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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良走进大厅,气氛才稍见缓和,傅宽、灌婴虽然看不起周勃等人,可对于张良他们还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当下五员大将纷纷上前向张良见礼,张良一一回礼,又请五人分别入席就座,自己也到首席坐了。
张良环顾诸将,说道:“各位将军一定很奇怪,楚军的踪影至今没有找到,在下却在这个时候将各路大军调回濮阳,这样一来,四正六奇、十面之网不就出现了破绽,这不是给了项庄和他的楚军残部可趁之机吗?”
周勃、灌婴诸将同时点头,他们也正感到困惑呢。
张良道:“不瞒各位将军,我们其实已经中了尉缭奸计了。”
尽管关中、三川郡那边还没消息传来,可张良却已经可以肯定,项庄的楚军主力十有**已经偷偷潜回梁地,梁国之变,必定就是尉缭设计的
“中计?”灌婴、傅宽等人面面相觑,同声道,“中什么计?”
“金蝉脱壳计。”张良道,“从一开始,我军网住的就只是虞子期的偏师,项庄的楚军主力则早已经转进了。”说此一顿,张良又不无担忧地说道,“四天前,敖仓的梁军忽然与汉军起了冲突,在下担心,这很可能有楚军参与其中。”
“那还等什么?”夏侯婴急道,“先生,赶紧兵发敖仓吧”
张良点头道:“今天把几位将军找来,就是要商议起兵之事。”
说罢,张良的目光便落到了傅宽、灌婴两人身上,在场五员大将,周勃、郦商、夏侯婴都是刘邦部将,张良说发兵,他们是绝不会有二话的,可傅宽、灌婴现在却是韩信部将,他们是否愿意走,那就说不好了。
灌婴当即表态道:“末将没什么说的,全凭先生吩咐。”
傅宽却有些犹豫,蹙眉说道:“先生,若是在齐地围剿楚军残部,末将绝没二话,可要是领兵前往敖仓,却是兹体事大,是否应该先禀明齐王……”
张良摇头道:“事急,齐王远在临淄,怕是来不及禀报了。”
傅宽还是有些犹豫,夏侯婴便勃然大怒道:“傅宽,就算齐王原本也是汉王部将,你才跟了齐王几天,就敢不遵汉王号令了吗?”
周勃、郦商也是言语激烈,傅宽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挣扎了好半晌,傅宽才道:“也罢,末将全凭先生吩咐全是”
张良心神稍定,他这是在提前安排,设法剪除韩信的羽翼了。
原本,这一切应该由汉王刘邦来完成,而且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按照张良的原定计划,只要取得齐地豪强世族的暗中支持,刘邦就会下手剥夺韩信兵权,然后将韩信或贬或改封到别的封国,这都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刘邦因为梁国之变去了敖仓。
最让张良担心的是,项庄的楚军很可能已经威胁到关中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形,刘邦和汉国大军就只能回师自救了,这样一来,刘邦就再没机会回齐地来夺韩信的兵权了,所以,张良只能自作主张,果断剪除韩信羽翼,这么做虽说不比夺了韩信兵权来得更干脆,却也至少可以最大限度地遏止韩信的势力。
韩信麾下有两大重臣,三大战将,两大重臣分别是曹参、王陵,三大战将则分别是李左车、傅宽以及骑将灌婴,现如今,李左车已经被刘邦留在了九江郡,曹参、王陵虽然名义上是齐相,可实际上从来都是刘邦的心腹,只有傅宽、灌婴存在变数。
张良假借刘邦的名义,调走傅宽、灌婴这两员大将,韩信麾下就再没有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了,一旦曹参、王陵离开,韩信也就没了治理国家的政才,如此,不管韩信将兵有多么的厉害,也不管他有多少大军,齐国也只会越来越弱。
当然,如果韩信始终忠于刘邦,曹参、王陵也就不会离开齐国。
“好。”当下张良欣然起身,环顾诸将道,“诸位将军这便各自回营,尽起大军随在下前往梁地与大王会合。”
“诺。”诸将轰然应诺,纷纷离去。
又有门下小吏进来禀报道:“先生,大王急递”
直到张良分派停当,刘邦从敖仓发出的急递才终于送到了。
张良接过六枝木简,又重新排好秩序,匆匆看完后不觉喟然长叹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哪……”说罢,张良又从案头抽出一支令箭递给门下小吏,吩咐道:“持此令箭即刻前往灌婴大营,命灌婴将军率骑军即日渡河北上,十天之内必须塞住飞狐陉”
门下小吏接过令箭,有些犹疑地问道:“灌婴骑兵足有八千,急切间怎么渡河?”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良这才想起河水两岸的船只都已经被焚毁了,当下又吩咐小吏道,“这样,即刻将濮阳武库里的兽皮全部搜集起来,命裁缝赶制兽皮囊,再将濮阳城内所有的大瓮搜集起来,全部交给灌婴将军。”
第116章 梁军兵锋
第116章 梁军兵锋
虎牢关。
整军完成之后,项庄、田横、萧开便带着大军离开虎牢关返回了洛阳,只有桓楚、季布两军留在了虎牢关。
日上三竿,戈旦正在训练手下的两百名弓箭手。
戈旦原名狗蛋,原是怒锋校尉高初帐下的一个什长。
不过现在,狗蛋却披挂上了皮甲,腰间也挎上了环刀,头上也戴上了皮弁,俨然已经有了军侯的气势,考虑到自己已是军侯,再使用狗蛋这样的人名未免有些寒碜了,便把自己名字改成了戈旦,喻意横戈待旦,倒是挺有气势的。
戈旦握着长鞭,从两百弓箭手的队列前缓缓走过,冷冽的目光则像刀子一样从弓箭手们脸上掠过,两百名弓箭手,几乎就没一个敢跟他对视这些魏地壮丁从本质上还是农夫,又怎么可能跟戈旦这样两手沾满血腥的老兵怒目对视?
