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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微笑着:“我看看,跟进十元。”考尔摇摇头说:“我跟不起。”
我奇怪,为什么这位导游要参加这个牌局,他的经济状况显然不如我们,不过
,他或许一心想赚我们几文,而不考虑钱的来源,黑田和娄贝,牌艺都相当精,尤
其是娄贝。
星期五下午,一架水上飞机送我们来湖边度周未,钓一次鱼。
现在周未差不多要过去了,明天早晨,飞机就会来接我们。我一起来,并不是
我喜欢钓鱼,而是给娄贝机会了解我。此行是我的主意,他临行前对我说:“我喜
欢多了解和我在一起工作的人,你知道,这个工作很重要,不能随便找个人。”
说真的,那不算是真正的邀请,也不能说是命令,但我还是收拾多年未用过的
钓鱼用具,吻别妻子,加入他和黑田的钓鱼行列。
娄贝把另一张十元钞票推向桌子中间:“我要看牌。”
黑田摊牌:“两对,一对九,一对小二。”
娄贝咯咯笑了,他将手中的牌成扇形亮出:“三条四。”
如同我所预料的,我手中的三个皮蛋准赢。
考尔背靠椅子,双手抱胸。历经沧桑面孔上的眼睛,呈淡蓝,并逐渐眯起,同
时还露出了邪恶的凶光。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输钱,还是波恩酒的关系。黑田捡起纸
牌,准备再洗。我站起来,说:“我今晚不再玩了。…
“去你的,”黑田说:“三人玩不好。”“你俩玩吧。”考尔说:“我也玩够了。”
黑田扔下手中的牌,说:“上床睡觉太早了,现在做什么好,到火炉边去,讲
故事?”“我有个故事。”考尔说。我们全凝视着他。
他站起来,走到壁炉前,点燃他的烟斗,他的头顶上有一把老式的枪,油亮地
横放在两只木钉上。考尔给我的印象不是那种健谈的人,自从我们抵达此地一来,
他都不大说话,现在却自动要求讲故事,这显得很突然。
“什么样的故事?”黑田问。
“关于一个该死的人。”娄贝突然阴阴地笑了。“那可以包括很多人。”
考尔不理他。他说:“故事大约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我很年轻,而且有点
野性。我参加了一位叫蒙利的人所设计的一个银行抢劫案,他要我帮忙。我还介绍
了一位叫莫甘的朋友,和一位叫莎利的女孩参加。我们分配好工作,如抢劫成功每
人可捞到五万元。”
“那倒是值得去冒险的。”娄贝说:“好多人没有那么多也干。”
“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考尔继续说:“我没有做过歹徒,不过,我以为抢
一次无所谓,尤其是我正好缺钱用,抢劫银行似乎很简单,细节方面,我不多叙述
了。重要的是,那一次成功了,到手的钱比预计的还要多。”
“得手后,我们到蒙利的住所分赃,准备分到钱后,各自远走高飞。”考尔说
:“莎利本来说好跟我走的。”
我不必猜疑,顺口说:“蒙利独吞了。”
“比这还糟。”考尔说:“他做得太过分了。他卷走所有的钱怕我们报复,于
是,他抽出枪,出其不意地打死莫甘,然后向我开枪,幸亏没打中要害。我屏住呼
吸,佯装死亡,直到他和莎利离开。”
“这么说,女孩也被他带走了。”我问道。
“蒙利是个花言巧语的家伙,莎利又爱财如命。我在警察抵达前离开那儿,在
那个城里,我投奔到朋友那儿治好了伤口。此后我通过报上广告找到了这份工作,
来到这儿后,本打算只停留一阵,结果爱上此地,一住就是二十年。但是我对蒙利
的事从没有忘记。”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我的问题是:“他干嘛告诉我们这个?”
“这么说,该死的人是蒙利。”黑田说:“我的看法是你冒了险,失败,就像
玩牌手气不佳,该退时候,你跟进,蒙利走运,如此而已。”
“不!”考尔反驳说:“如果他卷走钱,离开我们,我可能会同意你的说法。
他没有必要杀掉我俩,我欠莫甘一份情,不报仇,对不起朋友。”
“照你的说法,你是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对他说。
“是的,直到最近。”考尔说,“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现在他已成为大
人物,而且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我猜想,他是靠那二十万元起家的。”
“你准备报仇吗?”黑田问:“抢劫的法定年限已经期满,不过,你仍可以控
告他谋杀。”
考尔摇头:“我赢不了他,他太有钱了。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报纸上说,
他是钓鱼高手,所以我寄封信给他,邀请他到这儿,提供一个他不能拒绝的机会,
他上钩了。”“他正在这儿?”
