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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很难让这男人想起我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当然他可能会认识我,每一
个在社会上有钱有地位的人,都是他这号人追逐的对象。
“我一小时后有空,我们见一面再说吧。”告诉了一个地址,我就挂了电话。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一阵阵的兴奋,刚才还处于绝望之中,简直想自杀,现在
则亢奋极了。
在约好的时间,约翰,约伊顿来到了读书室,他个不高,衣着讲究,穿件黑色
天鹅绒夹克。“很高兴这么快就见到了你。”
“荣幸之致。”这人的嘴唇看起来又湿又粘,苍白之中泛点微红。简单客套几
句话,我马上就谈正题:“约伊顿先生,有个不情之请要劳您大驾。完全是个人私
事。”“噢?”他高仰着头,公鸡似的一点一点。
“是这样,本城有个小姐,想请您能为她画张画。我非常希望能拥有一张她的
画像,不过请您暂不必告诉她我的这个想法。”“你的意思是……”
“是否有这个可能,”我说:“一位男士对这位小姐仰慕已久,就产生了送她
一幅画的冲动,而且要等到合适的时候突然送给她?”
“当然,当然,真是罗曼蒂克。”“这位小姐叫珍尼特·德·倍拉佳。”
“珍尼特·德·倍拉佳?让我想想,好像真没见过她。”
“真是遗憾,不过,你会见到她的,比如在酒会等场合,我是这样想的:你找
到她,告诉她你需要个模特已好几年了。她正合适,脸型,身条,眼睛都再合适没
有了。你愿意免费给她画张像。我敢肯定她会同意的。等画好后,请送来,当然我
会买下来的。”一缕笑意出现在约伊顿脸上。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是不是觉得太浪漫?”
“我想……我想……”他踌躇着想说什么。“双倍画酬。”
那个男人舔了下嘴唇,“噢,累欧耐先生,这可不寻常啊!当然,只有毫无心
肝的男人才能拒绝这样浪漫的安排呀!”
“我要的是张全身像,要比梅瑟的那张大两倍。”“60x36的?”
“要站立着的,在我看来,那是她最美的姿势。”
“我可以理解,我很荣幸画这样一位可爱的姑娘。”
“谢谢,别忘了,这可只是我俩之间的秘密。”
送走那个混蛋以后,我迫使自己能安静地坐下来连做了二十五个深呼吸,否则
真会跳起来,像白痴一样快乐地大喊几声。计划就这样开始实施了!最困难的部分
已经完成。现在只有耐心等一段时间。按这个男人的画法,可能得几个月,我得有
耐心。消磨这段时光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出国了。我去了意大利。
四个月后我回来了。令人欣慰的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珍尼特·德·倍拉佳
的画像已完成,约伊顿打电话来说已有好几个人想抢购这幅画像,不过已告诉他们
这是非卖品。
我马上把画送进了工作室,强捺兴奋,仔细地看了一遍。珍尼特身着黑色晚礼
服,亭亭玉立,靠在一个用作背景的沙发上,手则随意地搭放在椅背上。
这幅画确实不错,抓住了女人最迷人的那份表情,头略前倾,蓝色的眼睛又大
又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当然,脸上的缺憾都已被狡猾的画家加以掩饰,脸上的
一点皱纹,过胖的下巴都巧妙地处理掉了。
我弯下腰来,仔细检查了画的衣服部分。好极了,色彩上得又厚又重,颜料层
能看得出来比其他部分更厚出一些。一刻也不想再等,脱掉上衣,就开始干起来。
我本来就以收藏名画为业,自然是个清理修复画像的专家。
清理这活除了需要耐心外实在是个很简单的工作。
我倒出了些松节油,又加了几滴酒精,混合均匀后,用毛刷沾了些轻轻地刷在
了画像的晚礼服上。这幅画应该是一层干透之后才画另一层,否则,颜料混合在一
起,那就要费大功夫了。
刷上松节油的那一块正处于人的胃部,花去很多时间又刷了几次,又加了点酒
精,终于颜料开始融化了。
近一小时,我一直在这一小块上忙,轻轻地越融越深入到油画的内部。突然,
一星点粉红跳了出来,继续干下去,礼服的黑色抹去,粉红色块显现。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得很顺利,我已知道完全可以不破坏内衣的颜色而把该
死的晚礼服脱去。当然,要具备足够的耐心与细致,适当配制好稀释剂,毛刷子更
软一些,工作自然进展得相当快。
我先是从她身体靠中间的位置开始的。礼服下的粉红色慢慢显露,那是一件有
弹性的女子束腰,用来使身材更具流线型,可产生更苗条的错觉。再往下走,发现
了吊袜带,也是粉红色的。吊在她那有肉感的肩膀上。再向下四五英寸,就是长筒
袜的上端了。
当整个礼服的下部除去后,我马上把精力放到了画像的上半部分,从她身体的
中部向上移,这部分是露腰上衣,出现了一块雪白的皮肉。再向上是胸部,露出了
