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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丽已忘了自己就是冒充的第十一号,盘坐在那里茫然左顾右盼,忽被身旁的女郎轻碰了一下说:“十一号,你是怎么啦?教主要召见你!”
白莎丽这才想起,忙不迭站了起来,随着那两名女郎离开会场。
她的心里不禁暗觉紧张起来,因为教主突然只单独召见她一人,这情形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可是她又不能抗命不去,在不知道被召见的原因之前,她自然不能贸然轻举妄动。万一只是交付她什么任务,而她若沉不住气,作贼心虚地暴露了身份,那岂不是把整个事情弄砸了。
因此她只好力持镇定,硬着头皮跟她们去见教主。
两名女郎把她带到了刚才召见的房间里,只见教主端坐在矮榻上,左右各站一名佩枪的女郎,站在矮榻后的大概是“三号”和“一七五”号。
教主和两名女郎把白莎丽推到了面前,突然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白莎丽暗吃一惊,急说:“我,我是灵魂十一号……”
教主冷笑一声,喝道:“把人带进来!”
门开处,首先进来两名穿黑披风的壮汉,接着由另两名壮汉架扶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郎进来,白莎丽一眼就认出,是被她迷昏后,以移花接木代替她受“洗礼”的真正“十一号”!
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看事机败露,正待情急拼命,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佩枪的女郎,企图夺枪制住教主之际,不料已被带她来的两名女郎紧紧执住了双臂。
几乎是同时,分立矮榻左右的两名女郎,已双双拔枪在手,使白莎丽不敢妄动了。
教主又是嘿然冷笑说:“你这鬼女人的本事倒不小,想不到那盆‘灵魂汤’对你竟然发挥不了作用,反而被你玩了个移花接木的诡计。要不是我亲自来看一看,认出了正在受‘洗礼’的才是‘十一号’,几乎被你瞒过了呢!”
白莎丽的身份既被识破,她只好一言不发,任凭处置了。
教主接着怒声喝令:“把这鬼女人的面罩拉下来!”
一名壮汉立即上前,动手拉下了面罩,顿使白莎丽露出了本来面目。
教主再喝问:“你也姓白,跟白振飞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白莎丽心知否认也无济于事,索性处之泰然地回答:“我们是父女!”
“父女?”教主突然一阵狂笑说:“白振飞的一切我清楚得很,当年他失手打死金大爷,外界都不明了真正的原因。我却知道为了他老婆跟金大爷的一个手下有染,被他听到了风声,私下去向金大爷兴师问罪,逼金大爷把那手下交给他处置。偏偏金大爷袒护自己的手下,不买他的帐,双方才翻了脸的。并且我更知道,白振飞的老婆连蛋都没下过一个,哪里又跑出你这么个女儿来了?”
白莎丽最善于随机应变,一听对方对白振飞的底细了若指掌,立即更正说:“我是他的义女!”
“哦?”教主冷声说:“这我倒没听说过,白振飞居然还有个义女,大概是他最近出狱之后才收的吧!”
白莎丽昂然说:“不错,我是最近才拜他为义父的!”
教主冷哼一声,怒问:“那么是他派你混进这里来的?”
白莎丽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没想混进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被你们弄来这里的!”
教主勃然大怒地说:“你好大的胆子,在本教主面前,居然还敢卖弄口舌?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道我的厉害!”
随即向那两名壮汉一声令下:“把她替我脱光!”
“是!”两名大汉齐声恭应,立即上前就动手。
白莎丽情急之下,急说:“慢着!……”
教主一打手势,阻止了两名大汉动手,遂问:“你愿意老老实实地说了?”
白莎丽在这种情势之下,怕吃他们的眼前亏,只好恨声说:“老实告诉你吧!是白大爷派我混进来的。”
教主毫不放松地追问:“他派你混进来干什么?”
白莎丽犹豫了一下,忽说:“我们与‘灵魂教’毫无瓜葛,只是为了要找那假名叫伍月香的女人?”
教主怒问:“为什么找人找到我这里来?”
白莎丽回答说:“她在香港除了这里之外,没有别处可以藏匿。”
教主冷声说:“不管她是不是在这里,我没有说明的必要。但无论如何一旦加入本教,一切就受到本教的保护,凭你和白振飞,就是在这里找到了她,又能把她怎么样?”
白莎丽故作有恃无恐地说:“教主既然对白大爷的一切都很清楚,大概总知道他的个性。如果教主不想两败俱伤,最好是把那女人交出来,那才是明智之举!”
“你在威胁我?”教主怒问。
白莎丽从容不迫地说:“这绝不是威胁,其实我不说教主也会想到的,白大爷既然派了我混进来,他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唱独脚戏吗?老实说吧!我既能混了进来,他也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假使超过约定的时间不见我出去,恐怕他就是采取行动了呢!”
