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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进攻,怎么办? 杜鲁门像往常一样笔直地站着,当他讲话时,他的手指尖压在桌面上。
有时在回答问题的间隙,他从玻璃杯里呷一口水,或者扭转一下戴在左手上 的沉重的共济会金戒指。
“我们会采取无论什么的必要步骤来应付这种军事局势,就像我们一直 做的那样。”
这包括使用原子弹吗? 杜鲁门毫不迟疑地说:“它包括我们所拥有的各种武器。” 这是否意味着正在“积极考虑”使用原子弹呢?
大厅里安静下来。从未被认为适合于在记者招待会上谈论的这个话题突
然成了提问的焦点。杜鲁门应该在此之前就终止对原子禅问题的讨论。但是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会把他引向何方,而记者们认为,如果像看起来
的那样,他的意思是要稍微动用一下原子弹来进行吓唬的话,就没有理由抑 制住不进逼他。
“我们一直在积极考虑使用它的问题。”杜鲁门回答说,然后他悲伤地 摇了摇头补充道,他并不想看到使用它。“这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不应当用
在无辜的男女和儿童身上,他们与这一军事侵略毫不相干。一旦使用它,就 将发生这种情况。”
梅里曼?史密斯意识到总统讲得太多,超过了他意思所指的,便用要求 澄清的办法向他提供一个后退的机会。“我们是否清楚地理解了你的活,即
使用原子弹问题正在积极考虑之中?”
杜鲁门坚持说:“一直在积极考虑。原子弹是我们的武器使用这种手段 是针对军事目标,还是针对民用目标?白宫新闻处的另一名老记者罗伯特?尼
克松开始发问。但是杜鲁门打断他的话说:“这是军人们必须做出决定的一 个问题,我不是决断这类事的军事权威。”
全国广播公司的记者弗兰克?布戈尔策希望他答得再具体一些。
“总统先生,您说这取决于联合国的行动,这是不是说,除非联合国认 可,我们不会使用原子弹?”
杜鲁门驳回说:“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对共产党中国采取行动取决 于联合国的行动。战地军事司令官将主管武器的使用,就像他一直拥有这一 权力那样。”
他说的话远远超出了他本来想讲的内容,而且有些还讲得不准确。但是 记者们有了他们的报道内容。记者招待会于上午 10 点 30 分结束,到 10 点
47 分时合众社的一份公报就上了广播:杜鲁问总统今天说,美国正在考虑与 在朝鲜的这场战争有关的使用原子弹的问题。美联社跟随其后补充说:是杏
使用原子弹取决于美国战地军事指挥部,意思很明显,这个决定权将交给麦 克阿瑟。这一肖息以大亨标题的形式出现在下午较早出版的报纸上。
杜鲁门的回答真是傻得透顶,记者招待会是一次大惨败。白宫的电话应 接不暇。埃本?艾尔斯为此忙得筋疲力尽,他在那天晚上私下写道,这是曾
经有过的“最失控的日子”中的一天。欧洲的反应是极度的惊慌,尤其是在 英国,在那里这一消息使下议院陷入一片恐慌,这是老资格的议员们从未见
到过的状况。艾奇逊带着一份“澄清性”声明的草案匆匆来到白宫。查利?罗 斯受到了自从他担任新闻秘书以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大的压力,他接到电话,
要他去到椭圆形办公室中,在“损害控制”方面助以一臂之力。到下午的中 段时间,一份声明已准备好,该声明说,虽然“使用任何武器一直暗含着对
该武器完全的占有”,但是在法律上,只有总统才能授权使用原子弹,而“现 在还没有人获得过这佯的授权”。声明由罗斯宣读,他看上去和听起来都已
精疲力竭,眼窝沉陷,眼圈发黑,甚至比往常更厉害,声音也沙哑,他知道
“损害”早已成为事实。 下午较晚的时候,从伦敦传来消息说,首相艾德礼将前来与“总统磋商”。
《纽约时报》第二天早晨在头版登出消息的标题是“总统警告说,我们会在 朝鲜使用原子弹”。《印度时报》登出的大字标题是“不不不”。
危机的气氛很快得到和解。第二天,12 月 1 日星期五上午,杜鲁门在内 阁会议与国会的领导人一起,听取中央情报局局长沃尔特?比德尔?史密斯
站在一大幅苏联及其卫星国的地图前讲解在朝鲜发生的事件与欧洲的事件有 何关联。史密斯报告说,俄国人刚刚举行完有 50 万人参加的军事演习,而且
把西伯利亚的武装力量联合在单一的指挥下,这是“值得注意的”,非同寻 常的举措。
那天很晚的时候,后来又在 12 月 3 日星期日,在五角大楼的作战室里举 行了国务院和国防部联合召开的“危机会议”,共讨论了大约 6 个小时。
如艾奇逊记述的那样,总统的所有顾问们,不管是民事方面的,还是军 事方面的,都知道在朝鲜有些事情情况很糟糕,并非只是中国人猛攻。人们
有不少问题,如关于麦克阿瑟的士气如何、对他的战略的极大担忧以及在实 际战场上是否需要以一个“新手”来取代沃克将军。而且,事情很明显,与
总统在他的记者招待会上对这位远东战区司令官的再次保证性评论相反,麦 克阿瑟确实故意不服从参谋长联席会议对他发出的一项明确的命令,即在接
