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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儿笑道:“日前嫂嫂不是说过来了,人家已经问到咱家头上,头寸紧不紧张,要不要借银子,给几分利才好……”傅春儿故意学着那寻常钱庄里的掌柜伙计问话。傅阳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若真是银钱不够,自己便可以寻戴茜。只要说清楚收购了米粉作坊顺便也可以补贴一下戴悦的私房钱,想来戴茜是愿意借的。
且不说兄妹两个说说笑笑,傅阳第二日便真的随了玉簪爹去看了邵伯镇上的米粉作坊,隔了几日,老何就传过话来,说是傅阳相中的那间米粉作坊,原主原是也是打算出手的,等过两日银契两讫,便打算与傅家交接。
便这样,傅家在戴家与薛家纷纷在广陵城内城外开新铺的时候,选择了入手一家米粉作坊,另外又将下铺街的老铺收回重新开了。然而薛戴两家,就如傅春儿所预言的那样,开始同与傅家有生意往来的行商们打起了交道。
终于有一日,傅阳很郁闷地道:“姑苏府的张行商这回进货说是除了黑白芸香与冰麝油,其他一概不要。以往他在咱家拿的货里可有一半是鸭蛋粉啊!”
“哦?”傅春儿想了半日道,“哥哥想办法打听一下吧,我猜,张行商是进了戴家的香粉,姑苏府,戴家的香粉比咱家的鸭蛋粉要更出名一些。”
“可是以前这位张行商也是一直进咱家的鸭蛋粉去苏州去销的呀。”
傅春儿瞅了一眼哥哥,心道,真是当局者迷,“人家降价了吧!”
傅阳拍着后脑就出去了。过了两日,傅家果然得了消息回来,不少行商改弦更张,改了采买戴家或是薛家的香粉、桂花油,甚至是香件。然而傅家依旧在棒香线香上一枝独秀,其余妆品,纷纷出现疲软的势头。
从地域上看,往北方去的行商,大多还是青睐傅家的妆品,然而销往苏杭湖州一带,傅家渐渐地便有些敌不过戴家与薛家两家的势头。
傅阳想了想,便果断地加大了棒香线香的产量,同时开始悄悄地生产面脂与手膏。香粉那头,他也每日都与姚十力两个在作坊里一起捣鼓着,不晓得在捣鼓什么。有时候傅阳还会过来找傅春儿问些女孩儿化妆上的事情,傅春儿一一都答了。有时候傅春儿笑话哥哥,“哥哥多给嫂嫂画眉,不就都晓得了?”傅阳便会笑起来,抚抚傅春儿的头发,然后出去,下回依旧来问。
傅春儿便有些弄不懂,这些事儿哥哥为什么就不愿意问嫂嫂呢?难道哥哥也有不愿意让嫂嫂知道的东西?不过她也能理解,两家总是竞业,薛戴相争,戴悦一个人夹在中间,倒不如叫她什么都不知道,安心过日子的好。
这不,夏日里人人穿着傅家长媳安排裁制的夏裳,虽然也未见多华丽花哨,但是胜在衣料舒适,裁剪得当,大家都穿得舒服。而杨氏那头,却晓得大儿媳巧心安排,所用的布料,其实比以往还要省上一些,心里对戴悦又满意几分。
又隔几日,杨氏算算傅兰儿已经将届满月,刘家却丝毫没有遣人上门相邀做满月酒的意思。杨氏已经将给傅兰儿的礼物都已经备上了,这会儿见那头丝毫没有动静,与傅春儿抱怨说:“这是怎么着了,当初帮了兰儿那么多,眼下就全一笔勾销不算了?”
傅春儿劝道,“哪儿能呢?娘,别瞎想。兰儿姐在月子里,她能安排得了啥,还不都是得靠刘家的人张罗。刘家的人……难道咱家还希望人家惦记着咱么?”
杨氏听见傅春儿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也是,娘钻了牛角尖了。”
岂知到了该摆满月酒的那天,刘家真的一无动静。这日正好逢上仙女镇傅氏到广陵城里来走亲戚,顺便过来与杨氏闲话。她见了杨氏,就问:“兰儿不是该今日出月么?怎么,他刘家人是不作兴今日招待亲眷的么?”
杨氏奇道:“你这头也没有得信儿?我还以为就我们家不受人待见呢。”
傅氏闻言一吓,道:“整个广陵府,兰儿的正经亲戚就是你们家了,怎么能不待见你们家?再说……”她压低了声音道:“年节前那些事情,我们做亲戚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怎么,难道大哥那里,还反过头来怪你家不曾?”
