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方凶搏情形桂中秋仅目睹诸葛敬以寡敌众,中途他便离去,其余的并不及见,略一思忖,身形望方才诸葛敬力敌落月山庄匪徒之处而去。
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林中留下八九具尸体,死者俱是一剑穿心毙命,伤者均扶伤而逃,可见诸葛敬剑势犀利。
桂中秋循着血迹寻去,约莫三里外一座出遽山谷内十数具尸体狼藉,血腥刺鼻,尚不时可见残肢断腿,战况之惨烈不言而知。
一眼就瞧明于七里泷酒蓬店主老翁被削去半个天灵盖,死状惨不忍睹。
一声微弱呻吟入耳,桂中秋不禁一怔,循声寻去,赫然正是诸葛敬,遍体血污,倚坐在一株巨干盘根上,如银月色映在他的脸上,惨白如纸。
诸葛敬无神的目光望了桂中秋一眼,道:“阁下也是落月山庄之人么?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桂中秋微笑道:“请别误会,兄弟并非落月山庄的人,少侠莫非就是传言中的诸葛敬么?”
“在下正是诸葛敬,身怀治伤灵药不慎失落,掌伤甚重,谅不久於人世,阁下请速离此是非之地。”
桂中秋伸手抓起诸葛敬右臂,扶视脉象,颔首笑道:“幸亏少侠功力深厚,内腑虽受创极重,却有可救。”说时从怀中取出三粒清香扑鼻丹药,喂服而下。
诸葛敬闭目行功,气运周天,约莫一顿饭光景,缓缓睁开双目立起,抱拳一揖道:“救治之德,在下必有以报!”
桂中秋微笑道:“同是侠义道中人,那有见危不救之理,报答二字毋须提及,少侠受何人所伤?”
“乃落月山庄庄主闵少清所伤。”诸葛敬道:“匪徒均撤向飞虎谷去了,落月山庄已是幢空宅!”
“不错,兄弟刚从落月山庄出来,发现已是一片空宅。”桂中秋目露诧容道:“但少侠何以知之?”
诸葛敬便将当时情况敍出。
原来诸葛敬单人只剑力敌匪徒联臂车轮合攻,虽仗双剑刺杀七八人后,见匪徒泯不畏死,此仆彼立,已萌突围离去之意。
忽闻远处传来胡角之声,匪徒闻声纷纷飞撒奔去。
诸葛敬不禁一怔,忖道:“莫非斧魔灵霄等人已攻入落月山庄,情势危急,故而将匪徒召回。”遂腾身追踪赶去,追及这片山谷外,突传来高冗语声似在争执不下,疾蹑近前。
只见三个老者手持兵刃起了争执,其中一人就是七里泷卖酒店主,一个老者道:“属下闵少清忝为落月山庄庄主,践司刑堂,愿与落月山庄共存亡,岂可轻言离去,请总护法见谅!”
一个瘦骨嶙峋老叟阴恻恻笑道:“匹夫之勇,焉可成就大事,我锺离胡受令主重寄,得掌生杀,试问一个灵霄已难对付,帮内积灵伤损不少,何况还有强敌,我等尚未至生死开头,岂可轻言共存亡三字,你们虽身为落月山庄正副庄主,此刻撤离尚可卷土重来,闵少清、南天鹏,记住,这是本座命令,不得违忤,你二人缠住灵霄片刻,本座回山庄取物,一闻呼啸,即率众撤往飞虎谷,闵庄主,只有你知道飞虎谷在何处。”言毕穿空掠去。
闵少清南天鹏互望了一眼。
南天鹏冷笑道:“日後见着令主,瞧锺离胡如何自圆其说!”
闵少清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道:“你道令主可让你我能见到么?走!”
两人腾身窜向山谷,诸葛敬随后追出,入得山谷即见灵霄等落月山庄高手凶搏猛烈。
南天鹏似察觉诸葛敬追踪,忙道:“有人跟踪!”
闵少清与南天鹏倏的身形猛拔,半空中翻身张臂扬掌苍鹰攫兔向诸葛敬扑下,掌风宛如狂涛猛泻,威势骇人。
两下里势子迅急,诸葛敬急切间挥剑劈出,一剑刺了南天鹏半个脑袋,尸身飞堕。
但诸葛敬亦为闵少清掌力击实,震跌两丈开外,只觉胸前一阵剧痛,耳鸣目眩,一口鲜血喷出口外皆死过去,却须臾又醒来,似耳闻一声长啸传自远处,谷内立时转为一片沉寂……
桂中秋听完似有所思,口中喃喃自语道:“飞虎谷……飞虎谷究在何处?”
他在天鹰帮多年,帮内隐秘被他探悉不少,伹仍不知飞虎谷在何处,桂中秋微叹一声,含笑向诸葛敬道:“少侠伤势已无碍了,调养数日即可全愈如初,兄弟尚须追踪天鹰帮匪徒,无须久留,珍重再见!”一鹤冲天拔起,双臂倏张,穿空肆飞而去。
诸葛敬心中甚是感德,正似离去之际,只感胸内尚有微痛,真气浮逆,忙又坐下调息行功,搜宫过穴自疗。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诸葛敬却耳闻一老一小高声说笑走来。
童声道:“师父,那斧魔灵霄凌虚驭斧有如此厉害么?就看三个匪徒均被飞斧砍下半个脑袋,可见斧势之猛,他真能天下无敌么?”
