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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地上,眼睛像是失去了焦点。
看着脸色已经褪去血色的子君。
她是不是提前预知到了这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不幸,所以才出声阻止了我们好几次?
夏夏怀中的那个小孩已经被其中一个妇女带走了。
这会她们俩在给子君擦脸上的血迹。
花姐的尸体也被搬走了。
留下我们几个,还有一屋子恶臭以及子君的尸体在原地。
走之前,那个头发花白的军装女人对着陈缘开口:“办好来找我。”
陈缘对她十分恭敬的点了头。
子君的衣服也终于换上干净的,
我们找了干净的被子放在地上,将她包裹在里面后。
徐一文才跟着其他的人迟迟的到来。
进到屋子里,他先是快速的瞄了眼地上的子君,紧接着跑到我面前蹲了下来,有些犹豫的开口:“何默。。。”
我仍旧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流眼泪。
没有转头看徐一文,我哑着嗓子开口:“子君死了。”
徐一文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悲伤:“。。。。。你别太难过。。。”
我仍旧歪着脑袋:“子君死了。”
徐一文看了我两眼,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给抽了回来。
转过头看向他,我开口:“徐一文。。。子君死了。。。”
似乎再也忍不住,徐一文伸手一把将我抱到怀里。
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推开他,我又对着他轻不可闻的开口:“。。。子君死了。。。这件事。。。甚至比你杀了我的孩子更加让人悲伤。”
徐一文的身子猛然一颤。
抱着我的胳膊也顿时一松。
推开了他。
我酿呛的朝着裹着子君的棉被爬了过去。
在即将掀开被子的时候,大白抓住了我的手,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别了。。。让她安息吧。。。”
大白的手抖的比我更加厉害。
缓缓的转过脑袋,我本就没止住的眼泪更加汹涌起来。
对着大白,我颤着声音:“。。。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的。”
大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停的点头:“是我。。。是我。。。都怨我。”
。。。。。。。。。。。。。。。。。
我执意为子君守了三天的灵。
天气热,子君的身子后来已经发臭。
下葬的时候,坑是我一个人挖的。
和大白夏夏三个人将子君放进去。
土是我一个人填的。
靠在子君的坟堆前跪坐了一夜。
我觉得这次自己差不多要哭瞎了。
果不然,没到第二天早上,我就俩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这几天,我只是喝了几口水,一口饭没吃。
给子君挖坑的时候,浑身的肉都在虚弱的颤抖。
子君死了。
陈洺不在。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不知道该依靠谁。
所以我只能抓住子君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就算靠在她的坟堆边,也比呆在其他人身旁让我觉得更安全。
说到底,我和花姐的那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我们俩都是对安全感缺乏殆尽的人。
只不过。。。他的妈妈杀死了我的朋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陈洺的房间里。
他坐在床边,在跟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大白说话。
我没有睁开眼睛,静静听着他们俩的谈话。
心里因为睁开眼睛看到陈洺而微微有些软,却也因为他出现,而又越发的难过。
大白似乎刚来,一直在重复,因为她多管闲事带回那个女人害的子君被咬,满口的后悔和无奈,最后声音还有一丝哭腔。
陈洺一直在静静的听。
中间反身给我掖了下被子。
在大白说完后,他淡淡开口:“何默会理解的。”
大白摇头:“我不是希望她理解,何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她很容易钻进牛角尖,还死都不会回头,当时她参与救下那个女人,一定会因为这个不原谅自己,你没回来这几天,她一口饭都没吃,还一个人固执的在子君坟前待了一整夜,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我怕她因为子君的死,把她自己给折磨死。”
没多久,大白就离开了。
陈缘也来坐了一会,但是问了例如‘事情办的怎么样?’‘是不是见到人了?’这样的几个问题后,就被陈洺打断:“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想知道这些还有许多人可以问。”
终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陈洺起身关上了卧室的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对着我开口:“醒了就跟我聊聊吧。”
第九章 死盯不放 感谢神蒜蒜同学的捧场~
在陈洺面前装睡是没有用的,睁开眼睛的瞬间,原本强忍着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办法,子君突然离开,这无论如何都让我无法接受。
陈洺靠在床头坐下,弯腰将我抱起来,坐靠在他胸前。
我用手背狠狠蹭了几下胀痛的厉害的眼睛。
良久对着陈洺开口:“子君死了。”
陈洺点头,轻应:“我知道。”
“以后。。。如果你不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眼泪止不住干脆两只手按在眼睛上。
