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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摸出那把解腕尖刀,“嗖”的一身往旁边供桌上一戳,好家伙一下子进去有快两寸了。
“武都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何九心疼的看着那张供桌,这可是何九铺子里面的最好的东西,水曲柳的啊。被武松这么一弄,好价钱看来是卖不上了,也不知道用漆能不能把那个洞给补上。
“我来问你!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武松一手指着尖刀:“何九,你若有半句谎言,人是肉做的,可没有这桌板结实!”
“武都头啊,这武大郎是怎么死的,早有定论。”何九看着明晃晃的尖刀,心惊肉跳:“那凶手是郓哥,现在关在大牢里呢。”
“那。。。我怎么听说是西门庆那厮把我哥哥弄死的呢?”武松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去摸那把尖刀:“何九,你说的句句属实?”
“都头,我对刀发誓!”何九咬牙道:“并无半句虚言。”
“哦?”武松饶有兴趣的看着何九,手已经摸上了刀柄:“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判断是郓哥行凶的?”
“这个。。。”武松这句话正好击中了何九的软肋,说实话要不是牛都头提醒,就何九那两把刷子,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武都头,郓哥年纪不足十五,身体羸弱,就和贵兄长有旧,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这时门外飘来几句话,正好替何九解了围。
武松转头看去,牛都头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眼睛没有看着武松,反而猛盯着何九。
何九手心捏了一把汗,这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顺坡下驴:“武都头,这事情吧,牛都头全都清楚,你问我不如问他。”
尼玛,反正本来也是牛都头判断的,跟我何干!
“牛都头此话当真?”武松轻轻一拨,就把那解腕尖刀拔了出来,随便往腰间一插,大步走出铺子,和牛都头面对面站着。
“武都头,你我乃是同僚,我还能骗你不成?”牛都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出事当晚我正好巡夜,是看过现场的,像郓哥那种气力,想要把武大郎推下楼来,还是不太容易的。”
武松想了想道:“这还是不能说明为什么是西门庆?”
“你可能还不知道。。。”牛都头故作神秘:“郓哥是凶手,这个说法是西门庆提出来的。”
“嗯?”武松眉毛一挑:“确有此事?”
“当时何九也在场的。”牛都头用手一指铺子里面。
武松顺着牛都头手指的方向,就见那个何九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
“哦,那多谢了。”出乎牛都头意外的,武松并没有怒火冲天的样子,反而平淡的拱拱手,拔腿就要走。
“朱知县和西门庆正在狮子楼喝酒。。。”
牛都头这句话并没有让武松的脚步停下来,武松只是身子略微顿了一顿,继续往紫石街的方向走去。
“这还是打虎英雄么?”牛都头有点看不透了:“一般的汉子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早就破口大骂,火爆一点的,直接玩命去了。这武松。。。”
武松在牛都头的影响中,一直是那种喊打喊杀的鲁莽汉子,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啊。
牛都头没有想到的是,武松这时已经是怒火满胸,只是表面上不表现出来而已,之所以没有爆发,也没有问狮子楼在哪里,是因为在此之前,武松要回到紫石街,从一个人的嘴里得到再次的肯定。
那个人,就是武松的嫂子,潘金莲!
武松临出门前可是把自己的亲哥哥,也就是武大郎,托付给潘金莲,同时也说了很多不放心的话语。
武松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潘金莲是一付不带头巾的男子汉形象,快要拍着胸脯赌咒发誓了。
自己才走了多长时间,居然有这种事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松表面上步子不快,但一付钢牙已经咬得紧紧地。
哥哥英灵不远,看武松如何替你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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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你到底想说什么?”西门庆在粉头的高歌声中,确实很难听清楚师爷在说什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雅间里面虽然空间不小,但放下了大桌,坐着十好几位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四个粉头弹着琵琶,唱着苏大学士的水调歌头,师爷在门口干着急,也挤不进来。
看西门庆皱着眉头的样子,师爷张了半天嘴,比划了几下,还是没把意思说清楚。
朱知县听得乐不可支,还冲门口的师爷摆摆手,以为师爷在伴舞呢。
师爷情急之下做了个老虎扑人的架势,西门庆才醒悟过来,师爷似乎在讲一些和武松有关的事情。
从粉头身边挤过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西门庆这样的有为青年,粉头们一边唱着,弹着,一边用身体勾引着,有意的阻挡着西门庆的去路。
西门庆咳嗽两声,使出不世绝技抓nǎi龙爪手,这才在一片混乱中脱出身来,背后是一片粉头故作姿态的娇斥。
“大官人,讨厌啦。。。”
“县尉大人,你怎么摸奴家那里啊。。。”
顿时间,好好的“明月几时有”被西门庆搅了个粉碎。
“武都头来县衙了!”师爷的大叫声听起来特别刺耳,引着一桌子人侧目不已。
“稳重!”朱知县怫然不悦:“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是扫兴啊!”
