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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理脸色发青,直喘粗气,下了重大决心一样,准备起身找他理论去,万人迷拉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有我在,你放心。
大当家听不下去,手拍桌子起身,“混当,看我怎么收拾他。”
顿时,二楼的客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一瞧是个长相凶悍,嗓音却娇柔的大汉,喷茶、喷饭、笑声、咳嗽声四起。
大当家大窘,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遁形消失。
万人迷瞥他一眼示意他坐下,伸手抽出一根筷子,瞧准楼下的人射出去。展鸿图在街上,如果看到梅姐姐,大声嚷嚷起来,那会让梅姐姐羞愧的无地自容,所以还是低调处理比较好。
“啊!”展鸿图抱膊尖叫。
看到鲜血染红了衣袖,并顺着胳膊往下流时,看热闹的人才注意到他肩头插着一根竹筷。
展鸿图疼的瞬间清醒,酒意全无,仰头四处找人,“谁,谁把老子弄伤的,站出来?”
他话音方歇,万人迷又抽筷子要射出去,“小迷。”梅良欣捉住她的手,“算了。”
“算了?”万人迷搞不懂她的想法,展鸿图这么烂,这么没品,满大街的骂她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她却说算了。
梅良欣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大家快吃饭吧。”她使劲往嘴里扒饭在,装作胃口很好的样子。
“姐姐,你不要勉强。”万人迷搞不懂,肚里有气发泄出来就好,干么憋着委屈自己啊。
“姐姐,多少吃点吧。”梅仁理说道。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姐姐之前对姐夫还抱有一线期待的话,现在该是落空,彻底失望了。
楼下展老夫人和小厮带展鸿图去医馆包扎,路上看热闹的人散去,茶肆酒楼的某些人,则交头接耳的嚼舌根。
“刚那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展秀才嘛,不过这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老实巴交的,现在变了个人似的。”
“要是你家老母鸡不下蛋,你也会大变样。”
“我看不是母鸡不下蛋,是公鸡不会打鸣。”
“你的意识是展秀才没种?”
“两房小妾都没生出来,你说是谁的毛病。”
“。。。。。。”
“。。。。。。”
叽里咕噜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梅良欣的脸色变了又变,拿着筷子的手不停的抖动。
万人迷拉众人踢毽子玩,就是为了哄她开心,这下可好,竟碰上展鸿图那个烂男人,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梅姐姐,你多少吃点。”看她一口饭含在嘴里老半天,怎么都咽不下去,万人迷瞧着难受。
梅仁理盛了碗汤给她,劝道:“喝点汤吧!”自从展家回来,她人更加消瘦,梅仁理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梅良欣勉强把口中的饭菜吞下去,轻声应了一声,“恩。”
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入夜,梅仁理躺在床上,两眼不知盯着那里发呆,万人迷亦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思索片刻后,她猛的半坐起身,说道:“你明儿去展家代梅姐姐要休书。”
梅仁理视线移到她脸上,觑她一眼后,继续发呆。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看他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模样,万人迷就有气,“你到底要不要去展家要休书啊?”
“。。。。。。”梅仁理不知怎么回答。在刚见到展鸿图之前,他还打着劝和不劝离的念头,想着姐姐气消后,就会原谅姐夫回到展家,只是没想到。。。。。。展鸿图竟当街诋毁姐姐的名誉。。。。。。
看他没嘴的葫芦一样,万人迷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拍的梅仁理岔了气,咳嗽不止。
“咳咳。。。。。。”她力气那么大,每次想也不想的就往他身上招呼,早晚有一天,他非得被她拍死不可。
万人迷撇撇嘴,毫无歉意的帮他顺气,振振有词道:“谁让你不说话的。”
待停止咳嗽后,梅仁理没好气的白她一眼,“都是你有理。”
“对啊。”她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你倒是表个态啊。”
还好是软枕,砸身上不会疼!梅仁理不挣扎,由她砸了好几下,等她气消后才道:“我的态度不重要,关键是姐姐。”
万人迷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你该不会是说,姐姐不想离开那个臭男人吧?”
“夫人,那是姐夫。”
“快不是了。”她嘴一撅,任性的不改口,“喂,你刚是什么意思?”
梅仁理道:“夫人,这是姐姐和姐夫的事,我们帮不上忙的。”
“白斩鸡,梅姐姐在展家可是受尽欺负,你该帮她脱离苦海,而不是旁观壁上。”
他答道:“苦乐自知!”
“啊?你的意思是梅姐姐高兴被人欺负?”脑袋又不是让阿毛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姐姐过的不好,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和他说了这么多,一句关键的都没,真是要把她急死,“我怀疑,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吗?”
