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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刘繇远走的背影,周昕心中一阵,低喃:“真的就这么容易,看来自己确实要另寻出路了。”
刘繇军中不稳,外有袁术、笮融、严白虎、王朗、孙策虎视眈眈,内有刘勋之患,还有周昕、刘基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败于不败,只在一瞬之间。
……
豫章。
笮融自陶谦手下逃亡江东后,先杀广陵郡赵昱,再杀秣陵薛礼,之后又杀豫章郡守朱皓,所到之处必将其搜刮一空,引得江东各地是天怒人怨,很多人恨不能生其肉。
笮融之后又降刘繇,却暗中私自养兵,不听刘繇诏令,而且还时常抢夺刘繇的军粮,刘繇多次想讨伐笮融后因袁术、孙策之故,屡次无功而返。
而笮融虽然将寡兵少,但是他却屡屡能纵横与各路诸侯之中,其人虽然卑鄙,却有着常人没有的谄媚眼光。
“将军。”笮融手下一小校,上前道。
“送达袁术的书信已经到了吗?”
“嗯。”小校回道。
“袁术说何时发兵没有?”
小校闻此,摇摇头不语。
“竟然没有说何时发兵?”笮融困惑不已,单论实力来讲,自己在江东根本就不是刘繇和孙策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严白虎和王朗这些人。但是江东孙策这一败,这就是天赐良机,让自己有机会做大江东势力,所以从一开始笮融就在思考什么时候自己能占据江东一隅。
“将军,这驱狼吞虎之计虽妙,却不一定让刘繇和袁术上当。”那小校随意的回了一句。
“嗯。”闻听小校之言,笮融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小校之言不假,隧开口说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让刘繇同袁术打起来?”
小校并未因笮融一问有所恐惧,淡淡回道:“很简单,将军想,在长安一地,有谁?”
“天子。”笮融不满的回了一句。
“哪个天子?”
“自然是少帝刘辨。”笮融没有心情考虑成不承认刘辨复辟的事实,他只关心,在自己利益面前,谁对自己最有利。
“昔日献帝刘协同少帝关系如何?”
“亲如兄弟。”刘辨同刘协的典故笮融还都是很清楚的。刘辨为了刘协甚至不惜放弃争夺帝位,又因刘协之死,对天下门阀,尤其是二袁充满了怨恨。不过自己总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二人原本就是兄弟。
“那刘繇又为何高居司空之位?”
“还不是因为根正苗红?”提起此事,笮融就是一阵不忿,被孙策打的连连大败,却什么都没做,一跃成为,当今朝廷上的三公司空,他内心深处有种对门阀歧视之感,刘繇他也不喜。
“那刘繇同袁术争夺江东所凭依旧又是什么?”
“当然是天子诏书,而……”言此,笮融才想起自己才是大军主帅,竟然被自己身边一个小校问了这么多废话,恼怒道:“混账,滚!少在我面前卖弄学识,老子凭生最恨士人,老子凭生也最恨你们这群读了几天书,就四处卖弄的家伙。”
“呃。”
“滚。”话罢,笮融似乎还觉得不解渴,伸出手,把自己手中的马鞭扬向面前的小校。
“啪”
结结实实的打在小校的身上,小校被笮融骂的灰头土脸的扬长而去。
“该死的奴才。”笮融扔掉自己的马鞭,转身离开。
小校冷笑的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笮融,心中暗骂,要不是为了报仇,自己才懒得来此,朱皓之死,让吴郡朱家名声扫地,一个流窜的小人,竟然能苟活于此这么长时日,要是不看在现在江东要大变之际,自己恐怕早就斩杀了笮融。
过些时日就是斩杀笮融的机会,至于向谁投诚,刘繇、袁术都不是自己心中所属。原来以为孙策要是能在江东立足,自己就举家投靠,却没有想到孙策大败之后连个音讯都全无。让自己无力而为,不过,如果朝廷来军,自己是该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投诚?
小校擦拭着自己的伤口,嘴中念念道:“等等,再等等。”
第十四章锦帆,重新上路。
江边。
秋风徐来,吹皱阵阵波涛,在江水之上激荡起一阵波痕。
秋日里的江水依旧很清澈,波痕飘荡间,一张清秀的脸孔在江水之中映衬的越加清晰。
“兴霸,还在想那件事?”鲁肃笑着摇摇头,甘宁就是有些执拗,自己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变通,也从来不轻易改变。
对着江水发呆的人正是甘宁,那个曾在淯水之上的抢劫少帝刘辨的锦帆贼,也是在长沙联系少帝的那个人,更是在汉寿一战,临阵变卦投敌,把少帝刘辨扔入绝地的人,更是被刘辨用家人性命威胁入伍的人。
他身上有太多关于少帝的矛盾体。
“兴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鲁肃想劝些什么,最后却又都收了回去,甘宁是员猛将,也是员智将,甚至可以说日后他完全可以成长为一方统帅,他有自身的魅力,要不身旁也不能有那么锦帆兄弟甘为驱使,可是他有心结,让他不能放开手脚去全身心的投入江东战斗中。
“过去?”甘宁若有所思的站起来,紧盯鲁肃道:“子敬,你说说,同我那些死去的弟兄相比,一句话就能解决吗?”