“放屁!”老者怒骂道:“什么天下无敌,有道是强弩之未,力不能贯鲁高,只要能远避二十丈外,斧势已弱,灵霄无能将斧收回即落了败着。”
“无论如何,灵霄能飞斧收回自如,这一点你老人家就无法办到!”
“小鬼,你敢瞧不起师父!”老者笑骂道:“其实,灵霄还欠缺一大段火候,他发出飞斧之际,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刻,若有人乘其不备之际猝加暗算则不死必伤,或老人家才不屑习他这么半吊子功夫!”
“师父,暂别提这些,那飞虎谷位在何处?”
“谁知道。”老者答道:“伹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等只稍跟着灵霄便不难查明!”
“如果灵霄也不知咧!”
“呆瓜,灵霄既受桂中秋重托,桂中秋久在天鹰帮,他不会告知灵霄么?”
“如此说来,桂中秋武功造诣必不如灵霄!”
“未必!”
两人越走越近,诸葛敬已瞧见那是披发老者及披发小童。
披发老者亦发现了诸葛敬,不禁噫了一声,诧道:“你不是诸葛敬少侠么?”
诸葛敬只觉披发老者甚是陌生,讶道:“在下正是诸葛敬,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披发老者不答,目光不住打量诸葛敬上下,微现惊愕之色道:“少侠是否罹受内伤?”
诸葛敬道:“前辈委实神目如电,不过现在已转愈了,只须调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常。”
“只怕未必!”披发老者面色沉重道:“你中了五阴穿心掌及震天掌,虽仗内力深厚,半年后必功力渐减,消瘦萎缩而亡,你能将受伤往过向老朽说一遍么?”
小三儿忽道:“师父,什么叫做五阴穿心掌及震天掌!”
披发老者道:“奇怪,这五阴穿心掌乃是烟阴柔武功,亦极难练成,若击中对方,对方当时不觉,阴寒之气循血攻心,半个时辰后伤者昏昏欲睡,在睡梦中死亡,那震天掌又是极阳刚之力,我就不信一个人能练成两种不同,极端相反的武功!”
诸葛敬不知披发老者来历姓名,不愿据实相告,又不便有拂人家一片诚意,微笑道:“在下伤势已无碍,前辈厚爱在下不胜感激!”
小三儿嘴一嘟,冷笑道:“师父,我们走吧!”
披发老者冷笑道:“小三儿,如非我老人家舆诸葛少侠师门薄有渊源,才不愿管这闲事哩!”
诸葛敬不禁一震,道:“前辈认得家师?”心内甚感狐疑。
“岂止认得而已!”披发老者诡谲一笑道:“令师不止一个,而是一双!”
诸葛敬赫了一跳,瞳目相向道:“前辈如何知之?”
小三儿道:“这个我小三儿也知道!”
“什么?”披发老者诧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迩来盛传诸葛少侠系蓬莱双魅衣钵传人,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放屁!”披发老者怒骂一声,突凑近诸葛敬耳旁低声道:“令师可是耿飘牛孙三人么?老朽曾在小清凉山绝顶雪坪目睹少侠勤练剑招!”
诸葛敬闻言胸中疑虑顿解,忙道:“前辈说的一点不错。”
披发老者道:“现在可以告知老朽受伤经过了吧!”
“晚辈遵命。”诸葛敬遂说出经说详情,说到被闵少清掌力震出两丈开外,只觉胸内剧痛,目眩头晕,口喷鲜血喷出皆死过去之际,为披发老者喝止。
“闵少清练的是五阴穿心掌,何来阳刚掌力。”披发老者大感困惑,继又恍然点头道:“是了,必是南天鹏毙命之际,距离又近,他那震天掌势犹存击实在少侠胸脯,少侠直觉是闵少清所伤,好,请再说下去!”
诸葛敬滔滔不绝说下去:“三粒丹药,是不是黑色的?”披发老者面色微变道:“那人是否身着灰衫,背佩长剑,丝移金黄。”
“前辈说的不错,正是此人?”
“糟了。”披发老者大惊失色道:“此人名叫袁缓,乃桂中秋心腹死党,那三粒丹药是让你一辈子永远脱不了他的控制。”
小三儿道:“师父,你老人家竟是越说越奇啦!”
披发老者冷哼一声道:“你这小鬼知道什么?江湖云诡波谲,人心难测,诸葛少侠如果不信,反周天行功便知老朽不虚,幸亏七天之内不能发作,七天之后他会找上少侠,小三儿,随为师速去找袁绶去!”五指疾拉小三儿,迅捷如风奔去。
诸葛敬不由呆住,暗道:“难道真如这位前辈所说么?”心中甚是不信,也不照披发老者所言反周天行功,放开脚步迈向山谷之外……
口 口 口
东昌镇
一间潜净上房内,百了禅师荤腥不拘,与匡残饮酒聊天,桌上四大盌佳肴,一尾豆腐鳜鱼香喷热腾。
百了禅师伸箸挟食一块鱼肝,咀嚼之余赞不绝口道:“烧得好,真乃天下美味,罪过,罪过,老衲嗜口腹之欲,恳求我佛慈悲。”
匡残大笑道:“灵隐济显会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上,老禅师乃当今活佛,修心不修口,何罪过之有,来,匡某敬老禅师一杯。”
“好说,好说。”百了禅师仰饮而尽。
片刻功夫四盌佳肴已尽其半,忽闻门外起了一阵剥啄声,百了禅师笑道:“匡老,你猜敲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