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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匡残勃然怒道:“匡某得萨督使器重授以六品大内侍卫之职,本当留京供职,无奈匡某一向信守承诺,说话算话,既亲口应允了贵上,就得有始有终。”
寒儒心中一惊,道:“匡老,目前又该如何?”
“惨败之事,全军覆没,阁下必死无疑!”
寒儒脸色惨白如纸,不知所措。
匡残道:“匡某则有一策,可保全你的性命,但不知阁下能否接受?”
寒儒忙连声应允。
“好,”匡残道:“阁下先飞讯报与贵上知道,就说已然得手,殊不料姜翰林突现身作梗,一干人手均遭蝎尾针所杀,匡某也守秘不说阁下不听从匡某之劝,诿过於姜老鬼,但阁下亦要为匡某守秘,人前人後绝不能提匡某身允大内侍卫!”
寒儒闻言面泛喜容,道:“计到是好策,寒儒一定守口如瓶,不过华山门中有当家卧底内应之内,万一要说一干带去人手悉遭一真贱尼诛毙,那不是弄巧成拙?”
“这点阁下大可放心,匡某自有安排,展飞虹一行已在赶回华山途中,明日必可抵达琼花崖,你我速分头行事,以免不及措手。”
寒儒神色仓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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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刚愎自用
天尚未大亮,华岳庙内外就热闹起来了,进香的游客一群群地涌进涌出。
今晨游客中却有辣手罗刹展飞虹,擒龙手陆慧乾陆慧娥在内。
依得展飞虹的性子,恩师病重,恨不能背插双翅飞回琼花崖探视一真师太,无如拗不过陆慧娥说先要拜庙,祈求平安并得许愿。
二女进入殿内烧香,陆慧乾则去寻访匡残。
匡残目睹陆慧乾忙相告知一切。
陆慧乾告辞在庑下守候二女,心内又惊又喜。
惊的是匪徒凶残暴戾,到处无事生非,掀起武林杀劫,喜的是其九妹竟预知其事,为简松逸暗中告知其妹,命其到了华阴,须先往华岳庙进香时将嘱自己与匡残暗面。
匡残隐瞒了一项事实,就是把他自身如何得识简松逸的事不予吐露,魏九公之名昔年江湖上威名赫赫,现在则改名匡残,舆陆慧乾素未谋面,故互不相识。
但,陆慧乾目光锐厉,一望而知匡残必身手极高,深藏不露的武林能手,而且知道在虎溪禅寺内逃出的多臂魔神彭纶亦为简松逸降伏倚为臂助。
忽闻银铃语声传来道:“大哥!我们走吧!展姐姐心急如焚哩。”
只见二女已盈盈走来,立即步出华岳庙,笑道:“其实展姑娘大可不必心急,一真神尼却难已过!”
展飞虹听出陆慧乾话中有话,诧道:“陆大侠为何知道家师劫难已过?”
“方才你们进香时,突有简松逸友人找上陆某,他说昨晚令师栖息之所遭黑道凶煞多人猝袭犯者俱已被诛,但令师也受了黄蜂毒伤,不过逢凶化吉,已转危为安!”
展飞虹花容失色道:“家师染病,何能退敌?少侠友人是谁?”更是心急如焚,足下加快脚步。
陆慧乾微笑了笑道:“少侠之友你我并未见过,他又拒不相告,陆某也只得罢了,命师并未染病,为何无能歼敌?”
陆慧娥不禁噗嗤笑了出声。
展飞虹大感惊诧,见陆慧娥神情可疑,不禁迫问。
擒龙手陆慧乾含笑道:“展姑娘在徐宅及长江镖局迭遭猝袭,简少侠就预料到贼人必去琼花崖生事,但并未拿准。”
“如此说来,家师染疴是简少侠故意放出风声的!”
“是这样吧,陆某也是刚才得知的。”
擒龙手陆慧乾掩饰得天衣无缝,展飞虹若知陆慧娥早就知情,不打翻醋罐子才怪咧。
三人一行择捷径而走,一到得琼花崖庵门外,展飞虹即娇呼道:“恩师!”
庵丙传出一真师太话声道:“是虹儿么?进来!”
擒罢手陆慧乾兄妹二人在庵外竚疾。
展飞虹用歉疚目光望了陆氏兄妹一眼,低声道:“贤兄妹请稍候!”话落即掠身庵内。
陆氏兄妹在庵外喁喁依语。
须臾,忽见展飞虹探首出外,道:“家师有请!”
陆氏兄妹进入庵中,只见一真师太盘坐在蒲团上,微微一笑道:“晚来宵小猖獗,贫尼罹受暗器又因真力耗用太过,方才才功行周天致未能起身相迎,请见谅!”
陆氏兄妹忙道:“不敢!”
展飞虹忙请陆氏兄妹落坐。
一真师太已缓缓立起,面色尚余留一丝困倦惨淡之色,道:“方才听得虹儿之言暗中相助之人乃简少侠之友,非但留赠解药,而且把庵外尸体收拾得乾乾净净,一点血迹亦未留下,但不知简少侠是何来历?”
陆慧乾道:“简少侠来历似谜,但人品极佳,只知是玉鼎居士衣钵传人,玉鼎居士陆某迄未闻听武林中有此奇人!”
“玉鼎居士!”一真师太面色微惊道:“原来是他?”
