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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正坐进他们的吉普车——几分钟之内,自动控制系统就要启动了。如果他有什么
怀疑的话,必须赶快说出来,不能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了。
“我直说吧,”法库尔说。“你和你的妻子跟韦特比夫妇最熟,请坦率地告诉
我,韦特比太太是不是跟兰达佐有不正当的关系?”
安德斯博士沉思地摸摸他消瘦的下巴,然后背着手,走到窗口前。“就我所知
,”他缓缓地说,“有的。”
法库尔马上伸手去拿电话。
“还有一个问题,”他边拨号码边问。“韦特比知道这事吗?”
“我确信他知道。”
法库尔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冲着话筒吼道:“我是法库尔。马上找到韦特比教
授,把他带到营养实验室——快点。”
他扔下电话,使劲擦着额头。安德斯博士好奇地看着他。
“我无法相信,”法库尔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一直严密监视着他,几乎每分
钟都有人在——”安德斯博士似乎觉得很好笑。“法库尔先生,你真的很吃惊吗?
你没有意识到,如果那个完人真的想要什么的话,他是可以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躲
开你们的监视的吗?”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那也许增加了事情的乐趣,你不这么认为吗?不仅要赢得另一个人的妻子,
而且还要躲过保护他的保安人员的眼睛!对于一个把徒手猎熊当消遣的人来讲,这
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啊!”
“我无法相信,”法库尔重复道,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喇叭声中:“还有五分
钟!”
现在,自动控制系统已经启动了。那些电子计算机动起来,以闪电般的速度,
发出几百万条命令……即使到了现在,发射活动也可以停下。法库尔知道,在总控
制室,总指挥正紧张地站着,他的手放在一个写着“停止”的按钮边。
发射活动可以停下来,但其代价是巨大的。一旦那些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了—
—它们现在就在运转——突然把它们停下来,就会毁了一半的设备,发射活动就将
推迟好几个月,将损失几百万元。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猜疑而毁了所有的一
切。他狂怒地盯着自己紧握着的双拳,慢慢地意识到安德斯博士在说话。
“你不相信一个忠实的妻子会受到引诱而通奸,是吗?”安德斯博士问道,他
的嘴唇讽刺地扭曲了。“别犯傻了,法库尔!这个兰达佐可不是平常的人——他是
一个完人!而且,他是一个英雄,他要飞上太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安德斯
双手抱胸,头歪向一侧。“什么女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一个男人的魅力,这个男人
秘密地来与她约会,这个男人已经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门猛地被推开了。韦
特比走进来,他的一头金发乱七八糟。
他身后是两个保安人员。
法库尔站起身。他全身在颤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他直截了
当地提出了问题。
韦特比的脸红了,然后又白了。他尴尬地瞥了安德斯一眼,但安德斯已经再次
转向窗口。
“是还是不是!”法库尔吼道。
韦特比绝望地摊开双手。“是,这是真的——昨天晚上她自己告诉我的——但
我不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法库尔双手揪着他的衣领,猛烈地摇动。
“告诉我,韦特比,你做了什么——”法库尔紧张得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安德斯干巴巴地插话说:“破坏火箭的事吗?”
韦特比挣脱揪着他衣领的双手,向后踉跄了几步。“我?破坏火箭?”他无力
地倚在一个柜台上,头靠着上面的橱柜。
“破坏,你破坏火箭了吗?”法库尔几乎是在吼叫了。
韦特比闭上眼睛,无力地挥挥手。“你发疯了?你认为我会摧毁——”他笑起
来,身体直挺挺的,头仍然靠着橱柜。“我?”他一边痛苦地笑着,一边说。“不
——不——我知道他的名声——是的,我怀疑过他——但是怀疑他跟别的女人,跟
别人的妻子!”他又笑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我的妻子!”
安德斯博士快步走到法库尔身边。“喂,”他轻声说,“他没有撒谎。他直接
负责的只是温度调节系统,另外——”他的声音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淹没了,
喇叭开始了最后一分钟的倒计时。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为了让对方听清楚,安德斯博士不得不大声喊叫。“有自动监视系统,法库尔
!如果有什么问题,总指挥马上就会知道的!”
“……五十,四十九,四十八……”
“有一个监视系统!”安德斯博士喊道。“你自己应该知道的!
打电话让他检查一下!”