近满洲边界的地区不得使用非朝鲜人的部队。
但是没有发出改变战略的命令,没有“新手”替代沃克,也没有出现反 对麦克阿瑟的声音。很可惜,总统是失策的,布莱德雷后来这样评论。他和
马歇尔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都“使总统失望了”。艾奇逊后来说,在那 几天至关紧要的日子里,他们在这里没有抓住机会阻止在朝鲜的灾难继续发
展。艾奇逊为他们的表现抱憾终身。杜鲁门从来不会对他们任何人有任何责 备,但是艾奇逊说,杜鲁门本该得到更加好得多的辅佐。在过了将近 20 年后,
艾奇逊写道:“我有一种不愉快的负罪感,即当初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我 本人突出地也包括在内,给了他应该得到的那种服务。”
马修?李奇微还“清楚记得”,在 12 月 3 日那个沉闷的星期天,由于一 小时接一小时在作战室里不停地就朝鲜的不祥形势进行讨论,他越来越感到 不耐烦。
国务卿和国防部长花了很多时间进行交谈,谁也明显地不愿意 对远东战区司令官发出直截了当的命令来纠正每况愈下的事态。然
而这种责任和权力显然就存在于这间屋子里??
李奇微实在忍不注了,他大胆地说,必须立刻采取行动。这是他们对战 场上的人和对上帝所负的义务,“对上帝我们必须担保这些人的生命”,不
要再谈下去了,拿出行动来。艾奇逊后来写道,第一次“有人表达了每个人 的想法——‘皇帝没有穿衣服’”。但是,坐在桌前的 20 个人,包括艾奇逊,
以及在后面靠墙而坐的其他 20 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结束时一项决定 也没有做。
后来,李奇微问范登堡将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为何不就向麦克阿瑟下命 令,告诉他怎么做。范登堡回答说,麦克阿瑟不会服从这样的命令。
李奇微发作了,说:“你难道不会把不服从命令的司令官撤职吗?”但 是,范登堡带着李奇微记得是既吃惊又困惑的表情,只是走开了。
第二天接着又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次是在国务院召开,迪安?腊斯克 建议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但是,会上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发表进一步的评论。
与此同时,麦克阿瑟正面临一场他从未经历过的、新闻界对他的责备。 曾经长期吹捧他的《时代》周刊抨击他说,他要对历史上最严重的军事灾难
之一负责。《纽约先驱论坛报》的一篇社论宣称,在朝鲜的“巨大的军事失 误”表明麦克阿瑟“不再被公认为军事事务方面的最后权威了”。由于不习
惯这些批评,麦克阿瑟的极度的虚荣心受到了损伤,他开始对新闻界发表他 自己的言论。他否认他的战略促使了中国的入侵;说他不能打败新的敌人是
由于华盛顿对他硬规定了一些“没有先例”的限制。 杜鲁门并不认为麦克阿瑟对 11 月攻势的失败负有责任。但是,他叹惜麦
克阿瑟为失败开脱责任的做法以及他的言论可能在国外造成的损害,因为这 些言论暗示美国的政策发生了变化。很久以后他写道:“我当时当地是应该
解除麦克阿瑟将军的职务的。”
事实上,他命令所有的军事官员和外交官员,今后除了例行声明以外的 所有声明在公布之前,都必须获得国务院的批准,“并且??制止同报纸、
杂志和其他宣传媒介就军事或外交政策直接交换意见”。该命令的日期是 12 月 6 日发布,它被广泛地和正确地看成是针对麦克阿瑟的。他仍被指望自由
地表示他的看法——表示他的看法是他的责任——但是只能在政府的一些委
员会范围内。 杜鲁门没有解除这位远东战区司令官的职务,他后来解释说,因为他知
道常胜将军是不可能存在的,也因为他不希望让事情看来好像是麦克阿瑟因 为失败而被解职。
如果艾奇逊、马歇尔、布菜德雷和参谋长联席会议大胆说出看法并坚持 要求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杜鲁门可能会怎样做,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也无 法作出回答。
在朝鲜的悲剧此时使一切都投上了阴影。如果麦克阿瑟遇到麻烦,那么 必须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他。11 月 2 日,在布莱尔大厦与艾奇逊、马歇尔和布
莱德雷开过一次紧张的会议后,杜鲁门的情绪极为低落,他在当天深夜的日 记中写道:“如果我们能够的话,我们必须帮他渡过难关。这次会议是自柏
林原子弹会议以来我所参加过的最严肃的一次。”
会议谈论的是撤退全部美军的事——毕竟是美国在朝鲜的敦刻尔克。如 果中国人投入他们自己的空军力量,马歇尔甚至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