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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慧娥存心逗弄,轻声一笑道:“谁相信,别人不知难道小妹还不知么?”
简松逸站在一旁,只微微含笑不语。
展飞虹气得直跺足,扬拳要打。
司徒婵娟笑道:“别闹啦,大厅上筵席已设,就等少侠和展姐姐咧!”
简松逸哦了一声道:“在下先行一步了。”说时急步行去。
展飞虹望着陆慧娥直翻白眼,气又不是,笑也不是。
司徒婵娟嫣然一笑,一手牵着一个,姗姗走去。
口 口 口
次日傍晚,
燕京城外风砂不歇,像雨点般洒在屋面、地下、树叶上沙沙作响。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出了都城。
九城禁卫均由泰亲王亲兵巡守,两辆马车顺利无阻通过了禁街。
无疑的头辆车上坐了简松逸司徒婵娟陆慧娥三人。
陆慧娥娇笑道:“少侠,你扮作康熙帝虽瞒过了刺客,但无法逃掉明珠潜伏在内处之耳目!”
简松逸淡淡一笑道:“陆姑娘,这次你猜错了,刺客潜入宫内之前,谁也不知在下扮作圣上,即使言晓岚也不知情,何况明珠的眼线,在圣上现身之际,在下立即褪换衣衫,现在明珠尚不明白圣上竟有如此高绝的武功!”
司徒婵娟道:“但不知九名刺客是何来历?”
“不是司徒姑娘提起,在下到忘怀了向姑娘致谢传授狂风三式之德。”简松逸感喟叹息一声道:“那九人就是明珠倚作举世无匹,泰山之助十七奇人之列,如非以狂风三式用出十二成真力,使他们大出意料之外,措手不急,才一举成歼,不然,在下亦非其敌!”
司徒婵娟听得简松逸用出十二成真力,不由花容失色,惊道:“少侠你未受反震之伤么?现在内腑感觉如何?”
“不妨事!”简松逸道:“在下若受反震之伤,此刻如何与两位姑娘谈话!”
司徒婵娟不禁目露迷惑之色,愕然不解。
陆慧娥道:“什么叫狂风三式,竟有如此厉害,司徒姐姐暇时教小妹一招半式如何?”
司徒婵娟嫣然一笑道:“还是不要学的好,我也是一知半解,我怎么也不解少侠如何不受反震之伤?”
陆慧娥还要再问,简松逸猛然想起一事,道:“在下这几日奔波跋涉,忘怀了诸葛敬现在何处,言晓岚亦未相告!”
“这个小妹知道。”陆慧娥道:“言前辈说这点小事不必劳动少侠烦虑,所以绝口不提,说也可怜,少侠尚在豫东时,诸葛敬费尽了周折才找上言前辈。”
司徒婵娟诧道:“为何说诸葛敬可怜?”
陆慧娥道:“言前辈向诸葛敬说,萧天良被杀之仇自然要报,但他忖思再三,萧天良性情暴戾,又私自离京,江湖中人意气之争,逞强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萧天良亦有取死之道,所以言前辈只须点到为止,不过迩来公务繁忙,不克分身,命诸葛敬在小清凉山顶等他不得离开,否则必遭杀身之祸。”
“后来咧!”司徒婵娟道:“难道诸葛敬就听从言前辈的话不成?”
“不听怎么成!”陆慧娥道:“诸葛敬就是为了欲搭救他那一双老鬼师父才找上言前辈,言前辈说牛孙耿飘为他案所连累,罪名当未成立,但可轻可重,弦外之意只有言前辈可从中缓缓,试问诸葛敬焉能不听从。”
简松逸叹息一声道:“诸葛敬虽刚愎自负,但也不失为性情中人,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必管它了。”说着目光望着司徒婵娟道:“眼前令在下烦虑之事有二。”
陆慧娥诧道:“那两件事?”
“首为长江镖局总镖头颜中铮尚不知生死下落,在下料测颜总镖头尚活在人世,却为何迄今不见他现身,其次就是如何解开司徒姑娘令尊自设的禁制,在下苦思多日,只有一法可试,但在下也无把握是否可以解开!”
司徒婵娟道:“用何方法少侠可否一说。”
简松逸摇首苦笑道:“请姑娘见谅,并非在下故弄玄虚,此法既不可言传,又不可意会,何况在下也无十分把握很难说得清楚,倘能解开令尊禁制,阎白枫必如脱缰野马般,武林从此多事矣,必非令尊所愿,在下多日来一直不曾想出两全之策。”
司徒婵娟听得其父犹不能解开禁制,顿时脸上泛起一点阴雾,凄惶,眸中泪光莹然。
陆慧娥忙道:“司徒姐姐不必忧急,少侠话虽是这么说,他一定会想出两全其美良策,这不是小妹劝慰姐姐的话,少侠的脾气小妹已了透,他如无七分把握,也不致向姐姐提起。”
简松逸朗笑一声道:“难怪令兄常夸赞陆姑娘灵心慧思,料事如神,居然连在下也摸透,难得难得!”
司徒婵娲忽噗嗤一笑,娇媚动人已极,附着陆慧娥耳旁咬话。
只见陆慧娥一张脸红霞猛泛,咬牙扬拳嗔道:“姐姐,想不到你也会捉狭小妹,真是……”
忽闻车外似闻一阵噗噗张翅之声。
简松逸道:“京城飞鸽传柬已至。”
二女闻言不禁花容一变。
司徒婵娟道:“莫非京中又有变故?”
