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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郑杰下了车,她便把车开走,继续一直向前开去。
这一带到了晚上非常僻静,由白建时路过去就完全是陡坡,直通半山,而那座早已歇业的旅馆,就在这陡坡与半山之间。
当初业主把旅馆建在这里,大概是匠心独到,以为这里地势较高,又很清静,可以使旅客不受喧闹的骚扰,更可鸟瞰附近一带的景色,甚至可以远眺都市繁华的夜景。
但事与愿违,加上经营不善,结果终于关门大吉,连房子一时都不易找到适当的买主。
这座形同废弃的建筑物,今晚却被“灵魂教”派上了用场,临时布置成周末聚会的场地。
郑杰奔上白建时路,在夜色朦胧下,已遥见那座孤立的建筑物。他听姜文珠说明屋顶上有人以望远镜监视,附近又有几个把风的,那么他此刻早就被发现,根本无可遁形了。
于是,他索性不找掩护,直向那旅馆旧址飞奔而去。
一路飞奔,不消片刻已接近了那座巨大的建筑,但附近并未发现有人把风,一直到了旅馆的大门口,仍然没有人现身出来拦阻。
这倒颇出郑杰意料之外,不禁使他暗觉诧异起来。
他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拔出手枪戒备,非常小心地走上台阶,迅速闪身避在大门旁,贴身在门外的墙壁,以防被人在暗中放冷枪偷袭。
但他等了一两分钟,仍然毫无动静,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虚掩着的大门。
一冲进去他就全身扑伏在地上,这是怕里面早已严阵以待,向门口乱枪射击,那他就成了肉靶!
结果又是多此一举,伏了片刻还是毫无动静,这时不禁使他有些怀疑起来。难道是姜文珠存心整他的冤枉,故意把他带到这个鬼影子也不见一个的空屋子来?
郑杰不由怒从心里,霍地跳了起来,摸出打火机来掣着了向黑暗中一照,找到了壁上的电灯开关,但他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电。
一按开关,不料灯居然亮了。
他这才发现,这是旅馆楼下的公用大厅,楼梯在朝门口的正面,梯旁是个半弧型的柜台,台上尚置有一具电话。左边好像是附设的餐厅,右边一条窄长的通道,两边各有几个房间,尽头另有一道门,不知是通什么地方的。
据姜文珠说,今晚聚会的教友有百余之众,那么在这旅馆里,唯一能容得下这么多人的地方,只有那餐厅了。
虽然他已怀疑这里根本没有人,但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弄个明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掩向餐厅门口,突然飞起一脚,把门踢开来了。
里面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动静,只见整个旅馆里都没有人,否则还会容他横冲直撞?
郑杰又找到了电灯开关,把餐厅里的灯掣亮了,持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看,只见全厅空荡荡的。任何家俱也没有,但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不如想像中的景象。既是久已无人居住,必然是蛛网遍布,满处灰尘的苍凉和萧条。
并且,厅内似乎尚弥漫着遗留的一种异香,好像是檀香的气味。
郑杰终然恍然大悟,姜文珠并没有骗他,今晚这里确实举行过盛大的聚会。可能是临时突然发生特殊情况,使他们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以致聚会未终而散,把全体与会的教友都解散,同时拆除了一切的布置。
但他们仓促间疏忽了一点,应该弄些尘土来遍散各处,恢复打扫以前的原状,甚至切断电源,才不致使人看出这地方被人刚利用过!
郑杰见状心里大急,因为聚会已未终而散,白莎丽必已被带走,却无法知道她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于是他连其他的地方都不及去查看了,赶紧关掉电灯,立即匆匆离开,出了旅馆就拔脚向原野狂奔。
因为姜文珠说好了只等他半个小时,过时就不候的。这时三十分钟已快到,郑杰必须赶去阻止她,才能研究出白莎丽可能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可是,等他奔回路口,眼光向大道路的两头一扫,竟连一辆车子也不见。
再一看手表,已经是九点三十八分,也就是半个小时刚超过了三分钟。
白莎丽清醒过来了,发觉自己竟置身在“佐治公园”里的矮树丛中,平躺在草地上。
她一惊而坐了起来,急向身上一摸,还好不是赤裸裸的,原来的衣服已好端端地穿在身上,连她的手提包也置于身旁。
猛可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地使她暗自一惊,可是此刻身体的各部分,似乎并没有特殊的异样感觉,也没有强暴过的痛苦,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在她昏迷后,那位教主竟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不见得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吧!
但事实上她感觉得出,并没有遭受过强暴,而她现在已不在“灵魂教”里,却是安然无恙地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使她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他们为什么放过了她,把她送到这里来,确实令人感到困惑……白莎丽已无暇去想它,抓起手提包,一骨碌站了起来。先向矮树丛外一张,没发现附近有人监视,她立即出了树丛,急向公园的出口奔去。
奔出公园,她拦住了部“的士”,上车使叫司机开往“维多利亚大酒店”。
因为白振飞和郑杰两个人,并未能及时进入“灵魂教”去接应她,显见他们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们既然不得其门而入,白莎丽又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上哪里去找呢?
