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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姐,”郑杰正色说:“这可不能怪我们,只怪你咎由自取呀!”
黄珍妮冷声说:“不错,我是咎由自取,不该加入那翻脸无情的‘灵魂教’。更不该多管闲事,把伍月香送去,以致惹出这一大堆的麻烦来。但现在已是一子下错,满盘皆错,使我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了。刚才教主已来过电话。根本不容我分辩,命令我等候处置。与其等她派人来下手,我倒不如自己了断。可是我实在于心不甘,你来得正好,我临死正要找个垫背的呢!”
郑杰毫不在乎地笑笑说:“能替黄小姐垫背,那倒真是艳福不浅,我死也可以心安理得了!不过,我可不相信黄小姐对‘灵魂教’如此虔诚,教主要你死,你就毫无反抗地接受了。难道……”
黄珍妮不容他说完,就断然怒斥说:“你不必枉费心机,我是不会被你煽动的,只要我能亲手干掉你这罪魁祸首,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郑杰从容不迫地笑问:“那你干嘛还不下手?”
“我要知道你留在这里干什么?”黄珍妮逼近了两步。
郑杰仍然是那付满不在乎的神气说:“那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黄珍妮把枪口一抬,怒问:“你说不说?”
郑杰又耸耸肩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么就算我是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好啦!”
“鬼话!”黄珍妮怒斥说:“你等我干嘛?明明是来救走姜文珠的!”
“那你不是在明知故问?”郑杰不屑地说。
黄珍妮冷哼一声说:“我要问的就是姜文珠上哪里去了?”
“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留在这里等你啦!”郑杰回答得更妙。
黄珍妮勃然大怒说:“你既早就藏在这里,刚才阿玉说的话你当然都听见了,难道还不知道姜文珠被彭羽那小子带走了?”
郑杰把头一点说:“你那女仆人向你报告的,我是全听见了。可是我却有些怀疑,姓彭的小子怎么会突然下这个毒手,又为什么把姜小姐挟持而去?也许这个问题,只有你黄小姐能回答吧!”
“好!我让你死了不致作糊涂鬼吧!”黄珍妮说:“我本来是想把他也介绍加入‘灵魂教’的,因为他的身手不错,又是个玩命的狠角色,我们正需要这种人手。可是教主却不同意,认为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在澳门赌场里既能说翻脸就翻脸,加入了‘灵魂教’也照样会来这一手,所以坚决反对他加入。并且决定等过了今晚之后,就把他干掉,以免他万一向外泄漏风声。刚才我派人押姜文珠回来,顺便要他们监视彭羽,不让他外出。大概他小子看出了情形不对,就突然狠下毒手,把宋福全他们击毙,劫持了姜文珠逃走了!”
郑杰诧异地说:“但他把姜小姐带走,对他根本毫无用处,反而是个累赘呀?”
“那倒不见得!”黄珍妮说:“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很可能是把姜小姐当作人质,一方面做他的护身符,一方面跟我们谈判。因为姜小姐是我的助手,除了不知道‘灵魂教’的教坛设在那里,对沙龙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只要人在那小子手里,他认为我们就有所顾忌,不得不接受他开出的任何条件?”
“你认为他可能提出什么条件?”郑杰问。
“这就很难说了,”黄珍妮说:“不过据我猜想,不外乎几种可能,譬如说吧,他可以向我们狮子大开口,勒索一大笔钱,并且保证使他安然离境。甚至要求我们交出伍月香,让他把她带走……”
郑杰打断了她的话问:“他要真提出这种条件,‘灵魂教’方面会接受吗?”
“绝对不会接受!”黄珍妮断然说:“因为我们虽是‘灵魂教’的一份子,但除了教主的一些死党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教坛在那里,连教主的庐山真面目都没看见过,所以姜文珠并不足以构成对‘灵魂教’的威胁。必要的时候,教主甚至可以牺牲‘夏威夷沙龙’这个联络站,反正另设一个联络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郑杰终于恍然说:“所以教主在电话里命令你等候处置,就是决心牺牲由你主持的联络站了!”
黄珍妮沮然点点头说:“她既决心牺牲那个联络站了,还留着我们干嘛?”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你可以犯不着牺牲自己呀!”
“能活谁不想活呢?”黄珍妮说:“但是你要知道,整个‘灵魂教’将近有两百人,我除了知道姜文珠之外,任何其他教友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即使沙龙里的人有教友在内,我也认不出来。教主既已决定处置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命令一个教友向我下手,我还能逃出他们的掌握?与其随时随地提心吊胆,生活在恐惧中,那倒不如自己解决的好!”
郑杰不禁笑问:“那么你是真要找我做垫背的?”
黄珍妮突地把脸一沉,恨声说:“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还能饶得了你?”
“好吧!”郑杰把双目一闭说:“黄小姐请开枪吧!”