展飞虹忙道:“原来恩师竟与玉鼎居士夙识。”
“说不得是故友夙识,迄至如今为师尚不知玉鼎居士真正来历及隐迹何处,但有数面之缘,为师这条性命还是玉鼎居士所救的。”
展飞虹惊问详情。
一真师太摇首道:“此乃为师隐秘,不能提及,到是那位简少侠身世奇特,为师遇见玉鼎居士时,见怀抱一婴似出生不久,匆匁数语後立即抱去须托人抚养。”
“他真姓简么?” “不!”一真师太摇首道:“玉鼎居士俗家姓简,徒随师姓,此子身世之谜,此玉鼎居士尤奇,其他为师就不知情了。”
忽闻门外传声道:“掌门到!”
一真师太向展飞虹道:“陆大侠兄妹请至静室稍坐,容贫尼接待掌门人!”
展飞虹领著陆氏兄妹二人进入静室。
一踏入静室,即见窗门洞开,桌上有镇一帋,上面写的是:“危地莫留,陆氏贤兄妹、展女侠,速来华岳庙,有急事相告。”
下款倪凤子,
陆慧乾道:“原来疯子也来了!”
展飞虹正欲催他们兄妹二人先去华岳庙,只听掌门人浓重语声道:“师姐,晚间既发生如此大事,就该稍一口信告知小弟。”
一真师太答道:“贫尼只有一人,虹儿尚未返转,还望掌门人见谅!”
展飞虹悄声道:“我们快走!”
将信笺揉成一团塞向怀内,先後由窗口掠出,把窗门复原之际,又闻得华山掌门人语声道:“这就奇怪了,闻得门人报知,身在远处似发现虹儿与一双男女望琼花崖而来,难到看花了眼不成。”
三人迅疾离开琼花崖。
陆慧娥说道:“展姐姐,难道舍师与华山掌门面和心不和?”
展飞虹冷笑道:“岂止如此而已,当年为了推举继承掌门,致发生争执几乎动手,家师一气之下,遂把琼花崖划为禁地,杜门不出,不经允许擅闯琼花崖者一律诛杀。”
陆慧乾叹息道:“华山尚有如此一段秘幸,令人惋惜。”
不到半个时辰,已自赶到华岳庙。只见紫面韦护东方旭站在庙门首。
东方旭也发现了三人到来,忙迎面上前去,低声道:“我们先去望山楼等候倪凤子返回。”
望山楼乃华阴县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位在华岳庙西侧,四人登上楼面,小二引入雅房,问明所需酒菜後退了出去。
擒龙手陆慧乾道:“东方兄舆疯子如何也赶来华岳?”
东方旭道:“我与疯子两人还不是接到简少侠传讯,”说著笑了一笑,正色道:“展女侠还不知道吧,华山掌门西华子却是个清官爪牙!”
此言一出,展飞虹舆陆氏凡妹不由呆住。
正说之间倪凤子一撩门帘,窜了入来,摇首道:“好险!”
“好险什么?”展飞虹以为倪凤子身後有人追踪,道:“是否被华山派中人发现,紧紧追踪不舍。”
“那到不是,”倪凤子道:“倪某是指你们三人如非溜得快,差点被西华子发现。”
“难道西华子尚敢当著一真师太搜觅我等么,”陆慧乾道:“他以掌门人之尊也不能恃势压人。”
倪凤子摇首道:“那也不是,是一清师太赌气冷笑道:‘ 掌门人要是不相信,不妨去看看是否虹儿回来了,反正荒庵狭及,难逃掌门人如电神目。‘
一真师太原料西华子再大的瞻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搜觅,那知西华子哈哈大笑道:’师姐说话小弟焉能不信,到是小弟多年来未曾拜望师姐,未免愧疚,趁此小弟要看看是否要修茸改建或是需用什么聊赎罪愆,‘说时人却已快步走入静室。
幸亏未曾察出痕迹,一真师太则理直气壮道:‘匪徒侵袭是贫尼师徒私人江湖恩怨,舆西岳本门根本扯不上关系,无须掌门人枉顾费心。’
西华子已无颜再留,告辞离去,不过……”,倪凤子又道:“展姑娘,千万不可向令师吐露口风谓西华子是清廷爪牙,兹事重大,必须查获真凭实据,否则将引起武林剧变。”
展飞虹道:“昨晚是否倪老师救家师了。”
倪凤子哈哈一笑道:“倪某那有这么大的能耐,展姑娘,你别在倪某脸上贴金!”
展飞虹目露忧容道:“恐怕我想回到琼花崖也不能了。”
“令师稍时必至,展姑娘急什么?”
蓦地,一条灰鹤般地身形自窗外飞掠而入。
来人正是一真师太。
展飞虹等人惊啊出声,纷纷立起。
一真师太一反过去冷漠如冰神态,含笑道:“多谢倪施主!”
倪凤子连声谦让不敢道:“不要说倪某与展女侠是武林知已,即使陌生人也该略效棉薄,区区微劳何足挂齿。”
一真师太目注展飞虹道:“虹儿,你闯荡江湖也有不少日子,可曾听说过华山本门什么流言蜚语么?”
展飞虹受倪凤子之嘱,自然不敢说出西华子有清廷爪牙之嫌,当即答道:“徒儿听说本门人物良莠不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固然有,为非作歹的仍不少,但也不算大好大恶。”
一真师太默然须臾,长叹一声道:“昔年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