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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图的爷爷木匠雕刻技艺极为精湛,雕龙似龙,刻凤夺神,在青石村中无人能及,当地人送给他一个称号——“巧匠”。
秦图的父亲深得其父真髓,在木匠雕刻之上也颇有建树,造诣极高。再者,秦图这个“药罐子”在青石村中的“名气”极高,丝毫不亚于他的爷爷和父亲,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图的家位于青石村最西端,这里偏离青石村的主街道,平日来往的人不多,可也算不上冷清。不过,此刻却有一行人浩浩荡荡出现在道路之上,急匆匆地朝秦图涌去。
“爹,饭已经做好了,赶紧回屋吃饭吧。”
这年轻美妇人是秦图的母亲蓝蓉,她身着一袭淡紫色流云长袍,面容清秀,眉宇之间透着一丝雍容,俏丽面庞之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厨房走出来到秦震北的身旁,笑着说道。
“好嘞!”
秦震北躺在庭院中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蓝蓉的呼喊,缓缓睁开眼睛,笑着轻应了一声,而后问道:“蓉儿啊,秦图那个混账小子起床了没?这小子越来越嗜睡了。快,快将那臭小子喊起来,咱们一起吃饭。呵呵。”
“爹,您放心吧。刚才我已经喊过一次了,估计现在就该起床了。走,咱们先进屋吧。”说起秦图,蓝蓉言语之间透着一丝欢悦。
“好。进屋吃饭喽。”秦震北轻叹一声,从藤椅上站起,转身往屋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彻——
嘭!嘭!嘭!
“这大清早的,谁会来呢?”
秦震北止住了脚步,眉头轻皱一下,心中暗揣测,转身对着蓝蓉说道:“蓉儿,快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嗯,我这就去。”秦震北轻应了一声,莲步轻移便走向朱漆大门。
吱呀!
蓝蓉打开大门,目光轻扫,见以村为首的一行人立于门外,秦云刚面色焦虑,其后的十数名街坊也都是阴沉似水,隐带一丝暴躁,蓝蓉觉得气氛不对,这阵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蓉心中虽然疑惑,可还是轻笑着说道:“村长,这大清早的,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屋里坐。”
“蓉儿,北叔他老人家在吗?快带我去见他,要出大事了。”
秦云刚是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人,约莫着有四十多岁,个子中等,圆胖脸,眼睛奇小却极为传神,身子略有些发福小肚微微隆起,眉宇之间透着一丝焦虑,急声问道。
“现在爹正在庭院里,快随我来吧。”蓝蓉更深深地觉察到气氛不对,收敛起笑容,将秦云刚代入庭院中。
秦震北负手而立于厅堂前的石阶上,不知为何,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家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听到声响,目光轻抬,恰好看到秦震北等人跨入庭院,急忙向前走两步,笑着道:“云刚啊,这么早带大家来这,所为何事?”
秦云刚脸色凝重,快步走到秦震北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如树皮般的苍老面庞微微抖动,浑浊的双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所流下来的,愤然指责道:“秦震北,你我一样是村里的老人,想必也知道长老会的铁律,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赶紧将秦图那个小狗崽子交出来,交与长老会公断。”
显然,秦震青只是一只领头羊而已,其他人随之掷地有声地叫嚷起来。
“青长老说的很对,青石村绝不能容忍残害同胞的事情出现,一定不能徇私包庇,把伤人凶手交出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哼,他们一家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保不会徇私包庇。”
“我提议村中立即召开大会,在事情为弄明白之前,废除秦震北的长老职权,以保秉断公正。”
“交出来,把秦图那个小狗崽子交出来,还我一个公道。”
在一干有心人的煽动下,众人人可谓是群情激奋,如同声讨恶贼般纷纷挥臂呐喊,恶毒的讨伐声铺天盖地而来。
“都给我住口——”
【第六章都给我住口!】
“都给我住口——”
一道暴喝声响起,犹如怒雷在众人耳边炸裂,震的人们耳膜生疼。叫嚷喧闹的众人微微一愣,随后纷纷转身,目光投向庭院门口那道高大威武的身影之上,看清来人面貌之时,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秦图的父亲秦云帆,他趁着早上天气凉爽,便去青石山附近砍些柴禾。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这刺耳恶毒的咒骂,心中顿时怒气冲天,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狂狮,疯一般地破门而入。
“秦云帆,你回来的正好,赶紧把你家那个小狗崽子给交出来。”见来人是秦云帆,所有人心中顿时一松,旋即便肆无忌惮叫嚷起来。
“谁再敢再辱骂一句,我就劈了他。”秦云帆怒不可遏,浑身气得发抖,手提柴刀向众人走去,看他那势头,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劈砍几刀的势头。
狗崽子?岂不是骂我是狗,我媳妇儿是母狗,我爹是?
