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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趴在她右边同望湖面的张博涵,嘴里跟喝了苦药似的。
过了半天,她才犹豫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我……有时候脾气会很暴躁……”
张博涵笑看着她:“嗯,我知道。”
张博涵虽然对她今晚的表现感到意外,但出乎意料地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故作骄纵的模样非常有朝气,可爱又诱人。
知道个毛啊!这算什么回答!好丢脸。流云右手托住下巴,右手手掌盖住脸颊,觉得脸上快烧起来了。
见她似要恼羞成怒,张博涵又笑着加了一句:“我很喜欢啊!”
听到对方的闷笑,流云双手捂脸,感觉全身都热得红透了。怎么可以这么肉麻?
微风习习,总算吹散了些许热度。
流云飞远的理智慢慢回笼,心情平静下来。
她望向张博涵,紧紧地盯着他,神色认真:“如果,我说我不是他们找的人,你相信吗?”
张博涵神色一动,脸上有些迟疑。
流云心里一冷,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滋味。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着他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还是保有理智对这件事情持保留态度。总之是五味杂陈,脑袋乱成一团浆糊。
“信任”两个大字在她心里不断盘旋,时而破碎,时而粘合。
恋人之间相处有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而自己和他……
可没有信任又如何?
自己已经栽了啊。
尖锐的指甲嵌入手心,带来一波波疼痛,流云嘴角溢出一个苦笑。
她总是在心里强调要再等一等,给自己多一点时间来考验他,合格了才能答应交往。这已经是理智强行控制下的结果了。
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黏在他身上,耳朵无意识地聆听他的信息,心不自觉地为他而牵挂跳动。一天见不着他都要患得患失,看他皱眉就心疼担忧,这样的自己……
明明无法相信别人,对他也没有付出全身心的信任,为什么还能爱他爱到好像丢失了自己?
对方继续沉默,流云却已经看不得对方为难了。她心里骤然感到一阵悲哀,却敌不住真实的心意,无奈地打破了尴尬:“其实,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张博涵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流云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很吃惊吗?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到底是何时变化的,但看张博涵的反应,应该是很早就开始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惊讶。
“刚到上海的时候,我长得和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流云倏地抓紧了手中的皮包,继续慢慢倾诉,“……母亲更爱她自己,更爱她的地位,爱能作为她依靠的丈夫和儿子。父亲,从没把我放在心上吧。弟弟,就是今晚那个一脸凶样的小子,应该是怨恨我这个姐姐跟他抢夺父母的宠爱吧,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个全家娇宠无比的大少爷,跟我这个黯淡无光完全不得宠的姐姐有什么好争的……”
从原主小时候被家人忽视一直讲到成亲当晚被丫鬟抢了洞房。流云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讽笑,眼里满是自嘲。
“谁也不知道,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方少陵,受伤后我就一边养伤,一边开始计划逃跑……然后,我成功了。我,获得了自由。容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想,老天这么帮我,肯定也是赞成我和过去划清界限的。”
“今晚那个女的,就是我说的嚣张的丫鬟。她现在成了沈家的三小姐,呵,还是那么一副善良的做派。随时随地都跟姐夫勾勾搭搭的,还满脸无辜地叫我回方家……”
“如果你介意我嫁过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这里,张博涵突地抓住了流云的胳膊。
他见不得流云这样悲伤,这让他心如刀绞一般。
他郑重地看着她:“说不介意是骗人的,但我更介意自己没能在那之前认识你,保护你。我不在乎你以前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自己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他了解到流云的身世后,心里很是复杂,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痛和怜惜,他只愿今后能保护她一生一世。
心又如大火燎原一般灼热燃烧,流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拨了拨对方的手,坐到长凳上:“你能一辈子都这么想吗?你能保证今后这种心情都不会改变吗?你回去再好好考虑清楚吧,过一段时间等你冷静了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看着她坚定拒绝的神色,张博涵一时默然,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对她不信任自己感到难过,但想想她从小到大受到过的伤害又觉得理所当然,不禁更加心疼起来。见她神色黯淡,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笨嘴拙舌,连安慰喜欢的人,让对方快乐开心都做不到。
流云其实也不好过。她坚持要对方想清楚并不是无理取闹。她现在仍清晰地记得,那些前世追求她却屡次遭拒的男人骂过她的话。
“你不过是个婊-子生的,装什么清高啊!”
