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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在一起,一定要有个人死去,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心隐隐刺痛,为什么,他为什么说那句话,他早就猜到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人死去吗?
☆、垂帘听政
到达临安那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
赵询轻握着我的手,含笑道:“终于回来了。”
我淡淡道:“我要去隐园。”
他一愣,旋即笑道:“好吧,朕陪你一起去。”
推开隐园紧闭的门,我愣愣地望着一地落叶未扫,他俯在我耳边:“我陪你进去看看。”
我摇摇头:“不,我想一个人。”
他轻道:“一个人?”
“是。”我回过头看着他:“我想住在隐园,一个人。”
他眼里掠过一抹苦涩:“为什么?”
“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要是喜欢清静,宫里也……。”
“那里没有清静。”我打断他:“我已经回不去了。”
“小清。”他扣住我的手腕,用力很大,语气急迫:“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我拔出阿旭赠我的短刀,迅速抵近咽喉,冷冷道:“放手。”
“小清!”
“你若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绝望地看着我。
“从今日起,我和你恩怨两清,你一个人回去吧。”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小清,别忘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你和那个蒙古人的纠葛,还有那个女真人,我都不跟你计较,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孩子,不是我想要的,不要逼我伤害他。”
赵询脸色大变,声音微微丝哑:“你恨我?”
“不。”我轻轻摇头:“我没有恨过你,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走吧。”
“你……好,好,好。”他连着道了几个好字,愤然拂袖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轻轻一叹。
生活恢复流水般的平静,我躲在隐园里,象一只冬眠的虫,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两个月后,有人来找我,是余介将军。
他匆匆踏进院门,向我下拜:“娘娘,皇上请您回去。”
“你走吧。”我缓缓起身,走向里屋。
他紧追上我:“娘娘,事情已经非常紧急,你再不回去……。”
“别说了。”我抬手制止他:“我要睡了,你走吧。”
鱼儿跪下:“娘娘,皇上病危,宫中已经乱成一团糟,求娘娘回去吧。”
我冷冷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被他逐出宫门了。”
鱼儿含泪:“娘娘,就算皇上有错,难道所有人的死活,您都不在意吗?”
“不是还有别人吗?我去,又能怎么样?”
“娘娘,太后她……已经死了。”
“什么?”我震惊地反问。
“几日前,宫中放烟花,一颗烟花钻到太后席上,太后……不幸身亡。皇上隐瞒消息,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贾大人,公输前辈,还有镇守
边关的孟将军,都盼您回去稳定大局啊,娘娘。”
烟花?杨太后她……是被谋杀的啊,赵询终于为娘亲报了仇,他自知时日无多,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吧。
我的手不自觉地轻抚小腹,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是我和赵询的孩子。
“别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我垂下头,继续往里走。
鱼儿急了,伸手拦住我:“娘娘,难道你想把皇位送给赵昀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道:“论资排辈,能继承皇位的人有很多,赵昀还排不上。”
鱼儿脱口而出:“他有先帝亲笔诏书。”
我淡淡道:“那是假的。”
“诏书有先帝的大印,当时先帝已经弥留,史弥远失踪,有谁能证明诏书是假的,何况当年他和皇上本来就有帝位之争,朝中有些老臣是支持他的。真大人,吴大人已经放出话,盼着他回来呢。”
“那又如何,他想当,让他当好了。”
“娘娘,这不象您。”鱼儿仰起头看着我:“当初的娘娘到哪去了,您建立白鹿书院,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和墨门一起研制新式火器……您还说过,一定要保住江南,现在,您都忘了吗?”
身子一颤,我缓缓闭上双眼。
“就算娘娘都忘了,江南的百姓,你忍心看着他们被异族欺压□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娘娘以为躲在这里就可以独善其身?不,早晚有一天,蒙古人,或者女真人会找到这里,到时候娘娘又能躲得了吗?娘娘心里还有没有天下苍生……”
“够了。”我厉声喝止他。
鱼儿垂下头,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慢慢坐下。
“娘娘。”鱼儿重新看着我:“不管皇上做错了什么,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先回去看看他,再做决定,如何?”