“不错。”简松逸望着陆慧娥道:“陆姑娘女中诸葛,料事如神,不如猜一猜。”
陆慧娥矫笑道:“瞧少侠一副好整以暇模样,这变故麻烦必出在明珠身上!”
简松逸哈哈一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不胜钦佩。”
只见帘外符韶伸入手臂,两指夹着一张飞讯。
口 口 口
明珠在大厅内来回踱步,双眉浓皱,忧心如焚,两月来明珠一直留在内厅,不敢或离。
厅内分立着一群亲信,均悚然战栗,相顾口噤不语。
巴札宛如雨中寒龙般,面无人色。
明珠忽向虎皮交椅上坐下,厉声道:“巴札,你怎么说,此事已一败涂地,偷鸡不到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巴札苦着一张脸,颤巍巍躬身答道:“回相爷的话,属下以为已算无遗策,四批杀手均冲入宫苑,与预定之谋也正吻合,着没料到那昏君竟有如此旷绝武功,将九位奇士一举成歼。”
他壮着胆说话,明珠如此神情,巴札知雷霆降来必然大发,不知有谁遭殃,献策乃是他自己,难免首当其冲,缩头不免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反不如挺身而言。
不过他不是挺—身,而是战栗胆寒。
明珠这时面色略霁,长叹一声道:“雷音仙姑崔玉英等九人皆是一代奇人,与武林各大门派宗师堪称相彷,昏君的武功两年前老夫亦曾在御花园内亲眼目睹,虽然不错,却犹在老夫之下,怎么贴身护卫易换了言晓岚等十三人,竟会突飞猛晋如此?”
巴札见明珠神态缓和,心中一块大石顿然落下,道:“相爷,那言晓岚外称天山狐鸿,乃武林名宿,一身武学均臻化真,其他十二人亦皆身手不弱,但比起女屠户丘珊儿,移魂手杨全真、雷昔仙姑崔玉英犹逊一筹,就说言晓岚十三人把一身所学俱倾囊传授于昏君,也无法承受崔玉英九人合击之下。”
明珠呆得一呆,道:“巴札,这话怎么说?”
“如属下料得不错,昏君若非另有高人传授便是崔玉英九人失了先机,为昏君猝施雷霆杀手。”
“嗯,言之成理,这一点老夫非查明不可。”明珠点点头,急忆起一事,接道:“怎么雷起云与丘珊儿迄无音信到来?”
巴札道:“禀相爷,雷起云老师乃心计至大之人,谋定后动,在未觐准时机,无十分把握绝不贸然出手,更不能有一点嫌疑牵连到相爷,尤其简松逸亦非易与之辈,所以慎重小心……”话声略顿,又道:“至于丘女侠等四人应相爷密命赶望洛水源头截阻阎白枫老鬼,那老鬼形踪飘忽,狡诈百出,捕捉不易,假以时日必有音讯到来!”
明珠颔首道:“那就好。”忽唉声长叹道:“迩来不如意事相继而来,老夫只觉心神不宁,莫非老夫命不该登九五之尊?”
巴札道:“相爷不必灰心丧志,昔汉高被困于西,终发大宝,史证斑斑,不无可寻,相爷只要不因一时之挫而馁,定然否极泰来。”
明珠太息一声道:“老夫近来朝见昏君时,只觉芒刺在背,又若于无法除去为之奈何!”
蓦然,大厅外起了一阵狂风,卷入弥漫尘沙,风中送入二物啪哒堕地,滚了而滚而后停止。
那狂风起得太怪,消失系也快,忧然而止。
明珠等人以袖掩目,风止放下,只见两具马口铁匣堕去大厅中心,不禁面面相觑。
巴札喝命护卫察视铁匣。
那铁匣为常见之物,铁店内打造做成盛装糖叶、糕饼之用,即下住户,即使穷苦人家也有一具。
护卫启开匣盒,只见匣内石灰掩藏一具人头,臭味四溢不禁面色大变。
巴札就站在护卫身旁,目睹人影猛然心神大凛,忙道:“打开另一只铁匣!”
两具人头倾出,拂去石灰,赫然正是女屠户丘珊儿、移魂手两具首级,面色栩栩如生。
巴札等人不由惊得呆了。
明珠心惊胆颤道:“那是什么人?”
巴札嗫嚅答道:“丘女侠及杨道长。”
明珠宛如雷殛,半晌神智才清醒过来,道:“是何人杀的?”
巴札道:“禀相爷,属下不知!”
明珠陡的面色一沉,目光杀气*视,厉声道:“这无疑为阎白枫所杀?”
“不大可能吧!”巴札张目绝舌道:“据属下所知,关长江镖局失镖,颜中铮迄今不知生死下落,武林中人无不追踪捕捉阎白枫,他逃之唯恐不及,何能自投罗网!”
明珠暗道:“莫非阎白枫已投靠了昏君么?”不禁面色如土,道:“如此说来丘女侠皆遭了他人毒手了,巴札,另两冷魂谷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也……”
忽见戈什哈疾奔而入,道:“禀相爷,萨磊和金满堂两位大人求见!”
明珠不禁一呆,挥手摒退巴札诸人,道:“快快有请!”
巴札等人忙将两颗首级及铁匣隔离。
须臾,只见戈什哈领着萨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