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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
让吴千户和吴大舅没有想到的是,小门也关的紧紧的,吴大舅试着推了推,里面给闩上了。
吴千户示意自己儿子起开,自己眯着眼扒在门缝上听了听,伸手招呼冬梅道:“里面就是厨房,有人在走动。冬梅,你来叫门!”
“你们两个,门一开就冲进去把好门!”吴大舅也安排了两个家丁等门一开,就随时行动。
冬梅定了定神,伸出一只胖手就开始拍门,边拍边喊道:“我是冬梅啊,里面给开开门!开开门!”
里面走动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似乎冬梅这一拍,用上了定身法似的。
紧接着,脚步声很急的,往远处去了。
冬梅虽然失望,但看着旁边的吴千户和吴大舅,只好继续拍着门:“开门啊!我是冬梅。。。”
冬梅嗓子就快喊破了,也没有什么动静,吴千户看了看门,虽然只是一道小门,但至少也有两个巴掌厚,靠撞是没戏的。
正在这时突然间就听到里面有人喊着:“这边,这边,快点!”
冬梅还以为有人听到自己,过来开门,停了下来,欣喜的等着,没想到墙头却架起了一付梯子,有人爬了上来。
吴千户迎着阳光看去,只是一个面生得很的家丁,探了个头看了看自己这伙人,又下去了。
“你倒是继续拍啊。。。”吴大舅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家丁又重新爬了上来,这回干脆露了半个身子出来。
“我说外面的,都是干啥的?”
吴千户手搭凉棚看了看:“快下去给我们开门,我是你家老爷的丈人。。。”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家丁吃力的提着一个水桶,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我管你这厮是谁,吃家伙吧!”
水桶靠着墙头,桶底朝上直接就是一倒!
“不好!”吴千户赶紧往后一躲,把两个家丁当成盾牌,而吴大舅和冬梅两个人都正好抬着脑袋张着嘴,给不明液体灌了一嗓子。
而整支队伍直接被这桶水给冲散了,好一点的淋湿了点,象吴大舅和冬梅这种站得比较近的,直接就成了落汤鸡。
“你大爷的,这什么东西!”吴大舅条件反shè的一闭嘴,赶紧就到一边吐去了:“这什么味道!”
冬梅干脆原地蹲下,吐了一地。
“几位,刷锅水好喝吗?”那家丁嘿嘿笑了两下:“再来几桶怎么样?”
我去!
吴千户这支队伍听这话赶紧躲的远远的,哪儿敢再过来啊。
“小姐啊。。。”冬梅猛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冬梅不该离开你啊。。。哇。。。”
得,又吐上了。
吴月娘已经是疲惫不堪,坐在凳子上歇着,心里面七上八下,不知道西门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门外书童儿猛然大声道:“老爷!你来了!”
什么?吴月娘赶紧嗖的一下以最快速度上了凳子站好,刚把绳套往脖子上一搁,就看着西门庆笑嘻嘻的站到了门口。
让她怒火中烧的是,西门庆还牵着雪儿的小手,一刻不肯放下,雪儿的脸倒是红红的不好意思。
“这个小贱人怎么也来了?”吴月娘愤愤的想着,但现在既然正主来了,自己这上吊的戏码还得继续下去。
“我不想活啦啦啦。。。这rì子没法过了啊啊啊。。。”吴月娘眼睛一闭,故意拖长的哭腔,弄着挺凄惨的,可在西门庆耳朵里面听起来,似乎象是青衣在舞台上唱戏。
“好!”西门庆喝了声采:“唱得好,老爷有赏!”
吴月娘强忍着怒火,睁开眼看看,这厮还真的从腰间摸出三五枚铜钱,冲着自己丢了过来。
“来唱个西江月吧!”
一旁雪儿有些看不下去,拉了拉西门庆:“老爷,大娘这是要寻短见呢,老爷怎么能这样?”
西门庆满脸是喜悦的笑容,伸手指着吴月娘对雪儿道:“寻短见?雪儿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路子。”
“一哭二闹三上吊。”西门庆收了笑脸正sè道:“这都一顿饭功夫了,这凳子都还没踢掉,这也叫上吊么?”
“好歹买点力气,把绳套*弄紧点。”西门庆反过来指导起吴月娘:“憋口气把脸涨的红红的,看起来才像啊!”
吴月娘这回脸确实是红红的,但那是气到了极点才满脸通红。
“你要死赶紧死!”西门庆喝道:“等你死了,俺和雪儿能搬过来住这大屋子!”
“什么?”吴月娘听这话连上吊也不搞了,直接脖子往后一缩,从凳子上蹦了下来,以她身上穿的裙子来说,还挺不容易的,落地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一跤。
“啊呀!”雪儿挣脱了西门庆,上去就要把吴月娘搀起来,没想到吴月娘披头散发,直接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我要你个小贱人扶什么扶!”
