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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听了简直哭笑不得:“放心吧,我还饿不死。房子还在,就是卖了传家宝。”
“啊?没卖房子?”封瑜脱口而出。
流云敲了她脑袋一记:“你这么失望想干嘛?”
“啊,没、没!”封瑜摇摇头,右手不自觉地伸进包里,细细摩挲着一把手枪,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与感动,不经意间涌上的泪花闪烁着水润的光泽,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像明珠一样美丽:“社长……你买这么好的枪干什么?”她对枪支不了解,但也知道流云购买的枪支质量都很好,跟她有幸见过的外国人使用的枪支一模一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难道你没听过?”流云斜她一眼,从背包里翻出一个蓝色的本子,塞进她手里,“这些资料你也仔细看看,有用的你们就记下来,说不定将来能够派上用场。”
封瑜疑惑地看流云一眼,低头翻起本子:“毛先生抗日战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地道战……地雷战……间谍战……如何制作毒药?如何制作炸弹?医疗卫生常识?”大略浏览一遍目录,封瑜不禁对流云感到佩服,右手托着下巴感慨,“社长,我真想绑架你和我一起去抗日。而且……是你的话,用美人计,估计还能事半功倍。”
“哦?”闻言,流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我待会儿得告诉李岩,你报仇心切,已经计划好对日本高级将领实行勾引……”
“别别别!”封瑜彷佛有感应一样,往身后一看,正对上一双深邃包容的眼睛,吓得她连忙回头,挥了挥手,“他那人死板的很,被他知道了我至少要听他念叨半个月。”可恶的李岩,整日盯着我做什么!
见她一副后怕的模样,流云心里乐不可支,浅浅一笑,整个人好似发着亮光:“人哪里死板了,他那是对你认真才对!”
封瑜被她明媚的笑容晃得有些呆滞:“社长,你今晚笑得真多!”
难道要分别了还要哭丧着一张脸不成?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传递正能量!流云瞬间敛起笑意,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我为了支持你,都快倾家荡产了,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别死的太早!”
封瑜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个自信耀眼的笑容:“我会活得比你久的!”
手怎么这么痒这么想揍人呢?流云心里想着,两手迅速地搭在封瑜头上,狠狠地蹂躏对方的头发。
“嗷!饶命啊社长……”
欢快的求饶声逐渐湮没在满屋子热闹的氛围中。
一群人闹到晚上八点才慢慢散了。
流云走在最后,跟众人一一道别。
流云跟封瑜和李岩说道:“后天我不会去送你们的,你们自己保重吧。”
封瑜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倒是李岩看得很开,安慰她不用担心,还保证会照顾好封瑜。
“流云,你现在回去吗?”李麟熠一直站在流云身后,看她愣愣地站在树下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发呆,半天没动静,不由有些焦急。
“回不回去又关你什么事?”流云记恨着他上次行事不谨慎,被人当众挖出情书,闹得纷纷扬扬的事情,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加上这些天她拼命回忆前世的经典抗日战略、战斗方式,连续熬夜收集、整理各种可能有用的资料,送给封瑜他们,精神极度疲乏,现在完成任务,放下一件心事,整个人困倦至极,站着都能睡着,被不愿理会的人打扰,更不可能有什么好语气。
李麟熠心里一滞,抬眼正好瞧见流云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倦与疲惫,心脏忽然感到一阵阵钝痛,不是很强烈的感觉,却让他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前几天听了老徐的一番话,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谁知对方一个真实的情绪就将他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击打得溃不成军。
可怕的沉默不断蔓延,压抑的空气让流云感觉喘不过气。即使知道自己过分了,她也开不了口道歉,可以说,在这种氛围里,连呼吸都困难。
这样下去,两人都难堪,有什么意思?心中苦笑,流云握了握拳,正打算开口道歉,对方却抢了先。
“对不起。”李麟熠诚挚地说道。
怎么反过来了?流云愣了一下,眼睛倏地望进对方眼里,却只看见一片认真,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我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你造成这么严重的困扰,今后不会了。”李麟熠继续说。
什么不会了?等到对方黯然地离开,流云还沉浸在对方寥落、伤感的话语中,压根没反应过来。
“流云,我送你回家吧,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
“哦。”流云茫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李麟熠,莫名其妙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了家。
直到十多天后,流云发现李麟熠已经很长时间不再给她写情书、送玫瑰,也不再总是像背后灵一样时刻找机会跟着她,似乎变回了最初那个关心爱护她却保有一定距离的朋友,只是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她才隐约明白了那天晚上对方话中的含意。
只是,对方不再缠着她,她却开始不正常了。
平日里,她常常感觉缺少了一些东西,却又想不清楚是什么,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与憋屈。
要不要这么矫情啊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达成了目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流云翻出一封最新收到的信件,暴躁地想着,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不过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在繁忙的工作中,她很快就将自己那点小情绪抛在了脑后。
虽然有书店的员工帮忙,她每天要回复的读者来信还是让她忙得昏天暗地。
今天她还收到了一封来自玉茹的信件,看完后整个人几乎狂化。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难道全都被狗啃了吗?天天跟一个毁了容的小丫鬟斤斤计较,也不嫌掉价!亏我还特地把每一期的《女子月刊》都免费寄给你,真是浪费精力!”
