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都忙道:“大王放心,臣理会得。”
话音方落,乌木崖大统领屈不才忽然匆匆来到了项庄身边,又从腰带之中摸出一小卷密信递给项庄道:“大王,这是咸阳发来的飞鸽传书!”咸阳的飞鸽传书当然不可能直接发到南阳大营,是经过秭陵、江陵转发的。
项庄展开密信匆匆看完。顿时脸色微沉。
密信中只提及了一事,潜伏咸阳的乌木死士无意中窥见汉太子刘恒、亚相白墨连夜出奔咸阳,奔着洛阳方向去了。
遂即项庄又将密信递给项他、项佗、毕书、百里贤等文武重臣逐一传阅。
待大臣们传阅完毕,项庄率先问百里贤道//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子良,这事……你怎么看?”
百里贤摇了摇手中羽扇,沉吟着说道:“刘邦领兵在外,按例会留下太子监国,而今汉太子刘恒却与白墨连夜出奔洛阳,由此可见洛阳方向发生了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武涉微微蹙眉。下意识地问道,“会是什么大事呢?”
“无非两种可能。”百里贤扬起左手又伸出食中二指,说道,“其一,敌国大军兵临洛阳城下,然而我大楚根本没有大举进攻洛阳,齐、韩、赵国正遭受匈奴袭扰,同样不可能威胁洛阳,所以这种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
武涉又道:“却不知道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项庄目光一凝,沉声道:“莫非刘邦已经走出尧山了?这老儿的命还真是硬呢。”
“没错。第二种可能正是刘邦相召!”百里贤微微一笑,又道,“只不过,能让刘恒、白墨连夜出奔,可见刘邦的境况非常不妙,若是臣没有料错的话,十有是崩卒在即了,所以才会急诏太子、亚相前往洛阳托付后事。”
“托孤么?”项庄眸子里霎时浮起一丝寒芒。
百里贤眸子里同样有寒光一闪而过,沉声道:“大王,这或者是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机会!”
“你是说……落井下石么?”说着,项庄拿起一块生石灰扔进了一口井里。
“对,落井下石!”百里贤以手中羽扇指了指深井,说道,“如今之汉国,就好比落井之人,只要再往井里扔几块石头,就能兵不血刃将其活埋!”说此一顿,百里贤又道,“臣以为此时派人在关中散布谣言可收奇效。”
“此计甚妙!”毕书忍不住击节赞道,“我师兄能被汉王召往洛阳托孤,足见刘邦将要委以重任,然而,他虽能力过人,却毕竟资历浅薄,如若汉王真的崩卒在即,其帐下那批宿老重臣未必心服,稍有风吹草动,关中必将大乱。”
“善!”项庄狠狠击节,吩咐屈不才道,“老屈,此事由你安排!”
“喏!”屈不才轰然应喏,转身匆匆去了,大约半刻钟后,一只信鸽便从楚军大营扑翅翅飞上夜空,直奔江陵而去,这却是屈不才发往咸阳乌木崖分部的密信,只是楚军大营的信鸽无法直飞咸阳,所以只能借助江陵中转。
##########
再说刘恒、白墨、陈平扶了刘邦灵柩车驾返回关中,却秘不发丧。
两天之后,御林军刚刚经过正在修建的新关(后世之潼关),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突然传入御林军中。
“你说什么?!”陈平难以置信地瞪着叔孙婴,沉声道,“大王崩卒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关中了?”
居于首席的刘恒也是两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居于刘恒右下首的白墨浓眉深蹙,陷入了沉思。
叔孙婴不敢隐瞒,如实禀报道:“太子,末将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这怎么可能?!”陈平两手一摊,不可思议地道,“先王崩卒之事,除了大王、丞相、本太师以及叔孙将军你,就只有那十几个御林卫知道了,而且事情才刚刚发生三天,怎么可能就传遍整个关中了呢?这不符合逻辑呀?”
“哎呀失策!”白墨却忽然一拍额头,说道,“竟然疏忽了无孔不入的乌木崖了!”
“乌木崖?!”陈平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丞相是说,大王崩卒的消息是乌木崖的人散布出去的?”由乌木崖的人散布谣言,倒也解释得通。
可是再转念一想,陈平便再次脸色大变,乌木崖散布的虽是谣言,却偏偏是事实,如此一来,他们可就极其被动了,别的不说,接到书信后正启程返回咸阳的卢绾会怎么办?只怕这家伙掉头就回九原去了罢?还有吕台,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此事非同小可。”陈平定了定神,对白墨说道,“丞相,咱们恐怕不能够再按原定计划行事了,至少针对卢绾还有上将军的安排得提前了。”
白墨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这样,咸阳这边就交给太师你了,本相这便动身昼夜兼程赶赴晋阳!”说此一顿,白墨又转头吩咐叔孙婴道,“叔孙将军,你率五十骑昼夜兼程奔赴上郡,务必封锁榆林口,不令谣言漫出内长城!”
