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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整整一天,我都在惴惴不安与绝望等情绪交织中度过。也许他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也许他没有那么维护赵伊诺,其实他本意都是为了我好。脑海中不停为他辩解着,可是自己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的懦弱,已经被人弄得如此难堪了,居然还要为他辩解。
就这样一直忍到了第二天傍晚,我还是拨出了李天博的号码,然而,电话响了两声就被那边按断了。该死的家伙,居然这么明目张胆挂我的电话!我怒火攻心,大脑一片空白,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分手之后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吗?”然而等了许久,仍然没有回音。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我再拨电话过去,那边竟然已经关了机。
该死的李天博,居然连一句话都不打算再跟我说吗?!哐当一声一把把手机甩到角落,我把头埋进胳膊里,大滴大滴的泪水难以抑制地落了下来。世上有没有我这么傻的姑娘?一次又一次,明知道是错的,还义无反顾地撞上去。
呼吸越来越沉重,我靠在墙边,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嗓子像要烧起来一样。意识模糊之前,隐隐约约仿佛听见电话铃在响。
“这孩子,怎么在走廊上睡着了?”好像是妈妈温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这么热,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把我抱了起来。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很多黑色的小点在快速移动着。离近了看看,原来是一群男生在雪地里面踢球。“你知道吗?李天博他最喜欢那双红色的球鞋,我觉得土死了,每次让他换下来,他都不听。不过后来我发现这样也好,最起码,无论什么时候偷看他踢球,我都不会找不到他,你看,就在那,两个小红点,是不是?”身边一个面目模糊的女生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说,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记得她温暖的笑容,如此恬静幸福。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四下里都是一模一样的身影,根本看不到她口中的小红点。“在哪里?没有啊!”我大声问她,转过头,身边却空无一人。
我再次努力凝望着雪地里踢球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身处雪地中央。身边是飞快跑动着的男孩子们,他们无一例外长着相似的模糊的脸。我冲每个人大声喊着李天博的名字,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李天博——!李天博——!天博!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雪白。静寂的病房里,只有老妈在床头削苹果的声音,以及寂寞地滴答着的点滴。
“妈……”我勉强张了张嘴,随即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
“你醒了?”老妈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心疼地拍着我的背。“昨天晚上高烧四十多度,怎么都不退,吓死妈妈了。吃点东西吗?”妈妈站起来,对我笑着,“我熬了点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喝一碗吧?”
我点了点头,眼睛湿润了。
就这样,一直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地躺了五天。医生对于我毫无原因地高烧不退也很烦恼,肺炎肝炎各种发炎怀疑了个彻底,到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只好下了个全身发炎的结论。至于病因,大约是心结难解,压力过大。听到这么个解释,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连打了几天的消炎针,到最后差点以为连自己也要变成了一瓶大大的消炎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每天只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人在生病的时候,健康一下子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看着父母在身边忙碌着,担忧着,忽然觉得除了快点好起来,其他的事情,都变成了浮云。每一天都在努力把心里李天博所占的地方变小,再变小,直到最后,也自欺欺人地觉得,忘掉一个李天博,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终于回到了家里,我静静地捡起被遗忘在角落里面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印象中,也曾经有一个人,总是静静地捡起我掉了满地的东西,静静地捡起我的所有烂摊子。我闭上眼,脑海里满是他的眼睛,狡黠的,魅惑的,得意洋洋的,还有透着无限深沉和无奈的。手机慢慢开着机,出乎意料地,上面竟然有几十条未接来电跟十几条短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李天博。
“刚才手机不在我手上,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还在生气吗?”
“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妞,你这次是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看见短信赶紧给我回电话!立刻!马上!”
“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到底要不接电话到什么时候!!!”
“你竟然关机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妞,我累了,如果分手真的是你想要的,那好吧。”这是最后一条短信;发信日期是一天之前。我紧紧捏着手机,心脏急促地跳着,后背又一次阵阵发凉。我一个键一个键艰难地按下李天博的号码,手指不听话地发着抖。不要,不要真的放弃我,再多等我一天,一天可以吗?
