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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膨”一声大震,丘磊冲倒在门下,寂然不动,几乎滑跌下楼。
身侧一名大汉手急眼快,抓住机会向前猛扑,要将柴哲扑倒。
柴哲出手闪身,“砰”一声大震,这人脑袋撞在石壁上,瘫痪在壁下。
这瞬间,会主夫人一声低叱,拔剑近身,先下手为强,“寒梅吐蕊”直取柴哲胸前要
害。
柴哲来不及招架,向侧一闪。
会主夫人招变“流星赶月”,跟踪追击。
他已获得拔剑的机会,剑虹一闪,出绝招自救,“铮铮”两声暴响,剑虹夭矫,如虚似
幻,接着人影乍分。
会主夫人花容变色,飞退八尺,包头的彩巾上端裂了一条缝,断了不少青丝。
这许多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时极暂,交手时捷逾电光石火,发生快结束也快。
第二个人影掠到,剑如经天长虹,猛攻腹际。来势相当凶猛。
柴哲手腕一震,“铮”一声架偏刺来的剑,顺势进步切入。快得如同电光一闪。左手一
搭,便扣住了对方的右肩井,低喝道:“不要逞强,还轮不到你动手,走开!”
被擒的人,是他的师妹周萱,排行第五的小师妹,但目下已是体态丰盈的年轻女郎了。
周萱的剑脱手坠落,按住肩并,龇牙咧嘴,吃惊地向后退,却不敢出声叫喊,也不敢呼
吸。
会主的一声沉喝,挥手制止再向前扑的人后退。
所有的人皆撤兵刃戒备、但没有人出声,所有的人皆屏住呼吸,等候迷香自散。
楼下吹上来的迷香本已淡薄,而且气流流动甚快,迷香随风消散,从窗口吹走了。
死一般的静,所有的目光齐向柴哲集中,所有的兵刃皆指向柴哲。
柴哲的目光,落在东面的石室门,但看不见室内的景物,自然也看不到被绑住双手的年
青女郎。室门前,六名老少挡住去路,不可能一冲而入。他怕对方情急杀俘,投鼠忌器,不
敢冒险冲上。
但如果不能控制室门,岂不前功尽弃?
事急从权,此时此地,已没有道义。规矩、人情可言,只有利害相关。他左手疾扬,大
喝一声,宛如石洞中响起一声焦雷,早就准备好的一把铁翎箭破空而飞。
人影一闪,他已疾冲而上。
如果屏住呼吸,便不敢走动,以免闭不住气。把守在室门外的人正默行屏气术,怎躲得
开奇快绝伦的铁翎箭?发出数声狂嚎,纷纷倒下,每人的右大腿根挨了一箭,失去了走动的
能力。
功亏一贯,会主到了,剑虹耀目,宛如长虹般攻到。
柴哲一惊,糟!赫然是云笙姑娘的霜华剑,接不得,百忙中向侧一闪,会主便乘机堵住
了室门。
他手中仍有三枚铁翎箭,本想发出,却晚了一步,副会主缥缈神龙已抢在会主身前。他
心中不忍,叹口气,暗想糟了!
“什么人?”会主厉声问。
柴哲冷然回顾,猛地伸手拉掉了蒙面巾。
“咦!你……”缥缈神龙讶然叫。
柴哲收剑行礼,脸色凝重地说:“师父万安。徒儿柴哲。”说完,屈身下拜。
缥缈神龙脸色一沉,怒叫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六载教养之恩,徒儿岂敢或忘?”
“你好大的狗胆,欺师灭祖,你心目中还有天地君亲师吗?该当何罪?”
“师父容禀……”
“住口!”缥缈神龙大吼,举手一挥。
大师兄程忠一闪即至,剑尖点在柴哲的背心上。
柴哲本待闪避,却又忍住了,仍然跪着不动,朗声道:“徒儿不肖,但皇天后土共
鉴……”
“呸!你还敢申辩?”缥缈神龙厉叫。
“徒儿……”
“为师要先用门规治你欺师灭祖之罪,再以会规处你叛会的大逆罪名,程忠,先缴他的
兵刃。”
程忠俯身伸手,摘下柴哲的剑。
柴哲再次压下反抗的冲动。叫道:“师父,能让徒儿辩白几句吗?”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为何不返回大天星寨覆命?师命不可违,你心目中还有尊长
吗?”
