主制度以轻薄浮躁的态度践踏全部这些理想,完全不问一个人原来是干什么的,品行如何,他只要转而从政时声称自己对人民一片好心,便能得到尊敬和荣誉。阿:这真是个好制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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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这些以及类似的特点便是民主制度的特征。 这看来是一种使人乐意的无政府状态的花哨的管理形式。 在这种制度之下不加区别地把一种平等给予一切人,不论他们是否平等者。阿:你这话是很容易明白的。苏:那么,让我们考察一下和这种社会相应的人物性格。我们要否认为在研究象在考查这种社会制度时一样首先来考查一下这种人的起源呢?
阿:是的。苏:那么是不是这样?换句话说,我们吝啬的寡头政治家可能要依照他自己的样子培育他的儿子。阿:是十分可能的。苏:这个年轻人也会竭力抑制自己的欲望,控制那些必须花钱而不能赚钱的所谓不必要的快乐。阿:是的,明显地会这样。苏:那么我们为了辩论时不致摸黑走弯路,我们要不要提前给欲望下一个定义,分清什么是必要的欲望,什么是不需要的渴望?
阿:好,要这样的。苏:有些欲望是不可以避免的,它们可以正当地被称做“必要的”。还有一些欲望满足了对我们是有益的,我想这些也可以说是“必要的”。
这两种欲望的满足是因为我们本性所需要的。 不对吗?
阿:当然对的。苏:那么,我们可以正当地将“必要的”使用于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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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可以。苏:但是有些欲望我们如果从小注意是可以戒除的,并且这些欲望的存在,对我们没有好处,有时还有害处。 我们是否可以确当地把这种欲望叫做“不必要的”呢?
阿:可以的。苏:让我们有关每一种各举一例,来说明我们的含义吧。阿:可以。苏:为了维持健康和身体好要吃东西,要求只吃饭和肉。这些欲望是必要吗?
阿:我想这是必要的。苏:吃饭从两个方面看全是必要的,它对我们既是有益的,缺了它又活不了。阿:对。苏:至于吃肉的欲望,就促进身体好而论,同样也是必要的。阿:当然是。苏:欲望超出了这些,要求更多的花样,还有那些只要从小受过训练后全可以纠正的,以及对身体有害的,对心灵达到智慧及节制有妨碍的等等欲望,我们难道不可以说它们是不必要的吗?
阿:再正确不过的了。苏:我们不是可以将第一种欲望称为“浪费的”欲望,难道把第二种欲望称为“得利的”欲望吗?因为第二种欲望有利于生产。阿: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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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关于色欲和其它欲望我们的看法一样的道理。阿:对。苏:我们刚才所称雄蜂型的那些人物,是一些充满了这种渴望与快乐,也即受不必要的欲望引导的人物,所谓省俭型的寡头人物则是给必要的欲望所支配的。阿:确实是的。苏:让我们还是回到民主式的人物如何从寡头式的人物演变出来的问题上来吧。 据我看来大致是如此的:阿:怎样呢?
苏:当一个年轻人从我们刚才所说过的那种未见世面的吝啬的环境里培育出来之后,初次尝到了雄蜂的甜头,与那些粗暴狡猾之徒为伍,只知千方百计作乐寻欢。 你得毫不动摇地相信,他内心的寡头思想正是从这儿转变为民主思想的。阿:这是绝对必然的。苏:在一个城邦里当一个党派获得同情于自己的国外盟友的支持时,变化便发生。 我们年轻人也同样,当他心灵里的这种或那种欲望在得到外来的同类或类似的欲望支持时,就发生心灵的变革。 我们如此地说对吗?
阿:当然对的。苏:我设想,这时如果又有一外力,或从他父亲那里或从其他家庭成员那里来支持他心里的寡头思想成分的话,最终肯定是他自己的内心发生矛盾斗争。阿:当然。苏:我认为有时民主成分会屈服于寡头成分,他的欲望有的遭到驱逐,有的碰到毁灭,有年轻人心灵上的敬畏同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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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感又得到发扬,内心的秩序又恢复过来。阿:是的,有时这类情形是会发生的。苏:有时由于父亲教育不得法,和那些遭到驱逐的欲望同类的另一些欲望随之悄悄地被孵育出来,并且渐渐增强繁衍。阿:常常如此。苏:这些又将他拉回到他的老伙伴那里,在秘密交合中它们得到滋生、繁殖。阿:对的。苏:终于它们将这年轻人的心灵堡垒占领了,发觉里面空无所有,没有学问,没有理想,没有事业心,——这些乃是神所友爱者心灵的最好守卫者与保护者。阿:是最为可信赖的守卫者。苏:于是虚假的狂妄的理论和意见就乘虚而入,代替它们,占领了他的心灵。阿:的确是这样。苏:这时这年轻人走回头路又和那些吃忘忧果的旧友们公开生活到一起去了。 如果他的家人亲友对他心灵中节俭成分给以援助,入侵者就立刻会把他心灵的堡垒大门关闭,不让援军进入。 他们也不让他倾听良师益友的忠告。 他们会在他的内心冲突中取得胜利,将行为有耻说成是笨蛋傻瓜,驱逐出去;将自制说成是胆怯懦弱,先加辱骂,然后驱逐出境;把适可而止和有秩序的消费说成是“不见世面”是“低贱”
;他们同无利有害的欲望结成一帮,将这些美德都驱逐出境。阿:确实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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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他们既已把这个年轻人心灵中的上述美德除空扫净,便为别的成分的进入准备了条件;当他们在一个灿烂辉煌的花冠游行的队伍中走在最前面,率领着放纵、傲慢、奢侈、无耻行进时,他们赞不停口,称傲慢为有礼,放纵为自由,无耻为勇,敢奢侈为慷慨。 你同意我的话吗:从那些必要的欲望中培育出来的一个年轻人,便是这样蜕化变质为肆无忌惮的小人,沉迷于不必要的无益欲望之中的?
阿:是的,你说得十分明白。苏:我设想,他在一生其他的时间里,将平均地花费钱财、时间、辛劳在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上,并象在必要的欲望上面花的一样多。 假如他幸而意气用事的时间不长,随着年纪变大,精神渐趋稳定,让一部分被放逐的成分,先后返回,入侵者们就将受到抑制。 他将创建起各类快乐间的平等,在完全控制下轮到哪种快乐,便让那种快乐得到满足,然后依次轮流,机会均等,各种快乐都得到满足。阿:绝对是正确。苏:假如有人告诉他,有些快乐来自高贵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