☆、萝卜
电话打过去,握着听筒的手渗出微微的汗水,然而电话那头,一遍一遍,只传来单调乏味的关机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遍又一遍。
当天深夜,我按下了楚笑的号码。
听完我的哭诉,楚笑冷静地跟我说,“小末,你别慌。我帮你问问李天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稳定情绪,无论如何,起码不能让赵伊诺那么容易就得逞。”
听着他的镇定自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透着一股安全,我也终于不那么焦躁,洗了个澡,渐渐睡去。然而睡梦中也不让人踏实,梦中,程敬远面色惨白,嘴唇殷红,嘴角留着猩红的血。他不停地摇着头,神色凄惶,“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捂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后退着,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忽然变成了李天博,他铁青着脸,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向外涌着。他森然地望着我,面色是从没有过的绝望,“为什么?重来一次,你还是不相信我?”
直到惨叫着醒过来,心悸仍然如影随行。以前有过的不详的预感终于达到了顶峰,这一次说不定我真的要彻底失去李天博了。
枕边铃声大作,“快去接电话!”老爸暴躁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又是一个平凡的早晨,我却从来没有过平凡的快乐。
“小末,你听着,赶紧去学校跟李天博和好。对,走之前,记得把家里的电话线拔掉。”楚笑的声音里面透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
“等等,和好……他不同意怎么办?”我忐忑不安地问。
“那就想尽办法让他同意,你只要记得一定要做到就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楚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没过多久,他又笑了,“去吧,加油!学校见了。”
第一节下课之后,我飞速向一班门口跑去。李天博,等我。如果一切真的可以像楚笑说的那样简单,那么这一次,让我们终结掉一切错误,好不好?
终于跑到了一班门口,李天博却不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一班的学生们望着我,一个个神色都有些怪异。宋飞和老毕好像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去踢球了吗?”我问。
没有回答。老毕下意识往窗外某处望了望,见我看他,忙摇了摇头。
我咬住嘴唇,转身往楼下跑。
“小末,别去……”好像是楚笑在喊我,算了,先不管那么多。
上气不接下去地跑到楼下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楚笑会叫我不要去。几米之外的树下,李天博和赵伊诺正站在一起,恩爱有加地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赵伊诺脸上那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差点没把我酸死,一个女人能做到像她一样,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而一个女人,能窝囊到我这个地步,也真是让人呸服!
算了,一个男人而已,丢了他也未必不会找到更好的。那以后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这样安慰自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我不会是最刻骨难忘的一个,我的爱情也不是最独一无二的一个。有几个人能有机会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又有几个人能和那个人修成正果?在人生这出戏里,我们大部分时候都是女配或者男配,好不容易客串一回主角,十有□演的还是悲剧。就算真的修成了正果,能不能白头到老,也是个未知数。如果这就是故事最后的结局,大概就算是我和李天博最好的结局。没有死亡,没有柴米油盐中不耐烦的吵架拌嘴,没有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在最好的岁月里面相遇,爱上,然后错过彼此,其实是最美丽的事情。
只不过,我唯一想不开的,就是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这个念头日日夜夜折磨着我,不眠不休。我只好用没日没夜的忙碌来塞满自己空白的生活跟心灵,假装自己是个积极上进的好孩子,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高三到了,老师重新排座位,小队长和秦凝居然就坐在我身后。我咬了咬牙,当天就回家跟爸妈商量。第二天,老爸领着我找到教导主任,顺利换了班级。新的班级正是苏晓文当班主任的18班,18班是整个年级最出名的乱,各种打架斗殴不安分的孩子据说都在。但同时却也是文科除了实验班16班外成绩最好的一个班级。
苏晓文虽然在此之前一直找我的麻烦,但据他解释,他其实是抱着一种狠铁不成钢的心态。刚到他的班级,他就对我大加赞扬了一番,然后把我的座位固定在了第一排。优待是优待没错,严厉程度也同样加倍。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正愁没有事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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