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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事,”我但白他说,“一件是你在停车场擦鼻涕的样子,你用力的姿势
,不停地擦,都不是女人的样子。第二件是你走路的方式,迈大步,步子又大又重
,和另外两个男孩子一模一样。第三,你没带钱包或手袋,卡车里和房车里也没有
,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不带这类东西。”
他用没拿枪的手擦擦鼻子,说:“很不错,你很精明。”
红头发的男孩子以发抖的声音说:“你打算怎么办?”
拿枪的家伙没有立刻回答,仍用紧张的目光盯着我,嘴角仍在抽动。我看见他
想了一会,向另外两个人说:“你们里面有晾衣绳一类的东西没有?”
“有。”黑头发男孩说。“去拿,我们得绑上这警察,带上他和我们同行。”
怒火在我心中燃烧。我对自己说,你就眼睁睁地任他绑吗?
我就这么站着,无动于衷地等死吗?就这样让自己和两个孩子死在路上的某个
角落?我说:“干嘛不现在就杀死我?这儿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他的脸阴暗下来,“你闭嘴。”我向他迈出一步。
“站住,”他拿枪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我警告你,老头,如果你不站住的
话,我就要开枪了。”“你一定会开的。”我说,向他扑去。
子弹在离我脸一英叽左右射出,火焰的烧着我的皮肤,几乎使我半盲,但我感
到子弹从我右颊飞过,枪声也很响,但我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再开枪前打掉
了他的枪。我用右拳猛打他胃部和胸口。他嘴里呼着气,步伐乱了,身体失去了平
衡。我再给他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凶狠地送出一串重拳。我感
到他浑身发软时,他已经昏了过去。
我站了起来,同时抓起那支枪。我的面颊刺疼,火的一般,两眼也感到刺痛,
还流着泪,但我的伤也就限于这些了。除了双腿有些无力之外,我的反应和行动方
面也没有任何迟钝的感觉。
红发和黑发的男孩子急急地冲过来,他们僵硬而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种获得释放
的愉快感觉。“好了,”我对他们说,“现在你们最好把晾衣绳拿出来。”
我们开我的车把那个不同伙的人送到了附近的公路巡逻站,那家伙叫余连。在
路上,另外两个男孩,一个叫安东尼,一个叫艾得,告诉了我被劫持十二个小时的
恐怖历程。
他们是俄勒冈州麦克斯城的农林学院学生,那天上午他们从学校出发,想野营
两天。然而他们在路上犯了个错误,停车搭上了他们以为是女人的那个家伙。余连
上车后就掏出枪,逼他们沿海岸向南开,进入加州。他想去墨西哥,但他不会开车
,把他们选作了司机。
他还说他是个逃犯,人狱是因为持枪抢劫和两起谋杀未遂案。
他越狱后全州缉拿他,他闯进一所空房子找衣服和钱。可那房子显然住的是个
老姑娘,因为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件男人的东西。不过他发现两顶假发和一些
适合他自己的女性衣物,于是他产生了女扮男装的念头。
当我们到达公路巡逻站时,余连仍在昏迷之中。安东尼和艾得向那儿的梅尔警
官重述了一遍故事。我则简短地讲了讲我那部分。但他们在感激之余,坚持把我说
成了某种大无畏的英雄。
梅尔警官和我单独在办公室里时,我亮出私家侦探的执照给他看。他看完后给
我一个含混的微笑:“一个私家侦探,呃?你缴余连的枪的方式就是私家侦探的那
一套,不错,就像电视上演的。”
“当然,”我疲倦他说,“就像电视上演的。”“我只能说,你胆量过人。”
“不,我不是什么胆量过人。我一生中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只是如果我能帮忙
,我就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受到伤害。余连可能杀死他们,迟早而已。但他们的生命
就像刚升起的太阳,前途远大。”
“朋友,他差点杀了你。”梅尔警官搓着他的手说。
“那我倒不在乎,”我顿了顿,”我只关心那两个孩子。”
“无私的人,对吗?”“错。”
“那么,你为什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梅尔警官停止搓他的手,问。
有好一会儿我默不作声,然后,我决定说,因为我把原因放在心里已经够久了
“好,我告诉你,事实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走到窗前。“医生说我只能活十八个月了,除非有什么奇迹。我得的是晚期
肺癌。”
逍遥法外
亨利·托曼非常得意,因为他杀了一个人,却没有受到惩罚。
他经常回味这件事,越回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他因此而做视那些芸芸众生,
觉得自己已经跻身于最聪明、最卓越的罪犯之列了。他是一个逍遥法外的谋杀犯!
