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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道遇上了强敌,料不到简松逸年岁轻轻,竟一身所学登峰造极。
简松逸面色一寒,沉声道:“我来问你,风闻巴扎已离京,他现在何处?”
沙西勒厉声道:“老夫会告诉你么?”
简松逸道:“如不相告,恐悔之晚矣!”
沙西勒哈哈狂笑道:“简松逸,你虽武功甚高,却杀不了老夫!”
简松逸笑道:“在下深知尊驾练就铜筋铁骨,只能伤你而无法杀你除害,但期以五日,在下必将你手刃。”
碧眼蝠王沙西勒闻言不禁一呆,道:“你为何期以五日?”
简松逸道:“五日之内在下若无法杀你,在下甘愿束手就戮!”
“这话是你亲口说的?”沙西勒厉声道:“你别言而无信,失言反悔不管天涯海角老夫誓必取汝性命!”
简松逸朗声大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在下怎会反悔,不过你要取我性命亦属不易,不信你我不妨一试?”
“好!”沙西勒语出掌出,横扫千军,劲风如潮。
忽见眼前人影一花,简松逸身形顿杳。
沙西勒不禁一怔,暗道:“身法好快!”猛觉身后*来一股无形劲气将自己身躯不由自主送往左侧林中,骇然失色忙施千斤坠沉落。
但已不及,人已堕向林中,但见林内一片白气腾腾,雾气弥漫,目力所及仅丈许远近。
只听简松逸朗笑道:“沙西勒,你已身陷奇门遁甲中,以你之能当不难出困,在下有事不能与你所缠,五日期届在下在此相候,不过让你先瞧瞧你那五个高足命运!”
沙西勒气极欲狂,循声扑去,身形落下 更是云气郁勃,迷目惑眼,知旗门倒转,若盲目冲撞则宛如冻蛇穿霄般陷身难晚。
这时,沙西勒顿时平下气来,潜悟这奇门遁甲方位,突感足尖触及一物,滚动绵软,凝目望去,赫然正是夜蝙蝠一伙人头。
不言而知,除夜蝙蝠恺凡外,其余四人均遭了毒手。
蝠王不禁心神猛凛,料想不到简松逸手段竟比自己更为狠辣,情不由己的心慌意乱……
口 口 口
简松逸偕同小龙女陆慧娥紫凤司徒婵娟立在奇门禁制外面。
紫凤司徒婵娟星眸凝视着简松逸仗剑向奇门禁制挥云疾划,口中念念有词,露出骇然神色。
陆慧娥依声道:“司徒姐姐,你瞧他是施展什么邪法?”
司徒婵娟不禁噗嗤一笑,道:“陆妹妹说的太不像话,正邪之间并无差异,若用得正则正,我看少侠是一种玄门正宗大法!”
陆慧娥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只见简松逸收剑还鞘,道:“至少能困住沙西勒七日,我们走吧!”
陆慧娥诧道:“为何须困住他七日,难道无法制伏他么?”
简松逸长叹一声道:“沙西勒非但是西域第一高手,而且是护国军师,与明珠互通声气,只要他一声令下,我朝西陲即大军压境,从此多事矣,他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倘不能杀他侥幸免脱,犹则罢了,他若一死即将生变,是以在下非使他心服口服。”
陆慧娥娇笑道:“此乃七擒孟获故智!”
简松逸笑笑,低喝道:“走!”
口 口 口
荒野中
地上分陈尸体多具,死状厥惨,不是腔裂颅断,就是臂腿拧折,为重手法震断心脉,口吐狂血而亡。
尚有三四人正合力围攻着鬼影子阎白枫。
阎白枫虽身获绝学,而对方也无一是泛泛之辈,击毙一人异常艰幸。
联手合攻者三去其二,余下的却毫不畏死,出招狠毒,阎白枫似感真力不继。
司徒白卓立在十数丈外,不言不语,目光凝视着鬼影子阎白枫。
身后忽传来语声道:“庄主!”
司徒白不禁面泛喜容道:“夫人,你又赶来了。”
司徒夫人传声道:“恭喜庄主!”
司徒白不禁一呆道:“我何喜之有?”
“庄主解脱禁制就在片刻之后,不过……”
司徒白凝耳倾听其妻嘱咐之言,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欣悦神采。
片刻,司徒白道:“谨遵夫人之命!”
倏忽之间,司徒白脸上涌泛赤红如火,目中神光如电。
鬼影子阎白枫已感真力微竭,忽觉精神一振,真力猛聚,知司徒白暗助自己,不由神威大发,身形飘忽之间,一掌猛望一人颈背按下。
只听那人狂嗥一声,吭嚓微响,颈骨断拆,身形亦被撞出丈外横尸在地。
其余三人不由心惊胆寒,但知逃亦无用,鬼影子阎白枫凶名久着,与他为敌的人,只要他要你死决然活不了,遂同仇敌忾,拚搏到底,或有活命之望。
阎白枫感觉体内时盛时旺,不能源源不断收发于心,不由暗惊,偷觎了司徒白一眼。
只见司徒白面色时而红光焕发,时而黯淡无神,知两人彼此息息相关,生死同荣,知如不痛施杀手及早除去三人,自己与司徒白必内伤沉重。
阎白枫掌法忽变,倏地一掌击向迎面袭来之人。
“叭”的一声大响,那人被撞飞了出去,胸骨根根断折,插入内腑,狂吐黑血,惨嗥声中堕地气绝。
尚余下两人却视若无睹,奋力攻袭。
此时什么阴毒暗器,鬼域暗算都无用,只有仗侍本身真实武功取胜。
他们诧异司徒白何以不与阎白枫联手?否则再有十二人一样无幸,还是托大不屑参与,抑或另有隐情。
迄至此际,不论死的还是活着之人,仍不明了出手与他们相搏之人是否为阎白枫?
