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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家作出表率。在非常典型的一天上午,两小时内他便接见了十好几位来 客,其中有来自田纳西州的众议员艾伯特?戈尔,给他带来一瓶杰克?丹尼
尔斯酒;参议员惠勒;他在杜鲁门委员会里的前助理马克斯?洛文撒尔;维 尔京群岛总督;另一位来自佛罗里达州的众议员帕特?坎农,来谈飓风造成
的损失问题;明尼阿波利斯市年轻的民主党人市长休伯特?汉弗莱夫妇;一 群倡议平等权利修正案的妇女(最后一批来客告辞后杜鲁门在约见单上写
道:“平等权利,一派胡言乱语。”)。他工作起来“风风火火”,一篇报 道中称他这种坚决果断的工作方式现已被公认为“典型的杜鲁门风格”。他
作出改变时总是“急匆匆地”大笔一挥,其实极少有事关重要之处,只是“凡 事必快”而已。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他把 5 分钟的时间都用来宣布一批决
定,包括改组劳工部、将经济稳定局转归约翰?斯奈德领导下的战时动员及 恢复局、任命来自圣路易斯市的斯图尔特?赛明顿为新成立的剩余资产管理
局局长、接受陆军部长史汀生的辞呈并任命副部长罗伯特?帕特森接任、提 名来自俄亥俄州的参议员哈罗德?H?伯顿为最高法院法官。宣布结束后,一
位记者不禁问道:“总统先生,还有吗?”全场哗然大笑。
这种时候总是令他十分得意。他喜欢用具有声望与权力的重要职位奖赏 给像斯奈德这样的忠实的老朋友。这是这位成功的政治家一生中的主要乐趣
之一,更不消说他是人们心目中的一位出色的杰克逊式的民主党人。他事无 巨细总是尽心尽力地去做。他实在不愿解除埃迪?麦金的职务,便在农村财
政委员会中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他的海军助理贾克?瓦达曼由于开始越权 行事得罪了包括贝丝?杜鲁门在内的白宫里一大批人,因此,得把他悄悄打
发出去,于是杜鲁门把他安排到了联邦储备委员会,而瓦达曼任此职务显然 是不适合的。即使是像密苏里州参议员贝内特?克拉克这样多年来一直给杜
鲁门出难题的人也没有被遗忘。9 月 12 日,杜鲁门任命克拉克为设在华盛顿 的美国上诉法院陪审法官。不久以后,克拉克在弗吉尼亚州北部小镇贝里维
尔举行再婚典礼,杜鲁门又站在他身边作男傧相,这对杜鲁门来说也是破天 荒的。
那年秋天,有两场正式仪式使杜鲁门深为感动,也尤为难忘。
9 月 21 日亨利?史汀生退休那天,阳光明媚,一个小型仪式在玫瑰园举 行,杜鲁门极为庄重地将战时优异服务勋章授予这位年迈的陆军部长。他的
部下这时才意识到,只有在这种场合,杜鲁门才显得出类拔萃。他对于小范 围交往得心应手,这时,他变得易于接近,无拘无束,但同时他又十分清楚
这种场合的意义之所在。那天是史汀生的 78 岁生日,也是他在华盛顿的最后 一天。杜鲁门在给已回到独立城的贝丝的信中写道:“假如政府中有人有资
格获得一枚(勋章),那便是那个好人。”
11 月,在五角大楼大院里,又举行了一场同样令人感动的欢送仪式,这 次是为马歇尔将军。杜鲁门也将战时优异服务勋章授予了他,这是将军唯一
的一次接受美国战时军功章(马歇尔曾多次拒绝接受任何这类荣誉,认为战 士们正在国外战死沙场,给他这种荣誉是不合适的)。在杜鲁门看来,马歇
尔在赢得战争胜利中的功劳无人可及,因此他称马歇尔为两任总统的中流砥 柱。杜鲁门曾发自内心地赞叹道:“马歇尔是有史以来伟大的指挥官中最为
出色的一位。”后来,杜鲁门又说过多大的勋章都不足以表彰马歇尔将军。 然而,这种场合毕竟不多见。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有近乎绝望的感觉,要
做的事情太多,自己真正的发言权又太少,也从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集中解决 任何一个问题。他有些不堪重负了。他告诉母亲:“这儿的压力太大,我几
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周游全国进行巡回演讲,想以此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人民,却常常收到
相反的效果,使人觉得他这么做是出于个人目的。在密苏里州卡拉瑟斯维尔 的那次美国军团集会上,他大谈将要面临的“困难”,并有创见地郑重谈到
了原子弹问题。他已要求国会成立一个新的由文官而不是由军人控制的原子 能委员会,认为“原子能的释放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其划时代意义之重大
难以在旧思想体系中把握”。他告诉与会者,要想在世界上和睦相处,就必 须遵循《新约》中的“为人准则”,这听起来幼稚得活像《史密斯先生进京》
中的史密斯先生。