杨氏便默然,心想这也不是不可能。两人聊了半天,傅氏便回去仙女镇。谁知隔了几日,傅家三房接到消息,说是刘家已经搬走了,不在广陵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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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章 王妃省亲
傅家三房得知这个消息,真真是大吃了一惊。此前傅兰儿生产的时候,还不曾听到些毫的风声说是刘家要搬。眼下那头竟然不声不响地搬得干干净净的。傅阳与傅康特为去刘家住处看过。只见房子都已经完全搬空,里面只留些简单的家具。正有牙人带了客商过来看房子。傅阳问过牙人,才晓得刘家在三日之前搬的,眼下这房子是要典出去。
杨氏沉着脸听傅阳说完,终于说:“你爹问过江都那边了,刘家搬家的事情他们也不知,然而刘家不摆满月酒,这倒是知道的。”
“啥?那大伯家也不长个心眼儿,问一问人家为啥不摆满月酒。眼下兰儿姐都一起不见了,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傅春儿几乎是难以置信地问着。
“吓,你大伯家在兰儿这件事情上,哪有半点事情是做的对的。”杨氏忿忿不平地冒了这么一句。傅春儿默然,心想,何尝不是呢,当初纵容傅兰儿养成这个性子的,不就是大伯与大伯娘两个么?傅兰儿的婚事,从一开始的“吞婚做”,便事事透着离奇,自家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可是总有点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的感觉。眼下刘家上下全部失踪。那位大姐,看来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她又想,刘家的事情,怕是与袁时还要有些干系。眼下两淮盐政改革的事情,因为西南变乱,完全被搁置下来。那袁时原先的打算,岂不是落空了?那刘贤原来就是袁时的一枚棋子。既然袁时偃旗息鼓,那是不是刘家也因此被袁时雪藏起来呢?
傅春儿一时想不通,杨氏又唉声叹气的,傅阳也锁着眉头。有些烦恼。然而傅老实进来,见一屋子的愁云惨雾,却道:“这是怎么了?”
杨氏将事情都说了,傅老实的反应很平静,出乎众人的意料。“兰儿那孩子,她自己选的路,咱们也拦不住她——”大家都没有想到傅老实竟讲了这么一篇大实话出来。都有点吃惊,“是呀,终归不是咱们家的孩儿,不能帮人家照管着一辈子是不?”杨氏听傅老实这样说,便点头,道:“日后咱家在家中都不要提起兰儿了。”
这事儿说完,堂屋里都静默着,突然傅老实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道:“今日在街上遇见了……遇见了两位舅兄,说是要淑卿你明日赶紧回家一趟。”
“什么?”杨氏闻言。刷地一声从椅上立了起来,急道:“可是我爹娘身子有何不妥?”杨氏本是幺女,此时傅春儿的外祖父外祖母,年纪却也不小了。
“不是不是——”傅老实双手乱摇,“舅兄说是喜事。”可是他口中说是喜事,但是面上却愁容不展。
杨氏听了这话。心中更加生疑,见儿女都在身边,干脆说:“阳儿。陪娘走一趟外公家吧。”她一边起身,一边就披上了出门的大衣裳。傅老实也不劝,嗯了一声,道:“问清楚也好,早些回来就是。”
杨氏与傅阳一直到掌灯了才回来,这头傅家人已经吃过饭了。见到杨氏与傅阳二人进门,傅春儿与戴悦都是立起来,问:“用过晚饭了没?”只不过一人问的是母亲,一人问的是丈夫。
傅阳笑着摇摇头,戴悦就赶忙说:“厨下都留着呢。我去热热就来,很快就好。”
杨氏这头,却是面上止不住的笑意。拉过傅春儿,道:“春儿,后日与娘去走亲戚去。”
“走亲戚?是去看望外公外婆么?”傅春儿奇道。
“不是,”杨氏坐在椅上,一番出神,又是摇摇头,跟着又是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她对傅春儿道:“你姨母要回广陵府来了。”
“二姨母?”关于这位“传说中的”亲眷,傅春儿只有很模糊的印象,而且全是根据杨氏的口述东一点、西一点地拼起来的。只是那位二姨母,听说也是幼时生了一场重病,然后就变了性子,行事想法出人意表,像是……像是穿越同侪?
傅春儿一想到这里,立马觉得背上有点发寒。一旦见到那位姨母大人,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啊,万一叫对方也看出破绽,谁晓得那边会是怎样的反应?
杨氏见到傅春儿并不那么热切的样子,想到女儿此生从未见过自己这位姐姐,不觉得亲只怕也是正常的。而那边傅老实却蹭地从椅上起来,走出院门,往作坊那头去了。
“爹——”傅春儿在后面唤着他,傅老实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一步都不停。只怕是傅老实到了作坊那头,又会郁闷地抽上一晚上烟袋。话说这老实爹怎么就能那么讨厌二姨母,这么多年了,竟然不变。
杨氏望着傅老实的背影,皱了皱眉头,道:“算了,你爹既然吃过了,就让他去罢。”
傅春儿立在堂屋门口,看着傅老实在灯下的背影,心道,难怪都说那二姨母是个事儿精,人还没有露面了,竟能令爹娘平素这么恩爱的生出嫌隙来,这真是——她一时对那位二姨母大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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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儿的这位亲眷长辈,眼下已经有了正式的封号,是唐定王朱若枢的继妃。据说是去年年底的时候被正式抬了份位,成为唐定王的继妃。
唐王的封地在福建,福建沿海,本当富庶,可是常年有倭寇之患,再加上朝廷禁海,所以福建那里,远远比不上两淮江南一带。唐王作为大明宗室,“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