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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红线无力地道:“我晓得,必要时我不惜牺牲自己的,但不能勉强,飘萍剑客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操之过急,说不定反而害了他,以后再说吧。”
晏小倩笑道:“那当然,至少要等你身子康复之后,现在你这一身鞭伤,就算不把人吓跑也引不起兴来。”
语毕转身出舱,来到船头上,古秋萍与钱斯同己经喝了好几罐的酒了,梅花盘的小菜连剩的都没有了,两个人对着锅子在捞汤中的残肴。钱斯同见她出来,立刻叫道:“老婆子,你还算什么主人,叫客人吃菜脚。”
晏小倩一笑道:“我以为足够了,谁想到你们吃得这么快呢?我再给你们弄去。”
古秋萍忙道:“不必了,已经够了。”
钱斯同道:“没有的事,老弟,你别客气,我这船上别的没有,下酒菜却丰盛得很,如果不是怕倒你的胃口,我就自己弄去了,叫你捞汤脚,我真感到不好意思。”
古秋萍笑道:“其实最佳之处,就在这汤底的零碎,如果不是怕失礼,兄弟真想端起锅子来喝了。”
晏小倩笑笑道:“老头子,你听听,别看你挑嘴了几十年,都是假内行,古大侠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饕餐之谈。”
钱斯同拍拍肚子道:“这么说你每天都弄锅汤来请古老弟品味吧!我可被这些汤汤水水灌怕了,宁可嚼萝卜干也不灌这些盐水,你怎么在里面这么久?谈了些什么?”
晏小倩微笑道:“我们女人之间,总有点私话可说的,却不足以烦清听,我给你们准备饭去。”
她又转向后舱去了,聂红线在舱里却没有睡着,仔细地思索晏小情的话,尤其是关于眼神方面,她看过一次,那是古秋萍谈起他学技的怪人,他的眼中就有着那种异样的光彩,当时她不懂,现在却明白了,但古秋萍自己却未必明白。
那一叶轻巧的小船终于开进了太湖,春风不解冻,却在浩渺千里的湖波上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幸好绿杨侠侣是对操舟能手,顺风追浪,将小船行得十分平稳,但浪毕竟是浪,小船的摇摆仍是十分厉害,这对聂红线的伤势很不好,药物齐全,处方正确,她的鞭伤已开始结痂了,一经摩擦,很容易脱落,新痂还没长老就掉下来,不仅难以收口,而且还损耗元神。
万般无奈中,古秋萍只有想出一个办法,叫聂红线不要穿衣服,这样伤处就不会受到衣服的摩擦了,而且不要躺下,这样船行颠波时也不会触及伤处了,可是聂红线不能整天坐着或站着,她的体力不允许如此消耗,再者她也需要休养来促使伤处早日痊愈。
于是古秋萍又要费精神,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进入内舱,用双臂抱着聂红线,以便使她能获得休息。
为了赶时间,钱斯同与晏小倩两口子轮流掌舵,晏小倩还得忙着拾夺四个人的吃食,分不出身为古秋萍分劳了。
而且晏小倩似乎有意把照护的工作责成在古秋萍头上,尽量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钱斯同极力反对,但是一向温顺的晏小倩,这次竟破例地顽强,说什么也不理丈夫一再的催促,钱斯同自己又不能进舱,空自冒火而已。
舱中燃着炭火,四窗紧闭,使斗室温暖如春,一烛荦然然照见聂红线丰腴的胴体,安适地躺在古秋萍的怀中。
新结的痂痕透出桃红的颜色,那是相当诱人的,古秋萍坐在床上,玉人在抱,他却如老僧入定般的寂然!
一阵强风,使船晃得厉害了一点。
聂红线醒了过来。她首先看见的是古秋萍温和的微笑,从他有力的双臂中传来了一丝暖意,这暖意是属于另一种情操的,纯净得不带一点男女间的欲望。
聂红线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慵懒地道:“兄弟!你该放我下来,自己去歇歇了!”
古秋萍笑笑道:“不累!这样我也等于是在休息,你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还可以再睡一下的!”
聂红线笑道:“我实在睡够了,因为我整天都在休息,倒是你,不分日夜地伴着我,有好几天了吧!”
“不过才四天,钱大哥估计明天就可以出太湖,然后最多再坐一天的船,我们就该走陆路了,照你的伤势看,倒是赶得及,所以这两天你绝不能劳动!”
聂红线道:“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活动了,伤势一点都不痛,倒是生肌时痒得难受,所以我真想动动!”
“那就是长新肌的必然征候,绝对不能动,否则就是好了,也会留下一身疙瘩疤,那多难看呢?”
“长一身疤也没关系,有谁会看呢?”
“线娘,别这么说,你一身骨肉均匀多美,就算没人看,我也不忍心,那是很煞风景的事呀!”
聂红线心中一荡道:“兄弟!以后你还会这样看我吗?”
