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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冰和米小春衣着整齐,手拉着手,安静地躺在小草棚里。米小春脸色发青,身上盖着一件红色夹克衫,王成冰躺在她身达,手里还拿着之前记者见过的那本笔记本,记者翻翻那本笔记,上面记录了他们出发后的天气情况和感言。
记者在此处摘录了四段:
“小春在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有点感冒,我本来想延迟一天走的,但火车票已经买了,如果不走的话,就得浪费,我们的钱不多,经不起浪费,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出发了。走之前,我没跟别人说,只是去看了一次王老师,又问了那种蝴蝶的特征,他又劝了我很久,叫我不要跟小春在一起。”
——10月3日
“我们已经来到蝴蝶谷了,下大雨,小春一直在咳嗽,今天她又开始拉肚子了,她很不舒服,但我无能为力,只好不断地安慰她。今天,我忽然发现,我们的水壶漏水,没有干净的水喝,我们只好喝小溪里的水,喝完小春就开始拉肚子。她的身体很弱。”
——10月5日
“从5号下午开始,每天都在下雨,到处都是一片泥泞,我们带的干粮昨天就吃完了,我准备得不够充分,小春为了不让我挨饿,总是借口自己肠胃不好,什么都不吃,短短几天,她就瘦了很多,我都快不认识她了。我现在有点后悔这次冒险了,但是我无可奈何,已经走到这步了,又能怎么办呢?这里人迹罕至,没有人能帮我。我想起了我那个哥们当时所面临的困境,他有多孤独,幸亏我身边还有美丽的小春。我爱你,小春。我们会不会死?”
——10月7日
“小春已经没呼吸了,我伏在她胸口哭了很久,我也快支持不住了,我觉得头晕,我站不起来,不写了,我吐了……”
——10月8日
……
……
在王成冰的日记摘录后面,柴英详细叙述了两具尸体的善后工作。大致情况是,在柴英的帮助下,当地公安人员很快就找到了王成冰所在的学校,不久之后,王成冰和米小春的家人都相继赶到了出事地点,接着,认尸、火化、安葬,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柴英陪着家属们完成了整个追悼过程,并不失时机地给家属们作了实地采访。
“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没想到,”照片显示,王成冰的母亲一边说了无数个“没想到”,一边哭成了泪人儿,而王成冰的父亲则始终站在她身边默默地流泪。
米小春的家人是她的哥哥,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几乎没说话,一直朝柴英摇头,柴英对此是如此评述的:“从这张布满皱纹历经沧桑的脸上,我们看见了人类最朴实的情感,那就是失去亲人后的悲痛和对死亡的无奈。”
在文章的结尾还加了一小段专家意见,专家呼吁想去探险的朋友要加强自我保护意识,临行时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
文中还刊有四张照片,两张是王成冰和米小春双双躺在草棚中的尸体照,另外两张是家属瞻仰遗容时的照片。文章结尾还附了一个博客地址和一行小字,“更多照片详见我的博客”,那是柴英的博客地址。
文章很长,大约7000多字,看完后我发现这的确是一篇非常棒的新闻报道,题材煽情,资料翔实,采访也非常全面。不仅有对死者的先期采访,有记者对出事地点的实地考察,有对死者家属的独家专访,还有大量实地拍摄的新闻照片,总之从各方面说,这都是一篇吸引眼球的新闻报道。柴英的确厉害!
我决定稍后再去登陆柴英的博客,看看其他照片。
这时候,小芬的电话又进来了,来得正好。
“你在睡午觉?”小芬问我。
“没有,我在看柴英那篇关于蝴蝶谷的新闻报道。”我说。
“那篇文章很受追捧,据说他们老总满意得不得了,在大会上不止表扬了一次,哼,她这还不是踩着人家小王的肩膀爬上去的吗?”小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没工夫跟她一起声讨柴英,于是问道:“小芬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我想知道那个小王最初是从哪个论坛上发现那张求助贴的,我想看看这张求助帖的原文,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我问小芬。
“那没问题。”小芬爽快地说,随后又问,“你想知道这个干吗?”
“我就是好奇呗。也许,我也想找找选题,最近有个杂志在问我要稿子呢。”我撒谎道。
小芬听我这么说,马上表示赞同,她道:“是啊,与其是每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出去找点事做,那样你心里也会舒服点。”
我可不想听她教育我,连忙岔开话题。
“你刚才说有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小芬立刻疯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柴英把你写进书里去了。”她说。
“是吗?哪本书?”我大惊。
“就是那本《母猪是怎么变成白天鹅的》,她在里面拿你作了反面例子,说你工作不到半年就辞职结婚了,过了几年无所事事的少奶奶生活后,因为没理想,没追求,跟老公差距越来越大,最后被老公抛弃了。噢……可怜的小莫兰。”小芬的声音里一半是同情,一半是揶揄。
“你怎么知道她在说我,难道她写我名字了?”我反问,觉得柴英不至于会那么不够朋友吧。
“我的同事小莫,她是这么称呼你的,哈哈,那不是说你是说谁?”