“那因你而死的那些人该怎么办?”鲁肃接着道:“可是黄巾已经平定,幕后黑手也殒命,甚至连你那兄弟蒋钦也早就化作灰烬,何须执拗。”
“兄弟?”甘宁轻哼一声,摇摇头道:“有人把你的话置若罔闻,然后借机挑拨,又不顾身旁兄弟的死活,子敬,你说你还能把这种人当做兄弟吗?”
“这。”鲁肃是知道甘宁一直对蒋钦是心存愧疚,却没有想到自长安金华殿一役之后,甘宁竟然大改想法,反而对蒋钦心存鄙夷,虽然一直被蒙蔽的甘宁突然悔悟是好事,但是这也恰恰说明这个甘宁还真是嫉恶如仇的家伙。
“恨不能,生食其肉。”话罢,甘宁抽出自己腰下的佩剑,高高举起,朝着天空之上,怒吼一声。
“兴霸,如果你不能放下这份执拗之心,你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冲锋陷阵。做不成将军。”鲁肃板起脸来,严肃的说道。
“不做,便不做。”甘宁小孩子气的收回手中剑,不屑的说道。
“甘兴霸!”
“呃。”很少能见到像鲁肃这样敦厚老实的人生气,而且对着某人当面斥责。所以即使身上草莽气过盛的甘宁也被鲁肃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弄的傻在那里。
“你当初甘愿为锦帆贼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甘宁一怔,脚步不稳的退后了两步,心中也问自己这两句话。
“如果单单是图杀戮,图痛快,你又何必如此?”鲁肃很想带些气势的怒骂一阵甘宁,最后却不得不换种语气斥责。
“我又何必如此。”甘宁正是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路在何方,为了谁,又为了什么活下去,当初锦帆最重的兄弟情义已经没了,在淯水之上就没了,在汉寿上彻底的毁灭了。而如今屈身在江东,也只不过因为少帝把持着自己的父母。身躯虽在,灵魂早已死掉。
“苟活于此,却偏又如此的辛苦、执拗,那么与其如此,不活都好。”鲁肃脸色铁青,恨其不争的骂道。
“可是。呜呜”甘宁心中的迷茫被鲁肃戳破之后,竟然如个女子似的哭泣起来。
“兄弟情义没了。”鲁肃顿了顿气势,收起神情道:“没了,你还有其他的兄弟。难道你还要为那种人自暴自弃?”
“可是……可是,我毕竟亲手杀了那么多人。”甘宁目光上扬,最后聚焦在鲁肃身上,在汉寿自己有愧,愧对天子刘辨,愧对赤鸦,更是愧对锦帆。甚至现在动一动,甘宁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沾满了自己人的鲜血。
“呵呵。”鲁肃别扭的扬起嘴角,淡淡的飘出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复仇吧。这种方式不是你一直擅长的吗?”
这句话中,有着数不清的讽刺。
豪侠虽好,却乱法度,不值得提倡。而当今之世,却又偏偏它大行其道。
“复仇。”听此,甘宁抬起自己羞愧的脸庞,望向远方,轻声低吟道:“那么我的敌人又在何方?”
蒋钦之死,真正的凶手是黄巾军的少主,可是在金华殿上,她消失在那一场的动乱之中了。
“汉寿之战的仇敌还有谁?”
“那个刀疤脸的周泰你就真的忘了?”鲁肃一言戳穿甘宁心中所想,摇摇头不屑道:“你不会忘,只是你不敢承认。”
“我。”甘宁迟疑的果真就是它,要不是周泰,自己不会那么鲁莽的上当,也不会间接的害死蒋钦,被别人利用,最后导致枉杀忠义,甚至连当初追随自己的锦帆兄弟们都丢在那里。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鲁肃无奈的摇摇头,甘宁这个人心中的仇恨埋藏的如此之深。
“子敬先生,你到底让宁明白什么?”甘宁回身抓住鲁肃的衣襟,问道。
“明白,呵呵,复仇的快感只能让你一时间会热血沸腾,但是你有没有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就是为君死亦无憾,在外敌之前,血战到底,生死一掷轻的豪情,不是单纯的复仇,而是扩大到家国、人民,甚至是整个民族。”
“这。”鲁肃这么一说,甘宁却想到了汉寿之战上,六百新兵,独力对抗整个荆襄之贼的情况,当时,就是那种生死不顾的豪情让锦帆营的兄弟们都羞愧不已。
自己曾说过,败在那群人手里,真的不丢脸。
“你也可以。”
看着甘宁疑惑的目光,鲁肃最后抬了抬手,按下甘宁的肩膀,淡淡道:“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让你身后的锦帆成为大汉的先登、赤鸦、白马。。。。。。甚至完全有可能超越他们,带领你的锦帆跨上一个新时代。”
“我可以?锦帆可以?”甘宁不相信的重复问道。
“可以。”鲁肃自信的回道:“只要你放弃自己的仇恨,从现在开始选择赎罪,你和锦帆就会成为大汉另一个响亮的旗号。”
“我真的可以?”甘宁缓缓拿起手中的利剑,从闪闪发光的剑柄之上,他仿佛依稀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慢慢升华。
“可以,你可以。”
“子敬。”两个字说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