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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展飞虹之後响起陆慧娥语声道:“汤老师不必再说了,你不是要向赵金英老师当面讨回公道是么?”
说时陆慧娥却已莲步姗姗走出。
汤豪道:“在下正是此意!”
陆慧娥颔首道:“姑娘我知道赵金英现在何处,就在客栈附近,不过,姑娘也要一个见证,但凭双方多执己见,难明是非曲直。”
徐三泰愕然暗道:“陆姑娘疯了么?赵金英已死在璇玑洞中,何处再找出第二个赵金英。”
东方旭江上云展飞虹等人都不由惊愕不已。
只有擒龙手陆慧乾深知其妹智计百出,暗道:“这丫头又不知出些什么鬼主意?”
汤豪亦暗暗冷笑道:“赵金英已远去桂南,他师门急事相召,十天半月难以返回。”逐朗声道:“自然可以,但须此人立场公正,不偏不倚,使在下心服口服。”他认定决无可能找到赵金英。
忽在汤豪身後围观江湖群雄中亮起语声道:“易某愿作见证人,不知汤老师意下如何?”
永福客栈投宿旅客无人不知易焕堂乃大内铁侍卫统领,另开厢房住下,汤豪一见易焕堂现身,不禁一怔,倏又笑颜抱拳道:“原来是易大人,在下求之不得!”
易焕堂点点首道:“陆姑娘,你要易某如何作个人证?”
陆慧娥嫣然一笑道:“反正我已应允将赵金英老师交与汤老师和易大人手中,谁是谁非,易大人可不能偏袒曲断罗。”
“那是当然。”易焕堂哈哈一笑道:“易某处事公正,不偏不倚,陆姑娘请放心就是。
陆慧娥道:“我在前带路,易大人请!”立即望客栈外走去。
徐三泰等人不知陆慧娥葫芦里卖什么药,愕然望了擒龙手陆慧乾一眼,疾随陆慧娥之後。
擒龙手陆慧乾低声笑道:“稍时自有汤豪的好瞧,徐老爷子大可放心!”
日月双环易焕堂与汤豪联袂而行,其後跟随着十数江湖人物,与其说是心存瞧热闹去的,反不如说是此事主谋的狐群狗党,汤豪仅是马前小卒而已。
铁胆孟尝徐三泰虽经陆慧乾劝慰,但却忧心勿释,惴惴不安。
展飞虹一路随行,暗道:“陆妹妹果然慧心灵巧,智计百出,更镇定如恒,自己有愧多矣,,那死者果然是汤雄么?未必!”不禁回首望了一眼,只见一双劲装黑衣人扛着汤雄尸体随在易焕堂汤豪之後,不由忖思陆慧娥施展何妙计,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约莫出得永福客栈六七里之遥,相距湖滨不远是一片起伏土丘,入眼苗草碧绿,野花繁发,疏抑笼姻,几座新坟,碑碣矗立,却有一坟未竖立石碑,似是新葬不久。
忽见陆慧娥身形倏止,站在土丘上,凝望湖滨一个小渔村。疏疏落落几户人家,竹篱茅舍,不时传出一声两声狗吠。
易焕堂微微一笑道:“陆姑娘,赵金英老师现在那渔村内是么?”
陆慧娥转身望着汤豪,道:“再问一次汤老师,令兄真是昨天傍晚遭赵金英金镖打中要害致死的么?”
汤豪不觉心神一凛,面色异样难看,沉声道:“汤某心想赵金英老师乃武林成名人物,决不会抵死不承认杀害家兄之事吧?”
“就凭汤老师这句话已足够了!”陆慧娥面色一沉,冷笑道:“赵老师现在那座未竖碑碣新坟内,三天前遇袭身亡,暂葬在此,易大人与赵老师非一面之交,尸体未腐,当可辨识不假!”
此言一出,徐三泰等人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汤豪闻言心神猛凛,面色一变道:“陆姑娘,汤某不是三岁玩童,随便指一坟丘,想那天气燠热,尸体已然腐烂……”
“住口!”陆慧娥厉叱道:“有易大人在此作证,你还怕什么?赵老师两天前落葬,请来渔村邱老丈及三个精壮汉子帮忙挖坑堆土,易大人不妨遣一名手下去那渔村把邱老丈寻来,便可知非虚假。”
汤豪不由面色大变,发现远远有七八条身影疾掠而来,认出是易焕堂属下得力高手。
易焕堂道:“徐老爷子,先前在客栈内为何不说出赵金英老师遇袭身亡之事!”
徐三泰道:“易大人有所不知,赵老师周袭不幸身亡,对方蒙住面目不知是何来历,在未找出仇家前故暂厝於此,可笑汤老师存心讹诈生事,老朽若揭破,岂非任他惊逃?”
易焕堂微微一笑,转向汤豪和颜悦色道:“汤老师,现在又该如何?”
人不可做亏心事,汤豪心惊胆寒故作镇定,冷笑道:“此乃诡计,在未开棺证实前,汤某没有话说。”
易焕堂点点头,道:“开棺验尸乃属必然之理,不过易某话要说到前面,赵金英老师与易某
“那是当然之理。”汤豪道:“在下怎敢说易大人偏袒。”
“这就好!”易焕堂唤道:“田鸣,速去渔村将陆姑娘所说的邱老丈等找来问话,就说为了两天前殓葬赵金英老师之事!”