古秋萍笑笑道:“无缘无故,我想不会有机会了,否则我就成了个大混蛋了,因此我希望在这几天多看看,以后就有个美好的印象常留在我脑海里!”
听他这种半似玩笑半带认真的话,聂红线倒是不知如何接口了,顿了一顿才道:“兄弟!你真认为我美吗?”
“当然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别的女人,无从比较,所以你给我的印象是最美的了。”
“兄弟,你别骂人了,据我所知,你见过的女人比我美的太多了,你这种恭维等于是在损我。”
“也许有的人脸比你美,但我只看到她们的脸,以前我只能从脸形上去判别美丑,现在我的看法要深入一层了。”
“假如你深入一层去看她们,我就不美了。”
“不!不会的,我不必深入也可以想象得到,有的人腰太粗,有的脚太短,有的胸太平,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么配合得恰到好处,何况第一个印象往往最深刻,将来即使有人跟你一样,也不会抹去你的美影……”
聂红线忽而珠泪承睫,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道:“兄弟,除了不能嫁给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古秋萍笑笑道:“线娘,你为什么又要讲这个话呢?”
聂红线用颊贴着他的胸口道:“钱大嫂说了,我的那个方法行不通,那会影响到你的一生幸福的。”
古秋萍微笑道:“我知道,她会医道,我也会,她懂得,我自然也懂,所以我根本不打算用这个办法。”
“不,还是可以用的,钱大嫂说我可以告诉你。”
“那你就告诉我吧!”
“这无法用口传的,必须要在行动中意会。”
“那不行,我只能对我的妻子做这种行动。”
聂红线顿了一顿道:“兄弟,你曾经说过要娶我。”
“是的,可是你拒绝了。”
“你还肯再娶我吗?”
“肯的,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就可以成为夫妇。”
聂红线搂得他更紧道:“我答应你,现在你就娶我吧!”
“好,我们口说为凭,你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也不必找媒证了,你今后就是我的妻子了。”
聂红线点点头,然后又低声道:“那么你可以爱我了。”
“不!不是现在。”
“为什么呢?钱大侠夫妇不会进来的。”
“我不怕他们进来,夫妇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怕谁笑话,我们既成了夫妇,就不必急在一时。”
“那要等什么时候呢?”
“等三魔伏诛后,我们再安安静静地享受人生的乐趣。”
聂红线急急道:“我就是为了要帮助你……”
古秋萍微微一笑道:“钱大嫂有没有告诉你那后果?”
聂红线低头不语。古秋萍笑道:“我相信她一定说过了,如果你再受摧残,就活不了几年了。”
“我知道,这是我自愿的。”
古秋萍一叹道:“线娘,你把我看得太混账了,我要娶一个白首终身的伴侣,不是娶一个短命的新娘,我娶妻子是为了生男育女,伴侣终身,不是为了对付三魔,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你不能勉强我做一个薄幸的丈夫,如果你真想嫁我,就别转这些歪心思吧!”
聂红线怔然良久,才挣脱古秋萍的怀抱,跳落地上,古秋萍道:“你怎么不休息了?”
“不用了,明天船出了太湖,你们赶旱路上黄山还快得多,我既然帮不上忙,何必拖累你们?”
“你不去黄山了?”
“我不去了,去了也没有用。”
“你不是我的妻子吗?”
“我从不妄想有这一天,只是为了想对你有所贡献才厚着脸皮以献身,你既然不接受,一切都不必谈了。”
“你们女人真善变。”
“你放心好了,你把我从污泥中拔了出来,我要变也会往好处变,此身属君,我绝不会再嫁别人了。”
“你要嫁人我绝不反对。”
“不嫁了,连你都不肯嫁,还有谁能使我看得上眼。”
古秋萍搓手道:“可是你还得跟我一起到黄山去。”
“我去了有什么用呢?”
“证实刘光远对游天香的野心,否则凭我几句话,人家未必会相信,凌云峰目空一切,眼中未必有三魔。”
“如果你飘萍剑客的话不足取信,我无双女更不在人家眼中了,也许我连凌家堡的大门都进不去,凌云峰是侠道领袖,我是个众所不齿的女贼,又是分水天魔的逃妾。”
“线娘,你不要这样看轻自己好吗?”
“这本来就是事实,你我虽然都是绿林道中人,但你在一般人心目中仍是个侠客,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贼,人应有自知之明,我不相信凌云峰会重视我的话,去不去无关紧要,甚至于为了我,人家连你都看轻了。”
古秋萍微笑道:“我不在乎,你把我看得这么高,我自己却看自己很低,盗上加个侠字并不能改变我的身份,侠盗还是盗,背上这个盗字,我就没打算要人看得起。”
“可是我不准备去受白眼,遭人奚落。”
“谁会奚落你?”
“到了凌家堡,你敢保证我们会同样待遇吗?即使沾了你的光让我进门,我能受到与你一样的尊敬吗?”
古秋萍不禁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