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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的人以为樵夫烂醉如泥,也不生疑。
三人在僻静之处,将樵夫点了死穴,掘一土坑座埋。
薛瑜、符韶回奔华山而去。
未至傍午,谷鸣赶抵抚衙门前,只见守卫森严,他看一个四旬上下带刀戈什哈,知是琦恩身旁武士,即昂然走向前去。
那戈什哈双眼一张,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谷鸣不慌不忙地从胁下取出一方令牌,沉声道:“在下系明相身旁护卫,有机密大事求见琦大人,烦劳通禀。”
戈什哈面色一惊,道:“无须通禀,咱们大人现在后花园,兄弟这就领阁下去见咱们大人!”
陕甘总督琦恩坐在后花园内,方才与巡抚晤谈了良久,巡抚有事辞去,独自于凉亭内静思。
忽见戈什哈带着一名年岁虽在五旬开外,却英气*人的武林人物走来不禁一怔。
戈什哈施礼道:“这位是明相遣来的护卫,有机密大事禀告大人!”
琦恩闻知是明珠所遣,堆上满面笑容哦了一声道:“请问护卫尊姓大名?”
谷鸣道:“不敢,小的霍天祥,叩见大人。”说着行礼问安。
琦恩到是平易亲人,不端架子,手掌一伸,忙道:“霍老弟请坐,不知恩相又有何事指示本督。”
谷鸣自贴身怀中取出令狐彪书信,道:“大人过目郎知。”
琦恩接过拆阅,不禁目露诧容道:“函中谓西华山弟子送来怎么竟是霍老弟呢?”
谷鸣道:“小的相随红带都统领鄂图海多人奉命去豫东办事,突奉相爷飞令,调出五人赶往华山西华子重登掌门之位,小的等赶去华山相距不远发现一名扮作樵夫的华山弟子身负重伤,一息奄奄,临终前重托嘱把这封重要书信送往大人。”
琦恩点头道:“原来如此。”挥手令戈什哈退出后,接道:“为何石总镇调返军马,霍老弟可知其原因么?”
谷鸣道:“听说御史过境,向石总镇探问军马围困华山何故?石总镇不能实告,托词*练,急将兵马调回。”
“不知那位御史过境?”
“小的不知。”
琦恩沉吟须臾,道:“这封书信请求本官急函送达恩相,当不难办到,但不知霍老弟可愿跑—趟京城?”
谷鸣道:“依小的之见,大人不妨以十万火急、八百里飞骑,星夜并驰,抚马急赶,一日一夜当可赶至京师。”
琦恩点点头道:“就依霍老弟之见!”
谷鸣忙道:“小的受人之托,忠人所事。烦请大人在原信上附上几笔,也好带回交与令狐前辈。”
琦恩道:“有此必要么?”
谷鸣道:“小的原非送信人,只是受了临危华山门下之托。”
琦恩颔首道:“好!”并垂询华山情势。
谷鸣道:“小的尚未登上华山,仅略知一二,西华子及三位令狐前辈已将敌方数人困在百尺峡上,似指日可下,惟令狐前辈闻知潼关军马撤回,恐其中有变,是以修书求人报知相爷早为之计。”
琦恩点点头道:“霍老弟请在此稍待,本督即刻修书。”
谷鸣艺高瞻大,心细如发。琦恩毫不起疑,霍天祥实有其人,相随鄂图海也是真的不假,但已毙命不知下落。
片刻时分,琦恩缓步走来,手中两封书信,其中一封由谷鸣带来。
只见琦恩微笑道:“原书带回,有劳霍老弟了。华山事了霍老弟回京时请代向恩相问安。”
谷鸣道:“小的遵命。”
琦恩立即传呼宣得胜进入。
宣得胜就是方才带谷鸣晋见琦恩的戈什哈。
琦恩道:“你带着书信,以八百里飞骑,驿站换马,星夜并驰,明晚须赶至京城送呈明相。”
宣得胜接过书信,躬身道:“卑职遵命。”
谷鸣立即告辞。
琦恩道:“本督就不送霍老弟了。”
谷鸣和宣得胜双双趋出。
陕甘总督衙门虽不在长安,但却是私函,借巡抚衙门以签押文书替发送呈相国一样可行。
谷鸣眼看着宣得胜办好了手续登骑而去,这才赶回华山,途中空际传来一声鹫鸣,立即扬手,一道火光冲霄而上,只见那碧鹫飞泻落在谷鸣肩头。
碧鸶通灵,早经薛瑜嘱咐跟随谷鸣,若有差遣立即飞递,多日来碧鹫经这些怪杰调教得通晓人语,按着指示送达地头,居然毫无差失,不愧为珍禽异物。
谷鸣手书了一纸系于信管内,吩咐飞京交与清莲格格,问道:“你主人到了华山么?”
碧鹫鸣叫两声,展翅穿入云霄飞去。
谷鸣放开脚步,赶向西岳华山……
口 口 口
百尺峡天险,峭壁危崖,登道峻拔,易守难攻,常人稍一失足,必粉身碎骨陈尸崖下,纵有一身武功,但矢石如雨之下也无法攻登。
华山正义之士固守天险,三长老指挥若定,西华子同高黎贡山三怪等群邪无法攻上,只气得暴跳如雷,惟恐夜长梦多,却无计奈何。
西华子站在百尺峡对崖与高黎贡山三怪等商计如何才能攻破百尺峡天险之际,忽见一中年背剑道人奔来施礼道:“禀掌门人,京城明相派下红带护卫多人相助,现在上清官坐侯掌门人。”
令狐龙不禁一怔,诧道:“明相怎敢明目张胆派下红带护卫相助西岳?”
