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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秋娘回堂屋作针线等阿爹,大牛立刻可怜巴巴的望着二牛,二牛“哼”一声,道:“又想钻狗洞?牛脾气狗德行。行了。怎么回事?”大牛陪笑道:“君哥儿约了黑子在夫子庙打呢。天一黑就动手。咱们兄弟得给君哥儿站个把式。黑子人可不少。”二牛歪着脖子想了想,说:“好罢。君哥儿上回还给了我一串糖葫芦。没要我给钱。咱们这次就帮帮他撑场面。”
瞅着天黑了,两小孩偷偷的摸后院,从梨花树根子底下的狗洞钻出来,钻几个弄堂,望城隍庙跑。跑没多久,瞅见君哥儿“啪哒啪哒”的从一小巷钻出来,大牛呵呵一笑,说:“你还没去哪?”君哥儿一笑,说:“我娘逼着我写经书呢。好容易才溜出来……”说着,突然听见“砰”一声巨响,是从秋娘宅子那边传来,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道红光从宅子里猛窜出来,望西边飞了过去。紧接着“轰”一声巨响再起,一团青光裹了一层黑雾,追着那红光去了。
大牛愣了愣,道:“什么东西?”君哥儿摔手就跑:“快。都飞到城隍庙那边去了。”三人没命的跑过去,到了城隍庙外的道场上,躲一百年老槐树后,只见道场上灯火通明,无数白烛悬在空中,缓缓飘浮,使得地上人影不停旋转。几十个穿月白道袍的道人手执长剑,将一人团团围住。三人一看中间那人,都忍不住骇然:竟然是任老爷子。
内中一道人脸色血红,不住咳嗽,咳时还带出大片乌血来,大牛跟二牛仔细看他,竟然就是白日过家里吃饭赠符的道人。任老爷子平素面无表情,虽不可亲,也不可怖,此刻脸色铁青,神色狰狞,极为可怕,他盯着这道人,道:“林玄真,我和你峨眉山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我躲了你两百年还不够吗?”林玄真索性坐地上,喘息两声,道:“妖孽。你专吸鬼魂阴气,让冤魂不能超生,三界轮回受扰,我峨眉岂能坐视不理?你倒机灵,居然知道躲在参客家中,吸参气正阳,以躲我的平波镜。”
任老爷子“哈哈”仰天大笑,怒道:“呸。满口的仁义道德。林玄真,你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我从昆仑山上初发灵根,就被天下人所觊觎,人人都想吃我的血肉,夺我的灵根道骨。我万年修真,冷眼看来,什么狗屁天理,你们人吃我们人参的骨肉精魂就可以,我们人参吃你们的魂魄就不可以吗?哼,不要以为我躲你就是怕了你。动手罢。今天,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
说着他身子轻轻一晃,身子突地腾空,全身冒出一层黑气,听得他厉叫一声,喝道:“受死!”话音一落,他身上那黑气之中,猛地窜出成千上万只触手一般的东西来,向道人们扑来。一干道人齐声吟唱法咒,道场中的那些白烛猛地火苗猛涨,化出一道火墙,挡在道人身前,那触手一碰到火墙,立刻“滋滋”作响,被烧出黑斑来。
任老爷子一声冷哼,“噗”一声响,突然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团黑气在原地氤氲,一干道人面面相觑,林玄真突然一个翻身,喝道:“出鞘!”他背上猛地飞出一道红光,插向地面,地底顿时传出一声怪叫,那红光插在了地上,砍断了一截从地底窜出来的触手,那触手在地上扭转一番,变成了有指头粗细的一截参须。那道红光在插在地上,兀自颤栗抖动,仔细一看,却是一柄火红色的长剑。
林玄真喝道:“回来。”那长剑又化成一道红光,飞回他背上的剑鞘中。一干道人立刻省悟过来,骂道:“这妖孽会土遁!”话音落时众道人已然御剑飞天,仗剑念道:“三昧真火!”
