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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阖挠了挠小脑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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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头上,早已经是一片狼籍。
一堆堆的滚木擂石堆得到处都是,马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石块、箭矢,还有浸染血渍的断剑断戟,原本平整的马道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城墙的包砖也被砸塌了几十上百处,原本巍峨雄壮的城池,已经显得残破不堪。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时不时的甚至还能看到断肢残躯。
赵国次将军白宣在数十亲兵的簇拥下缓步上了城头,看到城头上横七竖八躺得到处都是的守城兵卒,随行的亲兵队长上前就要大声喝斥,却被白宣制止了,白宣蹑手蹑脚地踏上城头,又小心翼翼地从人缝中走过,唯恐惊醒了熟睡的将士。
不远处,几个负责警戒的哨卒想要见礼,也让白宣制止了。
五天血战,将士们已经累坏了,白宣实在不忍心惊醒他们。
不过就在这时候,邯郸城外却忽然间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睡梦中的赵军将士霎时便被惊起,一个个翻身坐起,又操起兵器涌到了垛堞后,有十几个眼尖的士兵最先发现了巡城的白宣,赶紧上前见礼。
白宣回了礼,再转头往城外眺望时,齐军果然有了动静。
然而,很快,白宣便发现情形有异,城外的齐军并没有向邯郸城外集结的迹象,他们好像在拔营!没错,就是在拔营,齐军要退兵?!
有眼尖的士兵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拔营,齐军拔营了!”
“没错,他们真的在拔营!”立刻有士兵附和,“他们要退兵!”
邯郸城头上顿时间骚动起来,越来越多的将士涌到了垛堞后,攀着垛堞往外张望,有几个愣头青甚至跳上了垛堞,这一刻,所有将士心里都充满了狂喜,齐军真的要退兵了,邯郸城守住了?赵国还有他们的家园岂不就保全了?
白宣眉宇间却笼上了一层阴霾,他可不敢像将士们那样乐观,齐军好端端的怎么会退兵呢?事出反常必为妖,难不成韩信在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沉吟了片刻,白宣将亲兵队长叫到近前,吩咐道:“带上骑兵,去城外抓几个齐军斥候回来!”
“喏!”亲兵队长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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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下(今济南市)城外,骁骑军正浩浩荡荡向东行进。
万军中,项庄一边催马前行,一边扭头问百里贤道:“子良,大军进入齐地也已经有好几天了,算算时间,韩信差不多也该得到军报了,你说,他会不会从邯郸撤兵?”
百里贤摇着羽扇,答道:“回师自救是肯定的,要不然,等他攻陷邯郸再回师时,整个齐地只怕早变成一片荒原了,韩信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过臣也有些担心,韩信会在真正退兵之前耍花招,一个不好赵国反而要吃大亏!”
“你是说……”项庄凛然道,“韩信会耍欲擒故纵的花招?”
“十有八九如此。”百里贤笃定地道,“假如赵军不察,以为齐军真的已经退兵,齐军再来一个掉头急袭,搞不好邯郸就会转瞬失守。”
项庄的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百里贤的担心很有道理,赵军一个大意,还真可能中了韩信欲擒故纵的诡计,邯郸城真要是失守了,那么赵国也就灭亡了,这样一来楚军的这次远征也就毫无意义了!
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形发生!
当下项庄回头大喝道:“老屈?屈不才!”
但凡项庄出征,乌木崖大统领屈不才那是必须随行的,项庄话音方落,屈不才便已经打马来到项庄跟前,又于马背上拱手见礼道:“我王有何吩咐?”
项庄沉声道:“你不是带了几只回巢邯郸的信鸽吗?即刻向邯郸飞鸽传书,让你的人设法通知赵王张敖,就说寡人大军已经攻入齐地,韩信不日就将退兵,但是,让他千万不要疏忽大意,以免中了韩信欲擒故纵的诡计!”
“喏!”屈不才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项庄舒了口气,说道:“张敖可千万别大意才好。”
百里贤放下羽扇,道:“大王放心,张敖帐下也不是没有能人,别人不说,那个白宣却也是个厉害人物,若能有乌木崖的示警,应该不会再中韩信的诡计了。”
项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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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赵王宫。
赵王张敖正与贯高、张景、赵午、白宣等文武重臣弹冠相庆,韩信终于退兵了,邯郸之围终于是解了,压在他们君臣心头上的那块巨石也终于是搬开了,此时此刻,赵国君臣的心里当真是充满了狂喜之情,赵国无忧矣。
赵国上将军赵午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
齐军猛攻邯郸五日不下,只得黯然退兵,这份赫赫战绩已经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赵午的脑袋上,想到自己能让声名显赫的韩信无功而返,赵午便激动得老屌怒涨,若不是顾忌赵王的权威,他真想把边上那几个女官摁倒在地,肆意鞑伐。
贯高、张景也是庆幸不已,赵国这次能够逢凶化吉,真可谓是邀天之幸。
只有白宣浓眉深蹙,心头隐隐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齐军围城才只五天,竟然就草草退兵了?这完全不是韩信的风格,正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是欲擒故纵的诡计,还是齐国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宣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派去抓捕齐军斥候的亲卫骑兵便有了消息,他的亲卫骑兵足足捉了十几拨齐军斥候,在以各种手段虐杀了几十名齐军斥候后,终于撬开了其中一个齐军斥候的嘴巴,齐国国内果然发生大事了!