“属下遵命。”一条身影穿空拔起,掠向渔村而去。
陆慧娥悄声与展飞虹道:“汤豪之後十数人多半面现惶恐不安神色,分明心虚,其中有三人面色冷冷,目注慑人神光,其武功必高不可测,展姐姐须看住他们,防窜走时逞凶伤人。”
展飞虹始终不明白赵金英怎么会厝葬在此,看来陆慧蛾知道内情不少,欲启唇追问。
陆慧娥知她要说什么忙悄声道:“不用多问,事了再详说如何?”
东方旭瞧出随着易焕堂而来的,除田鸣已去渔村外,尚有七人,玄衣劲装,腰佩钢刀,杀气逼人,不言而知是大内快刀杀手,暗道:“汤豪如真是讹诈生事,稍时必遭快刀乱斩,自食恶果。”
日月双环易焕堂询问汤豪昨日傍晚与赵金英相遇发生拼搏前後经过详情。
汤豪原准备一套说词,有问必答,并无丝毫矛盾出入之处。
半里外渔村忽现出四五条人影,肩杠耙锄奔跑而来,田鸣随在身後不疾不徐快步行走。
走得近了,果见二八旬渔翁,头戴竹箅 一身褴褛短装,扛着一柄铁锄。
另外三个是年约二旬七八精壮汉子,头戴竹笠,各扛着一把钯锄,衣裤沾满泥土,似是在田间干活被呼唤回来,渔翁一眼发现陆慧娥徐三泰,忙堆下满面笑容道:“徐老爷,陆姑娘,这是为什么又要开棺,唉,真正是的,死了的人都不让他好好的安宁。”
徐三泰手指易焕堂,长叹一声道:“邱老丈,这是巡抚衙门的易大人,他有话问老丈,不必有所隐瞒,老朽也是事非得已。”
邱姓渔翁忙放下铁锄,屈膝跪下,道:“小民拜见易大人。”
易焕堂迅忙扶起,笑道:“此地并非官署,免行大礼,我有话要问你。”
邱姓渔翁爬起,道:“小的据实回答!”
易焕堂手指墓地,道:“死者可是两天前下葬的么?”
“正是,前天傍晚徐老爷及陆姑娘来渔村找上小民,说是要买一块墓地,票银不拘,尚需找上两三个精壮汉子掘挖埋葬,徐老爷立刻取出一百两纹银交与小民,小民立即应允,找来子侄三人。”说着手指四外,又道:“这块土地均是小民所有,小民随着徐老爷到得村外,发现那几位大爷也在,护着一辆大车,车内躺着一具尸体,便於徐老爷他们来到此处掘坟下葬。”
易焕堂颔首道:“好了,烦请老丈四位将坟挖开验尸。”
“小民遵命!”
只见四锄飞落,黄土倾飞,不到片刻露出一具黑漆木棺,棺盖朱漆书写蒲州赵金英灵柩。
棺盖并未钉封,揭开盖板,赫然是现赵金英尸体,溢出一股浓烈药物香味,面目栩栩如生,并无腐臭溃烂迹象。
“有友如此,可以瞑目矣!”易焕堂长叹一声道:“徐老爷子在赵老师身上敷涂防腐珍药。”
汤豪面色一变,与身後三人飞掠而起,四散窜走。
只听田鸣大暍一声:“杀!”
八条身影腾身出刀,寒光织成了天罗地网,转时响起凄厉惨嗥,血雨溅飞。
展飞虹早自身形如电掠出田鸣八人黑衣杀手之外,目光注视三人举动。
田鸣八人一迅快出刀,展飞虹立即一鹤冲天,半空中一个盘旋。
果然为陆慧娥所料中,那三人无疑身负高绝武功,竟冲破了杀手所织刀网,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展飞虹已剑如霹雳雷霆,长虹狂卷挥出。
三人有二人中剑堕下,其中一人竟然将展飞虹剑势荡开,续自穿空如电逸去。
那二人虽中堕下,武力依然未失,各自挥掌玫向易焕堂徐三泰两人。
只听易焕堂发出一声震天长笑,八名杀手又自挥刀而去。
端的迅快已极,寒虹飞闪,易焕堂日月双环及徐三泰沉猛掌力交相夹声,只听两声闷噑相继腾起,仆栽於地。
展飞虹见那人穿空遁去,欲待追出,为陆慧娥唤住。
场中血淋淋的场面,把邱姓渔翁等四人吓得魂不附体,面无人色。
残足断腿,遍地皆是,尸体狼藉,脏腑溢流,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汤豪被斩去双臂,制住穴道,目露惊悸之色。
最後仆栽於地两人,自知无幸,业已嚼舌自尽而死。
易焕堂哈哈大笑,目注汤豪沉声道:“汤豪,你这是作法自毙,自食恶果,如不将实情从速吐露,易某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难能!”
汤豪自料必死无疑,与其身受万般刑辱,到不如爽快一死,苦笑一声道:“易大人,汤某也是为人挟制奉命而为,那人是何来历,姓甚名谁,汤某毫不知情。”
易焕堂冷笑道:“易某怎会相信此言是真!”
陆慧娥道:“他是真话,其兄汤雄为凶邪挟制,不然汤豪怎会受人驱使为虎作伥。”
“那么死者是谁?”
“汤某不知!”
蓦见汤豪言毕,忽面色大变,口喷黑血气绝倒地毙命。
日月双环易焕堂不禁呆住。
陆慧娥道:“凶邪事前防诡计败露,汤豪已在酒食内服下致命药物,甚至汤豪本身不知,易大人,相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