“当然是真的。”他们不仅仅是长的像,性情也很像。
“我严重怀疑。”万人迷坚决的表明立场,“你很冷血,一点都不关心梅姐姐。”
“。。。。。。”他怎么可能不关心,那可是他的亲姐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看他又不说话,万人迷敲他的头,“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梅仁理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盯着她,突然抬起手轻抹她的脸,对上那双因生气而更加璀璨的双眸,柔声道,“夫人,谢谢你这么关心姐姐。”对姐姐的事,她比他这个亲弟弟还要上心,他,惭愧啊!
他从没这么温柔过,也不曾用溺死人的眼神看她,万人迷心头微漾,有些羞怯的垂下眼,“我们都是一家人,关心她是应该的。”
一家人!梅仁理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你应该多笑的。”也不是说他不苟言笑,只是经常一脸的平静,很少有特别高兴的时候。
梅仁理拧动眉毛,很是难为情的开口,“不好看。”
“哪儿不好看了?”他这一笑,千娇百媚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他抬起手指不好意思的指着小虎牙,“这个,不好看。”幼时他还是挺爱笑的,那时常有的人夸他可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张嘴,老有人往他嘴巴上瞧,弄的他很不自在,慢慢的也就变的不那么爱笑了。
“胡说,挺好看的。”万人迷很认真的说,“我很喜欢。”
闻言,梅仁理的心跳失了序,扑通扑通的装着胸口,有一种不明的情绪骚动他的心,带来阵阵的悸动。
万人迷只是单纯认为他笑的好看,并没有别的意思,意识到话题扯太远,她懊恼的掀唇,“啧,正在说梅姐姐,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
梅仁理收回飘忽的心思,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等我回头和姐姐谈过后,再做决定,可好?”他和她怎么想的都不重要,关键要看姐姐的意思。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她悻悻然的盖好薄被,开始酝酿睡意。
记起下午收到的花贴,梅仁理觉得有必要和她提一下,“夫人,刘兄邀我两日后去府上赏花!”
“哦。”下午青砚给她报备过,所以他不说她也清楚。
“我答应了。”他低头观察她的反应,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薄唇动了动,说;“恩,去吧。”
天天闷在家里看书,的确无趣,出去找同窗小聚,聊天散心也不错。不过,他的那些同窗她见过一些,只有极个别的印象不错。
那个刘公子,来过三次,印象中是个温和之人,给她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之有些模糊难以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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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梅仁理带着青砚赴赏花宴,入门口青砚被留在前院,他则跟着小厮继续走。
刘府的荷花宴在京城颇有名气,往年荷花开满吃糖池塘时,几乎所有的同窗都被邀前来,大家一起吟诗作对,赏花弄月,好不风情。离京三年,不知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芙蓉,是否如昔日那般玉肌水灵?
他一边回想昔日美景,一边由小厮引领者走进荷花池。
远远的,田田的荷叶映入视线,一层层的随风摇摆起伏,像是绿色的波浪。绿色荷叶之上,是亭亭玉立的荷花,有的含笑伫立,欲语还羞;有的娇蕊凝珠,鲜艳欲滴。。。。。。
风吹过,摇曳生姿,清香阵阵,沁人心脾,梅仁理不禁低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正沉醉于美景的他,不经意的抬头,有些意外的看到荷花池中的小亭中,只坐了三个人。
刘博文、孟青松、还有东门允!
自从梅孟两家退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孟青松,而在刘家见到东门允,更是让他惊讶。
东门允见到梅仁理,亦是同样的感觉。
“东门公子。”
“梅公子。”
未经介绍,两人就打起招呼,刘博文有些吃惊,“你们两个认识?”
东门允道,“见过两次,不曾想是表弟的同窗。”
他是刘博文常挂在嘴上,一直说要介绍给他认识的表哥?!京城这么大,没想到能再三碰到。
刘博文笑道:“汝良兄和表哥缘分不浅啊!”
四人寒暄过后在凉亭里的石桌旁落座,孟青松和梅仁理正好面对面。因为毁婚的事,孟青松见到梅仁理时面露尴尬,一直不敢正视他,但碍于情面又不得不开口说话,“汝良兄近来可好?”
梅仁理嘴角噙着笑,语气平淡,“托你的福,一切安好。”
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如果两人没有别的牵扯,只是单纯的同窗,那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寒暄之词,可偏偏两人的情况有些复杂。
话尚未落音,孟青松挂在脸上的笑出现龟裂,但他很快收拾好,讪笑着连连应声:“那就好那就好。”
梅仁理觉得自己的口气很平淡,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别样的意味,明白人一听就知带着埋怨。他心中叹气,事已至此,再去小心眼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