雪儿身子往后一缩,直接抽身回西门庆身边去了;吴月娘打了个空,一骨碌爬了起来,冷眼看着西门庆和雪儿依偎在一起的身子,两只眼睛里都是妒火:“好一个小贱人!好一个西门庆!当着老娘的面勾勾搭搭!”
“放肆!”西门庆脸sè一变,把雪儿的手攥的紧紧的:“雪儿是俺新纳的小妾,你再一口一个小贱人,别怪我不客气了!”雪儿小手有些出汗,也紧紧的攥住西门庆的手,这男人,自己要依靠一辈子的。
“小贱人!”吴月娘不依不饶,两只眼睛都冒出火来:“小贱人小贱人!”“嘿嘿,你嘴倒硬,就像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的。”西门庆冷笑两声:“正好今天给你算算总帐!”
西门庆一招手,后面两个家丁把一个男子丢了进来,**的上身满是鞭痕,象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喘气不已。
“算盘李?”吴月娘这才看出来那条死鱼是算盘李,脸sè顿时由红变白,满腔的怒火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西门庆冷笑两声:“不过三五下,这算盘李把你们瞒着我的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五千贯啊五千贯。”西门庆通痛心的挥舞着一个巴掌:“我西门家虽然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你这般的折腾啊。。。”
“你以为都把钱偷偷贴补回娘家了,老子会不知道?”西门庆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叹:“人心散了啊。。。”
吴月娘此刻有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站立在一旁,浑身不听指挥的颤抖起来,这个家本以为是自己只手遮天,等搬空了西门家的老底子,直接就可以在门口挂一个吴府的牌子,然后把西门庆一脚踢出门外去。
让吴月娘没有想到的是,不过这一两天功夫,西门庆就咸鱼翻身,从生药铺到算盘李,再查到自己头上,而且保命的绝招也一点没有起作用,反而让西门庆狠狠的嘲笑了自己。
而且还是当着那个小贱人的面!
对了,冬梅已经出去了,马上就可以把自己父亲和哥哥带过来!自己还在怕什么?让那个小贱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嘲笑自己?
吴月娘想到这希望,身子逐渐不再发抖,猛然抬起头,狠狠的盯住西门庆,咬着牙道:“你也别太得意,老娘已经让冬梅回家叫人过来,马上,马上你这个宅子,连同你和你的小贱人,都要砸个粉碎!”
第二十三章 七休书
“唔?”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月娘,伸出一个拳头,接着把手指一个个的摊开,给她讲了讲现在的形势。
“冬梅?不错,她是跑出去了,不过现在所有大小门户都关上了,她是出的去就回不来了。你没算算时间么?”
“你还不知道,俺刚才派管家给知县大人送去三百贯,哦,这个要谢谢算盘李,这三百贯是他辛苦攒出来的。现在老爷我是本县的县尉,大门口有牛都头带衙役把守着。”
“不错,你老子和哥哥都过来了,还带了一票人马,不过在大门口被牛都头挡住了。”
“冬梅带着他们去了小门,嗯,刚才的最新消息是,你兄弟和冬梅喝了刷锅水。”
西门庆讲完叹了口气,“慈祥”的看着吴月娘,似乎老师看着不学无术的学生,恨不得耳提面命。
“什么!”吴月娘的震惊丝毫不小于方才,没想到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自己的希望之火,被西门庆无情的吹灭了。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儿出去啊。”吴月娘一颗心沉入了无底深渊,悲哀的想着:“刚才怎么忘记交代冬梅这厮当上县尉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西门府外,狼狈不堪的一票人三三五五,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中间蹲着吴千户,yīn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吴大舅和冬梅苦着脸蹲在一旁,互相闻着满头满身的刷锅水味道。
“你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西门庆微微一笑:“不过等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吴月娘盯着西门庆的嘴巴一动一动,突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爷我的意思就是。。。”西门庆故意顿了一顿,似乎在享受吴月娘jīng彩的脸sè:“俺要休了你。”
吴月娘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西门达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底已经被自己弄出去有九成,虽然被休掉,名声传出去不好听,但吴月娘也已经不会再在乎了。
本来自己在西门家,就和守活寡没什么分别,除了洞房花烛夜,西门庆乘着酒兴鼓弄了两把,剩下的rì子里,不是去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去卓丢儿那里过夜。
吴月娘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数清楚自己和西门庆同房的数次。
也许,离开了这个男人,自己反而会开心起来。
看着脸sè放松的吴月娘,西门庆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单单休了吴月娘就够了么?西门庆可不这么想。
“好好呆着吧,别再玩上吊的游戏了。”西门庆淡淡的说道:“老爷我去写休书了。”
“你们两个,把这个家伙丢到柴房看着,别让他死了就行。”西门庆踢了踢地上半昏迷的算盘李:“唉,还得找个账房先生,头疼啊。。。”
看着西门庆和雪儿互相依偎着走出屋子,吴月娘的心早已麻木不堪,连愤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