一种更深的黑色,像似还有镶皱褶的带子,那是乳罩。
初步工作已大功告成。我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真是令人吃惊的一幅画。珍尼特
身着内衣站在那里,像是刚从浴室走出来。
下一步,也是最后一步了!我一夜没睡准备请束,写了一夜信封。总共邀请二
十二个人。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这样的内容:“二十一号星期五晚八时,请赏光到
敝舍一聚,不胜荣幸。”
另一封信是精心给珍尼特准备的。在信中,我说我渴望能再见到她……我出国
了……我们又可以见面了……等等等等。
总之,这是一个精心准备的请客名单,包括了本城所有最有名的男人,最迷人
最有影响力的女人。
我有意要使这场晚会看起来完全是很普遍的那种,当笔尖刷刷地在信纸上划过
,我几乎可以想像到,当这些请柬到达那些人手中时她们会激动地大叫:“累欧耐
要搞一个晚会,请你了吗?”“噢,太好了,在他晚会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好。”
“他可是个可爱的男士。”
他们真的会这样说?突然我觉得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是这样的:“
亲爱的,我也相信他是个不坏的人,不过有点令人讨厌,你没听过珍尼特是怎样评
论他的吗?”很快,我发出了邀请。
二十一号晚八时,我的大会客厅挤满了人。他们四处站着,欣赏墙上挂的我收
集的名画,喝着马提尼酒,大声谈论着。女人们身上散发着芬香,男人们兴奋得满
面红光。珍尼特穿的还是那件黑色晚礼服,我从人群中发现了她。在我脑海里,见
到的还是那个仅穿内衣的女人,黑的镶有花边的乳罩,粉红有弹性的腰,粉红的吊
袜带。
我不停地在谈话的人群中走来走去,彬彬有礼和他们聊上几句,有时还会接上
话题,使气氛活跃起来。晚会开始,大家都向餐厅走去。
“噢,老天,”他们都惊呼起来:“屋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蜡烛,蜡烛!”“累欧耐,太浪漫了。”
六只细长的蜡烛以两英尺为间隔插在餐桌上,柔弱的烛光只勉强照亮了附近的
桌面,房间的其他地方则一片黑暗,这正是我希望的。
客人们都摸索着找到了位置。晚会开始。
他们好像都很喜欢这烛光下的气氛,尽管因为太暗,使谈话不得不提高了嗓门
。我听到珍尼特·德·倍拉佳的谈话:“上星期在俱乐部的晚宴令人讨厌,到处是
法国人,到处是法国人……”我一直在注意那些蜡烛,实在太细了,不长时间就会
燃荆突然,我有些紧张——从没有过的紧张——但又有一阵快感,听到珍尼特的声
音,看到她在烛光下有阴影的脸,全身就充满了一阵阵冲动,血液在体内四处奔腾。
时机到了,我吸了一口气,大声说:“看来得来点灯光,蜡烛要燃尽了。玛丽
,请开灯。”
房间里一片安静,可以听到女仆走到门边,然后是清脆的开关声。立刻,到处
都是刺目的灯光。趁这时,我溜出了餐厅。
在门外,我有意放慢些脚步。听到餐厅里开始了一阵喧闹,一个女人的尖号,
一个男子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很快,吵闹声变得更大,每个人像在同时喊着什么
。这时,响起了缪梅太太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一切:“快,快,向她脸上喷些冷水。”
在街上,司机扶我钻进了轿车,我们出了伦敦,直奔另一处别墅,它距这里九
十五英里。
现在,再想到这事,只感到一阵发凉,我看我真是病了。
剑与锤
森克这人并不坏,虽然你可能认为他有几分傻。我记得事情开始的那天晚上,
我们坐在海边,凝望午夜蓝色的太平洋,海水正哗哗地向加州的海岸涌过来,然后
破裂成无数的白色泡沫。森克正从吸毒所带来的飘飘欲仙中回转,清醒过来,他双
臂抱膝,下巴搁在双臂上,眼睛凝望着大海。
“很美,不是吗?”我说道。
森克耸耸肩,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当你细细想的时候,就不见得美。”他说,“它原本很美,但当你想想它们
在做什么,就不见得很美。那大海正在啃咬海岸,吞食海岸!海洋正慢慢地在啃咬
加州,假如你仔细瞧瞧的话,你甚至可以看见牙齿。”
这种谈话,我没有理会。森克在清醒时总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他发
誓说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不论任何东西,任何人,他都要先下手为强。在某些时
候,森克是一个瘦长、毛茸茸、心术不正的人。
我是在三藩市认识森克的,我们所住的地方,是个破落的住处,共有二十多个
奇形怪状的人,每星期警察都要去好几次。我们俩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