“嗤”一声响,地面顿时变成一片火海,林玄真一声冷哼,喝道:“平波!”“呼”的一声,他的背心飞出一面铜镜,那铜镜立刻发出一片蓝光,直直的照了下来,蓝光过处,一切都变得透明,众人都瞧见任老爷子蜷在地底,那火焰离他不过数寸,他身上衣衫已被烧成破烂,全身蒙上一层黑斑。
任老爷子眼见平波镜一出,吓一大跳,化成一道青光,直望地底钻去,众道人一起跳入火海,齐声喝道:“出鞘!”一蓬长剑化成无数道光剑刺穿地面,朝任老爷子追去。任老爷子突然一个转身,窜出地面,喝道:“魂来!”立刻周遭冒出一蓬一蓬的青烟,烟雾中杂着无数的嚎哭之声,这声音有如鬼鸣,尖厉刺耳。众人留神细看,只见青烟之中,竟有无数幽灵冤魂的残肢断腕,瞬间便集结成墙,众光剑一出地面,便被鬼爪子齐齐拦住,任老爷子化成一道黑气,拔地而起,望西边飞去。
他才飞出不远,林玄真的平波镜突然射出一道紫光,辟头朝任老爷子照来,任老爷子一声怪叫,身上被照到的地方立刻直冒青烟,惨叫一声,叫道:“林玄真,你坏我道行,小心你的人头!”说着身形一晃,钻入地下,跑得无影无踪。
这边平波镜发出紫光后,立刻光彩尽失,“铛”一声摔道场上的青石上。众道人立刻围了过来,将林玄真护在中心,林玄真面色潮红,捡起平波镜,叹气道:“想不到这妖孽的道行这般了得,连平波镜的泰阿剑气都灭不了它。可惜我道法太浅,不能发挥出平波镜的威力。走吧。看来它的气候未尽。”说着一干道人“嗖”的一声,将悬空的白蜡收回,御剑行空,化成无数流光,隐入天幕。
大牛等三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牛吞了吞口水,道:“神仙。”君哥儿一拍头,道:“糟糕!黑子还在夫子庙等着呢。”大牛赶紧拉着他就跑,说:“快。去晚了还说咱们怕他们呢。”
夫子庙不保年岁平安,不保人丁兴旺,无人上供;有几个秀才又都是穷酸,无力捐丰,这庙年久失修,早无香火,衰落破败。庙前杂草丛生,枯木林立,连门口的水井都已干涸。大牛仨赶到的时候,悄无人声,君哥儿喊了几声,都没听见黑子的回答,嘀咕两声,跟大牛说:“坏了。这小子回去了。明天准得笑我是个窝囊废。”
这夜月光昏昧,草声如泣,树影如魅,二牛胆儿小,忍不住道:“那也没办法。咱们走罢。这里怪吓人的。”大牛点点头,道:“好吧。回去了。”君哥儿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先走。我再等等。万一这小子是还没来呢?可不能输了脸。”
大牛拍了拍他肩膀,道:“别等太久。早点回去。看被你娘发现了。”说着拉了二牛就走,二牛摔开他手,跳他背上,说:“我困了。背我回去。”大牛呵呵直笑,说:“嘿嘿,猪八戒背媳妇儿咯!”
君哥儿站夫子庙前,站没一晌,夜风吹得他心里发毛,风过处处处有声,淅淅娑娑,似乎蛇虫鼠蚁尽皆出动。君哥儿四周瞅了瞅,挑了一棵百年老槐,爬上树去,坐树杈间苦等。
才上树没片刻功夫,却见一条大黑狗和一头小黑猪从庙后的林子里窜了出来。那狗边跑边嗅,在庙前兜了几个圈子,最后窜到枯井旁边,“汪汪”两声,这猪便与狗一起前脚离地,站了起来,从头伊始,化成了两个穿黑袍子的年轻男子。君哥儿看得发愣,不知道究竟是猪狗化成了人,还是化成猪狗的人还了原。
狗化人探头望了望井里,笑道:“在这里了。这老人参藏在井里。”猪化人嘿嘿一笑,左手一晃,手心中便现出一蓬黑毛,低声念咒,那黑毛迎风就长,化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网眼细密,连苍蝇都飞不过去。猪化人将网一抖,那网化成一股黑气,窜入了井中。
片刻,猛听井中一声怒吼,一道青光拖着一股黑气窜了出来,那青光左冲右突,却始终窜不出黑气之中,猪化人见状大笑,道:“还想跑。收网!”话音一落,那黑气便又化成了一张大网,慢慢的收紧,那青光被网束缚得越来越紧,最后颓然的慢了下来,变成了任老爷子,跌落到井沿上。
任老爷子衣衫破败,浑身焦黑,如被火炙,困坐网中,气喘嘘嘘,只把双眼狠狠的瞪住两人。狗化人嬉皮笑脸的凑上来,笑道:“任老爷子。你法力高强,也会有今天。峨眉山的平波镜就这么厉害,能破你的道行?啧啧,你可是万年修真啊。”
任老爷子长叹一声,道:“虎落平阳。”狗化人“呸”了一声,道:“你也算得上虎?你不过是吸了鬼气的一根人参。”任老爷子“哼”了一声,道:“你也不过是条狗,就算你修上一万年,你还是一条狗。”狗化人不怒反笑,道:“狗又如何?狗也有元神。只要我神通有成,也可以出轮回。就算我出不了轮回,我还可以转世,还可以从头再来。可惜你就是修上万年,百万年,一样修不出元神,肉身一坏,就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
任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想要我的肉身,你还不配。”说着他的脚边猛地腾出一蓬蓬黑烟,黑烟中飞出一堆烟气凝聚而成的指掌,朝猪化人的左手扑来,想夺下那黑网。狗化人却鄙夷的一笑,猛张开大口,用力一吸,那些指掌、黑烟“嗖”一声被它尽数吞入了腹中。
猪化人厉叱道:“找死。收网!”那黑网顿时再次缩紧,任老爷子连声怪叫,手臂腿脚被黑丝勒得箍进了皮肉,慢慢的皮肉开始收缩,整个人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块人参,却也还在网中挣扎嚎叫。狗化人冷哼一声,伸出手来,一支指甲突然变长,衬着凛然月光,化成了一把尖刃。狗化人咬破舌头,吐一口血在刃上,再一刀戳在参脑处,人参一声厉叫,“嗤”一声冒出一道青气,便再无动静。
猪化人将这参收入怀中,道:“有了这昆仑山的参王,咱们以后的修行不可限量。奇怪,都这时辰了,怎么大哥他们还没到?”狗化人却突然一把抓住猪化人的手,道:“不好。有剑仙。”猪化人抬头看时,却见天宇之上,有两道黄光激射而来,来势如虹,其快似电,狗化人惊道:“是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