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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想。”也不能想,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有我给你撑腰,用不着怕报不了仇。”只要她向皇阿玛咬咬小耳朵就会有人查办。
秦观梅清洗着主子乌亮的发。“报了仇,我的家人也不可能活过来。”
所谓“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历来哪位君主做得到?何苦多欠一份人情。
“你好豁达,要我一定放不下仇恨,非要赶尽杀绝。”端敏的口气中透露出女真悍性。
“现在已是满人的天下,我能除得净贪官,杀得完污吏吗?”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回宫以后我介绍你认识一位奇女子,她不但能除贪官污吏,而且还是深受我皇阿玛喜爱的汉人女子。”
“噢!真有此事?”秦观梅惊讶的回应,手指轻柔地揉搓主子的发丝。
“她可不是皇阿玛的嫔妃哦!男姐姐是炜烈哥哥的福晋,奉有御旨惩奸除恶,是个女中豪杰。”
她简直崇拜到极点。
不谈男姐姐出神入化的绝妙武功,光是她的聪明机智就够瞧的了,每每耍得众人团团转,连最疼她的二皇兄也着过她的道,直说她是名副其实的女诸葛。
女中豪杰!?秦观梅微微一喟。“两年前有个日月神教,日魂月刹声威震天,专为百姓们出头,可惜……唉!”
“你见过月刹吗?”端敏谨慎的问道。
“传闻她美若天人,忽男忽女出世救苍生,可是死在满人的火枪之下。”她依道听途说一言。
传闻日月神教一夕瓦解,起因是月刹天人为救明朝遗孤而误中埋伏,她力战火枪终于营救出小王爷,但最后竭死于火枪网。
从此,信徒四散另寻他处,而日魂也在那场战役中受了重伤,生死未卜;有人传言他八成是死了,不然怎么无人重整日月神教的神威,为月刹报仇?
端敏暗自窃笑地泼她水。“既然是天人必能死而复活,说不定她已成了贝勒爷的爱妻。”
“格格……呃!公子真是爱说笑,天人只是一种尊称,并不代表她有能力起死回生。”
“因为她是仙体入凡嘛!当然不能死。”心中藏着秘密不能吐实,真不痛快。
她好想大声地说:月刹便是郑可男——炜烈贝勒的福晋。
可是,巴图一定会第一个用眼刀砍她,管她是不是公主。
当她在说孩子话的秦观梅拧干她的发用布巾包着。“公子,人非神,终有寿命了结的一刻。”
“唉!你不懂,跟你讲话好辛苦。”她又不能解释月刹并没有死。
秦观梅笑了笑,不作回答地进行着擦干身子的工作。
生与死本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她不想学,也学不来,因为她的生命在遇见端敏格格那上刻起就已经定格了,以后不再属于自己。
“那天你有没有看见高人?”她想找个人来舒发心中郁气。
“高人!?”
“就是一头银白发,站在酒楼上方俯望的那个男人。”她兴高采烈的描述道。
“奴婢没印象。”当时她正怔愣地和一群人趴伏在地。
“喔!”端敏失望地嘟着小嘴。
“公子喜欢他?”
脸上一赧,端敏立即强辩地解释。“我才不会喜欢一个见人就跑的家伙,他可恶又讨人厌,鬼才这么没原则呢!”
“如果他不跑呢?”明明是违心之论还说得坦荡荡,她听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不跑?”用力一想的端敏变了变脸。“我不晓得,请他喝一杯吧!”
秦观梅掩嘴轻笑。
端敏微恼地睇了她一眼即破水而出,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宛如山丘起伏,而白透如雪的肌肤则似晶玉,胸前小巧可人的紫色小花犹沾着露珠。
她有最完美的女人体形,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那幽然散发的处子馨香,而她的诱人处即在于无邪和天真。
她更有着不自觉的魅力,纯善的光芒总能吸引人们的注目,这无关她傲人的身分,纯粹是自身的美由内散于外,形成一道自然光圈,让人不由自主的亲近。
她会受宠正因她的心玉珍贵无比,值得疼爱。
“公子,你净完身了没?老奴为你端了碗冰镇燕窝然莲子。”天干物燥易生虚火,他不得不小心伺候。
“你会不会说话,巴图,你当我是太监吗?”净身是宫里公公的词。
“老奴笨嘴,公子恕罪。”
端敏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急,软声地说道:“进来。”
“公子,他是男人怎可……”守礼甚严的秦观梅连忙为她遮掩。
“出宫以来都是巴图在服侍我,他不算男人。”言下之意已点明他的身份。
“是吗?”她防备地为主子穿上兜衣和单衣,有点拘礼。
巴图看她的手脚倒是伶利,当下松了口气,总算有人来接手这桩苦差事,让他乐得自在。
这公主可不好伺候,毛病特多,原本他想找两个丫头随身服侍,可是又怕她们口风不紧,会泄漏公主的性别而招来事端,只好事事亲力而为。
现在就好了,有个姑娘知晓她的来历就毋需掩瞒,女人家还是适合些,毕竟有些事他做来不顺手,曾如——月月不迟到的葵水。
“巴图,我们明天出城射大雕好不好?”