法库尔抓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号码。安德斯博士突然转过头,凝视着窗外
晴朗的天空。“……三十一,三十,二十九……”法库尔咒骂着喇叭声。如果韦特
比在撒谎——如果安德斯也在撒谎。他们可能是同谋……也许安德斯有同样的动机
——“……十九,十八……”电话通了。但通讯官拒绝打扰总指挥。
法库尔威胁他,请求他,命令他——
“十……九……”
最后,总指挥严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法库尔喊道:“温度调节系统是在监视之下吗?”
“当然!”
“它在正常运转吗?”
“……五,四……”
总指挥吼道:“当然!”
法库尔扔下话筒,好像它太重,拿不住了,话筒咚地一声落在桌子上,大楼轻
轻地颤动了,外面的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喊声,而且似乎越来越响。
“起飞了!起飞了!”
两个保安人员冲到窗边,看着缓缓升起的喷着火焰的火箭。
但是,其他三个人仍然站在原地:法库尔在桌子边,安德斯在他身后五英尺处
,韦特比在靠墙的柜台边。
“你瞧,”安德斯博士慢慢地说,“一切正常。”
韦特比的身体依然紧张而痛苦地靠着柜台。“我想过那么做,法库尔,”他低
声说,“真的,我想过那么做。但我不能那么做——不,即使因为那种事,也不能
那么做。”
然后他的紧张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身体放松得太快,差点儿跌倒,他的头向前
冲前去,本来被他的头靠着的橱柜门猛地开了。
几十粒小药丸哗啦落了出来,下雨般地打在韦特比的脑袋和肩膀上,而且越滚
越多,滚得满地都是。整个屋里似乎都铺满了药丸,还有更多的在从橱柜里掉出来。
法库尔好奇地弯下腰,捡起一粒。药丸捏上去软软的,让他想起酵母片。
他瞥了韦特比一眼。
韦特比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法库尔身后。
“天哪,马克斯!”他低声说。
法库尔转过身,这时,他听到人群的欢呼声和兴奋的喇叭声:“第一阶段成功
,第一阶段成功……”他看着手里酵母似的药丸,然后看着安德斯博士。
化学家消瘦的脸怪异地扭动起来,他在默默地微笑着,好像等着他说出什么惊
人妙语。
“这些,”——法库尔冲满地的药丸挥了挥手——“这些应该放在飞船上的吧
?”
安德斯博士双手抱胸,他的脑袋几乎令人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把空的食品箱装进飞船?你想让他在太空中饿死?”
“啊,不,”安德斯博士说。“他不一定要挨饿。”
法库尔凝视着他。“但是,如果食品箱是空的——”韦特比插话了。“不,食
品箱不是空的!在发射台称过重量!
它们是装满的!”
法库尔摇摇头,用手抹抹脸,好像要抹去某个可怕的念头。
“装满的?装满的——装的是什么?”
但是,安德斯博士只是冷静地重复他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他不一定要挨饿。”
韦特比像一个老人一样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直到撞上一个沉重的柜台,才停
下脚。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很低,但他说出的话,却像烟一样似乎要在空气中凝结
成形。
“奥尔加在哪儿,马克斯?她在哪儿?你妻子在哪儿?”
安德斯博士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蓝天。
她不是我母亲
“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厌恶你的母亲,”韦莱茨医生和气地问道。
克莱尔·塔兰特紧抿着嘴唇。她觉得“厌恶”这个词并不适当。
但是,露西姑妈显然用的是这个词。可爱的、不知所措的姑妈。
她可以想像她是这么说的:“医生,她爸爸和我都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她一
向是很通情达理的,但是,当每个人都非常快乐的时候,她突然厌恶起她母亲!”
她还记得,当她姑妈提议去看心理学医生时,她英俊的父亲皱起了眉头。每个
人都说克莱尔长得像她父亲,一样漆黑的眼睛,一样卷曲的头发和黄褐色的皮肤。
她个子很高,已经到他肩膀了。
平常,她一想起父亲,心中就充满快乐,但是,今天,这种快乐消失了。她知
道自己伤害了他,感到很难过。她只是因为太爱露西姑妈了,才同意做这种浪费时
间的事。她毫不怀疑这是浪费时间,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对的。她今年才十二岁,穿
着白上衣和小裙子,可是,由于心事重重,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韦莱茨医生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从哪儿开始都行,克莱尔,从哪儿开始
都行。跟我谈谈你小时候的事。”
“我记得那时我们住在旧金山,”她犹豫了一下。
她能说什么露西姑妈没有告诉他的事吗?这时,她看到他鼓励的微笑,于是说
下去:“我母亲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