蓦地,司徒白忽双掌虚空挥出。
阎白枫对敌一双江湖人物,突张口惨叫出声,身躯虚空弹起急漩,撞在树干上气绝丧命。
阎白枫顿感疲软,如患重病初愈模样。
司徒白面色苍白如纸。
阎白枫走了过去,说了一个谢字,接道:“速离此处!”
司徒白苦笑道:“无须致谢,为了阎兄也为了白某不得不如此。”说时从怀中取出两颗丹药与阎白枫分服。
阎白枫接过,却未服下,面现迟疑之色。
司徒白冷笑道:“你以为强敌已除?未必,更有强敌相继而至,如不服下,先死的必是阎兄!”
阎白枫闻言忙将丹丸咽下,道:“阎某并无有何畏忌,只是心想如何能避开强敌安然到达冷蔷宫。”
忽闻随风送来一个阴沉冷笑道:“别做梦了,你们此生永无进入冷蔷宫的机会,老朽不愿乘人于危,不然方才早就现身了。”
话落两条身影疾飘掠了出来。
只见是两个黑巾蒙面老者,各穿着一袭宽大黑袍。
阎白枫药丸入腹,只觉丹田泛起一股奇热,缓缓循着血行密布全身,精神倏感一振,沉声道:“两位是何来历?为何藏首缩尾?”
左立蒙面老者道:“老朽两人舆二位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是以不愿以真面目相见,不过二位只要能接下我们九招,立即挥面就走!”
言毕,一双蒙面老者忽身形分开,各择阎白枫司徒白迎面而去。
阎白枫呵呵大笑道:“尊驾真是快人快语,就这么办!”
迎面老者忽出双掌,一式双风贯耳击向阎白枫而去,掌劲沉猛。
阎白枫以鬼影子之名身法迅如鬼魅享譬江湖,原欲能避开对方九招就可罢手休战。
那知对方竟算准了他避闪方位,拳式不变,无巧不巧地两拳击在阎白枫双肩上。
咚的一声,阎白枫如中千斤,跃跃退了两步,立感气狂心逆。
对方大笑道:“只闪不攻,你失算了,提防老朽第二招!”
阎白枫已知自己失算,厉啸一声身形腾起飞鹰攫冤般扑出。
叭叭两声脆响,阎白枫两颊又受了两记耳光。
打得着实不轻,阎白枫牙血进溢口外,眼中金花乱涌,不由怒发如狂以大力金刚手法展出。
九招转瞬过去,每一招阎白枫却扑了一记重的,尤其最后一招双掌击实在前胸?顿时踉跄倒撞出七八步方始停住,喉中一甜,喷出一股如泉鲜血。
只听那蒙面老叟大笑道:“好,能接下老朽九招可算难能可贵,老朽言出如山,决不反悔,咱们走!”
阎白枫神定目明,发现司徒白身躯靠着一株树干上,嘴角溢流鲜血,目光暗淡无神。只觉自己全身疲乏无力,血涌气逆,不觉凄笑了笑,缓缓走向司徒白身前。
司徒白语声微弱道:“他说的一点不错,你我此是无望到达冷蔷宫了!”
阎白枫不由呆立如鸡,双目发怔。
司徒白叹息一声道:“你我内腑已损,决无力再战,亦无法行动自如,纵有仙丹妙药也要调息半年才可活命,阎兄倘不信,不妨试运真气瞧瞧。”
阎白枫忙运真气一试,只觉体内剧痛如割,头晕目眩,不觉一股黑血夺腔喷出。
司徒白亦轰然一声跌坐于地,闭目面泛凄然笑容。
阎白枫强撑着剧痛,道:“司徒兄,你是如何了?”
司徒白闭目不答。
阎白枫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不支跌坐于地,凄然惨叫司徒兄。
连唤了数声,才见司徒白缓缓张开两眼,微弱答道:“不要妄费心机了,你我偌大年纪死不为夭,死有何憾!”
阎白枫嘴角咧了一咧,道:“司徒兄,是阎某先死还是司徒兄先死?”
司徒白道:“谁先谁后还不是一样!”
“一点活命机会都无有了么?”
“阎兄还想活?”
“阎某心有不甘!”
司徒白缓缓立起,叹息道:“你我且离开此地,觅一隐秘之处藏身。”
阎白枫似感精神稍振,道:“如此说来,你我还有活命希望!”独自站了起来。
司徒白摇摇首道:“若静坐不动,调息养伤,或可苟延一月,倘心神浮燥,轻举妄动,最多可活一个对时。”言毕身形缓缓走去。
此刻,阎白枫已然坚信司徒白之言无疑,默然无语随着司徒白离去。
两人费尽艰辛,强支着伤势,才算觅获一处山洞。
洞石大,尚有残存兽骨,几截焦紫灶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