黄珍妮没想到他居然视死如归,不禁怔怔地问:“你真不怕死?”
郑杰仍然闭着眼睛,故意说:“怕死有什么用,为了你要找个垫背的,我只好成全你呀!”
黄珍妮忽然叹了口气说:“姓郑的,我改变了主意,你快走吧!”
郑杰双目急张,诧然问:“怎么?你不要垫背的了?”
黄珍妮恨声说:“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但那教主竟不念我过去为她卖力的功劳,一翻脸就要置我于死地,未免太心狠手辣了。我可犯不着临死还替她效力,总得有人去找她们的麻烦,那我才死得甘心!”
郑杰趁机说:“黄小姐既然于心不甘,那何不跟我们一起去闯一闯,也许能闯出一条生路呢!”
“不可能有机会的,”黄珍妮说:“他们的人随时会来执行教主的命令,你不必再说什么了,赶快离开这里吧!”
“你决心要自杀?”郑杰又问了一句。
黄珍妮冷哼一声说:“我在临死之前,还得另外等几个垫背的!”
郑杰心知她是决定把他放走,而在这早等着“灵魂教”派来的人,干掉他们几个再自杀。
正要告诉她,枪里的子弹刚才已被他偷偷取出,尚未及开口,忽见那女仆神色仓惶地奔来,气急败坏地说:“小姐,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来了部车子停在对街面,下来好几个人,正向我们这里来了!”
黄珍妮暗吃一惊,力持镇定说:“哼!来得好!”
郑杰急说:“黄小姐,你们快避进房里去,让我来对付他们!”
黄珍妮却固执地说:“不!这是我自己的事,阿玉,你带郑先生快从后门出去,不用管我了!”
郑杰眼看情势已急,无暇再跟这女人争执,立刻拉了那女仆就往后走。
黄珍妮见他们已经走了,顿时把心一横,坐到了沙发上去,极力保持镇定。一手握着枪,从茶几下面取了本画报掩盖着,一手则端酒杯,慢慢地喝着……
女仆过于紧张,匆匆奔回来根本忘了关大门,这时黄珍妮已听出有人进来了。
就在她的眼光扫向客厅门口之际,已见四名大汉大剌剌地走进来,为首的竟然就是赖有才!
这倒颇出她意料之外,因为赖有才是高鸿逵的手下,也等于是替她帮场子的人。平时对她几乎是唯命是从,当然不可能是教主派来执行命令的了。
“老赖,是你们……”黄珍妮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遂问:“你们来干什么?”
赖有才哈哈一笑说:“黄小姐当然知道,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什么事?”黄珍妮诧然问。
赖有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黄小姐,我们当家的高老大被人干掉了,这总不能算是小事情吧!”
黄珍妮“嗯”了一声说:“那当然不是小事情,但目前凶手还没抓到,我只能向你们保证,关于高老大和小陆的善后问题,一定会有个圆满的解决!”
赖有才狞笑着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有什么圆满不圆满的,两口薄皮棺材就打发啦!可是我们这些哥们,都是靠高老大那块招牌混的,如今树倒猢狲散,我们可不能不为今后的出路发愁啊!”
黄珍妮悻然说:“出路还不简单,你们愿意继续干下去,到时候还是照样各拿一份。不愿意就自找出路,我绝不勉强!”
赖有才把头一回说:“你们听见没有,黄小姐的意思,是对高老大的死毫不负责呢!”
“我负什么责?”黄珍妮怒形于色说:“他们又不是被我下手干掉的!”
赖有才嘿然冷笑说:“话是不错,但黄小姐要不把那姓伍的女人送到‘灵魂教’里去,就不致把白振飞他们引上门来,高老大又怎么会被他们干掉?”
“你也把这一笔烂帐,算在我一个人头上?”黄珍妮怒问。
赖有才突然把脸一沉说:“黄小姐,我们可没有这个胆子,你要不认这笔帐,最好自己去跟‘灵魂教’交涉。但我们是冤有头债有主,没有别人好找,只好认定了你黄小姐啦!”
黄珍妮怒不可遏地问:“赖有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赖有才狂笑一声说:“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是直接奉了那位教主的命令而来,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黄珍妮大吃一惊,不由地紧张起来,急问:“教主命令你们来干嘛?”
赖有才冷冷地说:“第一,是命令你把所有的财物交出来,作为高老大和小陆的丧葬费用,余下的交由我们处理!”
“还有呢?”黄珍妮惶然问。
赖有才大剌剌地说:“命令一共有三条,第二是限你立刻把‘夏威夷沙龙’的帐目,和一切都交由兄弟暂时接管,听候教主另派适当的人接替!”
“第三呢?”黄珍妮的手指已扣在板机上。
赖有才忽从口袋里拿出个小药瓶,拿在手里举着说:“这是教主派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只是叫我带来交给黄小姐,要你办完了前两条命令之后,就当我们的面把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