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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你的世子,本王怕也是保不住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王爷,你好狠的心啊。他是你的嫡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妾身死了就死了,可是不能将世子也牵连进去啊。这些事情同世子没有任何关系,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啊。”六王妃疯狂了,又哭又大叫,浑身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身为王妃的体面和尊荣。
六王爷大笑出声,“本王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在你对本王下药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本王就实话告诉你吧,本王在得知实情的那一刻,恨不得亲手结果了你。不过本王爱惜名声,所以本王不杀你。本王将你留给皇上,让皇上来处置你。至于你的世子,本王一见到他,就会想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即便皇上不对世子动手,等你死了,本王也要亲自上书请皇上下旨废了世子。你就等着瞧吧,本王会让你死都死不安宁。本王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敢对本王下药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六王爷冷酷一笑,拍拍六王妃的脸颊,抬脚就走。
六王妃疯狂,“啊……我绝对不允许你对世子动手的。”六王妃疯狂的爬起来,狠狠的咬住六王爷的手,死也不松口。她要咬死这个男人,她要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六王爷痛的大叫,“快来人拉开这个疯子,快来。”六王爷疯狂的踢打着六王妃,在小厮们的帮助下,六王爷终于将六王妃一脚踢了出去。六王妃的身体撞在墙上,又软软的倒下,嘴里不停的冒出鲜血,还有一口一口或许是人肉的东西。
六王爷痛得跳脚,手上被生生的咬掉好大一块肉。指着六王妃,恐惧的说道:“快点,将这个女人抓起来,送进皇宫,让皇上来处置。”
六王妃发出咕咕的声音,鲜血就跟不要钱似得从嘴里冒出来。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六王爷,眼里是彻骨的仇恨,她在用自己的性命在诅咒六王爷,诅咒六王爷不得好死,诅咒六王爷的所有女人都不得好死。诅咒整个六王府都不得好死。既然她同她的儿子不会有好下场,那就让所有人来陪葬吧。
六王府鲜血淋漓,皇宫自然也不能幸免。这里才是战斗的中心,才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血腥战场。皇后对皇帝下药,皇帝绝嗣,这个消息在陆瑾娘的刻意安排下,已经传遍了皇宫。在乾德帝还没来得及封锁消息的时候,消息已经经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京城各大豪门世家,皇亲宗室的耳朵里。众人齐齐哀叹,齐皇后可真的是下了一步臭棋啊。这次不死也是保不住皇后的位置了。陆贵妃打的一手好牌,瞬间就翻盘过来,占据了主动的地位。后宫眼看就要变天了,可是朝堂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即便皇帝封锁消息,也封锁不了朝堂大佬们的耳目。结果朝堂大佬们集体缄默,好似这件事情仅仅只是皇帝的家事一样。其实这不是家事,这事关朝堂的走向,事关帝王继承人花落谁家。只是这会皇帝正在气头上,谁出头就是触皇帝的霉头,绝对讨不到好处。
乾德帝很生气,非常生气。对齐皇后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现在就让齐皇后死。对陆瑾娘则是真正的厌恶,这个女人太会自作主张,竟然打了个时间差,将消息扩散了出去。这个女人当真以为他不敢贬了她吗?她有什么自信?