楚军,竟然是楚军,十万楚国骑兵已经攻入了齐国!
白宣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齐军退兵是真的了,十万楚国骑兵攻入齐国,并且在齐地大肆烧杀掳掠,也难怪韩信要匆匆回师了,他若再不回师,既便临淄不会失守,整个齐地只怕也要被楚军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白宣把这消息一说,赵王张敖以及贯高、张景、赵午等大臣更是宽心大放。
张敖高兴之余,当即吩咐亚相张景道:“亚相,即刻召集公卿大夫,今儿晚上寡人要在王宫大殿大摆筵席,犒赏文武百官,哈哈哈……”
“喏!”张景揖了一揖,转身屁颠屁颠地去了。
张敖又对上将军赵午道:“上将军,马上派人从府库支取钱粮,再多备些牛羊酒肉,待王宫筵罢,寡人还要亲往大营犒赏五军,与将士们同贺!”
“喏!”赵午啪地拱手,又轰然应喏,然后也转身扬长去了。
“哈哈,诸位爱卿,寡人先失陪了。”目送张景、赵午的身影远去,张敖兀自无法压抑心中的喜悦之情,当下向贯高、白宣等人告辞,直奔后宫去了,张敖脑子里已经浮起了刘元那白花花的身子,后宫佳丽上百,张敖却只恋刘元一人。
第374章 邯郸失守
第374章 邯郸失守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赵王宫里却仍是灯火通明,盛大的国筵仍在继续。
赵王张敖明显已经喝多了,需要两名女官搀扶才能站稳,既便是这样,他却还是坚持着挨个给大臣们敬酒,这也就是小字辈的赵王张敖,换成别的诸侯王,从来就只有大臣给他们敬酒的份,啥时候轮到国君给大臣们挨个敬酒?
敬完一轮,张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还没去大营劳军呢。
“哎呀,寡人险些给忘了。”张敖猛然一拍额头,当下回头望着上将军赵午、次将军白宣说道,“上将军,次将军,你们这便陪寡人一道前往军营。”
赵午、白宣自无不允,当下陪着张敖出了大殿,直奔宫门而来。
然而,还没出宫门,前方夜空下便陡然传来了冷厉的破空声,白宣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张敖跟前,赵午反应也不慢,当下猛然拔剑,厉声喝道:“有刺客,保护大王!”数百禁军顿时呼喇喇地涌将上来,将张敖护在了中间。
“啊?刺客?!”张敖吓得趴倒在地,酒意顿时间不翼而飞。
不过,预想中的箭雨攒射并没有到来,刺客似乎仅仅只射出了一枝箭,而且准头也差得离谱,都射到宫门的门楣上去了。
“箭上有信!”一名眼尖的禁卫忽然指着宫门上的箭矢大叫起来。
张敖、赵午还有白宣急定睛看时,果然看到箭上插了一卷书信,当下命人取来阶梯从门楣上拔取箭矢,又取下了书信,白宣从禁军小校手中接书书信展开,一眼便瞥见左下方落款处有个醒目的标记,却是一道黑乎乎的悬崖峭壁。
“乌木崖?!”白宣顿时心头一凛,这标记他听说过。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项庄在乌木崖大量训练死士、间谍,然后再派往各国为楚国猎取情报的事,早已经被各诸侯国所知晓了,只不过,知晓乌木崖的存在是一回事,能不能揪出国中潜伏的乌木崖奸细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乌木崖?”张敖颤声道,“乌木崖要行刺寡人?”
赵午用手中剑指了指白宣手中的密信,皱眉问道:“白宣,上面写的什么?”
白宣匆匆看完密信,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声说道:“大王,这是一封示警信,楚王项庄假借乌木崖之手通知咱们,他已经亲提十万骑兵攻入齐国,说韩信不日就会退兵,但是在退兵之前,很可能会唱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
“欲擒故纵?”赵午皱眉道,“韩信在欲擒故纵?”
“啥意思?”张敖愣愣地问道,“齐军退兵是假的?”
“欲擒故纵?欲擒故纵!欲擒故纵?!”白宣喃喃低语数声,突然大叫道,“不好,如果韩信真是在欲擒故纵,那么他们动手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今天晚上,大王,事急矣,你必须马上离开邯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