“喏!”叔孙婴轰然应喏,率先领命去了。
目送叔孙婴的身影远去,陈平不无担忧地道:“丞相,此事你有把握吗?”
“此事谁敢说有十足把握?”白墨苦笑摇头,遂即又振作精神道,“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冠军侯身上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陈平报以苦笑,事到如今,除了信任周冠夫似乎真的别无他策了。
当下白墨又转身冲刘恒深深一揖,说道:“大王,臣这便出发了。”
“相父定要小心行事。”刘恒免不了叮嘱几句,白墨再揖,转身去了。
直到这一刻,刘恒都还不知道白墨、陈平的全盘打算,白墨现在已经出发去了晋阳,然而看陈平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将全盘计划告诉刘恒的意思,刘恒虽然心中郁闷,却竟然忍住了没有发问,只摆出一副任由丞相、太师全盘操持的样子。
陈平在行辕中沉吟了片刻,忽然召来一名御林卫,吩咐道:“你带上百骑御林卫先行一步,务必在沿途各县乡亭找到一名跟先王体貌相似之人,事若不遂,唯你是问!”
“喏!”御林卫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陈平这才转身向着刘恒浅浅一揖,禀道:“大王,老臣意欲重建黑冰台。”
“黑冰台?”刘恒心下咯顿了一声,这不是故秦的特务机构么?不过仅仅只是一怔之后,刘恒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太师若是认为必要,尽快去办便是。”
第469章 刎颈之交
第469章 刎颈之交
周冠夫正一个人在大帐里喝闷酒。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吕台最终还是决定在榆次暂驻,韩王韩信也没有赶人的意思,而且还主动提出要供应粮草。
周冠夫喜武厌文,做事喜欢直来直往,一向就不怎么动脑子,不过现在,他却必须强迫自己多思多想了,吕台为什么不肯回关中?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既便关中情形不明,可哪有这样不明不白留在韩国的道理?
还有韩王韩信,又是送粮又让出榆次城,动机怕是不那么简单,既便周冠夫脑水不够猜不透太深的弯弯绕,却也看得出来韩王韩信在毫无遮掩地示好吕台,那么,这究竟是出于对大汉国的善意呢,还是想招揽吕台?
不过,周冠夫实在不适合勾心斗角,他整宿整宿的想,却全然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所以,他只能借酒浇愁,然后被动地等待。
大帐另一角,周亚夫正安静地翻阅孙子兵法。
虎牢关一战,对周亚夫的触动相当之大,从那之后,他便一反此前喜武厌文的风格,转而开始疯狂地痴迷起兵法来了,汉军一路北窜,一路流亡,这小子却还有闲情逸志到处搜罗兵书战策,然后一时空闲就读,一就空闲就读。
“老二,别看那破兵书了,过来陪大哥说说话。”周冠夫心里苦闷,想找个人聊聊。
周亚夫却对周冠夫的话充耳不闻,依然沉浸在兵书带给他的那种神奇氛围当中,看到兄弟不理会自己,周冠夫便有些着恼,而且也有些醉了,当下上前劈手夺下了周亚夫手中的孙子兵法,火道:“我都快憋死了,你还有心理看兵书?”
周亚夫摊了摊手,苦笑道:“大哥你既然憋得难受,那就找上将军好好谈谈吧,你们不是莫逆之交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
“你以为我没找他?”周冠夫火道,“可他什么都不说。”
周亚夫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其实,对于上将军的心思小弟倒是略知一二。”
“哦?”周冠夫闻言顿时两眼一亮,急道,“老二你快说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俩字,纠结。”周亚夫道,“上将军此时的心情大抵很纠结,一方面,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姑母皆因大王而死,吕氏的一大批旧属也是大王所杀,要说他心里对大王毫无怨恨那肯定是假的,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当篡逆之臣。”
“你这到底啥意思啊?”周冠夫有些听不太懂。
周亚夫没好气道:“这么说吧,上将军他在等。”
“等?等啥?有啥好等的?”周冠夫挠了挠头,还是不解。
“等大王的消息。”周冠夫压低声音,肃然道,“如果大王安然逃回关中,上将军很快就会领兵回咸阳了,可如果大王……遭了不测,那么上将军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是连小弟也说不好了,还有大哥你,也真得好好想想了。”
“我?”周冠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想什么?”
周亚夫道:“假如先王遭了不测,假如上将军意欲挟兵自重,效仿赵高、李斯之流,操持权柄,你又该如何自处?”
“不会吧?”周冠夫沉声道,“这怎么会?”
周亚夫捡起地上的孙子兵法,说道:“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人心,随着时势地位的变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