“徒儿事非得已……”
“强辩。”
“徒儿……”
“程忠,先割断他的双脚大筋。”
程忠应声“遵命”,剑向下沉,指向柴哲的膝弯,倏然下落,剑芒一闪。
生死关头,柴哲岂肯俯首就死?反手一掌疾拍,“叭”一声脆响,程忠的剑脱手而飞。
这瞬间,缥缈神龙在失惊之下。不假思索地发出一枝袖箭,射向柴哲的心坎要害,突下
杀手,这一来,铸下了大错。
“笃”一声轻响,袖箭射中心坎,却反弹飘坠在地。
柴哲抄起地上的袖箭,倏然站起,剑盾一挑,虎目中冷电四射,将箭举在眼前,沉痛地
说:“虎毒不食儿,徒儿无愧于天,无怍于人,师父,你这一箭太过份了,太毒了。”
“咦!你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缥缈神龙吃惊地叫。
柴哲将箭丢在地上,吁出一口长气说:“师恩虽深重,但世间尚有天理国法人情更为重
要。师父命徒儿赴汤蹈火,徒儿决不敢迟疑,但要徒儿做伤天害理之事,徒儿不敢从命。世
间……”
“呸!你这畜生……”
荣哲屈身下拜,四拜后拾箭起来,脸色一冷,“碴!”一声将箭刺在左小臂上,贯穿骨
缝尖锋透出下端一半。他脸不改色地举起插着箭的手,沉痛地说:“我柴哲顶天立地,决不
做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皇天后土鬼神共鉴,弟子以血涂染恩师的夺命神箭,师徒情义已
尽,恩怨两消。”
他将箭折断拔出,鲜血激射。接着将断箭丢在地上,虎目中冷电暴射,一字一吐地说:
“宁教你无情,不可我无义,徒儿最后叫你一声师父,希望师父撒手不管徒儿的事。自目下
起,徒儿不愿得罪你,希望你珍惜徒儿这份情义。”
他的目光落在会主脸上,语声突转高亢:“端木鹰扬,你的黑鹰会在江湖上专做刺客的
勾当,投身在严贼门下做走狗,鲜廉寡耻,猪狗不如。自从返回中原之后,柴某不为已甚,
不曾将黑鹰会的底细公诸天下,已经对得起你了。你将柴某的女伴掳来,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陷害于我,念在柴某过去的恩师身份上,柴某不和你计较,请将柴某的女件交出,柴
某……”
“你这畜生还了得?”缥缈神龙大怒地叫吼,大踏步迫上,右掌疾挥,“拍拍”两声
响,抽了柴哲两记正反阴阳耳光。他的左手本想接着乘机抓出,但却未料到柴哲不但不还
手,也未闪避,发觉有机可乘,想接着出手已来不及了,柴哲已被打得踉跄而退,已然伸手
不可及了。
柴哲退了两步,吁出一口长气,颊肉抽搐着说:“你……你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
的。”
另一间房中奔出大公子徐昌,冒失地欺上怒叫:“柴哲,你心目中还有师徒之道?还不
跪下领责,等什么?跪下!”
柴哲注视对方片刻,突然扭头便走,
“师弟,站住。”程忠扬剑叫,挡住去路。
“不要阻我。”柴哲沉静地说。
李凤与程忠并肩一站,也将剑指出低喝道:“师兄,你不能走。”
“四师妹,你希望愚兄死在此地?”柴哲伤感地问。
“我……”
“请让路。”柴哲冷冷地说。
身后,大公子徐昌突然像幽灵般悄然扑上,伸指急取柴哲的脑户穴,迅捷绝伦。
柴哲身在危境,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岂会上当?他不进反退,不闪不避,在千钧一发中
脑袋一歪,徐昌一指落空,手指擦耳侧而过。
他的右手也在同一瞬间上抬,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徐方的右手脉门,同时挫身疾退一步,
背部便抵住了徐方的下身,右手向前带。
徐方艺业超人,修为深厚,五大门人的艺业皆由他调教而成,在五大门人面前具有无上
权威。五大门人中,柴哲的表现虽不是最差劲的,但也不出众。在大天星寨时,他即使闭上
眼睛,也可以毫无困难地把柴哲放倒,这次从背后辞然偷袭,按理该十拿九稳才对,决无失
手的可能。可是,他发觉居然失手了,而且身陷危局,脉门被扣右半身发麻失去抵抗力。
他反应奇快地出腿反击,左手急扣柴哲的咽喉。
可是,他碰上了比他更快更高明的对手,晚了一刹那,下半身被抵住,腿便无用武之
地,左手虽接触到柴哲的颈部,却来不及发力。他只感到身躯凌空而起,天在旋地在转,变
化奇快,他还来不及有所举动,已被柴哲向前摔出两丈外,从程忠和李凤的顶门飞过,
“蓬”一声大震,惯在坚硬的石壁上,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壁根下,跌了个乌天黑地,几乎昏
厥。
两名青衣人在大公子被摔出的刹那间,吃惊地扑到,左右齐上,双剑同时攻到。
柴哲向下一伏,向右一滚,一脚扫出。
“哎……”右面袭击的青衣人狂叫,双脚小腿折断,向下扑倒,废定了。
柴哲手急眼快,接住坠落的长剑,脱手飞掷。
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剑一闪即逝,贯入从左面进击的青衣人胸口,剑尖透背近尺。
青衣人身形一顿,柴哲已飞跃而起,一把夺过中剑的青衣人手中长剑,沉喝道:“站住!谁
敢上?”
程忠、江华、李凤、周萱,四位师兄妹四面齐出,被乍雷拟的喝声惊得一震,倏然止
步。
“砰”一声大震,身上横着剑的青衣人倒下了。
快速的反声,惊人的反应,可怕的凶狠袭击,把楼上的人全镇住了。
“你们四个人还收拾不了他吗?上!毙了这欺师灭祖的畜生。”缥缈神龙厉吼。
四师兄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同声暴叱,四剑乍合。
厅堂并不宽敞,四周有昏迷不醒的人和尸体,有旁观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