只有一个人知道此事,那就是他的妻子路易丝。那天晚上,她正好在客厅里。
她清楚地看到两个黑影走到阳台。开始是两个人的身影,接着就只剩下一个了。
正是因为路易丝,他才杀人的。
他把司各特·兰辛从阳台上推下去后,很担心自己对付不了路易丝。女人是很
情绪化的,她更是如此,这也许因为她是一个戏剧演员。有那么一会儿,她的表现
就像一幕戏里的人物一样: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但是,在警察到达之前,亨利已经让她恢复了平静。这实际上很简单。他指出
,不管她知道什么,她都没法证明。另外,她不想卷入一场丑闻中,不想让自己的
照片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不想让自己跟司各特的风流韵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
谈资。再说,她还要考虑她的母亲。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心脏很不好。路易丝
不想让她的母亲突然心脏病发作死去吧,是不是?
最后,路易丝屈服了。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对亨利很有
利。
她说,是的,那天晚上司各特似乎很沮丧。他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了,甚至连电
视台的工作也不干了。在晚饭前和晚饭中,他都喝了许多酒;在调查当中,其他人
也证明,司各特最近喝酒喝得很厉害。
对尸体的解剖证明,那天晚上司各特喝了很多酒——这一切对亨利很有利。
路易丝说司各特心情不好,这并不是谎言。司各特最亲密的朋友也证实,最近
他的心情很抑郁,甚至有些绝望。最后,她描述了司各特烦躁地独自一人走到阳台
前的所作所为。她没有提到亨利跟着他走到阳台一事。
她没有提到那张照片。
正是那张照片引发了这一切,它是导火索,导致了这场残忍的谋杀。
路易丝坚持说,照片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全是亨利自己嫉妒心太重,把
事情往坏的方面想。那是司各特的一张大头像,面露微笑,显然是拍给经纪人和导
演看的。上面写了一段很夸张的献辞,那是典型的演艺圈人的风格:“献给我的女
主角——你永远的奴隶。”
路易丝向亨利解释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有的演员都写这一类的
话,其中没有任何真情实感。她和司各特的交情很一般,只不过在那个演季一起演
过几场对手戏,吃过几顿饭,如此而已。
但是,任凭路易丝怎么说,亨利还是不相信。亨利记得那些舞台上的爱情场面
,记得在那个炎热的夜晚,他在台下是如何地坐立不安。还有,当初路易丝在要不
要跟他结婚这件事上,是很犹豫的——是不是因为她那时和司各特有暧昧关系呢?
结婚后,司各特经常到他们家来,其频繁程度让亨利起疑心。路易丝说,这是因为
司各特喜欢到别人家蹭饭。亨利不相信这种解释,嫉妒和猜疑像癌细胞一样咬啮着
他,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疼痛。
就在这时,他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那张照片,看到那张微笑的脸和那些肉麻的
题词,他知道,他必须干掉司各特·兰辛。
因为他无论是清醒还是睡觉时,都无法摆脱那张脸,那张脸似乎无处不在。他
环顾四处,看到的全是那张脸,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他,甚至进入了他的梦
中。那张脸越变越大,占据了他的生活,破坏了他的生活,他别无选择,只能消灭
那张脸的所有者。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受那张脸的折磨。
警察最后一次离开的那天,他感到如释重负,就像一个人终于把自己身上的肿
瘤连根切除了。他对路易丝喊道:“它永远消失了!我彻底消灭了司各特,就像他
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我再也不会看到他或想起他了!我彻底摆脱了司各特。明白
吗?”
她正视着他,这是她发现他是一个杀人犯后,第一次正视他。
她的眼睛很平静,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知道,她仍然感到震惊。也许现在她对
他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但这没有关系,这种情况会改变,他会促成这种改变的。
现在司各特已经死了,他们会变得亲密无间,会化为一体,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境界。
她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中只有好奇,她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可
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吗?你会受到惩罚的,亨利。”
他非常生气,现在是他的胜利时刻,她居然想要破坏他的美好心情。他很想打
她几个耳光。“别冲我说教,”他吼道。“我杀了你的情夫,就像我杀了那些威胁
我们的野兽一样。谁都会这么做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儿谈得上什么惩罚不惩
罚的呢?”
那是她最后一次想让他相信,司各特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是她结婚前十
几位朋友中的一位。结婚后,面对她丈夫的粗鲁和乖戾,他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