教主果然暗自一惊,急问:“现在他在哪里?”
白莎丽强自一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教主突然怒声说:“哼!你不清楚,我倒很清楚,他已经去把金大爷当年的心腹高鸿逵,和一个手下干掉啦!”
白莎丽暗觉一怔,诧然说:“我想他们不会吧!……”其实她也知道,白振飞和郑杰是决定去找高鸿逵的。
教主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好!既然他心狠手辣,去把高老大他们干掉了,我也得让他看看我的手段!”
白莎丽顿吃一惊,但她力持镇定地说:“教主真要意气用事,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以整个‘灵魂教’孤注一掷,去跟白大爷一个人拼,结果落得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未免太划不来啦!”
教主似已胸有成竹,根本不加理会。立即一声令下,两名壮汉便不由分说,上前动手强脱她的披风。
白莎丽不禁惊怒交加,又急又窘,可是在两男两女的合力动手之下,任凭她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身上的披风终于被脱了下来。
接着,她被拉进了那个“洗礼”的房间,由两男两女合力把她按在矮榻上,双手和两脚均被强行分开按在榻边。
白莎丽心知即将难逃噩运了,急忙拼命反抗,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教主亲自带了两名女郎进来,强行掰开她的嘴,虽然她咬紧牙关,仍然被她们将一小瓶红色液体,从牙缝中强倒了进去!
不消片刻,白莎丽终于昏然欲睡,渐渐失去了知觉……
郑杰单枪匹马来到了“夏威夷沙龙”,他是赶来阻止白莎丽的,可是迟来了一步,她早已被送走啦!
但他并不知道白莎丽是否还在沙龙里,可是又不便贸然乱问。里面的灯光又太暗,加上每个座旁均置有高大的盆景为掩护,根本无法找寻,一时倒把他难住了。
侍者已笑容满面地招呼:“先生是一个人吗?”
郑杰心知这沙龙是“灵魂教”的联络站,不能直截了当地说明要找白莎丽,于是灵机一动,故意大声说:“我找位姓郑的朋友,他说在这里等我的,不知道来了没有,能不能麻烦您替我找找看?”
他的用意是想让白莎丽听见,听出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来。
侍者遂问:“请问是男客人,还是女客人?”
郑杰又提高声音说:“是个三十不到的男士!”
侍者陪着笑脸说:“今晚来的客人差不多都是成双作对的,单身的男客倒有好几位,不过年纪都比较大,好像没有三十左右的年轻客人……也许您要找的那位还没来,您要不要先找个座位坐下来等一会儿?”
郑杰不见白莎丽走出来,只好说:“不要座位了,我就在那边等等看。”说着径直向酒吧台前走去。
坐上圆型可转动的高椅,配酒的女郎立刻过来招呼:“先生,您要什么酒?”
郑杰忽然想起了那两句暗语,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来杯‘特制鸡尾酒’,放两粒樱桃吧!”
那女郎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轻声说:“您不找个座位?”
郑杰笑笑说:“我就坐这里好了!”
那女郎不禁诧然说:“先生,您坐这里怎么好……”
她的话犹未了,正在酒吧台前伪装酒客的李老四,忽然把身子转了过来,冲着郑杰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兄,鸡尾酒是女人喝的,干嘛不来杯带劲些的呢?”
郑杰向他不屑地望了眼,不想理会他,仍向那女郎说:“替我来杯特制的鸡尾酒,放两粒樱桃!”
那女郎只好点点头,正要回身去配酒,带有几分醉意的李老四却大声说:“替他来杯威士忌,加倍!”
郑杰不愿闹事,但已忍无可忍,不由地冷声说:“喂!是你在要酒,还是我要酒?”
李老四向他走近一步,咄咄逼人地说:“怎么?老子替你点了酒,你还不领情?”
郑杰忿声问:“你是想找麻烦?”
那女郎眼看他们即将发生冲突,吓得忙不迭从中排解说:“李老四,这位先生是有人介绍……”
没等她说完,李老四已仗着几分醉意,突然出其不意一拳向郑杰挥去。
但郑杰出手如电,只一伸手,已把他的手腕抓住,喝声:“你这醉鬼滚吧!”手一撒,李老四便收势不住,狠狠的跌冲开去。
正好赖有才从卡座里推开怀里的女人,及时冲出来,赶上去一把扶住了李老四,才使他不致跌倒。
李老四不禁勃然大怒,狂喝一声:“他妈的!”甩开了赖有才的手,回身就要向郑杰扑去。
赖有才冲上一步,双臂紧紧将他一把抱住,怒声说:“小李,你不许闹事!”
李老四猛可一挣,未能挣脱开来,不由地怒问:“老赖,你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
赖有才声色俱厉地说:“你敢乱来,老子就让你先躺下!”
李老四犹不服气,正待奋力挣开赖有才,但座中的几名大汉已拥了上来。
赖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