我睁开眼看着他。
“是德公公告诉臣,娘娘和皇上已经……,……只是他现在……,就算想亲自来接娘娘,也不能啊。”
“别说了。”我打断他:“好,我回去。”
皇宫外早已候了好些人,我的马车一到,有的跪下,有的站着不动,倒成了一种奇观。
嘴角微扬,我隔着车帘道:“想来有些人不希望哀家回来。”
余介道:“娘娘放心,皇上并未下旨废后,所以,娘娘永远是娘娘,没有谁能阻止娘娘入宫。”
我道:“即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
“是。”余介纵马上前,喝道:“皇后娘娘在此,行三拜九叩之礼。”
贾似道带着一干文臣拜倒,口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另有一帮大臣,在真德秀等老臣带领下,吵嚷了起来。
真德秀愤然上前,厉声道:“谢娘娘,你如今虽是皇后,但皇上早有旨意,因你行为不检,将你
逐出皇宫,想不到你还有脸回来,皇上一念之慈,留下你的性命,你不但不思悔改,还想闯宫。”
贾似道跳起身道:“真德秀,你信口雌黄,娘娘品行端正,乃大宋之国母,后宫之主,有何进不得。”
真德秀冷笑:“贾似道,你不过是个流浪儿,得了这个女人一点恩惠,好不容易爬到丞相的位置,哼,不过是个靠女人得势的小人。”
早有贾似道手下一帮人跳起来和他理论,真德秀那边的人立刻加入战团,两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索性动起手来,打得满地翻滚。
我掀开车帘,缓缓踱下车,冷冷道:“都别吵了。”
贾似道等人急忙住手,口呼遵旨,退到一旁,真德秀等人还在扯着嗓子大叫。
我微微一笑:“真大人,你说哀家没有资格入宫,哀家想问你一句话,当今皇嗣能不能入宫?”
真德秀道:“当然可以,可惜……。”
我迅速打断他:“好,即然真大人说了可以,余将军,我们进宫。”
“是,娘娘。”
我转身上车,马车辘辘而动。
真德秀见势不妙,横身拦在车前,大声吼道:“今日,你要想入宫,就从老臣的尸身上踏过去。”
我道:“余将军,大声喧哗,惊扰皇后,该判何罪?”
余介躬身道:“依律,掌嘴五十。”
“好,掌他的嘴。”
真德秀瞪圆双眼,“你敢?”
余介道:“有何不敢,来人,把他拖下去掌嘴,还有喧哗者,同罪。”
真德秀大喊:“你这个妖妇。”
我垂下车帘,低低道:“赵询,我来看你了,不是为你,是为我们的孩子。”
德全守在乾宁宫外,见了我慌忙跪下请安,我道:“免了,皇上还好吗?”
德全摇头叹息。
我边走边道:“太医怎么说?”
“恐怕,熬不过明年春天。”
脚步一滞,我继续向前走去。
太监为我掀开帘子,明黄色的帏幔随风扬起,那个人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中间。
我知道,他不会起来看我,我也知道,我和他的十年夫妻缘,即将走到尽头。
我,始终不是一个好妻子。
看着那张憔悴得几乎无法辩认的脸,我轻道:“对不起。”
德全抹着眼泪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玉盒:“这是皇上清醒时留下的,说是给娘娘。”
我打开玉盒,里面静静地躺着我的太子妃印,那枝洁白的玉簪,还有一块绢帕和一道圣旨。
“皇上昏迷之后,再也没有醒过……。”德全掩面失声。
我先展开绢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高山流水,贵在相知,不在相守……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德全拿起圣旨,展开念道:“皇上有旨,娘娘接旨。”
我跪下,德全朗声念道:“奉天
承运,皇帝诏曰。朕身染恶疾,无力处理朝政,今谕天下,迎谢皇后回宫,依大宋旧例,代朕行监国之职,钦此。”
我接过圣旨:“臣妾遵旨。”
德全长叹一声道:“娘娘,皇上的病,怕是……如今赵昀等人,暗中联合真德秀等朝中老臣,图谋不轨,娘娘要当心啊。”
我道:“德公公,你准备一下,明日招集所有京中大臣,当殿宣读皇上旨意。”顿了顿道:“哀家要大赦天下,一为皇上祈福,二为举天同庆。”
“可惜皇上他……。”德全赶紧住嘴,躬□:“奴才这就去安排。”
我望着那张沉睡中的容颜,柔声道:“赵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没有人能伤害他。”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贾似道跪在珠帘外向我叩头。
朝堂上稀稀拉拉站着几十个官员,真德秀率领一班老臣集体请辞,好一个下马威。
不过,那又如何。
“贾大人,真大人他们年岁已高,即然想回家清养,就让他们去吧。”隔着珠帘,我缓缓道。
“臣遵旨。”
“还有,今年的科举提前,定在下月举行,无论贫富贵贱,只要品行端良,文才出众,有一腔抱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