他有说不的权利吗?“老奴为公子准备弓箭去。”
“嗯!我要射只最凶猛的海东青给皇阿玛瞧瞧,叫他以后别再乱指婚。”她已经想好美丽的景况。
海东青,我来了。
端敏明亮的双瞳闪着照照光辉,似乎已手擒凶禽鹰王,一副大漠儿女的豪迈气势。
“你又不回宫,那有何用。”巴图低声的阖上门,为明天即将来临的苦难轻声叹息。
他这把老骨头还禁不禁得起烈阳折磨?
唉!一时错,步步错,认命了。
哪里可以买到姑娘家合用的弓和箭呢?待会问问店家吧!
☆☆☆
不是冤家不聚头,愈想逃缘分牵得愈紧,像是打了死结的绳索,一人系一头,挣扎只会徒留可笑的伤痕,白费力气。
在一片无边的漫漫黄土高原,低啸高飞的雕侣成双成对的为筑巢忙碌,灰褐色的峭壁满枯枝稻草,偶有绿意点缀其中。脚,不巧,一个歪打正着掉了头笨鸥,打散了他俩小小的希冀,只得喘着气跟上去。
可一望去,尽是黄沙飞扬,掩盖了马蹄印,两人慢条斯理的跟着竟然把人跟丢了。
“糟了,公子不见了。”巴图这下可急了,马毛被他拔落一大把。
“会不会是我们跟错方向了?”看来看去都是差不多的地形,要从何找起。
“别慌,我们分头找,两个时辰后若找不着,就在客栈见,公子有可能先回去了。”他试图安慰自己,生怕自乱了阵脚。
呐呐的秦观梅不安地扯住他的纽绳。“万……万一我迷路了呢?”
“抬头看星象,看见最亮的北斗星后往反方向走便能进城,懂了吗?”公主,您可别出事。
“我晓得了。”
喝声一起,两人各分一边的寻找着端敏,渐渐地拉开距离,直到黄沙吞没了背影。
而此刻,端敏骑快马正优美的越过一座小土堆,耳中充斥着凄厉的鹰啸声,声音于空旷的荒野回荡十分宏亮,似近似远叫人难测,缭绕再缭绕已不知正确出处。
远方火红的太阳在西方缓缓沉没,艳霞的光芒使人睁不开眼,她半眯着瞳眸在红沙上细寻。
“咦!前面那一伦黑影是什么?刚刚射下的鹏应该没这么大吧!”怀着迟疑的心态,端敏跳下马,爬上沙坡,她觉得那形状怎么愈看愈像是个趴伏的人?而且是男人?“不知道死了没有?”她有些畏意,毕竟一般人也没多少机会去目睹“尸体”。红光的亮度模糊了男子的发色与衣彩,她考虑了片刻决定不去动他,就让他葬于天沙之下,省得要人挖坟立碑。
其实说穿了,她是怕见死人。正在她打算转身离去之际,“尸体”突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手指还微微地动了一下,深感恐惧的端敏鼓足勇气往前一探,翻过那人的身子。
“啊!高人,怎么是你!”
她赶紧取来水袋喂他喝水,并扶起他笨重的身躯靠在自个儿身上,再唤来马儿为他遮阳。
“喂!你会不会死?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所以你不许死!”她现在更怕他死在她怀中。
听到这么霸道的甜哝嗓音,他马上知道来者是谁了,但很想笑的冷傲口中一腥,吐出泛黑的血。
“你……你吐血了,原来你的心是黑色的,难怪不论我怎么叫,你都不理。”她已原谅他的黑心。
傻姑娘,我是中了毒,不是天生黑血。冷傲勉强地撑开一条小眼缝,映入浅薄意识的娇容有双微红盈盈泛着水光的眼。
也许是快接近死之境界,他竟觉得她美得恍若龙宫仙女,脸上漾着水般光彩。
“别……别哭,我会……心疼。”他试着要拭去她的泪,但手却无力地垂在身侧。
端敏抓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你快死了是不是,我要怎样才救得了你?”
“带……我离……离开这里……”他担心施毒者会再次下手殃及她。
端敏试图拖着他起身。
“你不是会医术?还不救救自己,不然死了就没救了。”哗!他好重,像个大石头。
很想翻白眼的冷傲全身无力气的倒在她身上,多天真的说法,这哪像个刁钻的格格。
“以后你别吃太多东西,猪都没你麻烦,我的肩膀肯定被你压扁一边了,惨了!我会见不得人。”呼!真累。
高人太赖皮了,一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当她是力大无穷的女勇士呀!再一步,再一步……呃!他要如何上马?
“高人,你千万死慢一些,我抬不动你。”马儿都矮伏了一截,可他的脚就是搬不上去。
冷傲