“要不是你长得漂亮,还能挣钱,我会委屈自己娶你这种女人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你妈一个德行,表面纯洁无暇,暗地里说不定勾引过多少个男人,我还怕结婚了你给我戴绿帽子呢!”
“你妈妈是那种贱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愿意娶你,你就该烧高香拜佛了!”
哧!就因为自己的妈妈不自爱,周围的人喜欢捕风捉影,自己就一辈子活在不洁的阴影下。事实上自己活了三十五年连一个暧昧的对象都没有过。
自己逃过婚,又长得那么招人,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真的会不介意呢?就算现在口上说着不介意,等冷静过后谁知他会不会后悔。
“现在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想破头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张博涵焦虑烦躁,但又实在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她身边缭绕的冷清和孤寂。
清冽的嗓音划过耳际,流云猛地清醒过来。
又想到前世的腌臜事了,都怪那些脑残!流云狠狠地揉搓着脸蛋,心里一阵挫败。
她勉强打起精神,站起身,向着对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去吧。”
今后我会努力做给你看的!张博涵望着她走在前面纤弱的身影,抿了抿嘴吧,还是把担忧压在了心底,大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天天抽风,很影响更文的心情,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19章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不时与其他车辆擦肩而过,黄色的路灯发射着幽寂的光。
“博涵,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流云忽然用左手拉了拉坐在她右边的张博涵,轻声问道。
一切都很平常,但流云的心里却总萦绕着淡淡的不安,并非多么强烈的感觉,却让她如坐针毡,一刻也不得安宁。
“怎么了?”张博涵见她不开心,心里也像蒙了一层阴影似的,正出神地望着她,思考怎么让她快乐,根本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流云心口忽然紧缩了一下,竟然透过后视镜瞧见了一辆令她感到怪异的黑色汽车。
她咬紧下唇,斜侧身子,等自己乘坐的车子拐过两个弯,再装作不经意地猛然一回头,果然发现了那辆车子依旧跟在后头。可惜晚上光线不好,她没看清后面那辆车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她强压下不安,等几分钟后依然偶尔从后视镜中窥到那辆车时,才真正确定自己没有多想。
“我觉得我们被跟踪了。”她矮下身子,让车座挡住自己的脑袋,压低声音对着张博涵说,“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自己没跟人结过大仇啊,而且自己一个穷光蛋有什么好图谋的?张博涵悄悄侧头几次,瞥见后方紧紧跟随的汽车,也皱起了眉头,不过表面倒是继续保持端坐的姿势,没有轻举妄动。
流云使劲回忆自己得罪过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方少陵那一群人跟她有龌龊。可是方少陵不是应该正忙着收拾欺骗他的桑采青和沈流年吗?要找自己麻烦的话,他刚才又怎会放自己离开?或者有人要抢劫?
如果对方有武器,那就太危险了,自己还是先想办法摆脱对方吧。
流云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车外的路况,心下很快定计。
待车子开到一处路口,她对司机说道:“师傅,改一下路线,往右边那条路走。”
司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着她的说法开车。
张博涵疑惑地看向她:“你打算甩掉它?”
流云小声地回答:“嗯,我们从另一条路回去。”
张博涵便没再出声。
车子沿直线行驶几分钟后,流云指着不远处几家没打烊的餐馆前边的空地,又开了口:“师傅,看见那边的饭馆没?就停在那里。”
司机按流云的吩咐停了车。流云付了钱,连忙拉着张博涵向前行进几米,进了一家灯光明亮的餐馆。
“老板娘,我朋友准备宴请宾客,我带他来看一看楼上的包厢。”这家餐馆的许多菜式做得十分地道,流云经常光顾,因为老板娘性子爽直,她慢慢与其熟络起来。她临时打算借地方观察一下跟踪之人到底是谁,便压下心里的愧疚,对老板娘随口编造了一个借口。
正因为没客人闲得发慌的老板娘一见流云,眼立马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