考尔伸手取下头顶上的老枪,镇静他说:“他现在就在这儿。”
我想,现在我相信他了,明白为什么他要站在那儿,讲述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
。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儿一直躲在壁炉火的阴影中,这点我早先没有注意到。
现在,我看见他的两眼闪着凶光,下巴还紧紧箝住烟斗嘴,嘴巴抿成一条极细的线。
我没有时间去怀疑他准备怎么做,因为突然间,事情如同梦中一样发生了。娄
贝站起来想移动,考尔开枪,娄贝向后倒地,打翻了座椅,枪声在小木屋里像炮轰
声。
黑田仍旧坐着没动,张着嘴,瞪大着眼,他颤抖着站起来说:“你该死!你知
道你做了什么!”“我知道。”考尔说。
“你的余生将在狱中度过。”
“不,”考尔柔和他说,“那不是我的计划。”他将枪口转向黑田:“我的计
划是不留目击人。”说着,他轻巧地扣板机,开枪。黑田沉甸甸地应声而倒。
枪口接看转向我。
我向后一窜,往地上一滚,滚到门边,打开门,当考尔再向我开枪的时候,我
正好闪进外面的黑暗中,并且以全速跑向树林,一心只想离开木屋。
我的头部撞上一棵树,被反弹回来,我觉得晕头转向。惊慌中,我四肢着地爬
,不知道要爬向何处,我也不顾了,我只觉得考尔会像杀别人那样杀我。爬着,爬
着,直到自己意识到,我发出的沙沙响声正好可以指引考尔时,我才停止。我张嘴
喘气,喉咙干燥,胸部一起一伏。
林子里了无声息,我观察了一下,黑暗中有盏黄灯,木屋门敞开着,考尔并没
有跟出来。
我跪在那儿,恐惧使我汗流浃背,额头冷汗淋漓。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的话,连
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娄贝死了,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没够逃生。他是否就是考尔所说的蒙利,或
者只是考尔单方面的想法,现在都无关紧要。很有可能,考尔的说法是对的,没有
人知道娄贝的过去,他从一家小小的店铺发展到八十家店面的连锁企业。二十万元
应给人一个很好的开始。那么看来,蒙利这人太残酷,为了创业,竟如此残忍地杀
人。说真的;我不喜欢他,但是同事中,他不是我第一个不喜欢的人,重要的是,
我认为自己可以应付他,和他相处得很好。凭他付给我的薪水来说,他即使是魔鬼
,我也能忍耐。一旦有良机,再当垫脚石一样利用,跳上更高更好的一层做别的。
黑田可能也死了,娄贝邀他来钓鱼,纯属友情,没有别的理由,此刻的我,由
于同样的理由,生命也岌岌可危。
考尔有些疯狂,那是二十年的积怨所造成的。当他发现娄贝就是二十年前的蒙
利时,他一心想找个计谋干掉他。他的计谋得逞了。只是,明天上午水上飞机的驾
驶员抵达时,他将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我必须想办法生存到水上飞机抵达时。
我跪在那里,脑子由于震惊,差不多成为空白,而想不出下步该怎么做。我想
到妻子,她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以为我正玩得痛快,岂不知她要正成为一位美丽
的年轻寡妇。
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前,他拿着枪。
“南克!”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你逃不掉的,南克!我们这儿五十里内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没有地方去!朋天天一亮,我就出来追你,如果你跑的
话,会留下痕迹的。”
我知道,他说得不错。“如果你正在指望明早的飞机,算了吧!
我来告诉你会怎样吧,我会连驾驶员一起杀掉,然后把尸体全放进去,再把飞
机拖到湖中,放把火,然后告诉人家,你们起飞时失事。
你想他们会寻找什么吗?”
我的血液比夜空更冷,疯狂的考尔真会那样做,他有杀死四个人的机会,并且
可以逃避罪行。
我有麻烦了,不过,至少我还知道大祸临头。飞机的驾驶员不会知道有什么祸
事,直到考尔拿枪对准他。即是说,他飞抵此地时,考还没有杀死我,他还是可以
先杀死驾驶员,将尸首放在飞机里,再去执行他的计划。至于我,他随时都可以干
掉。如果我的尸体不在湖里的话,没有人会想到别的,因为湖面宽阔,深不可测。
考尔返回木屋。
我颤抖。寒夜开始侵人肌肤,当我冲出木屋时,身上只穿着很少的衣服。这种
季节,这些衣服是不足以抵御寒冷的。难怪考尔不急于追我,反正天亮前我就会被
冻得行动迟缓。我必须保持温暖。
我在黑暗中清点口袋,里面有一些零钱,打火机,皮夹,钥匙,一条那天下午
我用来绑蚊钩的绳子,两根雪茄。还有一样武器,如果可以称作武器的话,那是多
年前我太太买来送我当礼物的小刀,上面有刮鱼鳞的小刨子,退钩器,和枪相比,
它没有什么用处。
如果躲到看不见木屋的地方,我就可以生一堆火,使血液正常循环,以便想出
一个逃脱的办法。我确信考尔不会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