陈洺没有说话。
我接着道:“子君没有了,她死了,活不过来了,彻彻底底的,只有我自己。”
当你拥有的时候或许不觉得,但当你失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陪伴对于一个人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起码在我看来,陪伴和生活向来都是平行的。
生活中必须有陪伴,不然的话,就像以前子君一人流浪时候对自己的形容那样,只是生,只是活,不是生活。
陈洺微微低下了头,脸颊蹭着我的脸,半天开口:“生老病死,无论是灾难还是意外,这最终的结果都是走向死亡,这些是早已经定下的规律,所有的人走的路程都不同,但终究会有自己的终点,她的终点在这里,而你的不在,别难过,时间,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你心中不舍的悲伤,也是岁月给予你的,对那人那段和你相互陪伴的过去,本该最安静,平和的怀念。”
其实陈洺这句话我当时理解的并不多,满脑子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悲伤氛围中的人除非自己愿意,不然的话是听不下这些安慰的。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是陈洺为数不多的连续说了那么多的话。
几天没吃饭,大概是饿劲过头了,只喝了点水,中午喝了点稀粥。
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在下午的时候趁着陈洺没在,我起身裹上毯子出了门。
刚刚缓解的怕冷,现在又出现了。
结果就在下楼梯的时候,看到同样憔悴的大白从楼下准备上来。
听到我下楼的动静,她仰头看了上来。
我们俩就这样相互看了会后,大白从楼梯上退了回去,站在一边等我。
静了两秒钟,我紧了紧毯子,缓步下了楼。
站在楼梯口,大白在我下来后开口喊了声:“何默。。。”
我看着远处密林,子君的坟就在那里。
良久后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对大白道:“走吧,我们俩去看看子君。”
大白没多说什么,跟了上来。
跟我并肩走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有话要说,但是却总是在快要说出口的时候又忍了回去。
穿过两片灌木,里面就是几个孤零零的坟头。
这里应该就是往常这里的人用来埋尸体的地方。
花姐的尸体早在当天就下葬了。
距离子君不太远,我并不想让子君距离她太近,可是没办法,这里的人只允许尸体埋在这里。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林子里有些闷,气温也有些低。
我和大白并排站在子君的坟头前。
大白是个真性情的人,这几天心里指定自责的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深吸了口气,我微微仰了下头,不想再哭了,脑袋会炸开。
对着大白开口:“好了,咱们走吧,天天来打扰,她一定烦死我了。”
大白狠狠的用手背蹭着眼睛,手放下的时候鼻头通红,却在笑着:“怎么会。”
转回身子的时候瞄了眼花姐的坟,我问了句:“她是什么原因死的?”
大白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但是其他的人都说是因为瘸子打她下手太狠,到咱们那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我愣住:“就是说。。。活活打死的?”
心中升腾起一股子微弱的心疼,却紧接着被强制按压了下去。
就在我们俩准备离开的时候,灌木那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没多大会就见到哭的满眼通红的瘸子牵着孩子走了出来。
像是没看到我和大白,径直的朝着花姐的坟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到坟前的时候,瘸子让孩子跪到了地上,自己站在一边,开始轻声啜泣。
我和大白看着他。
心里都知道,造成现在这副场景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可是看着这会的场面,我们俩那该死的同情心,又不合时宜的出现。
叹了口气,我和大白转身离开了那里。
没有回去宿舍,那里是子君离世的地方,我无法接受。
带着大白回到了陈洺的住处。
上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打印了什么东西的A4纸,眉头紧锁。
注意到我们俩回来,他转头看了眼,起身朝着我们走来:“去哪了?”
我指了指大白,过去坐在了沙发上:“去看子君了。”
陈洺点头举了举手中的资料开口:“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你吃了饭自己乖乖睡觉。”
愣了一下我站起身子,有些慌张的看着陈洺:“你去哪里?”
结果话刚问完,就从下面上来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员,低声跟陈洺说了些什么后,陈洺跟我摆了下手,示意不要乱跑后就匆匆跟着那些人离开了。
大白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她很少有那么沉默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我们俩心中都对子君充满了抱歉和遗憾。
可是现在的后果是子君已经死了。
我们纵然满口的对不起,也无从说起。
我跟她说,或者她跟我说,都未免太过矫情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外面的太阳也已经开始西斜。
外面的路灯甚至都亮了起来。
有人送了两份晚餐上来。
一看就是和往常在食堂吃的不一样,清淡了许多,也精致了许多。
我和大白都有些惊讶,竟然还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