见秦云帆发飙,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秦云帆。不过,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有恃无恐,他们不相信秦云帆真的会劈了他们,嘴上还是喋喋不休,只不过声音明显是小了许多。
“都给我住口,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得放肆。”
秦云刚气得面红耳赤,双眼能喷出火来,大声叱喝道。
秦云刚大清早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这帮家伙叫嚷着请到这里,不,应该是被迫胁从到此。这不,自己这个村长还没有开口,他们倒是嚷嚷开了,还真不拿村长当干部,真是岂有此理?
秦云刚转过身来,目光轻扫,见秦震北面无表情,正眯着眼打量着自己,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略有些为难地道:“北叔,您看还是把秦图侄子给喊出来,让他给大伙解释一下?”
“爹,这些人来势汹汹,图儿他”
蓝蓉阴沉着脸地走到秦震北身边,强忍着心中怒气,扫过石阶下的一干人等,急声说道。
在蓝蓉的心中,秦图一直都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出去惹是生非呢?
“哼,肯定是有人要污蔑我家图儿。”蓝蓉大义凛然地想。
秦震北偏过头,递给蓝蓉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扭头扫过在场的众人,浑浊的眸子中爆出两团精光,在场的人都悻悻地低下头,聒噪声也缓缓弱了下去,庭院中沉寂片刻之后,秦震北才不急不缓地道:“云刚,你来给我这个老家伙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不知道?”秦云刚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疑惑出声。
“不瞒诸位,老朽我是真不知道,我家那混帐小子到底哪里得罪了各位?”
秦云刚心中暗自猜测,这老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装糊涂是一门学问,有时候很英明睿智,有时候就显得不那么聪明了
思维急速翻转,再三思量之后,道:“北叔,我与你一样,到现在还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啊。想必青叔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是让青叔来告诉您吧。”
“青长老,那你来给我这个老家伙来说说吧。”秦震北眉头一挑,目光轻移,面无表情地盯着秦震青,一副不急不缓耐心等待的模样。
秦震青冷哼一声,走到梵式身前,听了听胸膛,愤愤地道:“昨日,秦毕与秦图那个小狗崽子在村东的树林里”
“青长老,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请自重。如果再出口不逊,休怪我不讲情面了。”秦震北第一次发怒,阴沉着脸说道。
人的年纪大了,什么金钱、名利都看的淡了,可是对于亲情他们却格外眷恋,而秦震青却丝毫没有作为长者的风范,张口闭口都是狗崽子,这彻底触到了秦震北的软肋,就算他修养心性再好,也忍不住动了怒火,冷冷地打断了秦震青的话。
龙都是有逆鳞的,触之者,龙必怒,灭顶之灾降临。
“秦震北,你你”
秦震青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颤巍巍地指着后者,想要开口大骂,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口气硬是给憋了回去,呛得剧烈地咳嗽几声,片刻后才缓过起来。
“青长老,您老也别见怪,北叔也是无心的。”
秦云刚见双方之间剑拔弩张,言语之间充斥着火药味,生怕这两个老家伙再次发生冲突,急忙笑着跳出来和稀泥。
秦震青的身躯抖了抖,感激地看了秦云刚一眼,自然知道什么时机借坡下驴,冷哼一声,道:“就在昨天,秦毕与秦图在村东的树林中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而丧心病狂的秦图就伙同秦霜几人,对秦毕围殴毒打,而且不知道用什么武器划伤了秦毕的膝盖秦毕到家之后,膝盖便开始肿胀、变紫、溃脓,整个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
“秦震北,你说,我该不该来为秦毕讨个公道。你说啊——”
最后几声竟然是嘶吼出来的。
秦震青竟然伤心地抹了几把泪,他悲天呛地,面色愤懑,真是听者伤心闻着流泪,在场之人群情激奋,声讨凶手的讨伐声再度窜起。
“我不相信,图儿身子一直都很孱弱,要说他用力气伤人,我不相信。”蓝蓉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对着在场的人吼道。
“我也不相信,我的儿子会伤人。”秦云帆单手揽着蓝蓉的肩膀,轻拍两下,示意她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恶毒的反击在人群中奏响。
“那可说不定,或许秦图这么多年的病,都是装的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的抡刀劈人,小的持利伤人,这也不无可能?”
“够了,谁胆敢再出言辱骂,老朽必将其逐出庭院。”秦震北脸上浮现一丝烦躁,心中怒火犹如火山般爆发,冷厉喝道。
随即,秦震北深吐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愤怒,道“大家伙儿这么早来此,无非就是为了讨个公道,可我不能偏听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让秦图出来对峙一下,到时候是非曲直,一切自有分晓。”
“如果真是秦图所为,我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定将他交与长老会办理,还大家一个公道。不过,若是有人蓄意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