流云双手重重地拍打着书桌,脸上神色十分狰狞。
大概一年前,她以原主幼时好友的名义,跟玉茹通信联系,慢慢获得对方的信任。
后来,因为桑采青在方少陵娶妻后无颜留在方家,沈流年便体贴地接她回沈家长住。玉茹从那时起便又跟桑采青扛上了,经常和对方进行骂战、掐架。流云那时候刚刚回忆起前世的亲人,心比较软,耐着性子开解了玉茹好几回,却总是不见效果,一气之下便不再给对方回信,只定时给对方寄《女子月刊》或者其他进步书籍、刊物。
这回又收到玉茹抱怨桑采青嚣张和沈流年不孝的信件,流云几乎一闭眼就可以想象出玉茹对付桑采青时一副歇斯底里的泼妇样,连信都懒得看了,只随意浏览了一遍,发现没啥大事,就丢在一旁不管了。
虽然老小孩很多,但玉茹年纪不过四十,智商却比不上小孩,流云真是无语至极。
既然你狠不下心来赶走她或者把她处理掉,那就要么离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要么宽容大度一点,无视她不就行了,有必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么?
“唉,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啊!”流云平复了一下翻腾的心绪,埋首继续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什么?你要走了?”流云惊讶地看着前来与自己道别的林月玲,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起几分惆怅。
林月玲靠在书桌边,不舍地环视流云书房的每个角落,似乎要将这个记录了自己与友人诸多快乐回忆的地方刻在心底:“大嫂怀孕五个月了,哥哥说要小心一点,不能出任何意外。现在日本人越来越嚣张,大家也都全面抵制日货,经常与日本侨民产生冲突,咒骂、打架、械斗,甚至于破坏和暗杀,纵火与爆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上海也不安全了。哥哥觉得定居香港才是长久之计。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日本人……”竟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吗?九一八事变才过去三个月,没有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事态怎么会恶化到这种程度。流云只知道一二八事变是明年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原来这么早日本就开始寻衅闹事了,恐怕是为了制造事端作为进攻上海的借口吧?流云皱了皱眉,思索一会儿才说道,“我朋友和事业都在这里,目前日本看起来还不愿与英美等国撕破脸,租界应该还是安全的……我先留在这里。”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自己,只要不靠近日租界,留在上海租界不会有危险。
见好友说得在理,林月玲只好放弃劝说,叮嘱道:“那你最近出门要小心点,外头闹得越来越厉害了。”
“嗯。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站在门口,流云望着林月玲离去的身影,忽然感到无比的寂寞。
朋友们纷纷离去,蒙家人召唤,今天上午徐慧珍也走了,不知道最后身边还能剩下几个人。也许孑然一身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哒哒哒哒……”沉稳的脚步声有韵律地响起,流云怔怔地转头,入眼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吃饭了吗?”李麟熠站在流云面前,脸上有些局促。虽然他想在对方表现得十分镇定,但装得再像也改变不了他见到对方就心情激动的事实。
低沉的声音轻轻地敲击在心湖上,带起一片片分明的涟漪,流云呆呆地望着对面高大的身影,心里猛地冒出一股巨大的冲动,想要抱紧眼前这个男人,永远不放手。
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人是种感性的动物。她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