满桌的美食,加上十几瓶景阳chūn,吹拉弹唱,朱知县本来是很快活的,没想到这一下就被搅局了。
师爷尴尬的笑笑,西门庆赶紧打圆场道:“师爷是来找我有事的,知县大人你们继续!”
听师爷一提起武松,西门庆就知道事情不善,拉着师爷往另外一间雅间去了,背后,水调歌头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武都头穿了一身孝衣,来县衙找知县大人。”师爷有些担心的说道:“依小人看,武都头可能身怀利器,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西门庆听这话心里突突个不停,尼玛这什么意思?
武大郎死了,武松穿个孝衣,那是没问题的;但为什么身怀利器,来县衙找朱知县?是要问问凶手是谁吗?
不对,武松既然回过家,那么郓哥这个名字,武松已经知道了,如果是要找凶手,那么武松应该直接去大牢里面,而不是县衙。
除非,武松得到了不同的消息,而且,极有可能是从大牢里面得到的。
莫非,郓哥面对武松,翻供了?不对,如果没有人指点,郓哥那种智商,怎么可能翻供?
“万一武松要对知县大人不利,那可如何是好?”师爷着急的问道:“县尉大人,你注意多,看看这事该怎么办啊?”
西门庆苦笑笑,武松要对付的可不是朱知县,而极有可能是自己啊。
“武松现在去哪儿了?”西门庆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楚武松现在的位置再说:“他知不知道知县大人在这里喝酒?”
“小人没有说,给支到何九那儿去了。。。”师爷回道。
何九?武大郎不是中毒而死,尸身还在家里面停着灵,西门庆也用不着去贿赂何九,那厮手里面也没有自己的什么把柄啊。
西门庆突然有一种极其愤怒的感觉冲上心头,这到底是谁,在背后和哥过不去啊!这个幕后黑手,自己一定要抓到!
“去大牢!”西门庆果断的说道,不管武松现在去了哪儿,最不可能出现的地点就是大牢,而查出郓哥为什么翻供,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潘金莲没有像小说里面毒死武大郎,那么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这时隔壁歌声又是一停,传出朱知县的一声怒吼:“说好的烤全羊呢,怎么还不上来!”
第六十五章 鼓上蚤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西门庆和师爷,就看见门外那豪门楼,不,狮子楼楼主气得脸都扭曲了,面对瑟瑟发抖的伙计数落着:“这早就弄好的烤全羊,放在后厨,还能丢了啊!我看你是吃翔吃多了!”
“老板,这一转身的功夫,好大一盘烤全羊就不见了。。。”伙计一付委屈的样子:“后厨七八个做饭的,再加上来来回回上菜的伙计们,谁也没看到是咋回事啊。”
“放屁!这怎么可能!肯定是你们偷吃了!”楼主一付暴跳如雷的样子,转眼突然看到了西门庆:“县尉大人,你看看这帮贼骨头,简直无法无天了!小人拿什么呈给知县大人啊!”
“楼主且慢!”西门庆示意楼主少安毋躁:“依我看这事情有点蹊跷。”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伙计也不可能那么胆大,能合起伙来把一只烤全羊给藏了起来,给自己老板难堪,这件事情十有仈jiǔ是另有人做的。
听那伙计的描述,就这一转身的功夫,烤全羊就没了,这种功夫几乎不次于鼓上蚤时迁啊!
“县尉大人,小人是冤枉的!”那伙计一咧嘴,差点没哭了。
“带本官去后厨看看!”西门庆突然来了兴致,莫非自己的猪脚光环又吸引了某一条好汉?
从自己玩RPG游戏的经验下,在这种关键时刻,这是要给自己加队友啊!
而且西门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弄不好此人能发挥出极大地作用!
后厨没有在楼里面,而是有一个院落和狮子楼是通着的,院落是封闭的,可以看到取菜、上菜的伙计来来回回,络绎不绝。
就算这个贼人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夹杂在这些伙计里面混出去。
何况,还要藏着一只大大的烤全羊!
所以西门庆断定,这个贼人还大摇大摆的藏在后厨里,只是在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让伙计们先别上菜了。”西门庆指挥道:“把后厨大门围起来。里面做菜的不用停,我进去看看。”
“好!县尉大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办!”虽然是弄不明白西门庆的想法,狮子楼楼主还是痛快的答应了。
“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