令狐豹道:“他有什么不敢?权倾天下,威振廷枢,当今皇帝还要怕他三分,不过红带
西华子笑道:“不论如何,来者是客,尤其是明相所遣,不可失礼。”同着高黎贡三怪回向上清宫而去。
上清官内端坐着简松逸、神枪谷鸣、无影刀薛瑜、御风乘龙符韶四人,扮作红带护卫模样,低声谈话。
简松逸扮作鄂图海,谷鸣依然是霍天祥,薛瑜、符韶分扮詹干、詹坤兄弟。
偌大的上清宫内仅一老道及一双道童同侯着简松逸四人,均无法听懂简松逸四人在说什么?他们用的是一种稀有方言。
简松逸道:“谷老,在下已飞讯告知清莲格格,请其在京师外截捕宣得胜。”
谷鸣道:“宣得胜明天日落前必可赶至京城,那时少侠也已赶回内禁了。”
他们相互讨论,诸如司徒白与阎白枫相偕望嵩山而去,如何避开灵霄,蓬莱双魅等群邪追踪,诸葛敬到达京城后应否与言晓岚约斗及鄂图海家小已及时救出情事。
谈的都是一麟半爪,聊以打发孤寂,重要的是如何激怒高黎贡三怪杀之,除掉明珠羽翼,也为明珠引来无穷祸患。
宫外传呼:“掌门人到。”
简松逸立时寒森着脸, 一言不发,傲然倨坐不动。
西华子与高黎三怪疾步跨入,一见红带护卫面色冶漠如冰,一动不动。不由自主地一种不祥之兆,认定上首踞坐的无疑是此行之首红带护卫副首领鄂图海,忙稽首行礼,含笑道:“贫道不知四位驾到,获讯来迟未及远迎,望求见谅。”
简松逸身形仍不动分毫,冷冷一笑道·“西华道长么?请坐!”
简松逸道:“西华道长欲为鄂某引见高黎贡山令狐龙、虎、豹三兄弟么?其实不必多此一举,鄂某就是为他们而来。”
西华子不禁一怔。
令狐虎阴侧恻一笑道:“一个区区护卫,竟敢在老夫等面前跃武扬威,颐指气使,老夫却未必把你们放在眼里。”
“当然!”,简松逸哈哈狂笑道:“老辈人物,英雄盖世,我等武林末学,焉可与三位相提并论!不过……”说至此,面色一沉,笑容尽敛,接道:“鄂某虽不才,却蒙圣恩,御赐三品参将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三位虽是武林人物,却也不能不听命约束,傲慢无礼。”
这席话只激怒得高黎贡山三怪胸中怒火沸腾,须发怒张如猥。
简松逸存心拖延时间,以便一真神尼师徒及铁胆孟尝徐三泰及百尺峡华山门下前后夹攻,一鼓尽歼随西华子而来的群邪,再出言激怒高黎贡山三怪出手,目睹三怪怒气难耐,淡淡一笑又道:“三位可知为明珠恩相与陕甘总督琦恩大人几乎带来一场抄家灭门大祸么?”
高黎贡山三怪闻言不禁一呆。
简松逸望了西华子一眼,泛闪一抹卑视之色,道:“西华道长知否潼阅兵马为何尽数撤回?”
西华子不禁神色一变道:“贫道不知。”
“哼,谅道长也不知!”简松逸道:“潼关总镇石振远出动兵马系应琦恩制台之请,琦恩大人又系应高黎贡山三位所求,因三位乃琦恩制台记名师父,而国家用兵典有令制……”
高黎贡山三怪闻言不由面色一变。
西华子忙道:“明珠相国事先已经允准,琦恩大人始令檄潼关总镇。”
“这个鄂某知道。”鄂图海冷冷一笑道:“不幸适遇铁面董御史奉诏秘密离京办案还朝,路经华阴华岳庙进香,闻知潼关军马扎靠华山,迳赴潼关询问石总振何事,石总振推词*练,不使兵马荒弛,密令将兵马撤回……”说此语声略略一顿,沉声道:“如今恩相树大招风,迭受严参恩相怀有不逵之心,广树私党,以结奥援。言官可以风闻奏事,何况董御史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回京奏参一本,诬琦恩制军及石总镇勾结乱党,以华山为根据地,有兴兵叛国之图,试问令狐三位能担待么?”
高黎贡山三怪不禁神色大变,面面相觐。
西华子猛泛寒意,嗫嚅道:“此事当真么?”
“怎么不真?眼前董御史尚在潼关,更不巧的是,京中那鼎鼎大名大内铁护卫都统领萨磊和宫廷密使亦已赶至潼关了。”鄂图海阴恻恻一笑道:“一步差,满盘皆输。更有令狐豹老师不该修书去琦恩总督命华山弟子扮成樵夫模样赶往长安,那知一下得华山就形踪暴露,遭大内高手重重追杀,幸为鄂某所救……”
西华子急道:“贫道门下现在何处?”
“身负重伤,内腑糜碎,已然死了。”鄂图侮沉声道:“他临终前将来信交付鄂某命人送往琦大人了,请以十万火急通知恩相早为之备。”
这时薛瑜冷笑道:“西华道长,以高黎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