在处理陆瑾娘之前,皇帝要先处理了齐皇后。齐皇后大逆不道,皇帝下明旨严厉申斥。这对朝堂大佬们来说,是一个很明显的风向标。于是很快,各种弹劾齐皇后的折子,纷纷飘进皇宫。很快朝堂众口一致的上书请皇帝行废皇后之举。即便鲁国公府有心力挽狂澜,可是在这样的情势下,鲁国公府的动作连个水花都没有飘起来。至于安王的老师,一开始还为安王说话,顺便为齐皇后说话。可是群情汹涌,到最后他们也只能保持缄默。既然无法力挽狂澜,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沉默则是最好的表态。而在这么多奏折里面,还有几本别出心裁,是请立周王为太子的。没说要立陆贵妃为皇后,只说立周王为太子,其实已经说明了大家的立场。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本是来自于内阁大学士。这个分量就很重了。
乾德帝愤怒的将所有奏折都推到在地上,脸色潮红,这是一种不健康的脸色。或许是之前吃药吃的太猛了,加上床事有些不节制,这会那些沉淀在身体里的药开始在反噬他的身体。可是乾德帝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他身体的毒还算少吗?先是他的发妻给他下毒,让他绝了子嗣。后来那些道士献上来药,未尝就没有含有毒素。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乾德帝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心里头烧着一把火,可是偏偏没有渠道发泄。
顾忠有些不太明白乾德帝的怒火来自于哪里。若是因为齐皇后而发怒,朝臣们上书请废皇后,不是正好吗?若是因为有人上书立周王为太子,皇帝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吧。好歹周王在诸位皇子中也是不错的,身体健康,有魄力,知道上进。现在开始上朝当差,也是十分谦虚好学,一点都没有骄傲自满的姿态。这样的人被朝臣们认为是太子的人选,也不过分啊。所以顾忠很糊涂了,他不明白乾德帝有什么好生气的。
其实就连乾德帝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的怒火来自于哪里,他就是想要生气,想要发火。这股怒气似乎是冲着齐皇后去的,又像是冲着陆瑾娘的去的,或者是冲着那些看笑话的朝臣们去的。不管如何,皇帝就是很愤怒。
顾忠觉着这样子下去也不是个事情,于是提醒道:“皇上,安王殿下还在外面跪着。”
“他爱跪就让他跪着,等等,将他叫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说些什么。”
“奴才遵旨。”
短短数日,安王消瘦得见风就倒。从出事的那天起,他就没能再见到齐皇后。齐皇后身边的几个心腹,都已经被处死,包括佟有贤,包括柯嬷嬷。这些人都是直接参与当年下药一事的人,乾德帝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安王觉着自己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一直没倒,那是因为他心里头还憋着一口气。是这口气让他的身体支撑到现在。可是他很清楚,他快撑不下去了。他的身体几乎全毁了,已经没有养好的可能。这一次过后,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即便能够活下来,那这辈子也注定是个药罐子。
在门外的时候,安王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想将所有咳嗽都憋着,可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必须给身体一个放纵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不能当着乾德帝的面。咳嗽完了,整了整衣衫,安王这才跨进大门,走进御书房。他消瘦的身体,已经撑不起身上的衣服,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可是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已经无谓。他不恨,走到这一天,早已经有了预兆,他只是可惜,自己的一腔抱负没有机会实现。若是他有一副好身体,他还会去争还会去抢。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走到末路,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抢了。想一想,可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安王恭敬的跪在乾德帝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父皇,儿子有一事相求。”
“说。”乾德帝隐含怒气,就如六王爷一般,他见到安王这个儿子,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齐皇后对他做下的事情。下药,齐皇后好大的胆子吗,竟然敢对他下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安王面色平静,却又异常灰白,一看就知道这人身体带病,很不健康。安王平静的望着乾德帝,“儿子想求父皇废了母后。”
“你说什么?”乾德帝半个身子都站了起来,双手撑着书桌,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王。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请求,他会甘心吗?他是真心的吗?还是说这仅仅是一种策略,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安王的神色异常平静,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惊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惊恐。他重新说了一遍,“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废了母后。”
“说说理由。”乾德帝一时间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儿子,于是他用公式化的问话来拖延时间。
安王自嘲一笑,微微低头,说道:“父皇,母后做下的事情,足够要了母后的命。儿子求父皇废了母后,也是希望父皇能够给母后留一个体面,即便是死,也请父皇让她体面的死去。给她足够的死后尊荣。”
“你以为朕会要了齐氏的命?”乾德帝又开始愤怒了,愤怒的莫名其妙。
安王低着头,说道:“儿臣没这么想。只是母后她失去了一切后,她还能活吗?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不会允许自己活成一个笑话,一个卑贱的可以任人欺凌的人。儿臣了解母后,所以儿臣来为父皇解忧。废了母后吧,给她一个体面,贬她为宫人也好,妃嫔也好,只要废了她就行。”
“老四,你甘心吗?你应该知道,一旦朕废了皇后,你就不再是嫡子的身份,你的优势荡然无存。”
“儿臣没什么好不甘心的。儿臣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儿臣这样的身体难当大任,废了母后,也好为别的人让路。”
哼,让路,陆氏做梦去吧。他一辈子都不会立陆瑾娘为皇后的。看着这个儿子,乾德帝也生出几分感慨来,“没想到到了这会你倒是看的明白。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朕自有决断。”
安王抬头望着乾德帝,眼中饱含孺慕之情,这个人是他的父皇,也是他奋斗的目标,可是今日过后,他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机会可以再见到他的父皇。安王缓慢的站起来,脚下不稳,可是他却强撑着,他不能在父皇的面前做出那样软弱的姿态,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缓缓的走出去,抬头望天,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若是老天肯给他一副健康的身体,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是不是他也可以有更多的期待。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时间也吧会倒流,他再也不能期待了。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