所以她只好赶回酒店,即使他们不在,也只能等他们回去了。
回到“维多利亚大酒店”,上了二楼,向仆欧一问,白振飞和郑杰果然是尚未归来。
她住的是二一六号房间,也就是夹在郑杰的二一四号,和白振飞的二一八号中间的一个套房。
为了行动方便,他们都要求各人自备一把锁匙,以免进出要向服务台索取交还的麻烦。
进了房间不到几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
白莎丽忙不迭趋身门前,急问:“谁?”
房外回答说:“白小姐,郑先生派人送来一封信给你……”
白莎丽暗自一怔,但她并不开门,即说:“把信从门缝下递进来吧!”
可是房外的仆欧却说:“还有包东西要亲交白小姐签收……”
白莎丽虽然诧异,仍然开了房门。
房外果然是那仆欧,但身后却跟了两名大汉,白莎丽一看情形不对,正待急将房门关上,可是已来不及了。
两名大汉把仆欧猛向房里一推,随即跟了进来,只见他们手里竟然握着套上灭音器的短枪。
白莎丽顿吃一惊,只见一名大汉推上了房门,另一大汉却嘿然冷笑道:“白小姐,谢谢你替我们带路,现在你的任务已完成,请跟我们走吧!”
白莎丽这才明白中了诡计,要不然他们怎会轻易把她放走?
可是她这时孤掌难鸣,在两支枪口的威逼之下,不禁惊怒交加地说:“要我跟你们走?可没这么简单……”
不料话犹未了,一名大汉已举起枪来,以枪柄向那仆欧狠狠当头一击!
“呃!……”仆欧闷哼一声,昏倒在地板上了。
另一大汉冷声说:“白小姐,希望你合作些,因为我们是奉命跟来,要带活的回去,否则就留死的在这里!”
白莎丽无可奈何,只好跟了他们出房,但故意把手提包留下来,表示她已回来过了。
但人家比她更聪明,等她被两名大汉刚一带走,又进来一个女人和两名大汉。
在那女人的指挥下,一名大汉用沾有“哥罗方”的手巾,按上仆欧的嘴鼻之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交给了另一名大汉。
于是,当那名大汉穿上衣服后,他们合力把昏迷的仆欧,拉入衣橱藏起。
那女人一眼发现了白莎丽故意留下的手提包,便走过去提了起来,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吩咐关了灯,领着他们走出了房间……
郑杰好不容易拦住了一部经过大坑道的小卡车子,搭便车到了市区,再雇“的士”赶回“维多利亚大酒店”。
因为他跟姜文珠的约定,如果超过半个小时,她就不再等了,直接来酒店另开一个房间,等候他消息的。
郑杰上了二楼,见仆欧已换了人,以为原来的那个下了班,根本不疑有他,就走过去问:“二一六号和二一八号房间的客人,白先生和白小姐回来过了吗?”
“没有……”那仆欧回答说:“啊!对了,刚才有位小姐来找您,见您没在,就开了个房间,要我等您一回来就告诉您……”
郑杰心知一定是姜文珠,急问:“她开的是几号房间?”
仆欧用手向通道里一指:“转过去第一间,二二一号!”
郑杰立即走向甬道,转了个弯,果见第一间就是二二一号,于是他不加思索地伸手按下电钮。
电铃一响,房里就传出个女人的声音问:“谁?”
“是我——郑杰!”他回答。
房里的女人说:“请进,房门没锁……”
郑杰心想,你真大意,怎么连房门都不锁,万一……
思索间已伸手一转门钮,果然未锁,一推便应手而开。
进门一看,只见一个半裸的女人,身上仅穿戴乳罩和三角裤,侧身坐在化妆台前,举起刷子在梳头发。
由于房里只亮着床头柜上粉红色的台灯,而那女人又侧身坐着,举起的臂正好把脸盖住,使郑杰无法看到她的脸部。
但郑杰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是别人,因为只有姜文珠才会开了房间等他,不是她还会是谁?
可是她已知道郑杰进了房,怎么还无动于衷,仍然坐在化妆台前梳头……
念犹未了,那女人忽然转过身来,不由地使郑杰一怔,这才发现她不是姜文珠,而是个陌生的艳丽女郎!
郑杰顿时尴尬万分,忙不迭道歉说:“对不起,我找错了房间……”
不料那女郎却微微一笑说:“郑先生,房间倒没错,可能是房里的人不对吧!”
郑杰不禁诧然问:“你是谁?……”
那女郎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