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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星窥听得他们说话,隐约得知冷蔷宫主接获阎玉飞讯谓插天崖四堡已遭强敌狙杀殆尽,阎白枫只身一人避闪强敌追踪取道外方熊耳出山,循洛水源头望冷蔷宫而来,是以冷蔷宫主派下六人接应,暗感诧异阎玉为何知悉插天崖之事,感觉似有蹊跷,故一路暗蹑其后。
但,郜星途中发现甚多武林人物,黑道凶邪,正派高手及大内侍卫影子现踪,俱是拦劫阎白枫而去。
活丧门郜星一走入茶棚,六名冷蔷宫弟子不禁一怔,眼中同泛出诧异之色,心中大感厌恶,其中一名年约花信少妇忽抿嘴一笑,星眸注视在袁绶后脑上。
原来满人入关下令薤发蓄辫,袁绶蓄留一条假辫,竟比别人短了一半,下端似为人剪断平整,却又不见松散。
袁绶和披发老叟及小三儿算是夙识,聚坐一席。
小三儿一坐下即两只眼睛骨禄碌乱转,打量东打量西,瞥见少妇窃笑目注袁绶,亦发觉有异,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披发老叟双眼一瞪,低喝道:“没有规矩,笑什么?”
小三儿笑容未敛,道:“徒儿见袁大叔才只三四天不见,发辫怎么又短了一大截是以不禁失笑!”
袁绶不禁悚然猛凛,他乃阴狠险毒之人,睚呲必报,与吴越仇深似海,却料不到竟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基业不保,而且爱妾柳莺儿亦遭深辱不知所踪,愈发与吴越此仇不共戴天,雪耻复仇之念愈深,都孤立无援,多次与披发老叟小三儿师徒两人相遇,是友是敌难分,连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此刻闻得小三儿之言,顿然悟出白骨追魂老鬼他仍不能善罢干休,三四天来自觉已摆脱了白骨老鬼,那知还是阴魂不散,附骨之蛆般跟踪自己,暗道:“莫非这老鬼已察破自己行藏就是桂中秋?”
只见披发老叟低首举杯浅饮了一口,太息道:“冤冤相报,无时休止,这又是何苦!”
袁绶似听出在说自己,却又不便答话,只目注小三儿强颜笑道:“小兄弟,其实袁某已早知道了,袁某与他陌不相识,他找不到桂中秋算他无能,这笔账怎可算在袁某头上,有本事尽可割下袁某人头!”
小三儿道:“袁大叔知道就好,小三儿失礼请予见谅。”说时转目向一双蒙面老叟望去。
茶棚内突寂然无声,仅有村姑姐弟二人不停地来往送酒送菜,披发老叟亦送上杯箸酒菜。
几张有人坐的地方,桌上均摆了银两,比起所叫的酒菜茶资要多。
小童与村姑忽闻苍老语声送入耳中道:“小姑娘、小兄弟,桌上的银两均是给你的,赶快的收下,多多少少都无须计较,赶紧避开茶棚远远地,这些江湖凶人都不是什么好相识,稍时必然动武,以免遭殃,快去!”
村姑面现畏惧之色,踌躇不前,小童究竟比乃姐胆大,上前把各桌银两收去。
那女屠户丘珊儿四人只默默进食,似若无其事般,他们志在阎白枫,但因发现不明来历人物陆续进入茶棚,又不知还有无接踵赶来者,只有观察形势谋定后动。
更令丘珊儿四人困惑不解的是鬼影子阎白枫只有一人,而眼前的却是一模一样的蒙面黑衣,、装束无异的一双老鬼,久闻鬼影子阎白枫诡诈多端,不要以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之计远去,眼前两人只是替身而已!
不要说是女屠户丘珊儿四人莫明其妙,就连冷蔷宫六名高手及活丧门郜星等都是大感困惑。
说更明白点,茶棚内只有披发老叟心中明白一双老叟是何来历,但也摸不清谁是司徒白,谁是阎白枫。
在座之人均默默进食,心中均不停忖思应该如何着手。
村姑与小童已走得无踪无影。
气氛极为沉闷,彼此心中都明白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兆,一场惨烈凶搏转瞬一触印发。
司徒白间合白枫二入酒菜已吃得一干二净,相对啜饮香茗,尚未有离去之意。
突然
棚外,忽疾掠而入蓬莱双魅戈戎戈盾两人,仍然是罩住面目,宛如鬼魅,目光同投在司徒白阎白枫座上,不禁一怔,面面相觎。
戈盾厉道:“你们两人谁是阎白枫?”
双魅做梦也未曾料到他们亟欲追寻的司徒白也在座上。
阎白枫司徒白两人闷声不答,毫不理会蓬莱双魅。
活丧门郜星阴恻恻一笑道:“天下竟有如此怪事,既无法辨识阎白枫,就不该在此喝酒,有扰我老人家清兴!”
戈盾大怒,喝道:“朋友是谁?”
郜星冷冷答道:“见不得人的东西,谁和你们是朋友!”
戈盾冷哼一声,右掌倏翻望郜星推了出去。
戈戎迅如电光石火出指扣住了戈盾腕脉要穴,沉声道:“老二,人家又未指名道姓,不要横生枝节!”
忽闻棚外风送一个阴冷如冰传声道:“对,识务者是为俊杰,你们蓬莱双魅名头虽大,人家来历却也不小,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要让遮住见不得人的头罩又被人揭掉!听话的便乖乖坐下,要吃要喝自己去拿,等会自有人掀开阎白枫的底!”