“都他娘的听好了,待会老子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话音未落,有个弓箭手因为脸上痒,便忍不住伸手挠了两把,戈旦不由分说,手中长鞭便毒蛇吐信般甩了出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弓箭手脸上已经多出了一道血痕,弓箭手吃痛之下,顿时双手捂脸杀猪般惨叫起来。
“不许嚎”戈旦厉声大喝道,“再嚎嚎,死”
那弓箭手顿时凛然噤声,其余的弓箭手也是神情骇然。
戈旦这才闷哼一声,继续他的训话,这一套其实是从怒锋校尉高初那里学来的,练兵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从根上讲,练兵就一个目标——令行禁止只要把眼前这伙农夫练到令行禁止,他们就是一支真正意义的军队了。
戈旦甩了甩手中的长鞭,厉声道:“都听好了,待会老子怎么说你们就得怎么做,老子说往东,你们就不准向西,老子让你们挽弓,你们就得乖乖地挽弓,老子说放箭,你们才他娘的可以放箭,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两百弓箭手轰然应诺。
戈旦欣然点头,突然喝道:“都他娘的把自个给脱光了”
两百弓箭手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按照戈旦的要求去做。
戈旦两眼一瞪,杀气腾腾地道:“都听好了,老子让你们把自个脱光了”
两百弓箭手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绝大多数弓箭手便赶紧行动,手忙脚乱地脱去身上的战袍,而且连犊鼻裈都给脱了,一个个全亮出了胯下那话儿,煞是壮观,只有一个弓箭手红着脸,没有脱去遮羞的犊鼻裈。
戈旦大步走到那弓箭手跟前,冷然道:“为什么不脱光?”
那弓箭手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应道:“军侯,怪难为情的。”
“同样的话,老子从不说三遍”戈旦眸子里霎时绽起冰冷的杀机,遂即扭头向站在身后的两名楚军老兵喝道,“拖下去,枭首示众”
两名楚军老兵当即虎狼般扑上前来,把那弓箭手拉到了场边。
那弓箭手大骇,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求饶,戈旦却丝毫不为所动,那两个老兵更是冷血,手起刀落之间,便将那弓箭手的脑袋给切了下来,滚烫的鲜血直喷出去三四丈远,不片刻功夫,便将身下的黄沙给染红了。
两百名弓箭手顿时间噤若寒蝉。
戈旦再次走到队列前,冷森森地道:“穿上衣袍,接下来教你们射箭”
说此一顿,戈旦又将手中长鞭凌空虚甩,伴随着“叭”的一声炸响,两百弓箭手便齐刷刷地打了个冷颤,戈旦这才接着说道:“老子把丑话说前头,半天时间,不管你们学会还是没学会,都得考核,射中了酒肉伺候,射不中……”
戈旦说着忽然两眼圆睁,后半句话也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有胆大的弓箭手顺着戈旦的视线抬头望去,只见虎牢关南边半山腰的了望台上,已经腾起了一股醒目的狼烟
很快,东关关墙上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那是集结的号角。
“全他娘的听好了”戈旦霍然回头,遂即声嘶力竭地长嚎起来,“带上你们的弓箭,跟老子去东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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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戈旦带着两百弓箭手匆匆来到东关时,关墙下已经是兵潮汹汹了
一队队的重甲步兵正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左侧马道缓缓开上关城,一队队的轻兵则抬着一桶桶的猛火油、一筐筐的擂石、一根根的滚木乱哄哄地往城头上搬,还有不少轻兵则把一架架笨重的床弩往城头上拖拽,关上关下,早已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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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关敌楼上,桓楚正凭栏而立。
落后桓楚半步,则站着季布,两人虽然同为楚军大将,可桓楚的资格更老,在军中的地位也要比季布高些,项庄留下两人镇守虎牢关,并没有指定谁是主将谁是副将,但是连季布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桓楚才是主将。
从敌楼往外看,东关外的旷野上一片死寂,甚至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
这与身后关墙内的沸反盈天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虎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