放下小芬的电话后,我马上从书架里找出了那本书,果然在小芬说的那个章节里找到了原文,真没想到,柴英真的拿我当反面教材!说完我的故事,她还煞有介事地评论道,“事实证明,女性只有自强自立,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才能真正获得男人持久的爱。希望大家不要像小莫那样,把自己的才能和智慧埋没在厨房的油烟里。”
这个柴英!我真纳闷,她怎么还敢把书拿给我看!我决定抽空好好拜读一下这本大作,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还发表了哪些高论!
相亲谜案 7、带着杀虫剂去相亲?
高竞总是踩着饭点到我家,今天也不例外,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喝我的稀粥。
“你好点了吗?”他一进屋就问。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两个三明治,他每次吃三明治都要吃双份。
“好多了。”我答道。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摸摸我的额头,我没让开,只是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我问他。
他坐到我对面,笑着说:“我不是说了今天要来看你的吗?”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当然,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就知道他找我没好事,警察本色!
“你问吧。”我不太热情地说。
“你还难受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果仁巧克力来放到我面前,“上次看你吃过,刚刚在下面便利店正好看到,就买了。”
我拿起巧克力闻了闻,心里溢出几分欢喜,于是问他:“要不要来杯热奶茶?”
“好啊。”他马上说。
看来他是准备跟我共进晚餐了。
我给他泡了一大杯奶茶,然后跟他相对而坐。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懒懒地说。
他忽然拉着椅子从我的对面移到了我的旁边。
“你干吗?”我疑惑地看看他。
“我的耳朵最近有点背,就让我离你近点吧,我怕听漏了什么……”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见我没反对,又把椅子朝我这边拖近了些。现在,我感觉我们好像是紧挨着坐在公园里的同一条长凳上,然后我看见他笑了起来。
“好吧,那你就开始问吧。”我也开始笑,觉得我们们两个真够傻的。
他点了点头,接着换了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问道:“昨天的那几个人你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你们应该已经调査过他们的身份了吧?”我一边说,一边喝粥,他坐在我旁边啃他的三明治,喝热奶茶。
“都已经调査过了,身份没问题。”他说。
“那柴英是被什么毒药毒死的呢?”我问他。
“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他歪着头看我,我从稀粥碗里抬起头看着他,用眼神提醒他,他现在正坐着我家的椅子,喝着我家的奶茶。他大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很不情愿地答道,“杀虫剂浓缩液。”
“那凶手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我问。
“应该就是在你们吃饭的时候。”
那就是说,凶手就是昨天的那几个人之中?我被这想法吓了一大跳,紧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们在我们的食物里发现了毒药?”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
“那……杀虫剂是在什么地方被找到的?”我又问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
“你猜猜。”他道。
“难道是在辣酱里面?”我说。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
“没错,就是在辣酱里。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昨天晚上就她一个人在吃辣酱。那个辣酱里有很浓的大蒜味,我肯定不会吃的,张西敏说自己感冒,应该也不会吃那么上火的东西,我也没看到其他人吃辣酱。”我想起昨天柴英用筷子夹着红酒鸡放在辣酱碟子里猛蘸的情景,当时是佩服她的肠胃,现在想起来却是一阵心悸。
“可我们昨天是相亲啊。”我说。
“那又怎么样?”
“一般人不会带着杀虫剂来相亲吧。”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的,所以应该是预谋杀人。”他一边说,一边平静地咬着三明治,一条手臂随随便便地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也就得说,凶手在来赴约前就已经打算要杀死柴英了。”
“凶手有两个机会下毒,一是在我们到达之前,我们比男人们晚到大约5分钟,如果凶手先到或者第一个到的话,他就有机会在辣酱里下毒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第二个机会是在时装表演的过程中,因为暗着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所以他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我分析道。
“可问题是,凶手怎么能肯定其他人不吃辣酱呢?如果他是一开始就下毒的话,那就说明,他早就认识在场的每个人,他熟悉你们所有人的饮食习惯,尤其是被害人的,但凶手如果真的那么了解死者,他根本没必要在这样的场合下毒,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好更隐蔽的杀人机会。比如,他可以埋伏在死者必经的路上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