双魅互望了一眼,择一空座相对坐下。
袁绶低声问披发老叟道:“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披发老叟道:“袁老师,你何故到此?”
“在下有人投柬暗中告知来此处可见到吴越,但在下受愚了!”
“袁老师见到吴越又将如何?”
“哼,在下实欲取他项下人头!”
披发者叟不禁诧这:“袁老师,你也和吴越有不解之仇么?”
袁绶顿感失言,淡淡一笑这:“在下因与桂中秋义结金兰,竟遭受无妄连累,还不是因吴越而起!”
披发老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也并非受愚,问题是袁老师自己无法看见吴越罢了,而吴越却看见了袁老师!”
袁绶不禁一呆,道:“前辈可否见告吴越现在何处?在下不胜感激!”
披发老叟面有难色,似未便作答。
小三儿道:“袁大叔,你不会自己去找么?我师父最讨厌管不相干的闲事……”忽压低嗓门诧道:“师父,你瞧!”
只见冷蔷宫六人中忽立起一身着鬼袍,肩披一双骷髅鞭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走向活丧门郜星座上走去?
活丧门郜星眉目五官本极为丑陋,日睹鬼袍人走来,更变得丑恶不堪,道:“高森,你来此可是意欲向老夫找碴?”语声阴冷如冰。
鬼袍人不答,只在侧旁一张凳上坐了下来,低声道:“不敢,在下怎敢向郜老无礼,但却奉了宫主之命,倘在途中若然遇上郜老,请郜老不要过问本门的事,最好远远避开,免得更为复杂。”说着缓缓伸手入怀。
郜星两眼猛睁,威棱*射,张口欲厉喝道:“这话真是她所说的么?”
话尚未说出口,却见高森掌心托只一朵宝石刚琢细小精致的金黄色蔷薇,不由自主地强行咽下腹中,目光一变。
方才郜星神态似只猛虎发威,倏变得温驯如猫,道:“老夫决不管闲事,但不会离去!”
高森只把黄薇略显了显立即取回怀内,低声道:“郜老,多有深罪,奉命差遗,情非得已请即见谅。”言毕抱了抱拳离身回座而去。
袁绶听得小三儿之话,忖道:“吴越莫非就在在座诸人中!”
他想到一双蒙面黑衣老叟其中必有一人是鬼影子阎白枫无疑,另一人未必就是吴越,因阎白枫下令狙杀桂中秋吴越,而形态身裁亦有显著的差别,可断言非是,目光不觉投向高森及郜星两人身上而去。
“莫非就是他易容改扮的。”袁绶不由心神暗震,认定高森必是吴越所扮无疑,目光频频投向高森。
高森似有所觉,低声向同桌五人交谈数语后,面色一变,缓缓站了起来。
披发老叟忽向小三儿道:“我们酒足饭饱,不无热闹可瞧,小三儿,走吧!”立即离座与小三儿走出棚外而去,临去之时,向袁绶说了声:“珍重再见!”
袁绶似感意外,不禁呆得一呆,忽见高森已站在身前,神态不善。
高森冷森森一笑道:“朋友,你我甚是面生,为何朋友频频盯视在下?”
袁绶暗暗冷笑道:“你终于找上我了。”缓缓离座而起,淡然一笑道:“兄弟不过瞧尊驾肩头一双兵刃异常惹目刺眼故而多瞧了两下难道不能么?”
高森冷笑道:“那么朋友定然瞧出在下来历了?”
袁绶道:“倘兄弟所料不差,尊驾必是天鹰帮中人,武林中还未有用此打造奇特的骷髅双鞭歹毒外门兵刃!是以兄弟愿见识尊驾骷髅双鞭武功,是否别出蹊径,非同凡响!”
高森哈哈一笑道:“朋友错了,在下并非天鹰帮中人,但不使朋友失望,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手掌一摆,示意袁绶出棚印证高下。
这时鬼影子阎白枫已明白高森的用意,棚内在座之人除冷蔷宫弟子无不志在自己,却又摸不准自己是否真是阎白枫,而且他们亦各有用心,是以高森欲借故寻衅,诱他分神护自己易于脱身离去,不由望了司徒白一眼。
司徒白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袁绶认定了高森是吴越扮装,欣然含笑离座迈向棚外而去。
高森随后跨出。
蓦地,一道黄虹由外漩入,带出一片风雷锐啸之声。
女屠户丘珊儿尖叫道:“飞天魔斧!”
阎白枫司徒白两人身形忽暴腾而起,轰然冲破棚顶腾空如电掠去……
那道黄虹电漩飞舞竟然砍在阎白枫所坐桌上,叭的一声大响,木桌劈成两半,杯盘碗着溅飞堕地。
冷蔷宫五名弟子竟乘此际,纷纷掠出门外追向阎白枫司徒白两人身后而去。
黄虹急又漩飞出棚,那女屠户丘珊儿面色一变,忙道:“不好,我们快追!”
活丧门郜星与蓬莱双魅亦相继追赶女屠户丘珊儿一行四人之后,谁也不理会高森与袁绶之事。
高森却不感觉一点意外,他们六人目的志在阎白枫安然离去摆脱无谓纠缠,唯一感到突然的就是斧魔灵霄虚空驭斧此时此地袭至,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