再也经不起另一场全球战争了,我们不能再打了,除非是总体 战,而总体战则意味着我们的现代文明的终结,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我们要接受那“为人准则”,并准备在前进道路上面对上帝为我们 安排的命运。
瑟斯维尔位于密苏里州东南部的“鞋跟”处,盛产棉花。杜鲁门来此开 会期间曾在一天早晨散步时停下来朝密西西比河里吐了一口痰——他对惊呆
了的记者们解释说,这是当地的一项传统习俗。他也曾在旅馆的小餐厅里弹 了一会儿钢琴,在一家杂货店举行了公开招待会,还参加了赛马会,并在餐
巾和空白帐单上为大家签名,甚至还在一辆机车模型上与美国军团成员们合
影,也敲过钟。《华盛顿邮报》说:“他除了没有把自己从炮口里射出来以 外,什么都做了。”
数百名民主党参众议员参加了在切萨皮克湾杰弗逊岛上一个俱乐部内举 行的一次会议,在会上,杜鲁门让大家叫他哈里,还在走廊上同大家一起玩
“沙蟹”牌。事后,某位不知其名的参议员回忆说,哈里?社鲁门“牌技非 常娴熟”,另一位在场人(同样不知其名)则说每个人都玩得非常开心,“吃
的东西应有尽有,大家喝得畅快淋漓——只有两个人醉了”。
人们在提到总统的朋友和同事时越来越频繁地使用“密友”一词。哈里?沃 恩显然也被自己出人意料的得势冲昏了头,开始自己举行记者招待会,发表
演说。沃恩还大言不惭地吹嘘他在波茨坦将一块价值 55 美元的手表以 500 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俄国人。另一次,他在弗吉尼亚州向一群基督教长老
会的妇女发表讲话时,为了企图说明罗斯福和杜鲁门两位总统的区别,竟说 在吃厌了鱼子酱之后,国家准备换吃火腿蛋了。
总统班子中的一些人对白宫内的混乱状态越来越感到担忧。预算署长哈 罗德?史密斯认为杜鲁门头脑敏锐,才思敏捷,但遗憾的是缺乏条理。在 10
月中旬举行的一次工作人员会议上,杜鲁门自己也承认对于情况的发展感到
“意气消沉”,表示要减少约见,取消一部分旅行计划。助理新闻秘书埃本?艾 尔斯写道,这一决定已使大家“欣喜不已”,因为他早就在为哈里?沃恩和
有关扑克牌游戏、酗酒的传闻感到担心,认为长此以往迟早会带来麻烦。艾 尔斯并无出众之处,说起话来柔声细语,被白宫里的记者们称为“咕哝先生”,
他一直暗中坚持记日记,这些日记有朝一日会成为记载杜鲁门时代“内”幕 的宝贵资料。
从外表看,杜鲁门并无太大变化。记者们称他“精力充沛”、“和蔼可 亲”、“温文尔雅”、且看上去“镇定自若、充满活力、生气勃勃”。专栏
作家韦斯特布鲁克?佩格勒则写道,“他从来都是衣冠楚楚,像是老妈妈刚 刚为他打扮整齐,梳头后要去参加草莓聚餐会那样。”他依旧甚得人心,称 许率一直保持在
80%左右。
若国会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提出更多的要求。一位总统的要求受到国 会的回绝并不少见,但一位总统在多次被回绝之后,仍不肯改变战术,实为 罕见。
他要求通过扣薪办法实行国民强制健康保险。按这个计划,全国公民, 无论其支付能力如何,都能够享受到医疗及住院服务。当复员呼声高涨时,
他却在一次联席会议上号召实行普通军训,尽管这一想法不可能获得通过, 但他本人仍坚信不疑。“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事实,即和平必须建立在实
力、良好的愿望及优良的品行的基础上”,国家再也不能指望长年累月地武 装自己。因此,他希望在 18—20 岁的青年男子中实行一年的强制军训制度,
使他们成为训练有素、遇紧急情况时召之能战的后备军人,而非武装部队。
某天早上,杜鲁门站在办公桌旁,向记者们展示了一面新的总统用旗帜, 他让哈里?沃恩将旗举高些,好让大家看得清楚些。他解释道:“新旗帜上
的鹰朝向旗杆,这样在行军时它始终向前看,同时也使它看着象征和平的橄 榄枝,而不是象征战争的箭??”。总统的旗帜和印章都重新进行了设计,
这自威尔逊时代以来还是第一次。杜鲁门想通过改变鹰的注视方向来象征美 国正在前进,并致力于和平。
10 月 26 日,杜鲁门到纽约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主持了新建造的富兰克
林?D?罗斯福号巨型航空母舰编入现役的典礼。稍后,他在密苏里号战舰的 甲板上检阅了哈得逊河中 50 艘的一排军舰,1200 架海军飞机在天空翱翔。
鹰的爪从未抓过这样的箭。这种国家力量的公开展示也是任何一位最高统帅 都未曾看到过的。但是,这一切都在迅速消失。倘若杜鲁门在 1945 年末就试
图停止正在忙乱进行的复员工作,保持美国战斗力量的完整,他可能早就被 弹劾了,因为全国上下都热切渴望在战争胜利、敌人被消火后让青年男女回
来。过后,杜鲁门说,这哪里是复员,“简直是解体”。
在乘车前往中央公园去发表海军节演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