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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别人夸奖姐姐,心里就不太舒服。她看到别人对无末竖大拇指,身上就到处不自在。这让她时常感到心烦意乱,她冥思苦想,能够改变现在的情况的办法只有一个了,那是她唯一的期望。
枕席之间,在一番火热后,她用手儿轻轻抚弄着木羊的胸膛,忍不住偷偷问木羊:“什么时候你爷爷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你呢?”
木羊原本对她也是百依百从的,婚后两人还算恩爱,可是只要一提起这个,就不复以前的好脾性,颇为不耐烦:“我哪里知道呢!”说完眉头已经皱起了,眼睛里很是烦躁。
她还是不放弃,这毕竟关系到她的脸面啊,于是忍不住催促道:“你能不能去问问你爷爷,试探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她睁大无辜的眼睛开始出主意:“要不然让你爹爹过去问问也行啊!”
木羊有些着恼了:“这种事哪里是能问的,你个女人家不要瞎说了,你又不懂!”说着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了。
木羊心里也烦着呢,自然听不得有个不懂的女人一直给他叨叨这个。
忍冬见此情景差点哭出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今日一大早,她就跑到姐姐这里来了,她想再和姐姐多说说话,试探下她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谁知道一进姐姐家门,便只看到一群鸡正在篱笆外悠闲的散步,她便有些踌躇,当初一脚踩到鸡屎的事儿她可没忘记啊。
当下她也不进去了,干脆站在篱笆木门外喊道:“姐,在家吗?”
一叫,没人应。
“姐姐,姐夫,在家吗?”
再叫,还是没人应。
忍冬叹了口气,难道姐姐和姐夫都不在家啊,上山了吗?
要不然,我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于是忍冬就在树下挑了一块干净石头,坐下等起来。
中间时不时有几只鸡好奇地打量过来,看那小眼睛的意思,好像还想过来觅食?她没好气地一块小石头扔过去:“去去去,离我远点!”
就在她烦闷的时候,脚下仿佛听到一声滴答声,她皱了下眉头,抬头望天:“下雨了吗?”
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树上是有鸟啊虫的。
她皱了皱眉:“那个无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树上建个房子,也不怕鸟啊雀的在他屋子里拉屎撒尿。”
她这时候已经不耐烦了,抱怨过后,跺跺脚拍拍屁股离开了。
赶明儿再来找姐姐吧。
而这时候,树上的半夏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含恨软绵绵地捶打了下无末的胸膛
从此后,趴在男人身上累得无力的半夏软软地立下家规:以后,不许,在树上胡闹……
26小包子
春天是短暂的;很快天气便转热了;眼看夏天到了。无末重新扩大了树上的屋子;以后闷热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在树上乘凉。
新修建后的树屋比以前宽敞了许多,足够三四个人并排躺在里面却不拥挤的。树屋上方成椭圆型,那样子倒有些像鸟巢。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热了的缘故;半夏总觉得食欲不振。无末见她这样;便从山中采摘些野菜凉拌了给她吃;可是她也没胃口,最后想了想去;倒是嘴馋当日在山上吃过的猴儿果。
无末一听,这个倒是好办,飞速上山采了许多来;洗干净放在竹篮里,随时吃随时拿。
又过几日,半夏开始有呕吐,这时候她脑中灵光乍现,忽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信一直没来,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当她说起自己的怀疑时,无末很是惊喜,忙带了她去上人那里,上人只看了看她的脸色,便道:“应是有了。”
无末从上人家出来后,脸上一丝不苟,连点笑容都没有。两手战战兢兢地扶着半夏,仿佛一不小心她就会摔倒在地似的。一路上,遇到的族人看到无末这等脸色,纷纷猜测,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到家里,半夏瞅瞅无末,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喜欢小娃娃吗?”
无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摇头说:“没有啊。”
那你干嘛这表情呢……半夏纳闷。
无末坐在那里,又站起来,在茅屋里踱步一番后说:“现在,我该做点什么呢?”
他绷着脸,认真思考:“我先去给你做饭吧。”
半夏呆呆地望着他那么严肃的脸,傻傻地点头:“好,那你做饭去吧。”
可是无末不动,他再次凝眉沉思:“那你要吃点什么呢?”
半夏摸了摸自己的脸,为难地想:“给我蒸两个鸡蛋吧。”有了身孕,该是补充点养分的时候了。
无末点头:“对,做鸡蛋羹!”说完他赶紧出门,洗洗手做饭去了。
半夏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是不是太紧张了,紧张得有点不正常了?
当天晚上睡觉时,无末小心地距离半夏八丈远,仿佛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半夏一般。
半夏小心都挪动,距离他近些,他再躲,半夏再挪,他又躲。
最后半夏受不了了:“我是怀孕了,又不是得了瘟疫!”
无末赶紧起身,替她抚背:“你消消气,不要动了胎气。”
半夏哭笑不得。
无末严肃以待:“这不是闹着玩的。”
半夏无奈,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我看从明儿个开始,你也不用上山打猎采药了,你就每日里守着我罢了。”
无末想了想,点头说:“好主意。”
半夏气极反笑:“那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无末郑重地握着半夏的手:“没关系,我们后山的存粮,足够吃到小娃儿出世了。”
半夏坚决摇头:“那可不行!坐吃山空的事不能干。”
无末很固执:“可是你刚才说……”
半夏简直想挠他:“我给你说着玩的,你赶紧睡去吧,明日个早起,干活去。”
在半夏怀孕几日后,无末仿佛终于醒过味来,每日盯着半夏尚且平坦的小腹,皱眉沉思:“我要做父亲了。”
半夏一边缝制小衣服,一边随口应道:“对,你要做父亲了。”她从后山翻出那箱子绸缎,想着给小娃儿做几套贴身的小袄儿。那么柔软丝滑的料子,若是大人用了难免心疼,还是给孩子用吧。
无末皱紧的眉舒展开来,绽出一个感叹的笑容:“是啊,我要做父亲了。”
半夏一边用牙齿咬断线头,一边抬头,却见这人犹自在那里笑得露出八颗白牙,不由得无奈笑了下,继续穿针引线缝衣服。
无末开始琢磨这件事:“半夏,你说咱们的娃会是男娃还是女娃呢?会长什么样呢?像你还是像我?”
半夏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八遍了,不不,也许十遍了!
为什么她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会以为他是一个沉默少语的男人呢?
他们夫妇二人,到底是谁更鼓噪一些呢?
就在半夏想着一直听同样一句话会不会不利于宝宝的胎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起身招呼,却是木娃。
木娃最近来他们家依然挺勤快的,说是来向半夏请教养鸡的事,不过半夏更加纳闷,木娃也没养几只鸡啊,怎么三天两头出毛病呢。
木娃进屋坐下,无末便起身出去后面山洞,他要去整理下家里的物事,看看给小娃儿做个小摇篮什么的。
坐在半夏身旁的木娃的目光一直追着无末,直到茅屋的门关上,那样子依稀有点恋恋不舍。这看得半夏心里一惊,难不成木娃天天跑自己家里来,竟然是对无末有意?
她在心里一皱眉,想着木娃第一次见到无末时,可是活生生吓了一跳,如今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呢?
再者说了,木娃原本看着是个好姑娘的,她看中了谁,也不该看中已经成亲的男人了。
在望族,一个男人有了娘子还要勾搭其他姑娘,那是会被唾弃的。望族从来没有什么妻妾之说,男女之间向来是一对一的。
除非半夏不在了,或者半夏和无末和离,不然木娃肯定是不可能和无末在一起的啊。
半夏想得出神,那边木娃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一直到木娃拉着她的手说:“半夏,你倒是说啊,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木娃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嫁给厚炎!”
厚炎?半夏有印象得很,不就是那个当初跑到无末家把木门踢了一个窟窿的小伙子吗?记得那个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其实和木娃倒是般配呢。
木娃拧着眉头哭丧着脸:“我爹要让我嫁给厚炎,怎么说也不听。”
半夏趁机问道:“你既不爱厚炎,那你又要嫁哪个?”
木娃的目光顿时黯淡了,她摇摇头说:“我谁都不想嫁了,就想一辈子一个人过。”
这在望族倒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不过木娃好好一个姑娘,追在她屁股后面的小伙子有的是,一个人过一辈子难免太匪夷所思了。
木娃又叹息一番,说些自己的烦恼,半夏听着添堵,便转移话题:“不知道族长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
木娃听到这个,愁眉苦脸地说:“不怎么样,最近咳嗽越发厉害了,爷爷说要和奶奶去山里住一段时候。”
半夏听得诧异:“去山里?”
木娃点头,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说是想暂时离开咱村里,去山里过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族长大人的决定是不容置喙的,一般族人只有听着的份,绝对不敢劝阻什么。
半夏越发不解:“族长离开,那族里的事谁来管?”
木娃理所当然地说:“我哥呗!现在我嫂子可高兴了,她早就盼着我哥当族长了。”
半夏点头:“那倒也是,原本咱族里都说木羊以后要当族长的呢。”
两个人又说了半响话,木娃又向半夏抱怨了一番忍冬,最后总算抬屁股走人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